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目击证人
作品:《成欢记》 沈溪毫无准备,被摔得眼冒金星,等了半刻才回过神来。看到自己一整个趴在林映雪身上,两人的嘴唇只差一点就贴上,他心里陡然一惊,立刻将林映雪一把推开,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林小姐见谅!事出突然,本官并非有意,还请林小姐莫要误会,本官是很尊重林小姐的。”他低着头说得急切,生怕林映雪误会他是个登徒子,要趁无人在侧轻薄她似的。
林映雪用帕子遮掩面上的红云,正要答话,只听沈溪又道:“夜色已深,林小姐若身上无碍,本官便告辞了。至于王展樊提出的条件,本官会与妙慧师尼相商。有了结果,再告知林小姐。”说罢,他拱了拱手,避开林映雪的目光,逃野似地离开了。
林映雪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状况里缓过来,她的脸依旧滚烫。这是她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而且还是她恋慕已久的男子。她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滋味,只觉得又惊又喜,当中还掺杂着一丝不舍。
听着沈溪一连串的话,她只会“嗯嗯”点头,脑中一片空白。直到沈溪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才反应过来,后悔自己没借故多留沈溪一阵。此刻眼见人已走远,她气得将脚跺了几跺,但也只得提步向寮房走去......
***
“妙慧师尼,你可歇下了?”止念轻轻扣了扣门,探问道。
今夜,妙慧仍待在悟证住持这里,和清竹一同住在正房东侧的一间厢房内。这间厢房比她在小院中的寮房要小上一些,仅有内外两间卧房。她住里间,清竹睡在外间。这几日,悟证住持的老毛病犯了,她想亲自照顾老人家的起居,故而两人暂居此处。
当然,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如今,妙慧也说不清自己对沈溪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明明应该放下,但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深地出现在她的脑中。
想见他,却又害怕见到他。
每日里,她强装起的对沈溪的淡漠只够撑过诵经课的那几个时辰。她害怕哪天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神色,让沈溪看穿她的心思。而沈溪对此哪怕只表现出一丝丝地不屑与嘲讽,对她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
敏感、害怕受到伤害,这是经历过满门抄斩之后的妙慧留下的后遗症。
“没,我还没睡。”妙慧正披着一件僧袍在灯下看经书,听到止念的叩门声,赶忙起身去开了房门。
“清竹呢?她不在?”止念进了屋,见房里只有妙慧一人,便问道。
“小姑娘贪玩,晚上告了假又去山上泡温泉了。”妙慧随口答道。她示意止念落座,顺手给她倒了盏茶,“止念师尼此来可是找她有事?”
“我找她作甚?我是来找你的。”止念呷了口茶,面色晦暗不明,“清竹不在正好,要不我还得寻个由头给她打发出去。”
妙慧听止念话里有话,心头不由一紧,急忙蹙眉问道:“止念师尼,难不成庵里又出事了?”
“这......我......”止念的嘴张了几张,已经酝酿到嘴边的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哎!也罢!”她叹了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眼看着妙慧的眼睛,道:“是......是关于小沈大人的!”
“小沈大人?”妙慧心中一凛,手中正在捻着的佛珠突地一顿,难不成他出事了?她正要开口询问,可转念一想,不对!下午诵经课的时候,她还见沈溪在殿内监巡得好好的呢。莫非......莫非是晚间突发了什么急症?可再一想,也不对!若是沈溪生了急病,止念师尼就算不会诊治,也应该去找乐仁师尼,怎么也不会来她这里啊?
只着一瞬的功夫,妙慧的脑子里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但始终没个头绪。她稳了稳心神,正待要问,却听止念道:“今夜起了北风,我想着佛殿内有面窗扇前几日突然坏了,关不严紧,且殿内还放着佛女们上课用的经书,就想过去看看。等到了佛殿,窗扇不知被谁已经用棍条从里面给抵上了,我见没事,便关好殿门,往回走......”
说到此处,她微微一顿,见妙慧正认真听着,便继续道,“可还没走几步,我就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响,似是......似是男女说话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咱们这庵里怎会有男子?但再一转念,如今小沈大人和他的小厮不是正住在庵内么?莫不是......”
妙慧听到这里,猛地想起那夜她看到的情景。沈溪与林映雪于夜深后私会,位置正是在佛殿之后,她不由攥紧了手中的佛珠,心跳也逐渐加快。
“我循声找去,便转到了佛殿的后方。待借着月色仔细一看......”说到此处,止念面色紫涨,支支吾吾地道,“只见小沈大人与一位佛女正紧搂着滚在地上,两人似是......似是......正在......亲......哎呀,阿弥陀佛,我可说不出口.......”后面的话,止念再也说不下去了。
妙慧的手已被佛珠膈出了浅浅的小坑,但她丝毫未觉得疼。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虽然止念没有看清那位佛女的样貌,但妙慧却是知道的,那定是林映雪无疑了!
