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玲央和长野飞鸟共同的努力下，阳葵和那个小小的孩子都活了下来。


    伏黑阳葵留着黑色的短发，有着明亮的眼睛和能治愈人心的笑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一株向阳的葵花。


    现在，她虚弱的躺在产床上，脸色白的发黄，但生命无虞，飞鸟信得过的医生在一旁，提供普通人的常规治疗。


    加茂玲央和加藤飞鸟站在她身边，跟伏黑甚尔介绍阳葵的身体状况。


    “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损失的生命力目前没有办法补充。”


    看着男人难看的脸色，长野飞鸟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全是坏处。”


    “她的身体里现在存在咒力回路，以后有成为咒术师的潜力。”


    “虽然不指望她去跟咒灵搏斗，但能看见咒灵好歹能避免一些意外。”


    伏黑甚尔张了张嘴，他想说成为咒术师完全不算好事，但不知想到什么，他又把嘴闭上来。


    旁边的护士姐姐来通知一声，要把孩子放进保温箱，伏黑甚尔看都不看的点点头，有些紧张的问道：“那她损失的生命力，有没有什么办法补充。”


    这次回答的是加茂玲央：“现在情况已经稳定，剩下的就是寻找了。”


    “咒术师的术式千奇百变，我们需要的是能治疗他人的方式。”


    “具加茂家记载来看，最容易达成的是一种咒力操作方式——”


    “反转术式。”


    加茂玲央这么说，不是说反转术式多么常见或者简单，正相反，反转术式是一出现就会被咒术界疯狂争抢的金饽饽。


    但与其他治愈性术式出现的随机性和寻找起来的困难程度相比，反转术式属于咒力操作方式。也就是说，理论上，所有咒术师都有可能领悟，寻找起来要比碰运气目标明确一些。


    而加茂玲央提起反转术式自然不是要加茂家的人现学，事实上，他在看到记录都时候就已经试图学习过了，家里确实也记录了一些教学方式，但这玩意实在唯心，他不能拿阳葵的性命去赌家里人的天赋。


    “在家族记录里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鎌倉时代咒灵操术安倍晴明的五代孙安倍泰亲、加茂家的‘污点’极恶诅咒师加茂宪伦……都具备这样的能力。”


    众所周知，上述代表人物，除了从宿傩端盒变成宿傩碎片的诅咒之王，其他人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但加茂玲央敢说出来，自然不是为了在这么紧迫的时间玩弄伏黑甚尔的心情……


    “加茂宪伦还活着，与之前观察我们的杀手组织有关。”


    看着伏黑甚尔的深色，加茂玲央知道——


    游离在外的冬月飞鸟，终于也被同样的目标牵引回巢了。


    ……


    ……


    ……良心有点痛。


    不是因为顺手捞了伏黑甚尔一把，而是连玲央也没想到，伏黑家拍一发三。


    伏黑阳葵，简直可怕。


    伏黑阳葵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但肉眼可见的恢复了精力。她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小惠。”


    虽然说损耗了自身的生命力，但伏黑阳葵不知道能不能说是因祸得福，成为咒术师所提升的身体素质让她伤愈的速度变得飞快，以远超常人的速度清醒过来。


    而伏黑家的家庭模式和霓虹传统的模式不太一样，大部分情况下，家里做主的都是伏黑阳葵。所以，针对她的身体情况，伏黑甚尔并不打算对妻子隐瞒，反而让加茂飞鸟们直接向她解释，阳葵是自己身体的绝对主人，甚尔不会替她做决定。


    所以就出现了现在的情况。


    女人清醒之后先看了丈夫，又看了儿子。哪怕刚经历了生死，她的眼里也找不到一点对孩子的抱怨，而是愉快的跟甚尔确认。


    “我们之前聊过的，对吧？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要叫他小惠……因为是上天给我们的恩惠嘛。”


