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个小岛

作品:《我的青春社恐年华似乎不太对

    将时间线往前推、推到一切的最开始,我在那个雨夜同夜久前辈对视的那一眼。


    假如没有和夜久前辈相遇,我不会因为灰羽一直念叨排球的事情而对排球部好奇,然后去看练习赛。


    不会在这之后去看IH预赛,不会在那场比赛中真切地体会到我所没有的热爱后加入排球部成为经理,当然也不会累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么一想都怪夜久前辈嘛。


    我撇撇嘴,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但有些东西偶尔开玩笑般在心里抱怨一下就够了,毕竟,不管是和夜久前辈相遇、还是加入排球部成为经理,我都从来没有后悔过啊。


    偶尔,我是说偶尔。


    我会在某一刻,突然想到夜久前辈的眼睛。


    那是一双棕色的眼睛,澄澈而明亮,细碎的光反射在瞳孔中,格外漂亮。


    原谅我词汇量稀少而单薄,我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形容词才能将温暖但不灼热的阳光具体且明确地表述出来。


    我的人生似乎从不经意间与他对视的那一天就彻底变道了。


    虽然的确会多少有些不可控感,毕竟我原来对自己的安排仅仅只是攒钱、攒到足够我在将来什么都不做也可以靠存款生活的钱。


    然后继续拍照、继续弹吉他来消磨于我而言无趣且无聊的时间。


    牢牢掌握在手里,但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未来。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接受良好,但现在……我大概再也忍受不了那样的生活了。


    在真切感受到那几乎要将我灵魂烫穿、像太阳一样的热爱之后,没人能再次回到黑暗阴冷的巢穴。


    转过头,我对上夜久前辈因为我刚刚突兀的那句话而疑惑望过来的眼睛。


    我只是朝他弯了弯眼睛,仿若叹息,“……遇见你真好啊,夜久前辈。”


    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将散去,碎在风中、融在风中,格外微弱,微弱到除了我没人听得见。


    夜久垂眼看我,疑惑地歪了歪头。


    他只模糊地听到了零星几个音节,尾音糊在一起,完全分辨不出来说了些什么。


    他想问,只是看着她微微弯起的眼睛,最终还是将临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她开心就好。


    伸手将我顺着重力慢慢垂下挡住视线的发丝别到耳后,夜久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睡一觉吧,”他说,“你太累了,小岛。”


    “春高预选只是预赛而已,正式比赛可是一月份开始。”


    “现在还是夏天呢,直接跳过秋冬执着于春天,它们会哭的啊。”


    “好好看着眼下的事情啊,你现在可是连申请大巴的申请表都没填。”


    说完最后一句,他突然顿了顿,沉吟片刻,说:“你要不还是把申请填完了再睡吧。”


    ……


    ………………


    “……我现在就睡。”


    我一噎,无语地把头转回去,将脸埋进臂弯。


    听见他没控制住的闷笑声,我不高兴地鼓了鼓脸。


    我逗起来很好玩吗??


    我怀疑人生。


    ……不,先不提这件事。


    夜久前辈果然有读心术吧,我表现得不明显吧?


    看出我最近状态不好就算了,这个的确很明显……但春高是怎么猜出来的啊。


    超能力吗?


    ——


    其实挺好猜来着。


    将刚刚被她推到旁边的申请表拿过来,夜久扫了一眼,熟门熟路地拿起笔开始往上填。


    说感觉也好直觉也罢,意识到她状态不好的原因是不知缘由的焦虑情绪后,夜久很轻易就进一步意识到了原因。


    毕竟小岛表情其实还挺丰富的(其他人:并没有),再加上中午吃完饭之后一块学习/处理经理的工作的时候她放松了不止一点,简单观察一下就能得出结论了。


    更何况她并没有特意隐瞒——可能是觉得没人能发现吧。


    落笔的动作微顿,于是停滞的笔尖在纸张上洇出墨痕。


    他偏头看着身旁已经沉沉睡去的人,半响,伸手理了理她凌乱散在桌上的发丝。


    ——


    上课铃响前被夜久叫醒,我还没彻底清醒过来,脸颊抵着胳膊原地呆了一会儿,才茫然地撑着桌子起来。


    “哈……好困。”


    我打了个哈欠,眼前被生理性的泪水蒙了一层水雾,下意识眨了眨眼,世界才清晰起来。


    手脚有些使不上劲,轻微的麻意从手臂上传来,我没精力管,向后靠在椅背上,困顿地半合上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重新睡过去。


    夜久已经帮我把东西理好了,结果一转头发现我差点又要睡过去,连忙伸手,按着我的肩膀阻止我随着一点一点的头往下栽的动作,有些无奈,“小岛,小岛?快上课了。”


    我反应慢了半拍地理解他的意思,闻言“啊”了声,问:“几点了?”


    ……我睡了很久吗?


    一边不确定地想着,我一边又打了个哈欠。


    奇怪,睡着之前明明不困啊。


    夜久看了眼表,“十二点四十一,你睡了半个多小时吧。”


    “噢。”


    那还好,一点钟才上课。


    我清醒了点,便想站起来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下意识伸手抓住夜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借力站起来。


    腿还是有点发软、使不上劲的感觉……还好找夜久前辈扶了一把,不然刚刚猛地一下起来大概会摔吧。


    这么想着,手中温热的触感蓦地消失,我手下一空,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茫然地转头看过去。


    夜久前辈速度很快地撇过脸,收回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两秒,转而伸向桌子,把我带过来的装午饭和带来的一些需要写的纸质材料的帆布袋递给我,状似什么都没发生地说:“走吧。”


    我视线落在他慢慢染上红意的耳廓上,有些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情况。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他一句话打断了思绪,我困惑地歪了歪脑袋,想接着想下去但手已经下意识动起来,接过了递来的袋子,“好,谢谢夜久前辈。”


    跟着他踏出排球部活动室时,我下意识回想了一下。


    ……刚刚在想什么被打断了来着?


    虽然夜久偶尔逗她是因为感觉气氛比较沉重所以想调节一下,但不能否认,逗小岛是挺好玩的


    是迟钝的岛啊(感慨)甚至刚睡醒没清醒过来,转头就忘了呢


    ————


    [是一些正文塞不进去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可能塞进去所以先塞作话的东西]


    ↓


    夜久前辈的手是热的——至少没我凉,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体温似乎先天比常人低些还是怎样,反正我就算是在灼热的盛夏,手脚也会冰凉到难以忍受。


    我伸手握住的地方是他的手指,是和我不一样的手感,带着一层薄茧,大概是打排球打的(毕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来的嘛,就猜一下)


    ……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我疑惑于自己竟然能准确地想起一切,不禁回想了一下试图对比,发现自己在此之前只牵过两个哥哥的手——但二者不一样。


    就算偶尔被两个哥哥扶一把而碰到手,我也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触感——可能想得到吧,跟握住自己手没半点关系,我怀疑是我自己记岔了,毕竟都是手。


    区别可能就在于是夜久前辈吧。


    他本身就是特殊的。


    捻了捻指腹,我这么想。


    *哥哥是松田和萩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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