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 贪花和尚

作品:《游龙记

    一大早毛飞飞就火急火燎地来找张镰。


    “张兄,快起来,我听说今天的演武有个开场的仪式,威北侯范侯爷要来观礼,我们赶紧去找个好位置!”


    边说边拉着张镰,给他递毛巾,递衣服,比旁边小厮伺候得还勤快。


    等张镰收拾好自己,还未来得及吃几口早饭,就被他拖着出了房门,只能顺手在那餐盘中抓了个馒头在手里,边走边吃。


    走到院门前他回首望去,只见付清玉的房门紧闭,想到她昨日说今日就要回城,心中突觉有些不舍。


    昨日她最后的那句话,张镰回去想了许久,付清玉费心指点自己,临了又问了自己那句,她对他,还是有些情意在的吧,想到此处心下有些欣喜,转念却又想到自己身负家门血仇,前路未卜,而她又是那样的身份,终归是要回到隆城去的,自己与她,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少年的心中又觉得茫茫然的无处着落。


    夜半梦中一下是父母满面是血的身影,一下又是付清玉对他说张镰跟我走,一下又是自己站在演武台上,场上密密麻麻都是西山大营的人拔刀砍向他。一晚上浑浑噩噩,早晨起来好久都没缓过神来。


    待两人来到演武的场地,这里早搭好了擂台和看台,那擂台就在湖边上一个半圆形的浅滩凹处,看台绕擂台大半圈,分了三层,起码有上千个位置,看来这次来看比武的人数应该不少。


    毛飞飞拉着张镰,趁着人少,飞快找好了看台中央第二层靠前的位置。这看台第一层座位是给来观战的普通百姓的,第二层是参加演武的各路人士和亲朋家属,第三层上搭有遮阴的篷布,则是各位达官贵人和军中将领的座位。


    中央最高的看台上搭了个小凉亭,凉亭里放了五张椅子,最中间应是留给燕帝来观礼用的,无论他来与不来,这位置都要留着,以示尊重,旁边四张椅子则是留给二殿下和威北侯等大员。


    张镰和毛飞飞坐下没多久,陆陆续续来了些人,时间尚早,大家有认识的也就凑在一起聊天。


    赖宏昌登上二楼看台时天色刚亮起没多久,他来得比较早,在场的人他大都认识,其余不在金榜上的人,也没必要去认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昨日晚宴一番结交,基本上把参赛的金榜高手摸排了一遍。


    他原是马夫之子,机缘巧合得城中武馆师傅传授武艺,习得一套失传的枪法,虽天赋一般,但肯吃苦,加上本人善于钻营,十几二十年来,在江湖上也混出了一些名堂。


    赖宏昌扫了一眼看台之上,一眼就看到了圆滚滚的毛飞飞和他旁边的张镰。这两人一个圆胖,一个高瘦,又在看台的最中央,尤其显眼,想看不到都难。


    毛飞飞他认识,金榜上名次颇高,可他旁边的那男子是谁,看着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不是金榜上的高手,不过看这身穿衣打扮,应该也是来参加比武的。


    赖宏昌想了想,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毛小兄弟,你们那么早啊。”


    毛飞飞听见有人招呼他,转过头去。


    “是赖大哥啊,早啊,您也来啦。”


    “呵呵,我武功比不得那些高手们,就想早点来看看场地,熟悉一下。旁边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不知如何称呼啊?”


    “在下张镰。”张镰道。


    “这位是我朋友,是楠城张家子弟。”毛飞飞介绍道。


    张家?那已半退出江湖的张家?没想到他们还派人参加演武。


    “哦,原来是张兄弟啊,久仰久仰。在下赖宏昌,虚长几岁,你称呼一声我赖大哥就行。”赖宏昌拱手道。


    张镰觉得此人有些虚伪,一上来就攀交情,明明不认识,非要说久仰,不过他跟着家里人经商,交际应酬这套也学得十足十。


    “赖兄有礼了。”想着也一拱手回了个礼。


    “张兄弟也是来参加演武的吗?”赖宏昌问道。


    “是啊,机缘巧合,前几日受朋友相邀,也来试试。”张镰答道。


    “哦,原来如此,那就预祝张兄弟得个好名次了。”原来是来凑热闹的,赖宏昌听到张镰这样说也就不太感兴趣了。


    “那两位先聊,我见到几位朋友过来了,先去打个招呼。”赖宏昌说完,对他们拱了拱手,向着不远处聚在一起的那几个人走了过去。


    张镰笑笑,不甚在意,毛飞飞更是个憨憨的性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他此刻全副心神和注意力都在入口处,就等着看威北侯什么时候过来。


    “毛兄,你不用看了,现在时辰尚早,离演武开始也还有大半个时辰呢,侯爷不会那么早到的。”张镰看他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觉得好笑,要不是知道,还以为他这般急切是要等自己的心上人呢。


    “哦,是吗。”毛飞飞悻悻然收回目光,他从小就敬仰威北侯范宇,小时候最喜欢听的就是范宇率兵与尉国大战三天三夜,保家卫国的故事。四年前威北侯被困尉国邺城,凭着五千兵力杀入城中,最后九死一生破城而出的事迹更是为人津津乐道。


    毛飞飞迎着张镰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道:


