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阖府见证
作品:《成欢记》 兴儿和柳叶听到沈溪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要叫大夫?
两人用手扒着门,伸着脑袋朝里面使劲张望,奈何视线被一个又一个高大的书架阻挡,哪里看得到人影?
“小沈大人,究竟出什么事了?可是被书砸到哪里了?”两人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又不敢贸然擅闯,只能没头没脑地乱问。
要说这也不能怪他们,请大夫肯定要先回禀给管家。若是管家问起缘故,他们说不清楚来龙去脉,少不得会挨责骂。何况阁内这两人并非寻常外客,无论出了什么闪失他们都逃不了干系。
听到阁里突然没了动静,柳叶和兴儿心道“不好”,他们见四下无人,犹豫着要不要偷溜进去看看。谁知,就在兴儿的一只脚刚跨过门槛的时候,猛地就见沈溪慌里慌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他双臂抬起,怀里竟然抱着个人!
妙慧菩萨!
两人几乎惊掉了下巴。但事出紧急,他们顾不上琢磨这样亲密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难道妙慧菩萨出事了?!
“还等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沈溪冲两人命令道。许是太过着急,他的声音一改之前的和风细雨,骤然变得严厉又不容置疑。
柳叶和兴儿腿上一软,整个人几乎跪下。他们知道,妙慧是老爷好不容易请来的女菩萨,明日还要在府内讲经。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好好的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俩别说是受责罚,只怕今晚就会被赶出府去!
“兴儿,你去回禀管家,让他尽快请个大夫过来。我这就跟着小沈大人回客房,看看妙慧菩萨到底怎么了!”柳叶到底比兴儿大几岁,头脑还算清醒,立刻吩咐兴儿道,但明显她已经怕得不行,声音都有些变形。
“嗯,是!”兴儿早就没了主意,只知道照着柳叶说的做就是。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他边跑边道,一溜烟就出了一心院的大门。
***
客房内。
妙慧侧身躺在床上,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虾子。她的脸朝向床里,不敢让柳叶看见。
一心院位于府内东南角,而她住的院子则在西北角。刚刚沈溪抱着她回来,一路上几乎惊动了府里所有的下人。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昭告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妙慧悄声哀求了沈溪不知多少次,让他将她放下来,但沈溪就像完全没听到,不仅没有依言照做,反而跑跑停停,跑跑停停,让路过的仆从将两人亲密的举动瞧了个饱。
柳叶今日算是开了眼!她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哪个男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个女子满世界跑,更不要提是眼前这两位人物,但俗话说“关心则乱”,小沈大人这是急着救人,哪里还顾上那么许多?总之,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况且这些贵人的事也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够妄加揣测的。
“小沈大人,妙慧菩萨究竟是怎么了?”柳叶对站在床边、满头是汗的沈溪问道。
“她......她身上起了许多红疹!”柳叶不问还好,提起这个,沈溪就是一脸懊恼。
原来刚刚两人在情意缱绻之时,忽被掉落的书册打断。沈溪看着娇羞迷醉的妙慧,正要为她去系僧袍上解开的扣子。忽然,他发现妙慧原本雪白的脖颈上赫然出现了许多红点,沈溪骇然,急忙又撩开妙慧的袖管查看,只见她莹润的玉臂上也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红点。
“你这是怎么弄得?”沈溪急切地问道,直觉告诉他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妙慧终于被沈溪放开禁锢,神思归位,顿觉那股如蚂蚁啃食般的刺痒已流窜全身。她痛苦难忍,当即就在身上胡乱抓绕。
“我......我应该是起了疹子。”妙慧边抓边道。
说起来,这还要怪沈溪。妙慧天生对菌菇敏感,在饮食上需要格外留意。无论是在大慈恩寺还是在普宁庵,女尼们都知道这一点。每每用饭时,都不会给她上这一类的菜,因此这么多年也没有出过问题。
好巧不巧,今日午饭时,桌上偏有一道用鲜蘑熬成的汤。妙慧见了本不愿声张,恐拂了王展樊的好意,她想着自己不喝也就罢了。谁知,沈溪好死不死地为她盛了一碗,还迫她喝下,结果......
