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作品:《与人机老公重生互殴》 “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跟亲生的兄弟姐妹没什么区别。”李天赐说,“当时不是流行娃娃亲嘛,家长也跟着凑热闹。哇靠,现在想起来真是搞笑,更搞笑的是因为只有钟清玉一个女孩,所以我们几个男孩还要‘竞争上岗’,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控制不住地笑:“结果不用多说,我这种又皮又闹的小孩是最先被淘汰的,但傅令唯就不一样了,没有哪个家长不喜欢他。”
司南想了想:“你们当时知道娃娃亲是什么意思吗?”
“反正我不知道。”他挠挠头,“从小到大我家里人都说我晚熟、大智若愚……现在想想就是傻,觉得大家还能在一起玩就行。不过傅令唯肯定是明白的,所以他一直很照顾钟清玉。”
“他喜欢钟清玉?”
“呃……”李天赐被问住了,“这我还真不知道。主要是我们平时也不会聊这些。”
“为什么?”
“因为我跟钟清玉也很熟啊!”他振振有词,“都是十几年的朋友,知根知底,难道我还担心钟清玉骗他不成?”
司南沉默了。
她终于发现,李天赐是真的傻。于是她换了个问法:“钟清玉那么漂亮,没有哪个男生会不喜欢她吧?”
“漂亮归漂亮,在别人眼里是女神,但我们几个穿开裆裤的年纪就认识了,从小打得鸡飞狗跳,完全是异父异母的好兄弟。”他低下头,又悄悄抬头瞄了司南一眼,“我现在特别庆幸跟她定娃娃亲的人不是我,因、因为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下课铃就响起来了。
李天赐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他恋恋不舍地起身,还没开口,就听见她问:“傅令唯为什么要从北京回来实习?”
“啊?”这个问题问得突兀,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哦,因为他要回来处理订婚的事。”
“订婚?”司南讶异地说,“他们都还没到结婚年龄吧。”
李天赐点点头:“但他们的家长都觉得订婚要落实了才安心,毕竟钟清玉要去国外读大学,傅令唯本科毕业后也要去国外读研。虽说两人应该会上同一所学校,但还是担心有什么变数。”
司南的心往下坠了一坠。
-
整整一天,司南都没见到傅令唯。
办公室里,他的桌子已经清空了。早上的大课间,他也没来巡班。
班上同学私下讨论他是不是被网暴弄怕了,纷纷心疼这么好的年轻老师被污蔑、被羞辱。
听到这种议论后,司南不由自主地望向钟清玉——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要么趴着睡觉,要么低头看课外书。她不与任何人亲近,对谁都是淡淡的,但因为经常拿贵贵的零食来班上分,所以大家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班主任把司南叫了过去。
她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办公室,发现校领导们都在这儿。他们急忙让她坐在沙发上,亲切地询问受伤后在学校有没有不方便的地方。
“没有不方便的地方。”她说,“而且同学们都会帮我。”
“好。”校领导这才点头,说省里非常重视这件事,请来了全省最好的心理医生,为她做心理辅导。
司南一听,当即就想走,但领导们认定她反应过激,受的刺激肯定不小,于是更加努力地拦着她不让她走。司南没法儿,只好和心理医生待在办公室,听她开导了整整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不停走神,回想起了前世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
她记得很清楚,当初沈姜戈出轨被曝光,她的人生也随之曝光在了公众面前。网友们以各种手段扒出她过往的经历,连她随手发在小号上的照片也被爬虫翻了出来。尽管司南是受害者,但网络上的声音何其多,总有人能找到攻击她的理由。
她变得崩溃,变得歇斯底里。
她以为自己掉入深渊,总有一天会“啪”地落在地上,变成血肉模糊的一滩泥。
然而某天醒来,她发现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变得冷漠,变得浑浑噩噩,对所有事物都丧失了兴趣。
一开始她以为这是好兆头,直到她对吃饭和睡觉也丧失了兴趣,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白。
朋友闯入她的家里,强硬地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司南这才知道自己得了重度抑郁症。
她按时吃药,积极治疗,努力让自己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但外表可以改变,内里却还是虚无。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某一处仍在下落,等待着“终了”之时来临。
她就这么撑着自己迈入了三十岁。
司南不觉得三十岁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也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还会发生什么改变。
可是她也不会忘记,那个下着暴雪的日子,有个人撑着伞朝她走来。
她点燃了口袋里的最后一根烟,缭绕的烟雾中,她看见那个人的身影如此清晰。
他站在暴风雪里,却像一场春天。
-
放学时间一到,令人晕头转向的心理疏导也结束了。司南的心情平静无波,只想收拾书包马上回家。
邵美美陪她走到校门口,担忧地问她怎么回去。她笑道:“没事,我妈给了我打车的经费。”
“那就好。”邵美美松了口气,“你照顾好自己啊,我先回家咯?”
