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机是奚子归和程珺去的，奚爷爷和奚奶奶在家里收拾出门的行李。


    俩老人和高家那边订好日子，买得明早9点25分的动车。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归期待定。


    奚子归开车把范林三人送到鹤城机场，看着他们进了航站楼，奚子归和程珺就往回走了。趁着天黑前赶回家。


    高满仓两口子收拾完东西，在家待着没事干，就到奚家来串门，同奚爷爷奚奶奶闲话家常。


    奚子归和程珺到家时，就听见大喇叭跟自己奶奶分享八卦，还是与丁姨前夫家麻家的八卦。


    原来麻家老大麻有谷前几天出狱了，麻家特意从镇里回来，回驻谷屯买鞭炮庆祝。


    这不，驻谷屯的人都知道麻有谷出狱了。十里八乡的多少都有点亲戚关系，消息就传到了山华村。


    大喇叭绘声绘色地说道：“嫂子，你不知道呀，现在好多人都说麻有谷能在外面安安稳稳地待到过年，都是谢天谢地，祖宗保佑了。”


    奚奶奶对麻家的事，也是有所耳闻，“这也怪不了大伙儿这么想，你看看那麻有谷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哪像个正经人呀！这些年来三天两头进局子……啧……没法说。”


    “好在妙妙和麻二离婚了，跟这种无赖人家早断早省心。要不然，有得折腾了！嫂子，你就等着瞧吧，过不了几天，麻家还得因为三星镇的那套楼房闹起来呢！”


    大喇叭说得有点嘴干，拿起炕沿边上的大茶缸，喝了几口继续道：“麻家就从丁家那得了一套楼房，他家可是有三个儿子。混子麻有谷，白眼狼麻得福，还有那个心眼子最多的麻老三，哪个是个省心的。等着吧，有得折腾呢！”


    奚子归闻言心里有些犯嘀咕，驻谷屯离山华村倒是不远，但是离自己的后山就远着了，而且想过来，还得绕过大圈。这么一想奚子归才稍稍放下心。


    在奚家消磨了好些时间，大喇叭两口子见天候不早了，起身准备回家。奚奶奶嘱咐大喇叭两口子明早拿好东西过来就行，别搁家做饭了，来自己家吃，到时候吃完就直接去海伦了。


    山华村离海伦市更近，所以奚子归给爷爷奶奶买得从海伦到绥化的车票，火车2小时左右就到。


    本来奚子归想送他们直接过去的，距离也不是太远，但是奚奶奶没让。


    她和老伴好久没坐火车出过远门了，想再体验一下。再有，老闺蜜之间的会面……以后估计不会再有了，不想带着孩子们。


    最终，奚子归拧不过奶奶，给他们买的火车票。


    晚饭时，奚爷爷奚奶奶不饿，就没有吃。只有奚子归和程珺两人吃，奚子归做饭就随心所欲了。


    做了一份蛋炒饭，听取程子的意见，没有放盐，而是把咸鸭蛋在锅里碾碎，和米饭，火腿丁，鸡蛋丁，青豆，玉米，辣白菜，葱花碎一起在锅里翻炒。


    出锅前，程珺还让倒了一勺酱油，再煸炒一下。


    “程子，你确定这么搞能好吃？辣白菜和酱油能搭配？”


    程珺自信满满地道：“你就放心好了，我特意搜索了，本人结合了辣白菜炒饭，酱油炒饭和咸蛋黄炒饭的精华。绝对好吃！”


    奚子归：“……”酱油和蛋黄他能理解，但是加辣白菜酸激溜的……


    看着锅里乌金色的蛋炒饭，自己炒的，应该大概可能会好吃吧！


    把炒饭盛出来以后，奚子归没动勺子，程珺率先尝了一口。眼睛一亮，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又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


    “唔，好吃！”


    确定程珺的表情不像作假，奚子归也舀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蛋黄包裹着米饭，香香的沙沙的绵密口感，咸淡适中；还有辣白菜的清爽，好吃。


    吃完蛋炒饭，两人开始给黄鼠狼们准备吃的，刚才奚爷爷烧炕时，奚子归把好几个大地瓜扔进灶坑里面了，估计现在烤熟了。


    奚子归拿着烧火钳小心地把地瓜从灶坑里夹出来，留下了一个大的，一会儿自己和程子分着吃。剩下的几个，又给大白留了一个。


    大白喜欢吃烤地瓜，甜甜软软的，每次吃的时候，一个大地瓜几口下去就没了。


    剩下的6个地瓜，都留给大黄和它的幼崽们。


    奚子归又舀了一大捧玉米面，放了些许麦麸，用滚烫的热水冲烫，再放一些猪血，搅和拌匀。


    程珺看着道：“少了点维生素，再来点白菜叶子。”


