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第十四层
作品:《先在禅院家活下去!》 总计十三层的酒店,忽然出现了向上的楼梯,遍布在台阶上的是咒灵留下的残秽。
意识到这个现状有多么不对劲的那个瞬间,你很不争气地打了个哆嗦。
“知道吗,直哉。”
你觉得这时候很有必要展现一下自己活了很多年(但是直哉显然不知道这种事)得来的经验。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该随便进入超乎常识之外的地方。比如像是没人的林中小屋、被诅咒的占卜游戏,以及通往十四层的楼梯,这些明显全部都是超乎常理的存在。”
直哉懒得低头,直接耷拉着眼眸瞥你,一副无话可说的表情。
“这就不能是通往天台的楼梯吗?”他轻轻咋舌,然后毫不留情地损你,“你个笨蛋。”
如果是在平时,突然被冠上“笨蛋”这个名号,且说出这话的家伙还是直哉,你绝对会当场暴起的。但这回你只是灰溜溜地耸了耸肩膀,因为你确实意识到了自己的思虑不周。
难道是因为第一次祓除咒灵这件事对你太过陌生了吗?你总觉得今天的自己提心吊胆到了一个新的层次,完全和平常不一样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表现得这么糟糕了。
你像每个动漫女主角那样用力拍打脸颊,让刺痛感唤醒自己。
你可是要当上咒术师和家主的女人,决不能再退缩啦!
事实证明,勇气就是这么一种只要有心就可以喷涌而出的情感。一番操作下来,你瞬间觉得自己有劲了,冲到直哉前头,率先踏上台阶,速度快到他差点没反应过来,赶忙迈步追上。
“居然还抢跑,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狡猾了吗?”
他暗戳戳地指责着你。
“快点给大哥让开位置。”
这么说着的他,果然很气人地走到了你的前头。明明楼梯相当宽敞,他还非要从你旁边挤过去,锻炼得过分结实的手臂肌肉一下子把你推到楼梯扶手上,差点就把你压扁了。你气得瞪着直哉,他却装作无事发生,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丝毫不在意你的感受。
真是……一如既往禅院直哉的风格呢。
这道楼梯很长,长得像是没有尽头,期间也没有折角。你们向上走了很久,能见到的尽头始终是敞开的漆黑房门。倘若回头望向来时的路,便是无穷无尽的台阶,一段连接着一段,看起来不知为什么非常像是狭长的长方形连接而成的一段斜坡,而丝毫没有落差感了。
你有种感觉,就算是现在折返,也没办法回到十三层了。
只能继续向前了吗?你抓紧咒具,加快了脚步。
接下来又走了多久,说实话你没有概念。
行走在此处,你没有感觉到任何疲惫,实在无法以□□的疲劳界定行过的路途。手表也早就在踏入酒店的那一刻停摆了,你甚至不确定酒店内外的时间流逝是否相同。直哉又不和你聊天,寂静更让你失去了对时间的实感。
即便是漫长的路途,也总能迎来尽头。
踏上最后三级台阶,那扇敞开的漆黑的门出现在了面前。你这才发现门上挂着一块灯牌,荧光色端正的文字写着“欢迎光临我们的永生”。
“这话一听就让人不想进去了。”你撇着嘴吐槽。
而直哉毫不留情地戳穿你:“是你自己害怕了才对吧?就知道你不顶用。算了,你在外面等我吧,我马上就进去把诅咒解决掉。”
“我没害怕!”
不管是实话还是嘴硬,不想退缩的心情肯定是真的,但你的这份固执在直哉看来也挺值得让他心烦的。他挑起额前的几缕碎发搓了搓,像模像样地又开始叮嘱起来了。
“和之前说的一样,绝对不许你拖我后腿,你也别想着异想天开地自己行动。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因为我比你级别更高更加厉害还是你哥,明白了吗?”
