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太子爷献礼真实用

作品:《大唐太子生存指南

    朔风卷起马车锦帘,李承乾冻得通红的手从暖炉上挪开,哈出一口袅袅白气。


    “裴玄烈。”


    他嗓音里透着一股卸下千钧重担的轻快,“收拾收拾,打道回府。再窝下去,孤这身骨头怕是要成风干的腊排骨了。”


    “是。殿下。”裴玄烈应得响亮。


    华州景象已大不同。


    不少穿着鼓囊囊“禽毛神袄”的平民挤在道旁,眼巴巴瞅着太子的车驾,脸上新袄、腹中饱食,撑出几分生气。


    一位胡子眉毛挂霜、被神袄包成团子的老者,颤巍巍要下跪,声音激动劈了叉,“太子殿下。要不是您…”


    “哎。老人家快起。”


    李承乾探出半个身子,差点被寒风灌个趔趄,赶紧摆手,声调瞬间拔高。


    “孤愧不敢当。诸位父老,切莫谢孤。孤此来,奉天承运,代陛下行抚民之责。尔等得温饱,全仗陛下如天之仁。泽被苍生,体恤万民疾苦,此乃陛下恩德陛下福泽。孤不过跑个腿,传个旨。每一粒米,每一缕丝,皆出于陛下对生民之深念。”


    他眼神疯狂示意裴玄烈。


    裴玄烈秒懂,领呼:“陛下圣明!泽被苍生,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圣明!”


    “谢陛下!”


    ……


    劫后余生的百姓本就容易激动,这情绪一煽动,感念天恩的声音瞬间汇成洪流,山呼海啸。


    李承乾缩回车厢,舒坦躺平。


    深藏功与名,安全又环保。


    李承乾眼珠子一转:出来一趟,空手回宫?不像话。老妈皇后、便宜老爹、退休老干部爷爷、嗷嗷叫的弟弟妹妹、外加怼王魏征、李靖…哪个是省油的灯?


    带点走心又实用的土特产回去吧。


    必须的。


    “停车。”李承乾一声令下,“裴玄烈,带上钱袋子,跟孤采购去。”


    李承乾跑到了有名的铺子。


    掌柜笑脸相迎,“殿下大驾,小店蓬荜生辉。”


    李承乾直奔主题,他豪气万丈地指点江山。


    ……


    掌柜的被他点得头晕眼花,算盘珠子噼啪乱响,脸都快笑抽筋了,这是要把整个铺子盘走啊。


    “殿下…这…这数目太大…价格…”掌柜的小心翼翼想提醒。


    “价格?”李承乾眉毛一挑,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孤给弟妹老师们带心意,能抠搜吗?必须大气,不砍价。”


    这钱花得…莫名舒坦。


    掌柜激动得快哭了:“殿下您,草民开张三十载,没见过您这么…这么…豪爽的贵客啊。”


    他想说“败家”,但不敢。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太子殿下。


    行走的财神爷。活招牌。


    李承乾看着那堆码放整齐的礼盒,满意点头,“清爽。裴玄烈,回头另给苏府送份。”


    ……


    准备走时,李承乾瞥见角落里一老猎人守着几张其貌不扬的厚皮子。


    他脚步一顿,走过去拿起一张深灰色的老熊腰窝皮,手感扎实厚重。


    “老丈,这个?”


    “回贵人,老熊压窝皮,最厚实,就是……丑,贱价也难卖。”老猎人老实道。


    “暖和实在就行。”李承乾笑,“丑点怕什么?孤骑射时穿里面,风里来雪里去正好。这几张厚的,都要了。裴玄烈,按好成色市价给付。”


    老猎人千恩万谢。


    有钱在手,逛街真爽。


    李承乾又溜达到一个书肆。


    “掌柜的,可有合适习字批阅、沉手温润、经久耐用又不显浮夸的砚台?”


