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番外]

作品:《你敢离婚试试

    “嗯——嘶……”季光从床上醒来时,下意识伸了个懒腰,却被某处的异样疼得僵住了动作。


    他慌慌张张掀开被子,一丝丨不挂!


    卧槽?昨晚发生了什么?!


    季光扭头看向身边,一个陌生男人睡得很沉,doi的记忆没有了,但初见的印象还是有一点的。


    *


    “我一个朋友天天忙着钓他结婚对象,还有一个朋友和初恋结婚了,就剩我孤家寡人!”季光趴在吧台与调酒师哀嚎。


    “是嘛?可是小哥你也很帅啊,要不然你也谈个恋爱?”调酒师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客人,他们酒吧很偏僻,在平北市的郊区,平日鲜少有客人来。


    好在老板是个有钱有闲的,开这家店纯粹是爱好,也不在乎赔钱,给员工们工资开的也很可观,对他们这种打工人来说太舒坦了。


    今天还有个小帅哥看,这班上的太值了。


    “我眼光很高的,普通男人我瞧不上。”季光摇摇手指,“我这么帅,对方高低也得……”


    他说到一半,目光突然被储物间走出的男人吸引。


    那男人微垂着头,侧脸白净,鼻梁高挺,双唇色浅又薄,是极其清冷的长相。他身形高挑,不是很壮实的那种,但白色制服下还是能看出手臂的肌肉线条。


    是白皮薄肌帅哥,还是高岭之花那挂的,季光最喜欢,瞬间就心动了,但他不敢搭讪。


    季光咽了口唾沫,盯着那人看的时候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


    天知道从小到大有席轻这个顶级美男在身边,很少有人向他表示好感,就算有,也都是御姐挂的,可他不喜欢女人,再加上他又怂眼光又高,就没几个男人能入他的眼,所以单身至今。


    调酒师身经百战,瞬间看穿季光的小心思,小声问他:“喜欢他?”


    季光被看穿了,脸瞬间染上绯红,眼见那人似乎要走了,大起胆子干脆问:“他是你们这儿的员工?”


    “对,刚来一周,单身呢。”调酒师笑着说,“他刚下班,要不要我去帮你要联系方式?”


    “我、我自己去要。”季光深吸一口气,把面前的两杯Manhattan喝完,跟随男人的步伐追了出去。


    *


    “啊……真服了,怎么能连自己的第一次都忘了?”季光捂着脑袋,对自己的酒后乱性懊悔不已。


    他懊恼完,又开始盯着身侧的男人发呆。


    昨晚的记忆太少,此时他才发现,男人刘海有点长,遮住了大半的眼睛,其实没了刘海,长得比他记忆中还要帅不少,是极为标致的长相,薄肌毫不夸张,还很具有观赏性。


    “唔……”


    闷哼声传来,季光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忍不住摸上对方腹肌的手收了回来。


    姜远睁开眼,扫了他一眼,眼神淡然,从床头抽了张便签,写了个联系方式:“这是我手机号,如果身体不舒服联系我,我送你去医院,我还要打工,先走了。”


    说完,他起身穿衣服洗漱关门离开,动作一气呵成。


    季光傻了,这算什么?一夜情?还打工?打工有他的第一次重要吗?!


    匆匆忙忙从床上跳下地,季光忍着疼看着一地已经不能穿的衣服,放弃了追出去的打算,先给家里的佣人打了电话,起码得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出门啊!


    *


    “姜老师?姜老师?”培训班的年轻老师不断喊着姜远,对方却毫无反应。


    姜远恍然回神:“吴老师,什么事?”


    “看你一直在发呆,笔快漏墨了。”吴老师撩起头发,纤白的手指指了指被姜远的手压在下方的卷子。


    “抱歉,在想事情。”姜远强迫自己将思绪从昨夜的事情中抽离,继续批阅培训班学生的试卷。


    吴老师看了他好一会儿,见自己的勾引一点用都没有,忍不住问:“姜老师,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么偏僻的镇上打工?回家不方便吧?家里人不介意吗?”