    “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呀甚尔，不高兴我醒来吗？……哈哈，开玩笑的，不要担心，我现在状态超——极好！”


    在伏黑甚尔神色莫名的跟她简述了现在的情况后，女人的第一反应是伸出手，抱住自己站在床边的丈夫：“啊，对不起对不起，让甚尔担心了。”


    “不要难过啦，甚尔，不是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只要我们在一起，肯定能解决的，我肯定能活超久的！”


    “要跟加茂先生和飞鸟小姐们好好道谢才行啊甚尔。”


    “哎？这就是加茂先生吗？哈哈，要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年轻有为呢！”


    “我们一家都承蒙你们照顾。”


    然后就是现在，还虚弱着的女人从床上坐起来，带着明媚的笑容，态度诚恳的向他们鞠躬——


    “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小惠。”


    边上的男人啧了一声，却并没有阻止妻子做的决定，只是在加茂玲央上手要扶人的时候，迅速上手接过，妥善的帮阳葵在床头靠好。


    玲央似乎理解以前半死不活的禅院甚尔是怎么迈入愉快的新生活的了。这样的性格，在整体氛围阴暗潮湿的咒术界确实格外的引人向往，更何况是出身渣子聚集地御三家的他们了。


    玲央能感觉到，连边上的飞鸟们，表情都柔和了很多。


    但伏黑阳葵接下来的话，却让包括伏黑甚尔在内的所有人惊讶。


    她希望和自己刚出生的儿子，一起成为“飞鸟”。


    ……


    加茂玲央看着伏黑阳葵真诚而明亮的眼睛，一时间有些语塞。他救她，起初是因为和甚尔的情分以及人命关天的道义，后来则夹杂了将甚尔这股强大力量更深刻的与飞鸟绑定的考量。但他从未想过要这位刚刚经历生死考验的母亲“报答”什么，更别提让她卷入咒术界的纷争。


    她的身体，甚至已经由于之前的意外，已经比普通人折损了许多寿命。


    “伏黑夫人，言重了。”玲央摆手道，语气诚恳，“你刚刚才经历过危险，最重要的是休养身体。道谢我们心领了，但加入飞鸟……这实在不必。”


    “事实上，飞鸟正在做的事情，并不安全，甚至很危险。”他试图委婉拒绝，不希望这份恩情变成一种负担，更不愿将普通人牵扯进更深层的漩涡。


    伏黑阳葵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极富感染力，眼神却透出一种罕见的坚定，她看向一旁的丈夫。伏黑甚尔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算是默认了妻子的决定，他一向尊重妻子做下的任何决定。


    “加茂小先生，我明白您的顾虑。”阳葵的声音轻柔却清晰，“您觉得我是因为一时感激才冲动做出的决定，对吗？或者，您认为我只是一个身体虚弱的病人，无法适应飞鸟的危险？”


    加茂玲央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反驳。


    阳葵的声音有些虚弱，语气却还是开朗：“谢谢加茂小先生担心我，您真是很善良的人呢。”


    “毕竟事实上，如果我和小惠加入的话，甚尔会变得更有用的吧。”


    加茂玲央都眼睛微微睁大。


    伏黑阳葵接着说道：“我能理解啦，甚尔也经常有这样的想法，不想把我卷进咒术界的垃圾堆里。”


    “老实说，这种说法，其实有一点傲慢哦。”


    “我花了很久，才让甚尔明白，以‘为你好’的理由擅自做决定，其实对别人不太尊重啦。”


    加茂玲央：“……”


    他一直都明白，甚至也觉得咒术师偶尔贴心，经常性傲慢。但他一直没意识到，咒术师当久了，他自己也存在种种症状。


    看小孩不说话，阳葵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有从甚尔那里听说过玲央的事迹哦，玲央真是超级棒的小孩。”床上的女人伸出手，极其自然的在玲央脑袋上摸了摸。