他们竟然已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了么?!
想到自己的唇曾被沈溪那样吻过,妙慧的心中说不上是苦涩,还是委屈,只觉得鼻头酸酸的,眼中竟有了泪意。
好在灯火昏黄,止念没有注意到妙慧神色有异。她这次来一是为告知妙慧自己的亲眼所见,二是来与妙慧商量,看是否要将此事禀告给悟证住持,让她来定夺如何处置。
妙慧顿了顿,假借喝茶掩饰住心内的兵荒马乱,待觉得已基本恢复如常,才对止念道:“此事发生在普宁庵中,且又是你亲眼目睹,依照庵规自是应该禀告给悟证住持,由她裁夺。只是......”妙慧慢捻着佛珠,幽幽地道,“此事牵扯到朝廷大员、佛女子和太皇太后寿诞事宜,想必如何处置要花费一番心思,但悟证住持这几日身体欠佳、精神不济,我担心......”
其实这也正是止念所担心的。
悟证住持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这几年一到冬日就会旧疾发作,需要安心静养。倘若让她知晓此事,势必会动气,若伤到了身子,对普宁庵绝非幸事。可若是放任不管,今晚那两人都已经没羞没臊地“滚”成了一体,以后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更令人咋舌的举动。那不仅会毁了普宁庵这座千年古刹的声誉,而且太皇太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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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小沈大人的府上、佛女的家人.......这些天龙人他们哪个也惹不起......
止念头皮发麻!
两人寻思了一阵,最后商定,明日上午止念去见沈溪,暂不提他与佛女私会一事,只是对他重申庵规,全做警示。同时止念也打定主意,如若再有下次,她作为监院必定要向悟证住持回禀,让这位风流起来不分场合的小沈大人吃不了兜着走!
止念走后,妙慧再难看进去经书,脑中不是浮现出那日沈溪和林映雪月下相谈的画面,就是两人抵死缠绵难分难舍的情景。在悟证住持这里居住的日子,她以为自己能将情丝斩断,可以坦然面对沈溪以及与他相关的任何事,但是她错了!
她不仅没有放下,甚至是更加放不下!
“咚,咚,咚......”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慧姐姐!”是清竹的声音。
妙慧闻声,赶忙收敛起心神。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走到门边,一边开门一边道。
“慧姐姐,我有件可大可大的事要跟你说。今天要是不说出来,我这一晚上都睡不好。”清竹一进门,就神秘兮兮地道,眉眼都要飞起来了。
妙慧知道清竹还是小姑娘性情,遇到芝麻大点儿的事都能当一件了不得的事去说,话里话外都透着夸张。不过,妙慧认为这恰恰说明清竹虽然经历苦难,却始终保有天真烂漫的心性。因此,每每清竹煞有介事地跟她说起一些“大新闻”,妙慧都会配合地认真听讲。但大多数的时候,清竹所谓的大事不过就是因为小孩子没怎么见过世面罢了。
“慧姐姐,你还记不记得前几日咱们一起去泡温泉?”清竹看着妙慧的眼睛道。
“嗯,记得。”妙慧点点头。见清竹的发梢还滴着水,妙慧担心她受凉,便起身拿了巾帕准备给她擦头发。
“那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半路上看到了什么?”清竹自然不会让妙慧亲自上手,她接过巾帕边擦着头发边问道。
“看到了什么?”猛听得这话,妙慧的身子一僵,“难不成又是关于沈溪和林映雪的?”她心中暗忖。
“算了,不难为你了。这种事想必你也说不出口,还是我直接告诉你吧。”清竹心直口快,想八卦的心都已经堵到了嗓子眼。见妙慧怔愣,她再也没有耐心吊人胃口,干脆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刚刚我泡完温泉回来,经过佛殿的后墙,我想着,可别又碰到小沈大人和林小姐......”清竹偏着头,用巾帕胡乱地擦着头发,“谁知,阿弥陀佛,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离着远远地就瞧见后墙边上影影绰绰地有两个人影,待我走近些细瞧,不是那俩人又能是谁?也真真是难为他们,大冷天的,也不怕冻出个好歹!”
“他们在庵中一而再地私会,全然不把悟证住持定下的庵规放在眼里,我这气真是不打一处来。”清竹死死地攥着巾帕,像是在出气一样,“我原打算吓他们一吓,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造次,于是就放下包袱,轻手轻脚地往那边走。没成想,还没等我走到近处,那两人......那两人......竟然倒在地上,脸贴着脸,嘴碰着嘴......简直,简直羞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