    于是奚子归又往木盆子里放了些白菜叶子，“大黄一家挺懂事儿的，自打咱们给它们留饭，小家伙还知道家里的母鸡不能偷了。”


    “还真是哈，我以前总听你说黄大仙能听懂人话，不太相信。这回我是信了。”


    奚子归弄好大黄一家的食物，便出去拿大白的饭盆，不能厚此薄彼，也给大白加顿餐。


    家里的其他牲畜家禽要是知道奚子归的想法，呵……人类，说好的不能厚此薄彼呢，它们的夜宵呢？


    大红薯，中午剩下的几个饺子，还有一些蛋炒饭，统统都放进大白的饭碗里。


    奚子归还把蛋炒饭分了一点放进大黄的木盆里，因为不确定黄鼠狼爱不爱吃，也就放了一点点。


    然后奚子归拿着大白的饭盆，程珺端着大黄的木盆，往外走。


    “大白，睡了嘛？”


    奚子归一叫，大白嗖一下就从窝里跑了出来。


    “嗷呜！嗷呜！嗷呜！”大白欢快地在园子里打圈圈。


    “大白，快吃，省得一会儿冻住了！”奚子归把饭盆放在大白面前。


    果然，大白几口就消灭了一个大红薯。眼见大白吃得正香，奚子归和程珺就撤了。


    两人走到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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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程珺放下木盆，开始召唤：“大黄！过来吃饭了！”


    程珺喊了两声，估计黄鼠狼能听见，没有等大黄他们过来吃完，奚子归和程珺便转身回了屋。


    外面晚上实在是太冷了，变本加厉的冷，估计温度得有零下二十五六度。


    而另一边大黄听见程珺的声音，就带着五只小崽跑过来进食。把木盆里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包括奚子归放的蛋炒饭。


    回到屋里，奚子归和程珺洗涮了一番，就回到炕上拆铺盖，捂被取暖。


    刚才出门的冷意还没缓过来，程珺缩在炕头哆哆嗦嗦地说：“太冷了，要了命的冷！”


    奚子归：“在炕上翻面烙烙，缓一会儿就好了。”他自己也感觉身上衣服上都冒着冷气。


    慢慢的身体的暖意回来了，意识中的困意袭来，两人陷入深眠。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5点钟，奚爷爷奚奶奶就起炕了。两位老人把自己拾到得很利索，穿得板板正正的。


    奚奶奶时不时地看挂钟，生怕赶不上车。眼瞅着马上要6点了。奚奶奶等不及地把奚子归摇醒了。


    “兜兜，清醒清醒，起来吃个早饭。咱们一会就要走了。”


    奚子归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穿衣服，说真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唤醒了，但是意识还没醒。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机械地无意识地动作中。完全是凭着本能穿衣洗漱。


    然后才慢慢开机。


    高满仓两口子在奚子归洗漱时，过来的。他们坐在饭桌上吃早饭。早上奚奶奶熬得小米粥，炖的烩菜，粘了几个贴粗粮饼子。


    奚子归困得完全不想吃早饭，就坐在一边醒神。


    等高家老口子快要吃完时，奚子归去车库把车子打着火，提前暖一下车。然后就立马从车上下来了，车库里面没有取暖设备，温度也不咋地。


    人一坐进车里，像是在冷库一样，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直往骨头里钻。


    车子暖了大约有十多分钟，车里才有暖意。


    他们出发时，才刚刚6点半。程珺还没醒，奚子归把大门从外面锁上了，自己拿了钥匙。


    从山华村到海伦火车站只有不到1小时的行程。车票是上午9点多的，路上完全不用着急。


    不到8点，车子就到海伦火车站了。奚奶奶和大喇叭让奚子归把他们放下就开车回去吧！


    奚子归也有好些年没来过海伦这边了，以为市容市貌会有大变样，结果……


    并木有！！！


    火车站没有一点变化，依旧是记忆中的拥挤与狭小。


    应该是马上过年了，背井离乡的打工人都回来了。


    他扫了一眼车站里面，别说座位了，连个大点的空地都没有。


    于是奚子归让四个人都回车里待着，等快检票时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