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章 他给她兜底

作品:《越界缠绵

    说?


    说什么?


    说她假装没看见消息,又为了不回宁家跟同事一起团建还撞见了程修明?


    还是说为了躲他,她特地从后门出去结果防范不够,还得靠他来救?


    她哪句话都说不出口,面子事儿小,这时候问起来她还能狡辩遮掩两句。


    要说了,他问起来她再狡辩,他当场就得给她办了。


    宁鱼眨了眨眼,呵呵一笑:“这血…还流得怪多的。”


    一句话说完,男人迅速靠近到了她的面前,没等她反应过来,血呼刺啦的左手就被他握在掌心,力道很重。


    宁鱼皱了皱眉:“五爷。”


    男人嗓音懒散:“挺有本事啊,小鱼。”


    听着语气不咸不淡,小鱼两个字更是喊得亲昵,宁鱼却有些不寒而栗,她蜷了蜷手指,没说话。


    不敢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男人抬眼:“看见消息以后装死的胆子呢?这会儿又没了?”


    说完,他低头,目光落在她的掌心。


    女人的柔荑本就白皙纤细,皮肉细嫩,这会儿大大小小的尖锐破璃碎片,划破了皮肉,口子深浅不一。


    有一处明显很深,白白的肉微卷着,鲜血不停溢出,光看着就能让人心疼。


    厉时雁眼底燥意更深,拿着镊子夹出玻璃碎片的动作都重了许多,瞧着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他越不说话,宁鱼就越忐忑。


    以前就是这样,不论他说话好听还是难听,她认真哄两句就能哄好。


    一旦一言不发了,那就是软硬不吃,她怎么哄都不带搭理人的。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宁鱼低头看着他。


    男人神态认真,目光落在她手上,像是那一双眼里全世界都只余下她受了伤的掌心。


    她心尖一颤。


    “你来?打算鲜血流一地再污蔑我杀人?”他讥诮道。


    宁鱼:……


    算了,她就不该说话。


    清完玻璃碎片,厉时雁拿起纱布给她包扎,动作很不细致,甚至说得上粗暴。


    三两下给她包扎完之后,他把她的手随意往旁边一扔,直勾勾地看着她:“宁鱼,我是没见过哪个画家,像你一样不在乎自己的手。”


    宁鱼缩了缩手,目光躲闪没说话。


    在乎…怎么会不在乎?她以前是最在乎手的,可那时候厉时雁比她自己还要在乎。


    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别说洗碗做饭,就连倒热水都不忍心让她来,生怕烫着她。


    宁鱼那双手,八年前的厉时雁看得比他自个儿的命还要重要。


    他总说,我家小鱼是要当大画家,要画传世名作的,这手可比什么都金贵。


    可惜,八年后,时过境迁。


    她这双手早没那么金贵,她也再不可能画出传世名作了。


    宁鱼整理了片刻思绪,扯着笑看他:“没事,其实也就看着吓人,不怎么疼的。”


    “不疼?”厉时雁扯唇反问,眸中笑容更冷。


    宁鱼硬着头皮点头:“不疼。”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宁鱼扛不住他的目光,起身想走:“今天…谢谢五爷了。我这手也不太方便,应该也达不到五爷的预期,说好的三日不如改天。我的同事可能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她刚错身走过去,又被他一把抓紧了手腕,“五爷?”


    “这么喜欢这里,那就别急着走。”


    男人丢下这句话之后,拉着宁鱼的手腕出了包间,进了专属电梯,一路上了六楼。


    珠玉这个地方,说现实也现实,层数都是根据顾客的阶层决定的,三层往上越惹不起的公子哥,安排的楼层就越高。


    说不现实也不现实,至少还有下三层允许普通人进入。


    “厉时雁…你放开我!”


    宁鱼挣扎,她太讨厌这种未知的感觉,不知道又要面临些什么危险和紧急情况。


    她越挣扎,他抓得就越紧,男人的大掌就像是铁一样,死死钳制住她。


    宁鱼被他一下带进最高层,又直接拉进了走廊尽头最大的总统包厢之中。


    “厉时雁!”