    她是住在这镇上的,在培训机构找了份薪水还不错的工作,可姜远不是他们镇上的人,平时都要坐城际公交来上班。从市区坐公交到这里少说也要一个小时,这通勤距离着实很辛苦。


    姜远一顿,回答:“我是孤儿。”


    季光让人查到姜远行踪跟过来时,恰好听见这句话,敲门的动作停住,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先离开了。


    *


    姜远给学生们上完课,有个学生有问题,他留下来多讲了一会儿,等到站在公交车站前时他频频看手表,他错过了上一班车,下一趟还要等十五分钟。


    “上车。”白色宝马停在姜远面前,季光摇下车窗。


    姜远看到季光,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只是很快,他便把情绪敛去:“不用了,我坐公交就行。”


    “你不是赶时间吗?”季光说,“打工,我让人调查过了,你六点要去快餐店打工。”


    他如此直言,倒是让姜远没有被人窥视生活的不悦感,更何况季光说的是事实,于是姜远说了声“谢谢”,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说话,季光时不时侧眸看一眼姜远,就发现他一直在看手机。


    看了一路,眼见快到目的地了,季光问:“你在做什么?”


    “帮别人p图挣钱。”姜远也不避讳,直接回答。


    又是钱。


    “你很缺钱吗?”季光他爸年轻的时候靠彩票暴富,他妈是公职,后来辞职享受人生,他出生后吃过最大的苦就是挨他爸的板子,但不代表他不理解人对钱的渴望,因为他太经常被他爸冻结银行卡了,如果没有席轻,他还不知道要饿多少次肚子。


    只是像姜远这样一天打四份工,还要在路上靠各种散单挣钱的,实在是少见。


    姜远停下手里的动作,斟酌了一下,回答:“不缺。”


    “那你怎么打这么多份工?”季光这下是真不理解了。


    “因为睡不着。”姜远侧头,“昨天是我睡的最舒服的一晚,多谢你。”


    “最……”季光没好意思把后两个字重复出来,搞得好像跟他打炮很爽一样,妈的能不爽吗?屁股疼的是他!


    “咳,到了,你可以下车了。”季光将车靠边停下,催促他。


    “好,车费多少?”距离上班还有八分钟,足够换工作服,姜远淡定地询问。


    “车费?”季光嗓音拔高,不可置信。


    “嗯,坐了您的车,应该给你车费。”


    季光一口气憋在胸口,干脆下车:“不要车费,你请我吃饭,我一天没吃。”


    “好的。”姜远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季光立马跟在他后面进了快餐店,这是一家类似深夜食堂的快餐店,主打一个便宜快销,饭菜分量也大,所以生意很好,六点正是用餐高峰期,店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姜远帮他找了个角落清净的位置,擦干净桌子转身去更衣室换上了工作服,再出来时又是白衬衫黑色长裤,围着围裙。


    最素净普通的打扮,季光却觉得,姜远是他见过除了席轻和盛锐以及自己,穿白衬衫最帅的。


    季光看着看着无意识间开始犯花痴,连姜远走到桌边叫他都没反应。


    “你想吃什么?”姜远问了第四遍。


    季光终于回过神:“啊……那就蛋炒饭。”


    “嗯,你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姜远点点头:“知道了。”


    他转身进了后厨,季光只能透过门帘看到一道身影在里面忙碌,十多分钟后,姜远出来了,手里端了一盘蛋炒饭,还有一份竹笋炒肉。


    “你吃吧,我要去忙了。”姜远说完就要走。


    季光一把拉住他:“你做的?”


    “对。”姜远点头,“要是不合胃口,我让主厨做。”


    季光尝了一口饭,又吃了一块肉,姜远这厨艺绝对是有水准的:“好吃。”


    “嗯,那你吃吧。”姜远说完,头也不回地忙去了。


    季光一时语塞,坐着等了一晚上,看着姜远忙东忙西,无视所有搭讪,始终保持着一成不变的表情,看起来丝毫不疲惫。


    十点下班后,季光又将他送去了郊区那家酒吧。


    为了答谢他的“顺路”,姜远亲自给他调了杯酒,之后又去干活了。


    前一天和季光搭话的调酒师问:“怎么样?这是追到了?”


    “没有啊,我看起来很没魅力吗?”季光怀疑地问。


    “你很帅啊,而且很可爱。”调酒师笑道。


    “那他为什么看我都没表情?好像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季光纳闷。


    调酒师看了看姜远忙碌的背影,说:“会不会不是你没有魅力,是他眼里太有活。”


    季光:“哈哈……”


    姜远忙了一整天,最后下班时,已经凌晨两点了,可他依旧没有困意。


    季光等他等的都快无聊到睡着了,见他下了班,找了代驾来:“走啊,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有点远。”姜远说。


    “这平北市还有四个轮子到不了的地方?”季光不服。


    “和平小区。”


    季光听都没听过这小区的名字,一查竟然不在平北地界,都快到临省去了,下意识吐槽:“你怎么住这么远。”


    “嗯,我骑自行车回去就行。”姜远说着,真的要去扫马路对面唯一一辆共享单车。


    “十七公里,你骑自行车?到家都三四点了,明天五点半你还要去便利店打工,你不用睡觉?”季光满脸不可思议。


    “睡不着。”姜远盯着他。


    季光被他看的有点不知所措,又控制不住羞赧,干脆避开他的视线:“吃褪黑素或者安眠药?”


