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起死
作品:《压祟钱[无限]》 奚元总算完全弄清了自己的处境,眼下他身体下的压根儿不是什么铁板床,这分明就是肢解台!
把奚元端到台子上就不见了踪影的沙哑男这个时候回来了,他脸上罩了个白色的纸箱子,让人看不出长相,手上还拿了几把砍刀。
只见他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砍刀,奚元就感到原本堵塞的喉咙顿时一通,他又能说话了。
看来,这沙哑男不光是要杀他,还想听到他惨痛的尖叫。
能说话的奚元先狠狠咽了口口水。
“你是谁?”奚元按下心中的恐惧,问沙哑男道。
在自己还没被剁成肉块吊起来前,他必须要完全证明他此刻的猜想。
但沙哑男没有理他,只顾在他旁边磨刀,那砍刀就在离他脸不足五厘米的地方,稍有不慎,他脸上就能豁出一条大口子。
奚元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继续追问:“你准备这么多年夜菜,本来是想招待谁?”
砍刀磨出的铁碎屑飞了奚元一脸,沙哑男的手短暂的顿了顿,又继续磨了起来。
奚元目光从挂着的几个肉块上扫过:“你是要把我做成像他们那样吗?”
这句话似乎终于勾起了沙哑男的兴趣,只听他喉咙里咕噜两声,像废旧的机器被发动一样,发出闷哑的声音:“不,我会好好待你的。”
奚元表面镇定,实则心里听得心惊肉跳:“怎,怎么待我?”
沙哑男笑了,嘴咧到了耳后根,他放下了砍刀,俯下身,凑到奚元耳边:“当然是把你做成刺身啦,你这么上好的肉,必须是一点一点刮下肉片才够美味,嘶。”
他一脸满足的嗅了嗅,又重新拿起砍刀,把他举到了半空中。
“诶等等!”奚元看着头顶的砍刀头皮一阵发麻,“你你你等会儿,我身上这么臭,不适合被当成年夜菜!”
沙哑男刚准备落下的砍刀停在半空,他歪了歪头,满脸疑惑:“怎么会臭呢?这么新鲜的半条人,必然是鲜——”
他忽然顿住,在奚元身上猛嗅两口后,竟是大叫起来:“臭!怎么这么臭!你——”
仅仅过了几秒,他就反应过来什么,又笑了:“嗬,你以为在身上涂了荷花水,我就不会吃你了吗?你放心,送货上门的食材我向来是不会嫌弃的,更何况你还这么的让人讨厌,待会儿我就去拿钢丝球,把你身上带荷花味的皮肉一点、一点全都刮干净。”
说着,沙哑男竟是扯起了奚元的衣服,一件一件把他的衣服一个不剩全扒了下来,然后轻轻一搓,被扒下来的衣服全成了灰。
随即他就转身拿钢丝球去了。
□□的奚元只感觉身上凉的刺骨。
他嘴上却是一点不耽误,即使沙哑男走远了,他也扯着嗓门儿喊着:“晚上死的两个人是都被你挂在这儿了吗?”
远处的沙哑男似乎也乐得有人同他打发时间,竟是奸笑一声,应了奚元的话:“是啊,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
奚元:“我怎么看你把这两个人都跟鱼串在一块儿,怎么到我这儿就要做成刺身了?”
沙哑男的嘴几乎咧到了后脑勺:“说了你的肉好,该被片。”
奚元:……
这特殊待遇还是不要的好。
他苦笑两声:“哈哈,既然这么好的肉,片了得多可惜,倒不如把我一整个端出去,直接生吃岂不是更原汁原味儿。”
这个提议似乎打动了沙哑男,他喉咙里咕噜了两声,并没有否定奚元的想法。
等他拿到钢丝球往回走时,他说:“是个好主意,看来我得更加仔细的擦掉你身上的臭味了。”
说着,他抬起手上的巨大钢丝球就要往奚元身上搓。
奚元一惊,急忙开口:“你,你这也太差别对待了,那列车长可以衣服都不脱就挂在那儿,你咋就要搓我的皮肉!”
但沙哑男哪管他死活,钢丝球很快落在了奚元的腿上,在他腿上来回搓了起来。
巨大的摩擦掀起了奚元的血肉,一片一片卷曲成团,奚元只感觉自己的右腿上传来剧痛,剧痛在他身体里四处游走,让他大叫一声后便疼到失声。
奚元痛苦的表情取悦了沙哑男,他像一个得意忘形的胜利者一样,嘲讽着奚元:“你怎么配跟列车长比,列车长跟你们可不一样,他现在只是——”
沙哑男猛然顿住,黑暗中奚元只感觉有一双猩红的眼珠死死盯死了他。
他知道沙哑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那边挂着的是列车长的?”沙哑男冷冽的声音传来。
虽然奚元现在依旧看不太清楚,但他十分确定沙哑男抬起的手指向的方向就是那个被挂着的无头尸。
那一刻一直在他脑中盘旋的猜测被印证,奚元紧绷的神经一松,竟是笑了:“这有什么,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想不想再听听?”