“哦。”
最后那半句废话要是能够省略掉就好了。你暗戳戳地想。
达成了共识,你们终于可以前进了。
步入这片黑暗之中,周遭的一切全都变得暧昧不清,连直哉的背影都被吞没在了暗色之中。你匆忙打开手电筒,终于看清了他圆润的脑袋,也稍稍看清了两边的环境。
和之前认为的不一样,此处并非是开放的空间,而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两侧的墙壁柔软而冰冷,不小心撞上,手臂触碰到的居然是很滑腻的质感,害你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天顶垂下巨大的瘤子,缓慢地膨胀着,似乎总有一刻将要炸开。
你们像是走在某种生物的腹中,脚步声无法回荡在此处,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是令人牙酸的“咕叽——”,从甬道的深处传来。你的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疯狂吞咽也没办法把心脏咽回去。
甬道的尽头会藏着什么呢,怪物还是尸体?你其实不愿意去想象,可大脑还是自说自话地开始描绘起来了。
恍惚之间,你莫名觉得直哉也不像是真实的了。
就像是向下的楼梯居高临下地望去,失去了落差感那样,要是眼前的直哉也只是个平面的贴片怎么办?其实直哉早就走掉了,眼前的人物只是个幻象?
恐惧感翻滚了一倍,一下子沉到小腿上,拉扯着你差点抬不起脚。你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袖。
现在真该感谢直哉穿了一身小袖和服了,宽松的衣袖轻轻松松就能捏住。直哉回过头来瞪你,没好气地丢出一句“干什么”。
“不、不干什么!”
你赶紧收回手,实在没好意思说你以为直哉是假的——要是说了,他绝对会骂你的。
“看你袖子脏了,所以擦一擦。”你找个了很随便的借口。
直哉挑眉:“那我还得谢谢你?”
“我是不介意收到你的感谢啦。”
“嘁。”
他懒得搭理你了,继续往前走。但才走了两步,他再度回头来,以一种微妙的目光打量着你,看得你的心情也不免微妙起来了。你干脆也问了一句“干什么”。
“把手电筒给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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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没由来的警惕心一下子冒出来了。飞快地,你又揪了一下直哉的衣袖,粗糙棉麻的质感清晰地停留在指尖上,你这才安心下来,把手电筒递给他。直哉接过,然后握住了你的手,不算太温柔地拽着你往前走。
你被吓了一跳——这大概是今天最大的惊吓了。
直哉懒得去看你惊愕的表情,自顾自说:“你那么怕的话倒是说啊,不然还要我夸你会忍吗?还有,你真该照照镜子。知不知道你的脸都吓白了?”
“呃——”
是吗?
你确实有点害怕,但不觉得自己会到脸都吓白的程度。非要说的话,可能只是因为手电筒的白光映在了你的脸上吧。
不过,手与手的实感确实比揪着衣袖好多了,恐惧感似乎也因此消散了许多。你安心地喘了一口气,握紧直哉的手。
不得不承认,年长于你的这些岁数确实让他的手长得足够宽阔,也足够像是这个年纪能带来的安全感,还暖呼呼的,且因为不做家务和少用咒具,掌心意外的柔软又好捏,和直哉此人一点都不相称。
而且他居然能发现你很害怕,看来这家伙也不是那么那么烂的哥哥嘛。也许你的(从未启动过也没努力过从头到尾就只是在脑子里随便地想了一下的)“直哉改造计划”终于得到了一丁点的成效?那可真是太棒了。
就在你暗自庆幸这直哉难得的贴心时,他突然蹙起眉头,冒出一句很嫌弃的:“你的手怎么像冰块一样?冷死了。”
好嘛,白夸他了。
你一下子收敛起笑意,故意捏紧他的手,恨不得把冷冰冰的温度传进他的心里才好。
“没有常识吗,直哉同学?女性的体表温度就是要比男性稍微低一点的。”
直哉以一句超没礼貌的“屁”作为回应。
“你就是怕了。到现在都不乐意承认吗?”他居然还冷笑了一声,“我们禅院家怎么出了你这种小骗子。”
“因为我们禅院家还有你这种大混蛋在呀。”
所以你们才成为了兄妹嘛。
直哉懒得搭理你了。但才往前走了一小会儿,他就又忍不住抱怨起来了。
“你的手怎么还会出汗?湿哒哒的,好恶心。”
你有点气急败坏了:“你话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不如你的废话多。”
事实证明,无论是你还是直哉,废话都挺多的。
不过,也正是这些废话,让你们顺利穿过了过分狭长的甬道,来到了一个挑高空旷的巨大空间。
依然是黑色的、如同结缔组织般的柔软东西撑起了此处空间,垂下的瘤子布满穹顶。边缘处的结缔组织似乎不够了,裂出椭圆形的破口,得益于此,现在终于有光亮漏进来了。
暗淡的阴天日光照亮了正中央搂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一对母子,两人惊恐的眼眸注视着你,战栗的双唇连“救救我”都没办法说出口。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是你在这家酒店看到的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