    掌柜眼珠一转,捧出一方端溪梅花坑的青紫石砚。


    质地细腻,砚额处天然几点青花,砚池方正实用,整体沉稳含蓄,无多余雕饰。


    “此砚发于墨,存墨佳,久磨不枯。”


    李承乾试了试手感,温润沉甸。


    嗯,合用又合身份。“就它了。掌柜估价。”


    掌柜报了个中规中矩的实在价。


    李承乾点头,裴玄烈立刻付钱。


    “包雅致些。”


    他再次低声嘱咐裴玄烈“这个,回宫后,找个最稳妥、嘴最严的人,悄悄地送去苏府,务必交到苏家小姐。”


    李承乾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说孤在地方上偶得此砚,见其温润,与文墨相得,想来苏小姐多有辛苦,区区小物,聊表寸心。懂了没?”


    裴玄烈一脸“我懂我懂殿下您就放心吧”的忠仆表情。


    李承乾看着裴玄烈那副“我都懂”的笑容就头大:懂个锤子,就是块好砚配好字那么简单。


    那丫头才多大?字是写得真好,人也是真静得下心。


    这会儿私下送东西,怎么看都容易被人歪解……尤其裴玄烈这脑子!


    算了算了…他现在压根没那心思。


    他对着裴玄烈背影没好气地补充:“送东西就送东西,不许瞎琢磨,更不许外头瞎传。坏了清名…拿你是问!”


    这“清名”二字,也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说苏灵。


    “属下省得。绝对办得滴水不漏。”裴玄烈拍着胸脯保证。


    李承乾冷哼一声,摆驾回宫。


    当太子真累,方方面面都得照顾到啊。


    ——


    车驾刚碾过长安城外,就听见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嚣。


    不是过年那种喜庆喧腾,而是金戈铁马碰撞的低沉交响、人群压抑而亢奋的嗡鸣,还有一股子…战马躁动喷鼻的独特气息。


    “嗯?”李承乾撩开车帘,伸长脖子往前看,“今儿城里唱大戏呢?这阵仗,听着比魏师喷唾沫还热闹?”


    他派了个腿脚麻利的小黄门去打探。


    没一会儿,小黄门气喘吁吁跑回来,脸都白了:“殿下,大事。吐谷浑那帮不长眼的崽子,入冬了胆肥,竟敢犯我凉州。陛下震怒!卫国公挂帅了,就要出征了。”


    “什么?”李承乾差点从车上蹦起来,脑袋哐当一声撞在车顶上!眼前瞬间金星乱冒,揉着脑门倒吸凉气:“嘶…卫国公?挂帅?现在?”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也太快了,消息还没递到自己耳边,李靖就要走了。


    “快,再快点!”李承乾急吼吼地拍着车壁。


    “孤的雪橇那些东西呢?是不是塞车屁股后面那堆毛里了?”


    “回殿下,东西都在呢!”


    “拿出来,快快快!”


    ……


    旌旗猎猎如刀!


    初冬的寒风卷着森严的肃杀之气。


    点将台前,李靖一身铠甲,须发已见花白,腰背却挺得如不周山脊。


    他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台下黑压压、杀气凛冽的军阵,正在对肃立的将领们做最后的战前训示。


    那股气吞山河的统帅威压,隔着老远都能让人心悸。


    李世民一身常服,立于丹墀之上,面色沉凝如山岳,眼神如渊。


    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等重臣皆肃立两侧,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


    就在这时,一辆风尘仆仆、裹着寒气的可疑东宫仪仗车驾,以一种近乎“撒欢”的姿态,嘎吱一声急停在肃杀的广场边缘,差点惊了旁边一匹军马。


    那马尥了下蹶子,不满地喷了个响鼻。


    瞬间,无数道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唰”地钉在了那辆格格不入的马车上。


    点将台上,李靖花白眉头似乎跳了跳。


    李世民的眼风也幽幽地扫了过来,无喜无怒,却比刀子还利索。


    帘子哗啦一声被粗暴掀开!


