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说的，你从不知足。


    所以牛岛若利点到为止的亲吻不能满足你，他在大量的训练里勉强挤出午休时间里和你吃饭也不能满足你。


    蛋糕不能天天做，你退而求其次，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那饭团呢？”


    牛岛犹豫了一下，他不喜欢熬夜，每次熬夜都会让他在第二天的课堂犯困。


    但是看到你的眼神，他又忍不住退让。


    “一周一次。”只是周末的话，他可以挤出时间，然后周一再把饭团带给你。


    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你同意了。


    和牛岛恋爱后的日子和你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午休的时候来找他吃饭，放学的时候偶尔能等到他结束训练一起回家，但因为不顺路，往往在公交站口两人就要分开。


    他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给你想要的那种吻，只会轻轻地趁没人的时候在你提醒的时候在发顶转瞬即逝地点一下。


    你把五指塞进他的指缝里，过路的情侣互相靠在一起，牛岛却站得笔直，甚至连握着你的手都是松松垮垮的。


    你尝试松了松手，牛岛低头看了你一眼，任由你把手抽离。


    你开始怀疑做蛋糕时的那个吻了：“牛岛，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片刻后又往前走，表情没什么变化：“嗯。”


    你还没来得及从他的表情里剖析出更多，牛岛就出声说话了：“公交到了。”


    这是牛岛今天第一句主动发起的话题。


    你看了一眼牛岛，没有提出今天的分别吻。


    牛岛站在原地，单肩挎着书包，你们沉默着对视了好几秒。


    “明天见。”


    牛岛：“明天见。”


    公交车在夜色里穿梭，回到家时，饭菜的香味已经飘出。


    妈妈抱怨道：“最近回家怎么这么晚？”


    你无奈地叹气：“谁叫我谈了一个排球脑袋的男朋友呢。”


    手机忽然亮了一下，你一边扒着饭，一边用余光去看，居然是牛岛发的！


    你抹了两下嘴，迅速拿起手机，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妈妈都看呆了：“之前谈恋爱可没见你那么上心。”


    “这次这个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仔细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这是他恋爱后第一次主动给我发消息。”


    消息的内容简洁明了：


    【明天集训，见不了。】


    你想起自己上公交离开前的那句“明天见”，瞬间有点无语。


    好像只有你在期待明天见一样，刚刚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没见他吭声。


    你把对话框里的话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又为牛岛找好了借口，勉强心平气和地问：【去哪里集训？】


    【东京。】


    你立刻查阅了车票，先斩后奏地买好了票。


    你说明天见，那明天就一定要见。


    碗里还有点剩饭，你三下五除二地扒干净，就蹦跶着上楼开始收拾东京之旅的行李。


    妈妈捂着嘴靠在房间门口偷笑：“你要去找你的小男朋友？”


    你想了想，觉得小男朋友这个词好像不太适合牛岛若利。


    应该是大男朋友吧？


    不过到底没说出来，因为妈妈是个老司机，肯定会把牛岛往“刚刚谈上恋爱就把女生骗回家xxoo”的方面想。


    你把妈妈赶走，精心挑选了两套新衣服，一套可爱系的一套温柔系的，又找出最可爱的内衣，顺便订好了在东京的酒店。


    第二天一早，你习惯性打开和牛岛的对话框：【出发了吗？】


    牛岛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耳机里播放着你弹过的歌曲。


    叮咚的消息铃声吊起他的嘴角。


    不用看是谁，也不需要设置特殊提示音，只有你会这样不厌其烦地发消息。


    【嗯。】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牛岛：【昨天说了。】


    你噼里啪啦地打着字：【我是说出发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牛岛沉默了几秒：【我下次记得。】


    和女朋友报备不是基本的事情吗？


    你丧气地垂下手机，又拍了一张自己也在新干线上的照片：【我也出发了。】


    牛岛：【你去哪？】


    你愣了愣：【当然是去找你啊。】


    你怕他不记得了，还特意提醒道：【我不是说了嘛，明天见。】


    牛岛的眉心轻轻地拧在一起，然后越拧越紧，变成一个“川”字：【我去集训的，而且坐的是排球部的车子，酒店也是用社团经费订的。】


    【牛岛同学，我很有钱。】


    他直接忽视这句话，给你报销了路费和酒店费用。


    不过给得有点太多了吧？


    牛岛同学真是开窍了，居然还会多给女朋友一点钱。


    然而下一瞬，你就破灭了“牛岛同学开窍了”的幻想。


    因为他给你发的新消息：


    【买最早的车回去，你一个人不安全。】


    你感到一阵无语：【哪里不安全？不是有你吗？】


    他言简意赅：【我要训练。】


    你从他简短的话里提取出的信息：我要训练，没空陪你。


    你盯着脚边大大的行李箱，里面都是你准备的小惊喜。


    你甚至郑重其事地背来了吉他，可以晚上在酒店叫他过来听你练习。


    虽然说是为了亲嘴和干点别的事才订的酒店吧，但是你难得也会有练习弹吉他给男朋友看这么纯情的想法。


    你做好决定的事，牛岛也休想改变。


    你把钱退了回去，很有骨气：【没关系，我可以看你训练。】


    他的昵称停留在【对方正在输入中…】很久，最后只发给你一句简短的：【好吧，可能会很无聊。】


    你笃定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