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宫中，陈天放披甲未解，静坐于丹墀之上，骨杖横膝，火光照面，神色寂然如铁。


    他未言一句，只目视远方。


    直到虚空司副使疾步入宫，跪地而报：


    “裂隙增至四百七十三处，蓝影蔓延，蔓延速率……倍增。”


    陈天放抬眼，未惊未怒，只道：


    “开‘虚空司’。”


    一言落地，洛阳震动。


    虚空司设于旧皇图阁之上，三层阁楼尽作监控之所，火力机关、蓝光探测、蒸汽传讯，一应俱全。


    陈天放亲统其事，镇岳营六部分批派遣，玄甲军协防四方。


    彼时，非洲裂隙最烈。


    蓝光如疫，蔓延草原，象群异变，鹿兽成影，夜行百里，啃食村寨。


    镇岳第五部奉命而行，刚入赤地，便遭兽潮围杀。


    蒸汽炮失控，火油瓶未及点燃，兽影穿甲破盾，局势危急！


    洛阳情报传至，陈天放未动身，只抬手点在舆图之上。


    “这里，伏焰谷，可借地火。”


    他说罢，传令：“通令第五部——引敌入谷，炮击引爆。”


    火线未断，蒸汽讯号直达战场。


    镇岳少年秦越领命，火箭为引，诱敌入伏。


    “轰！”


    地火喷涌，蓝影焚化，兽群哀嚎未止，便已焦土一片。


    当夜，擒获蓝影首领，形如裂石，蓝焰跳动不止。


    镇岳营以蓝光克制药压制，其核露出，似魂非魂，似晶非晶。


    陈天放亲至虚空司，未言，骨杖一落。


    “咔！”


    蓝影之核碎裂，焰散如烟。


    首领魂丝挣扎而出，吐出一句：


    “主上……在维度之外……将撕裂你们的世界……”


    众人色变。


    陈天放却冷笑，未语，只转身命令：


    “将蓝光克制药，分发全军。”


    “封锁消息，稳人心。”


    命已下，药已行。


    然他暗中密令虚空司设“药监司”，监控服药者，凡有异动，立刻押回。


    内稳之后，外乱再起。


    东亚总督赵弘义，借裂隙局势，暗中与日韩残党勾连，妄图割据一方。


    虚空司密报入宫，陈天放未怒，只问：


    “他人脉几何？”


    副使答：“旧贵族三十三，东海商会七，镇岳营旧部一人，名夏岳。”


    陈天放点头。


    “夏岳，调回议堂。”


    三日后，议堂之上，赵弘义正陈述治下之困，言辞恳切，而夏岳悄然入席。


    陈天放冷眼旁观，待其言毕，只道：


    “你有异志。”


    赵弘义面色一变，强笑：“陛下何意……”


    “咔！”


    骨杖落下，赵弘义膝骨碎裂，血溅台阶！


    众臣哗然！


    他未看众人，只盯着夏岳，淡淡道：


    “你若动，下一位就是你。”


    夏岳额上冷汗如雨，跪地未起。


    当夜，东亚贵族三十三人尽数缉拿，东海商会封港，赵弘义杖毙于午门，曝尸三日。


    镇岳营重新接管东海，总督更迭，军心未乱。


    三日后，科技司捷报传至。


    “蒸汽飞艇初飞，速百里，载兵三百，空中火炮可调角三十度。”


    陈天放亲临试飞场。


    铁翼如鹰，白气弥漫，一声汽鸣，飞艇冲天而起！


    他未语，只抬杖指空，道：


    “此物，可镇裂隙。”


    命已下，首批五艘飞艇列编镇岳营空军，编号“飞火一至五”。


    首战，便是非洲裂隙再起。


    蓝影自赤道雨林复现，化为飞兽，夜袭营地，镇岳营伤亡三十七人。


    陈天放未迟疑，令“飞火一号”出征。


    飞艇破空而来，火炮横扫林海，蓝影翻滚而起，竟被一道火线贯穿胸口！


    “轰！”


    火焰如蛇，撕裂夜幕。


    当夜，蓝影飞兽尽灭，雨林蓝光熄灭五成。


    陈天放立于虚空司之顶，听风而立。


    风中，有蓝丝未灭，似在挣扎复苏。


    他抬目望天，低声道：


    “蔓延不止，孤杖不息。”


    ……


    虚空裂隙初步稳定，全球蓝光收缩，唯有欧洲三隙未熄。


    陈天放亲召镇岳营精锐五百，以“飞火一号”领队，深入欧洲最大裂隙——布拉格塔下，虚空通道。


    飞艇载兵破空，越过阿尔卑斯雪山，直入裂隙核心。


    内部空间扭曲，蓝影如潮，虚空如镜，光影颠倒，时间错乱。


    五百少年列阵空中，火箭、火铳、火雷齐发！


    蓝影虽多，却不如往昔强悍。


    陈天放自舰而出，骨杖横扫，蓝影崩裂，虚空震荡！


    反噬之力如潮而退，石化未再蔓延，反有微退之象！


    他冷笑。


    “投影军，不过尔尔。”


    深入裂隙核心，虚空堡垒现于眼前。


    浮空之上，蓝晶构筑，咒文环绕，一眼望去，似神殿，又似牢笼。


    他未言，骨杖直指其门。


    “轰！”


    堡垒之门应声而碎！


    火光翻涌，蓝晶破裂，卷轴散落半殿。


    陈天放拾起其中一页，只瞥一眼，便已看破其意——


    “虚空即主界，现世不过投影。”


    他冷笑，将卷轴投入火中。


    “你既以虚空为界，孤便焚你根基。”


    火起如潮，堡垒震动！


    此时，堡主现身。


    蓝影如人，高冠长袍，面容模糊。


    “陈天放，世界统一？那只是幻象。”


    “真正的界，是虚空。”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讥诮。


    陈天放未怒，反而低头看他。


    “你是徐福？”


    “投影而已。”


    “也好。”


    他右腿石化之力猛然爆发，插入虚空地心！


    “咔！”


    堡垒震碎，蓝影哀鸣！


    “虚空堡，崩。”


    陈天放横杖而立，目光如铁。


    ……


    与此同时，洛阳宫中，财政司奏报：


    “裂隙扰乱贸易，国库损三成。”


    陈天放当夜召集议政，提出“蒸汽贸易新策”。


    以飞火飞艇构建五洲航线，以蓝光探测构建实时传讯，以镇岳营为监督，统一货币，整合关税。


    贵族有议。


    他未等其言，杖落案前。


    “谁阻——谁死。”


    议堂寂静。


    新策推行，三月见效，国税回升，民心安定。


    而此时，南美裂隙再起，蓝光吞噬丛林三百里。


    陈天放抬手：


    “孤亲征。”


    全球陷入沉寂的第十年春末，一道蓝光自南极裂隙冲天而起。


    宛如一把撕裂天幕的长剑，贯穿三界九天，令所有早已沉睡的预言者在同一刻惊醒！


    这一日，洛阳神都，虚空司百台蒸汽探测器齐鸣！


    “滴滴滴！”


    “全球裂隙……连网了！”


    情报如潮水般涌入，镇岳营少年急报至金殿：


    “启禀陛下，虚空裂隙相互连通，蓝影信号同步增强，已遍布五洲四海！”


    陈天放坐于金阶之上，骨杖横膝，神色未变。


    “虚空连网，徐福真身欲动了。”


    他轻声开口，语气淡然，却如雷霆轰顶，响彻整个神都。


    设阵！布网！建“虚空网”！


    此令一下，虚空司彻夜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