    加茂玲央本来正在斜着眼睛看伏黑甚尔，他不觉得这家伙能说他什么好话，更何况是对自己老婆。


    感受到头顶的触感，他极其不自然的僵了一下。


    “在甚尔成为‘飞鸟’后，我也很能理解飞鸟在做什么，所以请相信，加茂小先生，我是真心且经过慎重考虑，想加入飞鸟的。”女人的人称变化的很自然，却更让人能感受到她的决心。


    “而且我觉得，‘飞鸟’也需要我。”


    玲央看着眼前的女人笑着，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听她说，她本身就很支持飞鸟平等的理念，很愿意从事飞鸟的工作。听她说，更何况她现在也看得见咒灵，算半个咒术师。听她说，如果缺少普通人的视角，飞鸟的梦想其实很难达成。听她说，其实她的丈夫和儿子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她也是……


    加茂玲央认真听着，感受着对方蓬勃向上的态度和惊人智慧外带表达说服能力，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真棒啊。


    伏黑甚尔……


    你老婆，真棒啊。


    最终，继冬月飞鸟之后，鸟巢里又增加了一只夏目飞鸟以及一只叫做惠比寿的炸毛小鸟。


    在伏黑阳葵正式养好身体，开始接手飞鸟内部工作的时候，玲央愈发惊叹于她的能力。


    伏黑阳葵，一款情商很高，智商不低，对阴暗扭曲的咒术师特攻的超绝阳角。自从她加入飞鸟，连玲央特意找的心理医生的工作都变清闲了！


    作为千禧年左右，在霓虹职场工作的女性，且是没有父母托举的孤儿，伏黑阳葵简直是地狱开局，可以说甚至比不上婚前的美咲。但她硬是在职场中杀出一条道路，甚至还能养的起小白脸之王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喂，我听得到！”


    “再说了，我的任务金到底多少还有人比你更清楚吗！”


    “但是，大部分的任务金都被你扔去赌马了吧。”加藤飞鸟表情不变，没有丝毫跟姐妹吐槽被当事人抓包的尴尬。


    “在跟美咲交往后，我就很少去赌马了！”伏黑甚尔咬牙切齿，因为最近有直升机的人来接触飞鸟们，他目前留在这边作为保镖保护后勤部门。


    “那不还是有去赌吗。”美咲翻了个白眼。“劝你想好再回答哦，我们有投资赛马场的。”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咬牙忍了。


    这些女人不仅是他们全家的同事，还是他老婆的新晋“姐妹”。尤其是美咲，因为家里有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跟阳葵玩的最勤。


    阳葵在飞鸟内部，也要比以前开心的多。虽然她一直是乐观向上的性格，但那不代表她是傻子。


    玲央上一世，霓虹的女性担任公司决策层的比例仍然只有百分之八左右，而且大部分还都是家族继承而非内部晋升或外部聘用。现在，比之前落后了最快速发展的二十多年，伏黑阳葵面临的职场环境可见一斑。不过，她说不会回家说这些的，不把上班的情绪带回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怕甚尔物理意义上让那些男人消失。


    她不说不代表甚尔发现不了，爱你的人不会看不出来你藏起来的委屈。看着阳葵现在在新的组织里，无拘无束的展示自己的才华，和有着共同目标的同伴们说说笑笑，伏黑甚尔对飞鸟是充满感激的。


    而飞鸟对伏黑全家桶更是满意的不的了。


    小的不提，上门的也不提，单说伏黑家当家做主的伏黑阳葵，她的共情能力和营销能力配合上玲央脑子里先进的营销手段，让整个飞鸟在IP经营上突飞猛进，让咒术界相关游戏、漫画、动漫、周边……在霓虹红极一时。


