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彼时年少

作品:《绝对沉沦

    傅明月脚上受了伤,趴在膝盖上娇娇地喊疼。


    温明安迟疑了片刻,还是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把坠落到地上的被子拾了起来,半蹲下来,“怎么摔的?”


    这里的租房条件确实不太好,但是卧室里的床也有2米长,若非睡在床沿,绝不可能掉下来的。


    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脚腕,早晨洗过手,指尖都泛着冷,碰到了她伤口的位置,爬上了细细密密的凉意,刺得她略微瑟缩了一下,但脚腕被握得紧紧的。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颇有技巧地搓了搓她受伤的位置,一阵暖流涌来,傅明月也好受了一些。


    她看着他冷淡的侧脸,他大约是心情不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心不在焉地回,“我从床上滚下来的。”


    傅明月喝醉了酒,晚上睡得不安生,整夜在床上抱着被子乱滚,床不够大,天亮时她已经卷着被子滚到了床边,又做了那样一个噩梦,在梦里猛然踏空,睁眼醒来时已经滚到了床下。


    她是脚先着地的,磕到了床头的柜子,脚腕生生的疼,骨头都像要碎了,头也随着撞在了床尾的横木上,像是被人往后脑勺狠狠地挥棍一敲,鼓起了一个小包,现在还疼。


    实在是太难受了,醉酒后的头脑本就不清楚,又被撞得头晕眼花,她再也没了力气,就坐在床下缓了好半天。


    租房配备的床并不高,但突然摔下来,也不好受。


    傅明月现在浑身上下都难受得厉害,受伤的脚腕更是红肿了一片,温明安手法娴熟地替她捏了捏,却无济于事,她还是抽着气喊疼。


    卧室里开着空调,傅明月醒来时还没来得及关上,地上一片冰凉,好像坐在了冰砖上,她穿了一条触感柔软的真丝睡裙,及膝的位置,屈腿坐在地上,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来,身上也凉冰冰的。


    温明安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傅明月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直到被平稳放在了床上,她那搂紧他脖子的双臂却始终不曾放开,仍是紧紧箍着他。


    她额角紧贴着他的下颌线,虚虚地埋在他的颈侧,说话时呼吸喷薄出滚烫的呼吸,“温明安,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辍学了。”


    “也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


    她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像要哭,但其实并没有,只是神情低落、踌躇,又试图寻求一个真相。


    温明安却没说话,他把她的手拉了下来,去客厅取了药箱过来,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是低头给她擦了些药油,气味很难闻,但傅明月却顾不上这些,一门心思反复纠缠着问他。


    他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才说,“和你没有关系。”


    傅明月抿着唇,打量着他的神情,却没从他脸上看出来点什么,她问:“那天晚上你明明说和我有关系。”


    “你很确定我知道,但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温明安手指捏着几根棉签,蘸着些药油往她红肿的伤口上擦,擦药的动作明显地缓了一缓,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误会了。”


    “是谁让你误会了?”傅明月追问。


    但温明安什么也没说,不管傅明月怎么问,嘴巴紧得像蚌壳,怎么撬也撬不开,傅明月有些生气。


    她咬牙切齿,有些气愤,话里又充斥着怨气,又像过去那样和他吵,“温明安,你永远都这样,有话不说,什么事都要藏在心里,老是要人猜。”


    “到底为什么不能说出来?我不能知道吗?你明明信誓旦旦笃定我应该知道,可我不知道!”


    年少的男孩心思就好似海底的针,他总是心里揣着很多事,傅明月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莫名其妙地责怪她,然后总是莫名其妙地吵架,而她永远都是糊里糊涂的。


    “我没有要你猜。”温明安把擦过药的棉签一扔,不想和她吵,“我说了,和你没关系。”


    傅明月追问他,“你就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吗?”


    “不能。”他把药酒重新扔回药箱,站了起来,又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样,“傅明月,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到底为什么。”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他的话好似无情的冷刀子扎在她心上,她眨着眼睛,强忍着情绪,但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从眼眶里一颗一颗地掉了出来,“温明安,我说过,我不想分手的,是你想分手。”


    “是你一直都想分手!”


