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不是还说救过对方的命吗？怎么看起来好像是遇到了杀父仇人一样？”


    看到季雨疑惑的挠着脑袋，胡蒙心中一阵无语，难道这家伙现在才听出来不对吗？


    “认出来了？那就好。”古经恒拍了拍胸口，好像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忘？"对方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个字都裹挟着刻骨恨意，仿佛要将这三十载的怨毒尽数倾泻：“你赐给我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你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能从万千尘埃中将你认出！”


    “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看到对方狰狞的面孔，古经恒居然还做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


    “什么表情？”听到这话，丹拓突然癫狂大笑，眼角迸裂出血丝，脖颈青筋也如虬龙暴起。


    "你可知这三十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夜都能听见老师头颅落爆开的闷响？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同学们被烧焦的尸体。"说着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一道狰狞伤疤：“这伤口你不会忘记吧？这可是拜你所赐啊！”


    “杀我老师，屠我同学，不仅抢走我们的宝物，还掘开我们祖先的陵墓，今天，我定要你尝尝这剜心之痛！”


    古经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不是，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能活着可都是托我的福啊！


    "托你的福？"丹拓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那是我命不该绝！是我像条丧家之犬般摇尾乞怜，才从你们这群豺狼口中捡回半条命——！"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丹拓变得更加暴怒。


    “咳咳！不管怎么说，我都算救了你一命吧？要不然当年你一个屁都能蹦死的D级觉醒者，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而且……”古经恒厚颜无耻的道：“痛苦才是力量进步的源泉，你如今成了A级觉醒者，算起来也有我一份功劳啊。”


    “是吗？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丹拓突然平静下来，可那双充血的眼睛却愈发骇。


    "感谢你将我的头颅踩进泥里，用看死人的眼神俯视我？还是感谢你施舍的残羹冷炙，让我像野狗般争抢？"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泣血："最该感谢的，是你们逼我带路，却又当着我的面，屠尽我的族人......这份''恩情''，我永世难忘。"


    “这……这不是他们反抗嘛！”古经恒自己都觉得说话没有底气。


    抢人家东西，还让人家别反抗，这般强盗逻辑，确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咳咳……这样吧，你就不用谢我了，给我个面子，今天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古经恒的脸皮之厚，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他管这叫救命之恩？"季雨咽了一口口水：“确定刚才他说的不是灭门之仇？”


    “刨人家祖坟？你这学长真不要脸，也太缺德了吧！”就算是冯毅也忍不住对着余思思吐槽：“他干出这种事，哪来的这么大脸，让人家给他个面子？”


    而余思思也是首次听到当年的事，顿时被冯毅说的脸蛋通红。


    “咳咳……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想必学长他们有苦衷吧！”


    “呵呵！”冯毅面无表情的呵呵两声。


    望着扬中双目赤红的丹拓，那眼神恨不得将古经恒生吞活剥，余思思终于明白为何学长们对那段时间的事总是含糊其辞了。


    ‘我滴妈！’


    阮文泰不动声色地向侧后方退了几步，生怕丹拓盛怒之下全力出手会殃及池鱼。


    从丹拓咬牙切齿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然猜出了古经恒的身份——这般行事作风，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恐怖直立猿"组织的成员了。


    毕竟，当初有不少国家受过他们的迫害，而越国自然也是深受其害。


    "给你面子？"丹拓眼中寒芒暴涨，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冷笑，"你真当我不清楚你的底细？这些年我从未停止追查，现在的你...怕是已经废了吧！"


    见古经恒依旧沉默，丹拓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狂喜："看来情报没错，你如今不过是个废人。若是你继续躲着，我还真拿你没办法。可你偏偏要送上门来——今日，就让你血债血偿！"


    就在丹拓志得意满之际，对面的古经恒却始终保持着那抹令人心悸的微笑。更让他暴怒的是，那双含笑的眼睛里，分明藏着与当年如出一辙的轻蔑与讥诮。


    "你这眼神...你这该死的眼神！"丹拓浑身颤抖，仿佛被触碰到了禁忌一般，他的情绪再一次失控，这样的情况在A级觉醒者身上极少出现，可见古经恒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到底有多大。


    “你还以为这是当年吗？现在的你已是废人——废人！而我，现在已经是A级觉醒者了，我要……我要挖掉你的双眼，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杀我？你不敢！”古经恒微微摇头，态度却十分笃定。


    丹拓闻言，那双浸满怨毒的眼眸骤然一凝，如同毒蛇般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似要洞穿其虚实。


    “不用看了，我确实已经废了！”


    古经恒话音未落，眼底掠过一丝黯然，但转瞬又被玩味的笑意取代。


    “不过你要是杀了我，你也一定会死，而缅国也一定不会好过！”


    "虚张声势！"丹拓眼中血芒暴涨，声音里淬着刺骨寒意："就凭你这废人？"


    “我是不行。”古经恒双臂环抱，嘴角笑意愈发深邃：“但是你可别忘了，我还有不少老朋友，他们要是知道你弄死了我，你说，他们会放过你吗？”


    丹拓闻言瞳孔骤缩，狂暴的气势顿时一滞，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奥，对了。”古经恒状若无意地补充道：“我差点忘了，你东面的那两个家伙现在好像混的不错吧，他们可还欠我一个人情，你说你要是杀了我，以那两个的为人，他们会不会把组织搬到缅国去？”


    “他们？”


    某个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丹拓的脸色瞬间变的十分难看。


    “哈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能取悦我啊。”


    古经恒哈哈大笑起来，直到对方被气的全身颤抖，却依旧不敢出手，他这才挥了挥手，语气陡然转冷：“行了，赶紧滚吧，看到你就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