    这也是加茂玲央对上家入硝子那么心虚的原因。


    ……


    家入硝子现在还不知道，她入学之前，被总监会打着研究术式名义当牛做马的那段时间，里面有一半是加茂玲央的人。


    这是玲央同意加入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利益交换之一。


    而玲央更是永远不会让家入硝子知道，她恨不得亲手刀掉的活动策划伏黑阳葵，正是她前几天亲手治好的。


    把手里的游戏机递给嚷嚷着要玩的五条悟，玲央顺势心虚的后撤，坐到床沿的观众席上。


    在他前面的地板上，家入硝子，夏油杰，和刚接过他手柄的五条悟正一起盘腿坐在地板上打《咒oo战》，激烈的恨不得用咒术师的怪力给手柄掰断。


    甚至，阳葵受家入硝子治疗的同时，对反转术式灵感大爆发，对着加茂家的记录一顿翻来翻去翻到了同样有反转术式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做Boss。嗯，就是现在在屏幕里要把三个人狗脑子都打出来了的那个。


    看着硝子又一次被顶着自己术式的咒灵在游戏里暴扣，玲央再次下定决心。


    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真相。


    “等打完这一把，下一局我们开四人模式吧。”夏油杰看了玲央一眼，说道。


    “啊，带辅助o督的那种吗……我不想玩辅助o督。”家入硝子啧了一声，她在现实生活中已经当够辅助了，在游戏里只想大杀四方，干爆这个世界。


    五条悟一边把手柄按的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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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响，一边大声抱怨：“杰！硝子！你们偏心！”


    “刚刚我排队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玩四人队！”白毛大猫嚷嚷道，“我才刚开始玩！”


    反抗并没有得到回应，五条悟一推墨镜，差异的回过头。


    就见两个同期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见他回头，二者异口同声：


    “因为你菜！”


    “因为你菜！”


    ……


    “噗……”这是加茂玲央实在没忍住的声音。


    也是五条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枕头砸在家入硝子脸上的声音。


    “五！条！悟！”家入硝子被柔软的枕头砸糊了一脸，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她一把扯下枕头，眼神阴沉地盯着面前的白毛，手里的游戏手柄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你想死吗？！”


    “哈哈哈哈哈！”罪魁祸首五条悟毫无悔意，甚至笑得更加放肆了，墨镜都滑到了鼻尖，露出那双苍蓝色的漂亮眼睛，“谁让你偏心还说老子菜！硝子你刚才不也被宿傩摁在地上摩擦！”


    另一边，夏油杰因为离五条悟更远而逃过一劫，此时正饶有兴致的偷偷绕到床沿，跟玲央一起看同学的热闹。


    “那是剧情杀！懂不懂什么叫剧情杀！”家入硝子反驳道，顺手就把枕头狠狠砸了回去。


    五条悟看到枕头飞来，并没有开启无下限，反而是俯身一躲，枕头搜的一声砸到刚绕过来的夏油杰腿上。


    夏油杰零帧起手，抓起来就兜头罩着加茂玲央脑袋上砸去。


    加茂玲央：？


    看着夏油杰脸上那副标志性的、看起来温和实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玲央沉默了一下，到底心虚，又就手把枕头砸到五条悟脑袋上。


    正在跟家入硝子猫咪互挠所以没开无下限的五条悟：“？”


    下一秒，不出三人预料的吵闹声响起：“你们三个合起伙来欺负老子！！！”


    “老子跟你们拼了！！！”


    一时之间，宿舍里鸭绒与棉絮齐飞，鸡毛共麦麸一色。


    其间夹杂着加茂玲央的一声哀嚎：“我的宿舍！！！”


    ……


    一番鸡飞狗跳，体力最差的家入硝子率先阵亡。少女往后一躺，短发披散在地板上，颤颤巍巍的举起一只胳膊，上面是刚刚差点被踩碎的游戏机。


    “还玩不玩了？”她在一片混乱里扯着嗓子问道，“不开四人模式了？”


