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作品:《古代牛马不好做!

    暮春时节,东宫的垂丝海棠正开得如火如荼,粉色的花瓣在风中簌簌飘落,宛如一场温柔的雪。


    夏晚桑站在廊下,望着眼前的美景,心中却满是忧虑。她刚刚接到太子的命令,要在一个月内建立一套新的开支体系,彻底解决东宫长期以来的财政问题。


    “姑娘,该用午膳了。”云萝端着食盒走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夏晚桑摇摇头:“先放下吧,我要去库房清点库存。”


    云萝叹了口气:“姑娘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


    “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夏晚桑说着,转身向库房走去。她身着一袭素色襦裙,腰间系着一条青色丝绦,头发简单地绾成一个髻,显得干练利落。


    库房里,灰尘在阳光中飞舞,账本堆积如山。夏晚桑随手翻开一本,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却看不出任何规律。她皱起眉头,开始逐一核对各项开支。


    “夏姑娘,这是上个月的采购清单。”太监总管李福走过来,谄笑着递上一本账册。


    夏晚桑接过账册,粗略地翻了翻,问道:“李公公,这月例银子怎么比上个月多了三成?”


    李福赔笑道:“回姑娘的话,最近物价飞涨,尤其是胭脂水粉,价格翻了一番呢。”


    夏晚桑冷笑一声:“李公公当我是三岁孩童吗?我前日刚问过宫外的商铺,胭脂水粉的价格不过涨了一成。”


    李福脸色微变:“这……许是奴才记错了。”


    夏晚桑不再理会他,继续翻看账本。突然,她发现一笔异常的开支:“这五千两银子是做什么用的?”


    李福支吾道:“这……是给各位东宫谋士家属采买首饰的。”


    “首饰?”夏晚桑皱眉,“东哥谋士的月例里已经包含了首饰费用,为何还要额外支出?”


    李福额头上冒出冷汗:“这是惯例……”


    “惯例?”夏晚桑冷笑,“我看是某些人借着惯例中饱私囊吧。”


    李福扑通一声跪下:“姑娘明鉴,奴才绝不敢……”


    “起来吧。”夏晚桑打断他,“从今日起,所有开支必须经过我审核,没有我的签字,任何人不得支取银两。”


    李福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是,姑娘。”


    夏晚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忖:看来这改革之路,远比想象中艰难。


    夜幕降临,东宫的灯火次第亮起。夏晚裳坐在案前,面前摊开着一堆账本,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继续核对数字。


    “晚桑,还在用功呢?”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夏晚桑抬头,只见谢依云身着一袭淡紫色纱裙,手持一盏琉璃灯,正微笑着看着她。


    “太子妃娘娘。”夏晚桑慌忙起身行礼。


    谢依云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我只是来看看你。”她走到案前,看了看那些账本,“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夏晚桑苦笑:“不辛苦,只是这东宫的水太深,想要理清楚绝非易事。”


    谢依云点头:“我知道你遇到了阻力,胡奇他们都是跟着太子多年的老人,自然不愿轻易改变现状。”


    “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坚持下去。”夏晚桑坚定地说。


    谢依云欣慰地笑了:“我相信你。明日陪我去花园走走吧,顺便聊聊你的计划。”


    夏晚桑答应下来。次日清晨,两人在花园中漫步。晨露未晞,芍药花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


    “晚桑,你对东宫的开支体系有什么想法?”谢依云问道。


    夏晚桑沉思片刻:“回娘娘的话,我打算先将各项开支分类细化,制定详细的预算,然后建立严格的审核流程。这样既能避免浪费,又能防止贪污。”


    谢依云点头:“这个想法不错,但实施起来恐怕会遇到不少阻力。”


    “我明白。”夏晚桑说,“所以我想先从裁减不必要的开支入手,比如各位娘娘的首饰费用,还有那些可有可无的宴会。”


    谢依云笑道:“你倒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不过,裁减开支也要讲究方法,不能太过强硬,否则容易引起众怒。”


    夏晚桑虚心受教:“娘娘说得对,我会注意方式方法的。”


    两人正说着,忽听得一阵喧哗。夏晚桑抬头一看,只见几个侍女慌慌张张地跑来。


    “怎么回事?”谢依云皱眉问道。


    一个侍女气喘吁吁地说:“回娘娘的话,小厨房的张嬷嬷和胡公公吵起来了,说胡公公克扣了她们的食材。”


    谢依云看向夏晚桑:“看来你的新规定已经开始见效了。”


    夏晚桑苦笑:“这只是个开始,以后的麻烦只会更多。”


    “走吧,去看看。”谢依云说着,转身向小厨房走去。


    小厨房里,张嬷嬷正叉着腰,对着胡奇破口大骂:“你个老东西,竟敢克扣我们的食材,是不是活腻了?”