    “傅明月,分手是你提的,我没有说过一个字。”温明安面无表情地提醒她,又道:“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你不听,你的心到底歪向哪一边你自己心里清楚。”


    忆起昔日旧事,他面上的神色也淡了许多,把药箱合上,再也不想多说,转身就要走。


    傅明月拽住他的手腕,握得紧紧的,十分生气,但还是强忍着,“你为什么总是不信,我一直是向着你的。”


    “只是向着我吗?”他笑了,眼里却没有笑意,再一次拷问她,“可是公主,你没有一次把我的话听进去。”


    在他冷嘲的眼神里,她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不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以后不会再和他好了。”


    年少时的糟心事到了现在,仍然像一根横在两个人心间上的刺,扎在心上,时不时想起,总是如鲠在喉。


    17岁那年,傅明月还什么不懂,总觉得温明安在无理取闹、草木皆兵,但到了20岁这年,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是她一直都没看明白。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对不起,我以前不知道。”


    温明安无意于和她算旧账,什么也没说,不管她怎么追问,都不曾透露出半点他当年因何而辍学,傅明月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处处不得劲。


    无奈,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又咬着唇问:“真的和我没关系?”


    她又想起了那年他转学过后,学校里传过的风言风语,她长指绞紧了散在身侧的薄被,悄悄地打量他,“他们都说,你是因为我,才转学的,不是吗?”


    温明安仍是那副无可奉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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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嘲讽她,“傅明月,你也太高估你自己,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转学。”


    否认了她的话,却话里藏针,故意往她心上扎,存心让她心里不舒坦。


    傅明月没再追问下去了,只是心情不痛快,纵使已经睡不着了,但还是把被子一拉,重新躺回了床上。


    温明安也没管她,拎着药箱就往外走,门“咔”地一下关上了,把傅明月留在了卧室里。


    她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黑色的大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脚步也渐渐远去了,才气得收不住情绪。


    眼泪“唰”地一下掉了下来,难过地哭了好半天,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坠入了一个熟悉的梦里。


    那时他们大吵了一架,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冷战里,彼此僵持着,谁也不愿意低头,傅明月不认为她有错,认定是他在无理取闹,温明安的耐心彻底告罄,再也不理她了。


    每日上学放学,只是放学不再等她,有时在学校遥遥的看见她,也总是有意识地避开她,不去她会去的地方。


    明明这段关系谁也没说分手,但又已经一头撞进了死胡同里,只差一个彻底的了结。


    温明安从前总是生气,会和她吵架,后来再也没有了这样极端的情绪,厌倦了这样的争吵,所有的感情在一夕之间迅速抽离,再也没了往日的亲近和喜欢,连同对她也一起不上心、不搭理。


    傅明月受不了他这样,每每在学校时看见他这样,上前的脚步又止住了,心里憋了一口气,不愿意服软,存心和他赌气,转头又骄傲走了,心里却盼着他有一天会低头。


    那时她总是想,只要他愿意主动找她、愿意哄他,她就原谅他了,她也不会再让他生气了。


    但温明安不是个愿意低头的人,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自尊心又强得过分,凡是他认定没错的事情,怎么也不愿意服输,那时气在头上,也不愿意哄她。


    傅明月和他僵持了很久,这段关系也冻结在了原地,谁也不愿意去解开,好像默认已经结束了。


    傅明月没想分手,心里还放不下他,实在是没忍住,翻来覆去反思自己,最终还是主动向前了。


    但主动的结果,却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那段时间温明安已经不会放学等她了,故意避开她,每日早早地离开,上学也踩着早读的时间点才来,课下的时间总是不见人,平日里从不去她会去的地方,明明还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他却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傅明月只好选了一个周末的下午去了他的家。


    那时她循着记忆来到了他居住的地方,还没抵达目的地,却出乎意料地看见他和一个比他小上几岁的女生在一起,他神色还是那样的冷淡疏离,和女生一副不算熟的模样。


    女生脸上却洋溢着笑,待他十分亲近,远远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还是初夏的季节,但临江的天气已经热得不像话,他们一同走过沿街的一家奶茶店,温明安顺势请了那女孩喝了一杯奶茶,亲自送她到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