“嗯,拜拜。”
目送邵美美离开,司南低头在手机软件上打车。但不知道是因为下班高峰期,还是因为下雪天气恶劣,软件上显示网约车至少要等40分钟。
40分钟……人都要冻成冰雕了好吗!
司南焦虑地咬了咬唇,纠结要不要走到主干道上伸手拦出租车。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缓缓驶来,静静地停在了校门口。车主下车后掏出手机,低头打了几个字,忽听见路过的学生惊喜地喊:“傅老师?你回来啦!”
傅令唯抬起头,温和地对学生笑了笑:“你们怎么还不回家?”
“别说了,我们苦命值日生是这样的。”学生嘻嘻哈哈。
“那你们快点回去吧,待会儿雪下大了不好走。”
“好的老师,拜拜啦!”
“拜拜。”
那几个学生走后,傅令唯把双手捂在嘴边呵了呵气,又搓了搓手。他也觉得冷,但还是没有走,似乎在等什么人。
司南站在拐角处,正好位于他的视觉盲区。她可以看到他,但他看不到她。
又过了十分钟,校门口已经没有人了。司南正准备去便利店买杯热饮暖暖身子,突然看见一个靓丽的身影跑出校门,雀跃地奔向他:“令唯哥!”
少女上半身穿加拿大鹅,下半身穿短裙和裤袜,一点都不显臃肿。但傅令唯看见她细长的腿,登时皱起了眉:“怎么不穿秋裤?”
“穿什么秋裤……算了,跟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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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说不清楚。”钟清玉娇嗔着推他,“快点快点上车,我真的要冻死啦!”
傅令唯帮她拢了拢围巾,还替她拉开车门,右手虚虚垫着车顶,唇角噙着无奈又纵容的笑意:“好好好,上车吧大小姐。”
司南看着这一幕,双脚像被冻在地面上,寒意从雪地蔓延到心脏,沉甸甸地坠到胸口。
此时天色已晚,路灯渐亮,光晕在寒冷的空气里氤氲开来。司南站在灯下望着那辆车,看车门“哒”地关上,隔绝了璧人的身影。而后车子缓缓驶离,只留下两道尾灯的光,在她模糊的视野里拉长、扭曲,最终消失在街角浓稠的夜色里。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真冷啊……”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很轻,但由于雪地松软,再轻的声音都被放大了,像踏着乱琼碎玉。*
司南转过身,看见几步开外,站着沈姜戈。
“你怎么不回家?”他问。
“没办法,打不到车。”她反问,“那你怎么不回家?”
他默了默,说:“我在排练晚会,不小心耽搁了。”
哦,怪不得他和钟清玉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原来是在排练啊。
她扯了扯嘴角,转过头去不再理他。但沈姜戈却走到了她面前,用沉静的眼睛看着她:“我背你回去。”
“你疯啦?”司南惊讶地抬起头,“背着我走回去,累死驴都累不死你。”
“但你不能在这儿受冻。”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不是恨我吗,上来,有一千种方法折磨我。”
司南冻僵的手在他的包裹下逐渐恢复了知觉。她贪恋这份温暖,却又必须忍受回温时的刺痛。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他的掌心里蜷了蜷。
沈姜戈不再说话,转身背起了她。司南吓一跳,自顾自地挣扎起来,却不小心被手里的拐杖打到头。认清形势后,她只好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背上,安分得像一只小兔。
如他所言,只要他不松手,那么她趴在他背上,的确有一千种方法折磨他。但或许是这个雪夜太过安静,以至于她现在想起的全是曾经的好时光。
思绪飘啊飘,又飘回了当年,她不想要孩子,于是沈姜戈去做了结扎。这件事触怒了沈泊青,他动用手段把沈姜戈折磨了三天三夜。
一开始司南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沈姜戈去出差了,后来才知道他的人被沈泊青拦截了,人也被“请”到了老宅。
不过她不以为意。
在她看来,儿子做了天大的错事,父亲也不会下狠手,顶多打一顿嘛。打打更健康,只要不是打她就行。
司南等了三天。三天后,沈姜戈被送了回来。
当时她听到动静,跑出房间往楼下看,正好看见几个黑衣人把他扔到客厅,甩甩手就离开了。
“我的老天爷……”
司南被这一幕吓到了,忍着干呕的冲动,飞快下楼查看他的情况。
沈姜戈的伤势很重,身上全是凝固的血痂和深浅不一的瘀痕,还有几处皮肉翻卷,露出底下令人头皮发麻的组织。
更可怕的是他的右手手臂,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角度弯曲着,软塌塌地搭在身侧,像断掉的树枝。
“你怎么样了……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司南手足无措,“我先帮你清理伤口?”
“不用……司南……直接送我去医院……”他拉住她的衣角,“沈泊青他……切掉了我的半个脾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