    “试过了,没什么用。”


    季光是真没辙了:“上车,送你回去。”


    说完,他认命地打开车门。


    姜远没动,无声看着他,半晌,他问:“你能不能再陪我睡一觉?”


    季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在车里,转头时瞪大的眼睛里充满震惊,表情更是又羞又急。


    这人到底为什么能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


    “沙沙——”


    季光昏昏沉沉醒来,只听见一阵奇怪的动静,不算吵闹,仿佛白噪音。


    “你在做什么?”他缓了一会儿终于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姜远坐在窗边,开着茶几上的小灯,手里拿着张纸和一支铅笔,不知在写写画画什么,声音便是从笔下发出的。


    “画画。”姜远见他醒了,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时不时还会抬头看他。


    季光忍着腰酸背痛,从床上爬起来,裹着被子挪到姜远旁边,发现那纸上竟然画的是在睡觉的自己,脸顿时就红了。


    “你喜欢我啊?怎么偷偷画我?”


    姜远被问住了,看了季光好一会儿,缓缓点头:“还可以,画的不好看吗?”


    明明他面无表情,连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很难判断,但季光还是心动不已,他微垂下眼,嘟囔着回答:“好看的,原来你画画这么厉害,明明可以靠这个挣钱的,为什么要那么辛苦的打工?”


    “不久前画的,后来……不太画了,觉得不适合。”姜远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停顿片刻给出结论。


    “我看适合的很。”季光反驳。


    姜远握着笔的手一僵:“是嘛?”


    “嗯,你要是喜欢画我,以后就多画点吧。”季光昂起头,他还是头一次体会到席轻那种骄傲又自信的感觉。


    姜远看着他,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良久过去他道:“好。”


    回家前,季光留在姜远家吃了顿饭。


    姜远今天请假了,没去打工,亲自下的厨。


    季光吃到一半,楼栋对面开始施工,哐哐响的他受不了:“你怎么会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这都不算平北地界了。”


    “嗯,我答应了别人,不进平北市,但平北打工挣的钱多一点,我也还没到离开的时间,就先暂住一段时间。”姜远说着,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不过这里房子老旧,隔音效果也很一般,即使关上窗户,哐哐声还是很明显。


    姜远干脆说:“一会儿吃完,我叫个代驾送你回去吧。”


    “……赶我走?”季光皱眉。


    “我这里地方小,又很吵,不适合你。”姜远语气平淡。


    “你这人……跟我睡过不是直接走就是赶我走,把我当什么呢?”季光有点委屈。


    姜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半天才说:“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在这里太受委屈了,没必要。”


    “我不走,要我走也可以,你跟我回去。”两天相处下来,季光胆子大了不少。


    姜远果断拒绝:“不行,我答应了别人不会回去的。”


    “谁啊?该不会是你前任。”季光有点生气。


    姜远没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帮他把晒干的衣服装进袋子里放到了他手边。


    季光心里泛酸水,根本控制不住情绪,搁下筷子拎着袋子就走了。


    *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季光忙着跟随席轻做国展会的项目,压榨自己投入工作,没多想姜远的事。等国展会的项目到手,再想起联系姜远时,才发现自己连姜远微信都没有,唯一的手机号打过去还是停机状态。


    越想越烦,干脆发挥自己的人脉关系去调查了一下姜远。


    没多久,有个曾经在尚河市住过一段时间的朋友就打电话来:“你说的那个人是盛家的,确切地说,是盛锐的父亲盛泰华再婚时,再婚妻子带来的儿子。”


    “他生父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的债,他从小挨打,以前还得过自闭症,起初他母亲姜莉逼着他画画还那些赌债,进了盛家之后,他母亲一直在转移盛家的财产,填上了债务窟窿,还图谋雅丽集团的股份。”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姜莉谋杀盛泰华未遂,被判了无期徒刑,他也从盛家离开了。据说走的时候盛锐给了他不少钱,对他唯一的要求是不准他到平北或者尚河市。”