    “张兄不知,老侯爷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小时候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加入护国军,跟着老侯爷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建立不世功勋。可惜年少时体弱,没这个机会,现在身体倒是好了,就是我这个身形···”说着不好意思摸摸头,“估计军队也不收了吧,哈哈。”


    张镰了然,谁年少时没有个英雄梦呢,他小时调皮捣蛋,见天被老爹拿着竹竿追着打,最大的想法就是以后离家远远的,出门闯荡,名扬天下,再也不受家里管束。


    还有婷婷,小时候文文弱弱,见到条蛇都会哭,他收到妹妹纳的第一个鞋底,看着她被针扎肿了的手指,就对自己说,以后他成了大侠,妹妹要是嫁人了,妹夫敢欺负她,他绝对把对方揍成猪头。


    往事已逝,现在家人们都已尸骨无存,化为飞灰飘散在那夜的大火中。而他,离家已远,走过万里山川,只为寻一个公道!报那血海深仇!


    “张兄,你不知,昨天晚宴我就一直期待着,以为能见到老侯爷,结果老侯爷竟然没参加,今日演武听说他要来,我这次肯定能见着的。”毛飞飞开心地道,为即将见到自己的偶像激动不已。


    “毛兄放心,今日你不是也问了管家了吗,老侯爷肯定会来的。”


    付清玉昨日也问了威北侯的事情,难道这就是她来此目的?昨日来,今日又走了,夜晚还出去了一趟,难道是已经见过了?张镰疑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笑自己想得太多,两国大将,本是敌对不死不休的关系,怎么可能会见面呢,虽这样想着,可心中总有些疑虑。


    两人正闲聊间,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女子的怒喝:


    “你干什么!”


    只见昨日的素衣女子一脸怒容,正用剑柄横挡着身前一名穿着袈裟,身材壮硕的黑脸和尚。


    “女施主不必惊慌,小僧是见施主满面愁容,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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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解之事。我佛渡有缘之人,小僧见与施主有缘,特想来给施主解忧的。”那黑脸和尚腆着脸,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着身前面容姣好的女子。


    嗤!这时旁边传来一身嗤笑。


    “我看解忧是假,轻薄是真吧。”只见殷娘扭动着腰肢走上前来,“妹妹,你可要当心着些,这贪花和尚,人如其名,贪花好色,是个不入流的采花贼。”


    那和尚见被她拆穿也不恼,反而盯着殷娘丰腴的身段上下打量,尤其在她腰肢和屁股处狠狠看了好几眼,流露出一股陶醉神情。


    “臭和尚,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知道老娘是谁吗?!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殷娘怒斥道。


    此时,这边的争执声引起的周围人的关注,大家纷纷看了过来。


    和尚却是丝毫不惧怕,反而一脸色眯眯的道:


    “殷施主难道也有烦恼吗?小僧也可一并为你解忧啊,两位施主一起来,我三人共同参悟那极乐忘忧之道,岂不美哉。”贪花和尚两手合十,一副虔诚的模样。


    “无耻!”那素衣女子见他如此肆无忌惮,咬牙切齿地道。


    “呸!”殷娘更是一脸厌恶。


    这时,旁边也有人看不下去了。


    “花和尚,这里可是演武场,诸位英雄豪杰聚集,你休要猖狂。”


    “淫词浪语,你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啊。”


    贪花和尚对众人的微词充耳不闻,巍然不动。


    “哼,都是些小鱼小虾,充什么英雄好汉,在场诸位,还入不了贫僧的法眼。”和尚言辞自傲,浑不将周围之人放入眼中。


    他虽行径令人不齿,可武功高强,金榜排名也是实打实的前三十名,在场之人武功多不及他。虽然暗自看不惯他嚣张跋扈,却也没有人不敢上前。


    “我看这演武也无甚意思,二位女施主不如与小僧一同归去,共参大道,如何?”贪花和尚□□着,那色眯眯的爪子陡然向前方两名女子抓去。


    殷娘一鞭子朝他门面甩去。


    “花和尚,你当我连云十八寨好欺负吗?!”


    贪花和尚侧身闪过长鞭,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鞭尾。


    “十八寨确实势大,若木寨主亲至,小僧怎么也得退避三舍。可惜眼下只有殷寨主一人,小僧却是不惧的。”说着对着殷娘挑眉一笑。


    殷娘见他污言秽语,又收不回手中的鞭子,正想攻上前去,她身旁的素衣女子也满面寒霜地拔出了手中的佩剑。


    这时,一人从后方走来,狠狠地用肩膀撞了贪花和尚一下。和尚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手中的鞭子也松开了。


    他站稳身形,回头正想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就看见庄远站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别挡道,滚!”庄远喝道。


    贪花和尚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又不敢发作,只得甩甩袖子,冷哼了一声走开。


    殷娘见危机解除,对庄远谢道:“多谢庄公子相助。”


    庄远看了她们一眼,也不说话,自顾自走了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殷娘对身边的素衣女子说道:“妹妹没事了,我们也坐吧。”


    二人这才找好了位置坐了下来,周围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也大都散去,继续自己的事情。


    只有那素衣女子,自庄远出现后,视线就没离开过他身上,此时更是紧紧盯着他的后背,张镰直觉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