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姐，别哭了！”古经恒长叹一声：“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啪！”


    邓芷琪将擀面杖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当初爸爸就跟你说，那女人不是良配，你搞成这样，还不是她害的。”


    默默将包好的饺子码齐，古经恒伸手拿过了擀面杖。


    “她这么做，我虽然怨，虽然恨，但是姐——”他将擀好的面皮轻轻推过去：“凭心而论，她这么做可是因为私心？”


    “你就护吧，你就护吧！”邓芷琪狠狠剜了他一眼，接过面皮时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其捏破。


    “这次回来……”邓芷琪手上动作未停，声音却低了几分：“就别走了，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擀面杖突然在古经恒手中一滞。他抬眼看着对方那担忧的面容，开口道：“姐，我这次出来其实是因为……”


    待古经恒说完原委，邓芷琪眉头紧锁：“南部高校？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着，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望向了古经恒：“不要再掺和进去了，留下来吧。”


    听着对方那明显带着祈求的语气，古经恒不由咬了咬嘴唇，还是狠心摇了摇头。


    “不了姐，我还是想回去。”


    “你回去干嘛？”邓芷琪明显是生气了，连声音也高了不少：“去当那个什么教导主任？你要是愿意当官，我这个董事长的位置，现在就让给你，要是为了培养觉醒者，留在这里，不是更能造福大众？”


    “姐！”望着对方再次泛红的眼眶，古经恒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避开那道灼人的目光，低声道：“人活一世，总要留下点东西，老师的名声那么大，我作为他的徒弟，总不能太差吧。”


    “你……？”


    听到这话，邓芷琪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也顾不得手上的面粉，直接伸手便抓住了古经恒的手臂，只是这一抓，瞬间让邓芷琪脸色大变。


    感受到手上的触感，她强压下翻涌的恐惧，声音发颤："你...你用力给我看！"


    或许所有人都不懂，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古经恒却了然于胸。


    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掌，古经恒对着邓芷琪笑了笑：“姐，你是知道的，我这种人，怎么可能甘心面对失败。”


    “刷！”


    听到这话，对方的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她颤颤巍巍的抬头望向古经恒，眼中却满是痛苦和不敢置信。


    见对方久久没有说话，古经恒伸手轻轻拭去对方的眼泪。


    “放心吧姐，我到现在还没有认输呢！说不定还有机会翻盘呢。”


    “嗯……嗯！”邓芷琪嘴唇颤抖不停，强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但内心深处，此时却是死寂一片。


    就像古经恒说过的，她是了解他的，无论是从性格，还是能力，亦或者是……觉醒能力。


    有些伤害是不可逆的，同样，有些增益，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对方那一句‘人活一世，总要留下点东西’便让她惊觉不好，而一上手，更是让她心凉了大半。


    那具身体曾经承载着足以撼动山岳的力量，可如今却连松散的令人心惊。


    这她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过度放电后的电池，外壳完好，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怎么可能甘心面对失败’这句话在耳边炸开的瞬间，她就该明白的。对方肯定是试图想要恢复能力，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对方的身体素质，会下降到了这种地步。


    ‘怪不得，他满头白发，怪不得，他会这般苍老。’


    “去吧，去吧！”邓芷琪的叹息像秋叶飘落般轻而沉重："爸爸常说，你是他执教这么多年，见过的，在物理领域最具慧根的学生。说你要是能潜心钻研，假以时日定能超越他的成就。之前他让你教书，做研究你不肯，如今......若知晓你最终选择回归学术，想必爸爸九泉之下也会欣慰。"


    古经恒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窗外的梧桐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暗痕。


    "抱歉，老师走的时候......"


    “不怪你！”邓芷琪抬手阻止：“当初你没走，爸爸就猜到你会出事，没去送他也好，要是让爸爸看到你这副样子，也一定会也很难受的。”


    话题沉重的令人感到压抑，古经恒急忙转移起话题来。


    “姐，刚才我看到你房间里有一张合照，那个小丫头，是你女儿？”


    “嗯！”


    “多大了？”


    “22”


    “这么小？”古经恒挠了挠头：“那姐夫是？”


    “你哪那么多话！”邓芷琪不满的瞪了对方一眼。


    “这不是，30多年没见，没想再见面时，侄女都这么大了！”说着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也不早说，早说就给孩子买点礼物了。”


    “她什么都不缺。”说到这里，邓芷琪眼神闪烁几下，突然道：“对了，把你当年开发能力的记录给我，说不定孩子能用上。”


    “啊！”古经恒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的能力也是……？”


    “嗯！”


    见对方点了点头，古经恒反而犹豫了起来：“姐，我倒不是舍不得给孩子，那方法，虽然在我身上得到了验证，可你也知道，当年我也教给了不少人，就没有几个人能成功的。”


    “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那方法甚至可以影响到细胞这一层次，而人体细胞层面的能量引导，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危险性太大了不说，还要有丰富的知识作为储备，更是要时时刻刻，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及时做出微调。”


    “而且就算是孩子所有的条件都满足了，但你要知道，觉醒者出现了这么多年，大家也大概摸索出了一些经验，即便是有相同能力的觉醒者，但开发同样的能力，还是有人适合，有人不适合，你……”


    “屁话这么多，你给不给？”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