    季光能猜到盛锐为什么不让姜远到这两个城市,因为席轻和家人们都在这两座城市,而曾经姜远的母亲谋害盛泰华,即使姜远不知情,但盛锐这人也不是会允许有任何风险存在的性格。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后来不画画了吗?”季光明明能感觉到姜远对绘画的热爱,实在不理解他说的“不适合”。


    “这我就不清楚了。”朋友挠挠头。


    “知道了,多谢。”


    挂了电话,季光心情复杂得很,开车到了姜远打工的那家快餐店。


    一切糟糕的设想都没出现,姜远还在店里打工,只是恰好被一个女孩儿搭讪。


    季光一点也看不下去,摔了车门冲进店里,拽过姜远的胳膊:“不好意思,他有对象了。”


    那女孩吓了一跳,看看两人挽着的手,面红耳赤地结了账离开了。


    姜远也有些惊讶:“你怎么……?”


    “你下班了。”季光指着墙上的挂钟,正好十点钟。


    姜远应好,擦干净手去更衣室换下了工作服。


    “我送你去酒吧。”季光示意自己的车。


    “酒吧的工作辞了。”姜远停下脚步。


    “辞了?为什么?”


    姜远回答:“晚上留了点时间画画。”


    多日来积下的怨气和委屈因为他的一句话消散的一干二净,季光嗫嚅半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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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车门:“那我送你回家。”


    这次,姜远没再拒绝。


    进了依旧破旧的屋子,季光不仅不嫌弃,还被满屋子的油画吸引去了注意力。


    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原来姜远更擅长的是油画。


    却又觉得每幅画似曾相识,很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这些画画的都是他找姜远时与他一起待过的地方,有培训班,有酒吧,酒店,还有这个租的小房子。


    季光又问了一次:“你喜欢我吗?”


    姜远眸光流动:“应该是的。”


    他不太清楚喜欢是什么样的情绪,只知道季光对他糟糕的二十二年人生来说,是最特殊也是最难以忘怀的。


    季光眼眶湿润,他吸了吸鼻子,说:“你明明最适合画画,为什么否定自己?”


    姜远的思绪随着他的话被牵着飞到了一个月前,刚离开盛家西院时,他去监狱最后一次探望了他的母亲。


    姜莉歇斯底里地指着他大骂:“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整天除了那些破画就是破画!连帮生你养你的我争家产都做不到,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算了!”


    当时姜远没觉得有什么,他被打骂习惯了,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雅丽集团本就不是属于我的,我和你对盛家来说就是外人。”


    姜莉恼羞成怒,举起探视的电话话筒,砸在了隔着铁栅栏的透明玻璃上。


    抱着毫无情绪的心走出监狱,姜远倏地想起姜莉曾经藏在自己这里的两份合同,再度回了一趟西院。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他成天只想着画画,他拿完合同从西院出来时,西院的厨房着了火,火势蔓延的太快,那些他打包好没来得及带走的画统统被烧成了灰烬。


    后来他到了平北,将东西还给盛锐后,一拿起画笔就想起那天的大火,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除了画画,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意义,才开始到处打工,直到遇见季光。


    “以前觉得画画是人生唯一的一盏明灯,灯被灭了以后,就想摸索点其他出路,然后打工就遇到了另一盏明灯。”姜远看着季光,语气染上了微弱的笑意。


    季光没听懂,他还在心疼姜远过去的遭遇,眼眶通红地掏出手机:“你手机停机我都联系不上你,先把微信好友加了。”


    “哦,我忘记充话费了。”姜远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拿出手机先加了他好友,又把话费充了。


    下一秒,季光问他要了银行卡账号,不消片刻,他收到了一笔十八万的转账,是季光从他爸刚奖励的卡里转出去的。


    “这是……?”


    “以后少干委屈自己的事,本少爷我有的是钱,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爱画画就画画,你要开画展我也能资助你。”季光拍拍胸脯。


    姜远失语,怔怔看着他。


    季光为自己的豪言壮语短暂害羞了一下,想起他不能进平北市这事:“我肯定是要常住在平北的,你不能进我们两谈个恋爱都很麻烦,这事、这事我想办法解决,你就甭管了!”