    这句话像按下了暂停键。


    五条悟保持着锁喉夏油杰的姿势，加茂玲央正抓着枕头要往白毛脑袋上扣，夏油杰则试图用脚绊倒五条悟。三人动作一致地停了下来，齐刷刷看向家入硝子。


    “玩！”×3


    三人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混战只是幻觉，如果不是还有白毛在天上飞的话。


    “啊……啊……阿秋——！！”玲央打了个喷嚏，有些苦恼自己今天晚上怎么睡觉。


    五条悟手脚并用地爬回自己的位置，从枕头堆里找回自己的手柄，催促道：“快快快！开四人模式！老子这次要玩那个拿刀的角色！看起来比较强！”


    夏油杰看了他一眼：“有没有考虑过不是角色的问题呢？”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还想玩的家入硝子赶紧转移话题：“这Boss的术式到底是谁设计的，也太恶心了。”


    “确实，每次快打死了都能回血，不然我们早通关了。”


    “……”加茂玲央看着眼前的角色原型自己骂自己，不敢吱声。


    话题重新回归游戏，看着屏幕上并排站着的几个像素小人，夏油杰按着手柄左右更换：“那就我来当辅助监督吧。”


    “芜湖！出发出发！”


    “我想试试这个血液咒法，攻略说是版本之子……”说到这里，家入硝子转头看了一眼玲央，“你有没有感觉这个角色跟你有点像？”


    “……好像是有点”看着以自己为原型设计的角色，加茂玲央昧着良心回答。


    “哎呀，不要管那么多了，快开始快开始！”


    “啊，玲央你要玩奶妈吗？那我们阵容还挺完整的。”


    “左边，左边有咒灵！”


    “躲啊！快躲啊！”


    “别打我！这游戏没有队友免伤！”


    “杰！！！你是不是没放账！！”


    “那个奶妈你不要那么往前啊啊啊啊啊。”


    “？不是？真的咒灵都打过来，你们到底为什么会被游戏里的假咒灵吓成这样啊！”


    “要你管！！”


    “集中注意力，Boss要出来了！”


    ……


    第二天，面对着一个人都没有的教室，夜蛾正道脸色铁青。


    按掉第四个没人接的电话，他拿了钥匙，决定一个个去找自己的学生。从二楼开始，第一间是白毛墨镜的房间，敲了几次没人应后，夜蛾掏出钥匙，直接打开了门。


    理所当然的——里面空无一人，连被褥都没有睡过的痕迹。


    第二间，是阔腿怪刘海的房间，虽然也没有人，但是比上一间整洁的多。


    第三间，夜蛾在敲门的时候好像听见里面有骂骂咧咧的抱怨，他等了一会，仍然没人给他开门。本就铁青的脸色跟黑了，夜蛾正道翻了翻，挑出加茂玲央的宿舍钥匙。


    “咔哒。”


    门被吱呀——的推开，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白毛，沸沸扬扬的各类白毛被夜蛾正道开门的动作带起的，打着满屋乱飞。


    夜蛾：？


    夜蛾：五条悟掉毛了？


    在如雪的白毛中间，横七竖八的躺着他的四个学生，四人连黑色的制服都没有换，皱皱巴巴的样子一看就还是昨天上课的时候那一套。他们就这么埋在白色的羽毛里，神色竟然莫名的安详。


    听到声音，家入硝子烦躁的啧了一声，一翻身脸朝下埋在床脚。


    唯一在床上的加茂玲央，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整个人不为所动，死的很恬静。


    角落里，五条悟蜷缩着睡在地板上，脚顶着夏油杰的肚子，睡的并不安稳，刚刚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在夜蛾正道越来越黑的脸色里，角落的羽毛堆中缓慢都抬起一条黑色的胳膊。


    一个虚弱的声音幽幽响起：


    “杀人者，杀人者是——”


    夜蛾正道：“是？”


    “——是游戏机！！”


    吧嗒一声，夏油杰的胳膊放下了。


    夜蛾正道的理智也彻底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