    胡奇涨红了脸:“我哪里克扣了?这是夏姑娘新规定的预算,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张嬷嬷冷笑,“什么狗屁规矩,我在东宫干了三十年,从来没听说过买菜还要限定量数。”


    谢依云走上前,沉声道:“张嬷嬷,不得无礼。”


    张嬷嬷一见是太子妃,慌忙行礼:“见过太子妃娘娘。”


    谢依云淡淡道:“本宫听说你和胡公公起了争执,所为何事?”


    张嬷嬷委屈地说:“娘娘有所不知,胡公公今日只给了我们半担猪肉,说是夏姑娘规定的预算。可这点肉连各位娘娘的膳食都不够,更别说我们这些下人了。”


    夏晚桑解释道:“张嬷嬷,我并没有削减膳食的预算,只是要求每道菜都要有详细的清单,避免浪费。”


    张嬷嬷哼了一声:“浪费?我们这些下人哪敢浪费,可要是连饭都吃不饱,还怎么干活?”


    谢依云看了夏晚桑一眼,示意她处理。夏晚桑走上前,轻声说:“张嬷嬷,我知道你的难处,这样吧,我再拨两斤猪肉给你们,如何?”


    张嬷嬷这才消了气:“那就多谢夏姑娘了。”


    谢依云满意地点点头,对夏晚裳说:“处理得不错,既要坚持原则,又要体恤下情。”


    夏晚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忖:看来这改革之路,还需要更多的智慧和耐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晚桑继续推行她的新规定。她将东宫的开支分为膳食、服饰、节庆、日常用品等几大类,每类都制定了详细的预算,并要求所有采购必须提前申报,经过审核后方可执行。


    然而,改革并非一帆风顺。太监和侍女们对新规定怨声载道,胡奇更是暗中阻挠,故意在采购时拖延时间,导致一些急需的物品无法及时到位。


    一日,夏晚桑正在书房核对账目,小红匆匆跑进来:“姑娘,不好了,胡公公把给太子准备的药材给退回去了。”


    夏晚桑一惊:“什么?为什么?”


    “说是预算不够。”小红气呼呼地说,“可我明明看见他昨天还收了一笔不明来历的银子。”


    夏晚桑冷笑一声:“看来胡公公是想给我下马威。”


    她站起身,向库房走去。胡奇正在那里清点药材,见她来了,皮笑肉不笑地说:“夏姑娘来得正好,这太子的药材太贵了,超出预算了。”


    夏晚桑盯着他:“胡公公,太子的身体可是关系到国本,你确定要因为这点银子延误用药?”


    胡奇支吾道:“奴才只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夏晚桑打断他,“太子的药材是头等大事,预算可以特殊处理。”


    她拿出账本,刷刷几笔,将药材的预算单独列了出来:“以后太子的药材直接从我这里支取,不需要经过你的手。”


    胡奇脸色铁青:“是,姑娘。”


    夏晚桑转身离开,心中暗忖:看来必须尽快找到胡奇的把柄,否则这改革永远无法顺利进行。


    此后,夏晚桑开始暗中调查胡奇的贪污证据。她发现胡奇不仅克扣食材,还私吞了不少采购款项,甚至勾结宫外的商人,高价买进劣质物品。


    一日,夏晚桑正在书房整理证据,谢依云突然来了。


    “晚桑,听说你最近在查胡奇的事?”谢依云开门见山地问。


    夏晚桑点点头:“是的,娘娘。胡奇贪污证据确凿,我打算明日向太子禀报。”


    谢依云摇头:“不可。胡奇在东宫根基深厚,贸然告发只会打草惊蛇。”


    夏晚裳皱眉:“那该怎么办?”


    谢依云沉思片刻:“你可以先将证据整理好,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太子自己发现。”


    夏晚桑眼睛一亮:“娘娘的意思是……”


    谢依云微微一笑:“明日太子要去太傅府,你可以将账本放在他必经之处,让他自己看到。”


    夏晚桑恍然大悟:“娘娘高明。”


    次日清晨,太子从太傅归来,路过书房时,忽然瞥见一本账本摊开在案头。他好奇地走过去,翻开一看,顿时勃然大怒。


    “胡奇!”太子咆哮着,“给本宫滚过来!”