    李承乾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头发还有点凌乱,脸上混杂着长途奔波的风霜、撞车的余悸以及满心满眼的“完了赶不上热乎的了”的急切。


    他根本顾不上擦灰,视线第一时间锁定了点将台上的老帅。


    “卫国公,留步!留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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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嗷的一嗓子,在死寂的广场上格外突兀,跟掐了脖子的鹅似的。


    他也不管什么仪态了,拔腿就往点将台下冲。


    裴玄烈抱着个沉甸甸的木盒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追。


    李靖缓缓转过身,看着这个一路狂奔而来的太子殿下,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惊愕。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李靖抱拳,声音沉稳依旧,但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无奈。


    这祖宗,陛下还在看着呢!


    李世民的眼神更加深邃玩味了,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李承乾冲到台下,猛喘几口粗气,和便宜老爹行了礼,随后劈手夺过裴玄烈怀里的东西。


    “李公!听闻您即将亲征吐谷浑,为大唐雪耻!学生…”


    李承乾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气息,眼神灼灼地盯着李靖,“学生恨不能随军效力!奈何身单力薄,只能送您样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哐当一下掀开盒盖。


    “……”


    全场一片诡异的寂静。


    兵甲肃然,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靖看着盒子里那堆“奇技淫巧”,一时无言。


    李世民在上面,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魏征的脸已经开始发黑,那御史台的小本本已经快压不住了。


    “此乃学生此番在救灾时偶然捣鼓出的‘雪地快腿’!”


    李承乾语速飞快,指着图纸解释,“冰河雪原,人马难行。此物轻便,架在战马或健牛后即可拖行。”


    他捡起一根曲线优美的木条,眼神贼亮,“您大军西去,万里迢迢,冰天雪地最是难熬。有了这‘雪地快腿’探路运辎,定能让大军少受跋涉之苦。李公身系万军安危,学生只恨不能亲执此物为大军开道,只能恳请您带上!万一…万一能用上呢?”


    李靖是什么人?军中宿将,对地形装备的敏感性比猎犬鼻子还灵!他原本带着几分疑惑审视那堆木头铁片,但听到“疾如风”、“省马力”、“翻山过冰川”这几个关键词时,那锐利的眼眸瞬间爆射出两道精光,如同一匹狼。


    他伸手拿起一块滑轨,手指摩挲着那冰冷的金属弧度,感受着精密的构造,又看了看图纸上简洁有力的线条。


    “殿下。”李靖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此物当真可行?”


    “千真万确。裴将军用过都说…”李承乾看了一眼裴玄烈,把“屁股”俩字咽了回去,改口道,“都说又快又稳,省力省时!”


    李靖猛地抬头看向丹墀上的李世民,那眼神里分明在说:陛下,天佑大唐!有此物相助,吐谷浑雪域天堑,或成坦途。


    李世民没说话,但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对着李承乾眯了眯,那里面有审视,有惊讶,还有一丝玩味。


    这小子,是误打误撞?还是…


    “哈哈哈!”李靖豁然爽朗一笑,瞬间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好!好一个‘雪地快腿’!殿下雪中送炭!此物,老臣必善用之。代三军将士,谢殿下厚赠!”


    他珍重地将图纸滑轨放回盒子,亲自盖好,交给身边亲卫:“传令!此物随中军行进,严加看护!”


    李承乾大大松了一口气,后背的冷汗终于消下去点。


    他又摸出一个明显小几号的锦盒,塞给李靖,“还有这个,这是之前给您带的零嘴儿。您路上解解闷儿,千万保重。您可是咱们大唐的定海神针。一根毫毛都不能少。学生等着您凯旋,听您讲雪域荡寇的故事!”


    李靖接过小锦盒,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直撞胸膛。


    太子这礼,雪橇助的是大军征战,是国。


    这零嘴…暖的是他这个老帅的心,是人。


    他用力握了握李承乾的手,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沉甸甸的保证:“殿下放心老臣,定不负陛下重托,不负太子厚望。必将吐谷浑酋首之颅,悬于城阙!”


    大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大唐万胜,陛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