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最终还是摸清了学生的底子，目的达成，考验自然也合格了。


    “哼哼，不愧是我的儿子！就算被打趴下了也不服输，简直跟我一模一样！”


    漩涡玖瞥了一眼旁边安静下来的美琴，语气带着几分较劲：“美琴啊，你家佐助也很努力呢，就是……”


    美琴只是勉强笑了笑：“佐助他……背负得太多了。”


    “嗯……”柱间一脸感慨，“都是些不错的后辈啊。”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对这场小孩子打闹抱有多高的兴致。


    宇智波斑，从演习开始时那份居高临下的审视，到中途流露出的不耐，最后看到卡卡西用雷遁电得三个小鬼嗷嗷叫唤。


    他那双眼眸中压抑许久的暴躁终于喷发。


    太慢了！一切都太慢了！


    净土的时光随着灵魂凝实，感知越来越清晰，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煎熬。


    他宇智波斑，何时变得只能在这里枯坐旁观别人过家家了？！


    “够了！”一声大喊打断了平台上的议论。


    斑猛地站起身，灵魂体周围逸散出肉眼可见的波动，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眼眸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千手扉间身上。


    “千手扉间！”斑大声喊道，“用你的秽土转生！”


    他要去找带土那个不成器的小子，问问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长门，亲自回收那双眼睛！


    最后是黑绝！把它从阴影里揪出来，彻底碾碎！


    他需要力量，需要一个能回到现世的躯壳！


    斑毫不客气地命令道，“把他教给卡卡西！让你那卑劣的术派上点用场！”


    “我拒绝。”扉间几乎是立刻回绝，没有丝毫犹豫。


    “你……”斑眼中杀意暴涨。


    但目光一瞥，却发现一只宽厚的大手，稳稳地正按在千手扉间的肩膀上。


    是柱间。


    平台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哈希拉玛！！”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咆哮在净土回荡。


    “马达啦！！”柱间毫不退让，眼神坚定，与斑的霸道气场猛烈对撞。


    无形的意志在交锋，哪怕只剩下灵魂，玖辛奈和美琴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眼看一场“大战”即将爆发，一个轻快的声音却突兀插入。


    “两位，火气不要那么大。”


    江源不知何时出现在平台中央，他随意地挥了挥手，那激荡的灵魂瞬间被抚平。


    斑和柱间的气势同时一滞，几年相处下来，他们早已对江源这个异乡人有了新的认知。


    他神秘、似乎无所不知，更重要的是，他给众人带来了“清醒”。


    无论内心如何，哪怕是斑，对他表面上的尊重还是有的。


    “哼。”斑收敛了气势，但脸色依旧难看。


    柱间也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无奈：“江源阁下，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江源摆摆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他话锋一转，开始像个检查功课的老师：“这几年，我引导你们尝试凝聚魂力，感应净土中的自然能量，感觉怎么样？”


    被他这么一问，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确实有些变化。”扉间率先开口，他对于研究总是很积极，“灵魂比以前凝实了很多，不再有那种随时可能消散的感觉，也不需要阁下费力帮忙维持了。”


    柱间也点头：“我甚至能感觉到，净土因为我们的修行，自然能量不但没有减少，似乎越来越多了。”


    江源满意地点点头，修行有成的灵魂基本可以实现自给自足，不用他再挨个给充电。


    他想了想，补充道：“这个变化，连六道老爷子似乎也挺惊讶，说明这条路或许有我们意想不到的潜力。”


    江源自己感受更深，随着他对灵魂力量和净土规则的理解加深，结合这种神魂仙法，他已经能做到很多事情。


    比如开辟脚下这片能让大家脚踏实地的平台，甚至隐隐感觉能对净土进行更深层次的改造。


    “至于其他的嘛……”江源摊摊手，“目前还不明显，不过，大家继续练着，说不定哪天就能攒够能量，咱们直接开个门回去了呢？”


    这话有些异想天开，却也给了众人一丝念想。


    没人再提刚才的冲突，各自若有所思地感受着自身灵魂的变化。


    只有斑，依旧眉头紧锁。


    ……


    是夜，木叶村。


    佐助躺在床上，意识沉入了熟悉的梦境。


    梦里，是那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家，温柔的母亲宇智波美琴正坐在他身边，脸上带着关切。


    “佐助，今天的训练感觉怎么样？”美琴柔声问道。


    佐助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卡卡西老师很强，但是……”他皱起眉头，带着困惑，“他所教授的，基础，配合……这些东西，杀不了那个男人！”


    他迫切地需要力量，能够碾压一切，能够手刃仇敌的力量！


    “我需要更强的力量！”佐助的声音低沉下来，握紧了拳头，“我必须尽快变强，找到鼬，然后亲手……”


    他看见了母亲痛苦的眼眸，话便没有说完。


    这时，梦境的氛围陡然一变！


    原本温馨的房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当然是亲手杀死他！”斑的身影缓缓浮现，冷冷说道，“夺取他的眼睛，成就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这才是宇智波，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力量！”


    佐助浑身一僵，同时富岳的声音也随后响起。


    “斑大人，对一个孩子说这些，未免太操之过急。”


    富岳出现在美琴身边，挡在了佐助和斑之间。


    他没有斑那种毁天灭地的气势，却自有其身为父亲的威严。


    斑瞥了富岳一眼，似乎懒得与之争辩，身影渐渐淡去，就像是闲的无聊来刷个存在感。


    “佐助，”富岳缓缓开口，“力量有很多种，写轮眼的进化也需要沉淀。”


    他停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佐助的眼睛：“至于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当你再次见到鼬的时候，相信你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做？”佐助茫然地问道，“今天……我现在连鸣人……”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富岳沉默了。


    他何尝不知道儿子的焦虑，和平年代，没有残酷的战争和生离死别，想要刺激写轮眼快速进化何其困难？


    卡卡西的教导方式虽然稳妥，但对急于求成的佐助来说，确实太慢。


    “写轮眼的力量，当你需要它的时候，自然会明白。”富岳最终只是这样说道，“现在，打好基础，听从卡卡西老师的指导，其他的暂时不用多想。”


    他伸出手，想像以前一样摸摸佐助的头，却发现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少。


    而自己上一次宠他……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他收回手，只是轻声说道：“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