    胡奇战战兢兢地跑来,跪在地上:“太子息怒……”


    太子将账本摔在他脸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贪污本宫的银子!”


    胡奇磕头如捣蒜:“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太子冷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胡奇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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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晚桑站在一旁,心中暗喜:终于除掉了这个绊脚石。


    胡奇被惩处后,东宫的风气为之一变。夏晚桑趁机推行新的开支体系,各项预算和审核流程逐渐走上正轨。


    卯时三刻,紫禁城的朱漆宫门缓缓开启。


    晨光透过雕龙画栋的檐角,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文武百官鱼贯而入,朝服上的补子在晨曦中泛着微光。


    户部尚书王大人撩起朝服下摆,踩着露水快步登上台阶,袖口还沾着昨夜核对账册时留下的墨迹。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宦官尖细的嗓音在大殿回荡,太子高成毅稳步踏出。


    他腰间的玉带在烛火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玄色朝服上的金线云纹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年轻的太子殿下双手捧着一本黄绫封面的奏报,指节微微泛白。


    "启禀父皇,儿臣有本上奏。"


    皇帝高塍坐在龙椅上,微微前倾身子。


    御案上的青铜香炉飘出袅袅青烟,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萦绕。殿外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惊起檐角白鸽振翅。


    "准奏。"


    太子深吸一口气,翻开奏报:"自去岁十一月推行东宫新制以来,今已三月有余。儿臣命詹事府重新梳理膳食、采买、用度三项,共节省白银五万两。"


    话音未落,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户部尚书手中的象牙笏板"当啷"落地,御史中丞李大人的胡须抖了抖,连站在阶下的六品小官都忍不住交头接耳。


    皇帝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叩了两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详细说说。"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太子向前半步,将奏报举过头顶:"回父皇,儿臣命膳房改用当季食材,每月节省四千两;采买由内务府统一调配,省去中间差价一万八千两;至于用度......"他顿了顿,"儿臣带头裁减了东宫仆从三十人,将多余绸缎改作冬衣送往灾区。"


    "好!"皇帝猛地拍案而起,龙案上的玉镇纸被震得滚落。


    宦官们慌忙上前接住,却见皇帝已经大步走下龙阶。


    他的龙靴踏在金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惊得丹陛前的侍卫们齐刷刷跪了下去。


    "吾儿真乃朕的好皇儿"皇帝一把抓住太子的手,声音里满是激动。


    晨光透过殿门斜斜地照进来,在父子二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太子的耳尖微微泛红,低头看着父亲龙袍上盘绕的金线龙纹。


    "陛下,臣有本奏!"户部尚书王大人颤巍巍地跪了下来,手中还攥着那支刚才掉落的笏板,"太子殿下此举实为朝廷表率,臣恳请将东宫新制推行全国!"


    "臣附议!"


    "臣亦附议!"


    文武百官纷纷跪倒,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皇帝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花白的头颅和年轻的面孔,忽然想起自己登基时的场景。那时的他也是这般意气风发,想要开创一个盛世。


    "准奏。"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即日起,着户部牵头,将东宫新制整理成册,三日内呈朕御览。"他转身看向太子,"太子,明日起你随朕听政,好好学学如何治国。"


    太子跪下接旨,额前的汗珠滴落在金砖上,洇出一个深色的小点。殿外的阳光愈发强烈,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堂堂的。一只蝴蝶不知从何处飞来,在御案上的奏折间翩翩起舞。


    退朝后,李御史追上太子:"殿下此举虽善,然裁减仆从之事......"他压低声音,"恐遭人非议。"


    太子停下脚步,看着这位两朝老臣:"李大人放心,本宫已将裁减仆从的安置费核算清楚,绝不委屈任何一人。"他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这是明细,烦请大人过目。"


    李御史接过账册,手指快速翻动。当看到"安置费每人三十两"时,他的眼角微微一跳。再往下翻,看到"送灾区冬衣三千件",他的胡须终于舒展开来。


    "老臣多虑了。"李御史将账册交还,"殿下仁厚,实乃百姓之福。"


    太子谦逊地笑了笑:"本宫不过做了分内之事。"


    夜幕降临,紫禁城的灯笼次第亮起。


    太子坐在书房里,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沙沙作响。案头摆着那本黄绫封面的奏报,旁边还有半盏凉茶。窗外的月光洒在他年轻的面庞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边。


    "殿下,该用晚膳了。"贴身太监轻声提醒。


    太子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知道了,再等片刻。"他蘸了蘸墨,继续写道:"明日拟召见工部侍郎,商议修缮河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