“你……”沙哑男语气中难得闪过一丝惊恐,他的声音越发浑浊了。
奚元终于抬起了眼皮直视他,仿佛要透过纸盒子看透他血淋淋的灵魂。
“你害怕了?”他轻吐出声。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沙哑男,他脸上套着的盒子晃动起来,就好像里面的脑袋在撕扯,在挣扎,盒子越晃越快,越晃越快,直到盒子边缘慢慢破开,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那上面同时挤了三张长相相同却表情不同的脸,一张懦弱、一张开心、一张癫狂。
脑袋从里面冲了出来,张开三张血盆大口直奔奚元脖子咬去。
奚元的眼神难得能有这么冷:“张奇明!你还不停下吗!”
三张脸怪物在距离奚元十厘米处顿住。
奚元:“还是说我该叫你乘务员。”
“亦或者老板娘。”
恍若一场居高临下的审判,只消一瞬,躲在暗处的恶魔终于现出了原形。
“你,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沙哑男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慌张,他的声音像翻涌起的滚烫的岩浆,低沉的咕噜声宛若来自深渊地狱:“你,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不准叫,不准叫,不准叫我的名字!”
成了!
奚元心中暗喜,看沙哑男这状态,他就知道自己这把算是赌对了。
“哦,原来你是害怕别人叫你名字啊。”
沙哑男喉咙里发出嘶吼:“不准叫我名字,我说了,不——准——叫!”
奚元:“张奇明,张奇明,张奇明,张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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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停下,我叫你停下!”张奇明竟是同时发出三种声音,他痛苦的捂住了脸,大叫起来。
那三张脸在狭小的面部蠕动着,三张脸谁也看不起谁,竟是在同一个面部打起架来,原本对准奚元的獠牙开始对自己互咬,没一会儿那三张脸就变得残破不堪,同时他的身体也开始诡异的扭曲,整张腿180°旋转向后,再也看不出一点人样。
张奇明痛苦极了,他神智似乎受到了影响,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不,不行,你们不能走,还没吃饭呢,年夜饭还没开席,你们怎么能走!”
忽地,他又发疯似的发出邪笑:“桀桀桀桀桀,忽然忘了,你们走不了,快到时间了,外面那胖子该清理垃圾了,现在又没有列车长了,你们哪能走得了?哈哈哈哈哈,哪能走的了啊!”
奚元静静地看着他发疯,并没有丝毫慌张,只听他缓缓叹出一口气:“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桀桀桀桀桀,我说了吧,你们不……什么,你说‘失望’?”张奇明的腿竟然开始融化了,像一滩泥一样滩在地上。
“是啊。”奚元甚至笑了笑,“去外面看看吧,一切风平浪静,胖子这会儿估计是消停了,你那餐桌上也被褚翊滴了荷花水,想必这顿年夜饭是吃不成了的。”
张奇明:“你……你说什么?”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摊成了一滩肉泥,听到奚元这么说就要咕蛹着出去。
奚元感觉自己好像能动了,他坐了起来,说:“至于列车长嘛——”
他微抬眼皮,双手搭在腿上,俯视着那滩肉泥:“你不就是投诉电话里说的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新列车长么。”
暗室里一片寂静,肉泥蠕动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只嘴巴从肉泥里钻了出来,喃喃道:“列车长?”
“我是列车长?”
“列车长,列车长,是啊,列车长……”
原本不成样的肉泥又重新堆了起来,慢慢又堆成个人形,他的脸上终于只剩下一张脸,那张脸嘴角上扬,眼睛眯着,是那张快乐的脸,只不过左半边脸被咬去一个血洞,让这张脸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快乐。
若是奚元能及早仔细观察,他应该早就能发现,与那男乘务员和去掉厚重妆容的老板娘,分明就是同一张脸!
“原来,已经是列车长了啊……”
张奇明依旧喃喃着,失魂落魄地走到那无头列车长的尸体前,扒了他的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后,推开暗室的门出去了,只留下暗室里满眼狼藉的血肉尸块。
暗室里再没发出任何声音。
足足过了有一分钟,奚元撑着腿的手忽然打滑,整个人差点从铁床上栽下去。
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颤,奚元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被自己强制遏制下去的恐惧,悄无声息间竟是膨胀到了能将他湮灭的程度。
好在,好在在被吓死之前救了自己。
良久,奚元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劫后余生,这下是真不害怕了。
他低下头,看了眼一身光溜的自己,重新躺回铁床上,闭上了眼。
“快来个人吧。”他心里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