    “其实盛锐他——”姜远本想说盛锐骨子里并不是个很难沟通的人,不允许他到平北无非是担心他会伤害自己爱的人,他只要与盛锐好好谈谈,签下承诺书,盛锐应该是会理解的。


    “这事你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季光走到姜远面前,“你不是睡不着吗?既然收了我的钱,现在轮到我消费了。”


    说完,他垫起脚吻上了姜远的唇。


    *


    “胡闹!你喜欢男人也就算了!还想让别人入赘我们家?!就算我跟你妈同意人家都不一定同意!”季光的父亲季俊良气的吹胡子瞪眼。


    “那你们是同意了?”季光眼睛都亮了。


    “我们……!”季俊良还要骂他,旁边的吴悦拍拍他的手。


    “老公,别跟孩子生气。”吴悦语重心长,“我之前还担心我们小光跟别人谈恋爱受欺负,如今对方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强势的背景,要是入赘,有我们撑腰小光反而更自在。”


    “妈妈说的对!而且你们同意了,我才有跟盛锐谈判的筹码。”季光垂头丧气,“我这辈子非姜远不可了,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只能跟着他远走高飞了。”


    “不许胡说!”爱子心切的季俊良听他要搞私奔这套,眼睛一下子红了。


    吴悦更是,急道:“爸妈没说不同意,同意了同意了,只要姜远愿意入赘咱们家,至于盛锐那边……哎,你去谈谈看吧,要是谈不下来,爸妈帮你出面。”


    “不用,我自己去。”季光握了握拳,视死如归地出了门。


    *


    “他同意的话,可以。”盛锐从厨房端出色香味俱全的蛋包饭,在席轻下筷子前先从他嘴角偷了个吻。


    季光震惊:“你同意了?!你竟然同意了?!”


    席轻被他拍桌子吓了一大跳,嘴里的饭差点喷出去,堪堪咽下去后,才说:“有必要这么震惊吗?”


    “当然震惊啊,一开始也是你老公把人赶出去的。”季光不敢怼盛锐,只敢对着席轻发牢骚。


    “姜远……跟姜莉不一样,我从他进盛家的第一天就知道。”盛锐沉默片刻,继续说,“我当初不让他到平北和尚河,确实是担心他伤害席轻和我们的家人,但我也该对身边的人有点信心。”


    “更何况,过去的恩怨不该由无辜的人背负。”


    席轻赞赏地点点头:“就是这样,坏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我兄弟你虽然恋爱脑,眼光还是不差的。”


    “骂我就不必了。”季光吐吐舌,“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等以后我两结婚了,请你们喝喜酒!”


    *


    季光兴奋地回到姜远那小小的出租屋,却正撞上姜远在打包行李,旁边还有一张下午两点离开平北的火车票。


    季光心一沉,冲到姜远身边:“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不告而别吗?我去跟家里人商量让你入赘的事,还去求盛锐同意,结果你要背着我走?我……”


    他说着说着,眼泪不受控地往下落。


    姜远吓到了,赶忙抱住他,又亲又哄:“别哭,不是要走,你仔细看看车票的日期。”


    季光眼睛被眼泪糊住了,半天才辨认出车票上面的日期是昨天。


    “……昨天的?”他不确定地问。


    “嗯,昨天下午的。”姜远擦掉他的眼泪,“我想着不走了但是留个纪念,早上就去车站打印出来了,收拾行李也是为了跟你回家。”


    “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说服所有人,但……但我还是有点担心,伯父伯母是不是会觉得我出身不好,配不上你。”


    他其实收拾行李的速度很慢,明明没有很多东西,他却磨蹭了整整一天。


    紧张到心里一直在想,万一那些人都不同意他该怎么办,是不是离开才好。


    就算同意了,外人会不会因为他看不起季光?


    他想挣钱,想靠自己挣很多钱,想靠最擅长的油画挣到名利,这样季光和他在一起才不会受委屈。


    “不要妄自菲薄,而且你要是出身太好了,说不定都不愿意入赘我家了。”季光吐槽。


    “才不会,不管出身如何,我都愿意的。”姜远信誓旦旦。


    季光破涕而笑:“那不就对了,走了,小赘婿,跟我回家!”


    他拉住姜远的手,接过他手中的画筒,宝贝似的抱着,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姜远拖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天际的夕阳映红了半边天空,那橙黄的光落在季光侧脸上,美好的宛如无价的宝贵油画。


    原来他黑暗的人生并非没有出路,季光这个人真的就像这个名字,倔强又执着的冲破包裹着他的浓重的黑色迷雾,温暖地落在了他身上,给了他一个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