沈溪听完,后悔得直跺脚,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话说,兴儿一溜小跑到前院禀告了邹管家,邹管家听完,冷汗直冒。无论是妙慧还是沈溪,这二位无论哪一个在他们府上出了意外,他们都担待不起。他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赶忙贸贸然打断正和夏行首谈事的王展樊,让兴儿将事情的经过再对老爷详述一遍。
王展樊到底是常年修佛之人,遇事比邹管家等人镇定许多。恰好之前他曾留为沈溪看手伤的大夫在府上用饭,此刻人还没走。他让邹管家带着大夫去给妙慧看诊,自己稍后就到。
大夫为妙慧把过脉,又看了看她手臂的红点,心中大概有数。妙慧亦道出自己不宜食用菌菇,但午饭时却误食了以此为食材的汤水。大夫便更加确认就是疹子无异。
“幸而你所用不多,如今不过就是身上起痒,没有太大危险,”老大夫舒然一笑,“老夫开张方子,让丫鬟熬得浓浓的趁热服下,再好好睡上一觉,保准药到病除。”
听完老大夫的话,众人皆松了一口气。随后,柳叶便引着老大夫去写方子,照方抓药了。
不多时,王展樊赶了过来,邹管家将老大夫的话重复了一遍,王展樊微微点头。他先是为府上的疏忽向妙慧道歉,叮嘱她好生休息,而后又对沈溪出手施救表示感谢。因着夏行首的事还没商议完,他再三叮嘱柳叶和兴儿务必照顾好两位贵客,不得再出岔子,随后才带着一众人走了。
经过此番折腾,妙慧的身子就很是受不住了。她浑身无力,意识也不太清醒,手不受控地去抓身上的痒处。沈溪既懊悔又自责,想着要是早知妙慧身上不舒服,便不会箍着她一再索要了。他很想一直守在妙慧床边,但一院子的下人都在,他一个男子在女尼的房中久留实在说不过去,恰好柳叶要服侍妙慧更衣,沈溪只得按下一万个不放心,带着兴儿先回了自己的客房。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柳叶轻声唤醒了迷迷糊糊的妙慧。汤药已经熬好,柳叶谨记大夫的医嘱,这药需得热热的下肚,药效才会好。一碗药服下,不多时妙慧就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柳叶见妙慧睡得安稳,帮她掖了掖被角,心里总算一块大石落了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里衣都被冷汗浸湿了。她回房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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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衣裳,刚从房内出来,就见兴儿站在院门处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张望。
“兴儿!你怎么来了?”柳叶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可是小沈大人有什么吩咐?”
“哪里有什么吩咐,不过是让我过来看看妙慧菩萨怎么样了?”兴儿挠着脑袋,走到了柳叶跟前。
“已经喝了药,现下睡得正沉。”柳叶道,“你这会儿就别进去了。”
兴儿点点头,面露犹豫。他来之前,沈溪千叮万嘱要他一定见到妙慧菩萨才能回去,还要他一五一十地将妙慧菩萨的情况描述仔细,生怕这府上的下人不知轻重,延误了妙慧的病情。
兴儿一想到刚才沈溪在房里坐卧不安、满屋子乱转的样子就一个头两个大。若是他就这么回去,八成是交不了差。索性不如在这里略等一等,等到妙慧菩萨醒了,他亲眼见到了再回去也不迟。横竖他已经给沈溪的手又上了一回药,而且院子里还有其他下人,那边不缺人伺候。
于是,他便和柳叶坐在廊下唠起了家常。说起来,这京城的宅院王展樊一年之中满打满算也住不了几个月,只是偶尔上京办事的时候才过来小住。他们平日里无非就是看看屋子,打扫打扫院子,一直都清闲得很。因此,今日这事让两人都有些后怕,现在想起来还心慌得厉害。
两人相互安慰了一番,柳叶见四下无人,便低声对兴儿道:“兴儿,你觉不觉得这位小沈大人和妙慧菩萨......他们之间......有点......有点......”
“哎呀,有点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兴儿被柳叶支支吾吾的语气弄得心里起急,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柳叶咬了咬嘴唇,干脆道:“我觉得,他俩人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虽说府里有规矩,不让下人议论主子的私事,但一来这两人只是外客,并非他们的正经主子,二来他俩的身份很不寻常,这一官一尼、一男一女很难不让人联想。
听到柳叶的话,兴儿一拍脑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兴儿见院中的几个下人正专注忙着手里的活计,没人注意他们这边,便乍起胆子道,“柳姐姐,你记不记得刚刚小沈大人抱着妙慧菩萨的样子?”
柳叶配合地点点头,她没读过书,不知该怎么形容,只觉得是一位她这辈子见过的模样最俊俏的男子,怀中紧紧搂着一个美得像天仙的女子。这场景凡是见过的人怕是一生都忘不了吧?
“我记得,我哥娶我嫂子那年,他就是这么抱着我嫂子进洞房的!”兴儿的嘴比脑子快,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是什么意思,赶忙捂紧了嘴。
见兴儿和自己想到了一处,柳叶的脸上就像是写着“你懂我”这几个字。她忽然明白了沈溪为什么急吼吼地一定要同妙慧一起来王员外府上,那分明就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行,而沈溪的手会受伤,想必是妙慧口渴想要喝茶,小沈大人去取茶炉上的壶才被热气烫到的......
柳叶复又想到午饭时,沈溪亲手为妙慧盛汤,毫不避讳其他人的目光。这一而再,再而三,难不成两人已经像小夫妻那样过起日子了?
我滴个乖乖,还有比这更离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