    宁鱼忍无可忍,骂了他一声。


    总统包厢里原本玩着牌的公子哥们都停住了动作,每个人身边都有佳人相陪。


    宁鱼打眼看了一圈,全都是京圈名门大家的公子哥们。


    从前宁母特地给她看过京圈所有大家公子的照片,这一圈人,她还真认识过。


    好在没几家瞧得上宁家,好在是她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他。


    宁鱼稍微松了口气。


    唯独,程修明也在!


    被人突然打扰了雅兴,一众公子哥们正要发作,打眼一看来人,怒气一眨眼就全变成了谄媚和恭维的笑——


    “哎呦,五爷!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程哥刚才还说五爷今天有可能要来,我们还不信呢,这还真来了,五爷快来坐。”


    几个公子哥就程修明没动,一个个都迎着厉时雁过去,路过时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宁鱼,眸中泛着不明的意味,也没一个人敢问。


    厉时雁被人迎着坐下,也没提宁鱼一句,没人敢问,也没人敢发落她。


    宁鱼顶着几名女伴打量又不太友好的目光,想走也不能走,只能干杵着。


    程修明含着笑意看了一眼,也不惊讶,轻飘飘道:“找个地方坐吧,等他叫你,怕是要站一夜了。”


    他这话也算是给了宁鱼台阶,她找了个最角落坐下。


    一时,也没人管她,她无声地看着那边。


    厉时雁一来,桌上玩牌的立即有公子哥让了位置,“五爷请,我们可是三请四请都不一定能请动一回啊!你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可得好好出出血,让兄弟们宰个痛快的??”


    厉时雁接过旁边人点燃的烟,火机随手扔在桌上,漫不经心道:“钱有得是,就十个你们加起来也赢不了。”


    “哈哈哈哈,五爷你这话说得还真是…说起来每回真是被五爷反宰得人都瘦了。”说话的是周家二公子周运鸣,玩咖一个,京城出了名的玩得花。


    他眼眸一转,不经意地往角落的宁鱼身上一瞟:“不如我们今儿玩点新鲜的?”


    厉时雁抿了口烟,敲了敲桌面:“说。”


    他一说了话,旁边的公子哥们都没了意见。


    周运鸣笑:“哥几个牌也玩腻味了,今儿五爷一来谁输谁赢不都明明白白了?不如…让我宝贝儿玩,输赢都算我的?”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人哪里会听不懂?


    周运鸣几个公子哥都有女伴,让女伴代替他们玩牌,输赢还是他们几个算。


    是输是赢都不要紧,玩得就是一个情趣。


    立马就有人附和,搂着自己的女伴笑:“好好好,这想法好啊,宝贝玩牌,我玩…哈哈哈哈,周哥还是周哥。程哥好歹还能勉强找个女伴,就是咱们五爷一向不近女色,在珠玉也没有点过的,怎么说?”


    程修明哼笑一声,乐于做这个好人:“这有什么难的,五爷不是带了一个吗?”


    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角落的宁鱼身上,看着她的目光就变得很是有趣了。


    宁鱼笑得淡,婉拒:“我不太会玩牌,还是不打扰几位雅兴了。”


    几个人一阵嘘声,女伴们也看着宁鱼咯咯笑起来,她听不清但总之不会是什么好话。


    周运鸣笑得暧昧:“会不会不要紧,重要的是有没有人给你兜底,愿意给你清账。你说是吧…宝贝儿?”


    他怀里的女伴被他亲了一口,笑得羞涩,却又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我也不会玩牌,但是周哥就是人家的底气嘛~”


    那叫一个浓情蜜意。


    宁鱼抿唇,心知这群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想着该怎么脱身。


    这群公子哥可不是小打小闹,五、六位数起底,一晚上打下来运气要是不好得输京城几套房。


    “叩叩。”


    指节敲击桌沿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厉时雁没看她,夹着的香烟在烟灰缸上敲了敲——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