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了？”古经恒抬眼望向远方：“那群老家伙都把他们的家人带来了，他们能怎么办？”


    “可……可也不能……”李鹏海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


    “别怪他们！”古经恒摆手打断了李鹏海：“他们别无选择，但至少他们还守着最后的底线，没有对我动手，而是选择了两不相帮。”


    听到这话，李鹏海冷笑一声：“老大，你别说的那么好听，还什么两不相帮，根本就是袖手旁观。”


    “你听我把话说完！”古经恒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而李鹏海也立马老实了下去。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是宁死不从的，只不过那些人承诺，只要他们选择两不相帮，事后就一定会保证我的安全。”


    “所以他们就信了？”李鹏海怒极反笑：“那群政客的心都是黑的，他们的话也敢相信？”


    “是沈翎！是她出面做的保证！”


    古经恒轻声道出这个名字，李鹏海顿时如鲠在喉


    古经恒的目光穿过时光，落在记忆深处：“最后……最后，就只剩下老侯，白小康几个人陪在我身边。”


    “可凭老大你当时的实力，就算是一个人突围，他们也肯定拦不住你啊！”李鹏海急得眼眶发红。


    “没错，即便我当时中毒，想走还是不成问题的，当时老侯，白小康他们就让我先杀出去，等到日后再找机会报仇，可我……可我……”


    说着，古经恒的声音突然沙哑了起来：“可我，又怎么能看着他们白白送死，而且当时我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古经恒忽然仰天大笑，笑声里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我倒想看看，没了我，他们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没了我的压制，那群老家伙是不是会这么听话。”


    “老大你糊涂啊！”李鹏海痛心疾首猛的垂向地面。


    “后来我放弃抵抗，选择跟着沈翎离开，之后……”


    “老大！”李鹏海猛地抓住古经恒的手臂：“你不是说，他们承诺过，会保证你的安全吗？那……那又为什么？”


    古经恒自嘲地勾起嘴角：“我这不是没死吗？这不就是安全吗？”


    “当初他们的计划就是把我囚禁起来，只不过……”他眼中寒光一闪：“我的存在还是让他们寝食难安……。”


    抬手制止就要开口的李鹏海，古经恒继续道：“后来还是在沈翎、司徒诚和他们协商几次之后，他们才决定废掉我的能力，让我在逐省了却余生。”


    “老大你就这么信了他们的鬼话？”李鹏海不由瞪大眼睛。


    “这是侯晓杰后面调查出来的。”古经恒轻叹。


    “所以老侯那个家伙一直都知道你在哪，就是不肯告诉我？”李鹏海突然暴起。


    “是我不让他说的。”古经恒按住他颤抖的肩膀 ：“你的脾气我最了解，你要知道了，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那也不能什么都瞒着我啊！”李鹏海委屈道：“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连当初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居然还找那群白眼狼挨个问。”说着他狠狠地挥了挥拳头。


    “还有老侯那个王八蛋，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就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怪不得每次问他，他都找各种理由搪塞。”


    “老侯之所以什么都瞒着你，想来也是担心你会控制不住自己，最后再白白丢了性命，这件事，他做的对。”


    “可……”李鹏海喉头滚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最终还是将满腹疑问化作一声叹息。只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仍忍不住望向古经恒枯槁的面容。


    “老大……”他声音发颤：“你的能力……还能恢复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毕竟要是能复活，这么多年早就恢复了，但古经恒说他想要亲手报仇，这让李鹏海又忍不住升起一丝希望。


    “难说！”古经恒望着天边的云朵，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裤腿：“不过不管能不能成，总归要试一试。”


    “所以老大……你的身体搞成这样，就是因为……”


    “嗯！”古经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过太多次了，都失败了！”


    “要不老大……咱别试了。”李鹏海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又在触及冰凉皮肤的瞬间触电般缩回：“我的意思是……等到咱们找到个稳妥的方法再试。”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古经恒沉默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稳妥？这世上哪有什么稳妥的法子。”


    “每一次尝试，都是在赌命，我早就没什么可输的了，而且……我不甘心。”


    古经恒负手而立，轻轻叹息着道：“我是真的不甘心啊！”


    “老大……！”


    李鹏海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劝阻的话都说不出口。


    “老……老大！”沉默许久之后，李鹏海沙哑着嗓子说道：“要是这次失败的话……你……还剩………多久？”


    “三五天？又或者是三五年？”对着李鹏海咧嘴一笑，古经恒轻声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每一次实验都是一扬豪赌，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我也承受得起。”


    “落子无悔，对错都算数！”


    李鹏海眼眶泛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沉默良久后，他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老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当然！”古经恒斩钉截铁地答道。


    听李鹏海黯淡的眸子骤然亮起：“真的？”


    “当然是真的。”古经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便你今天不来，过段时间我也要想办法联系你。”


    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那块泛着幽光的陨石核心：“我听说，你当初设想成功了？”


    “既然你能把大喇嘛和老道长留下的东西，都融入到了自己的能力里，那你应该能看明白上面的东西。”


    说着，古经恒将陨石碎片轻轻放在李鹏海掌心。


    “快帮我看看，我用超倍镜看过，总觉得这上面的纹理，有点像是道纹，或者是佛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