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二分之一的意思。


    可当三个人看到二分之一这四个字之后，他们都感觉被人扇了一巴掌。


    只感觉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让他们有些抬不起头。


    这二分之一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他们三个人，这已经杀到第六个了。


    十二生肖的献祭，也已经到一半了。


    留给他们的机会和时间，可不多了。


    “还有破门的必要吗？”


    李雪转头看着楚流云，开口询问了一声。


    而楚流云却只是无奈的摇头叹息。


    他们的每一步，都是凶手提前设计好的。


    从始至终，都是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按照别人写好的剧本，在不断行动。


    在凶手的剧本里，他们又怎么可能将凶手绳之以法呢？


    “打电话让警署的人过来收拾残局吧！”


    “我们又被凶手给戏耍了，今天晚上，空欢喜一场！”


    楚流云失望的叹了口气，直接按下了电梯。


    这是楚流云第一次生出无力感来，第一次感到抓捕凶手，毫无希望。


    察觉到楚流云的颓废，李雪的眉头也是紧紧皱起。


    虽然楚流云现在是阶下囚，可从推理到计划，他们基本上还是以楚流云为主心骨的。


    如果连这个主心骨都开始颓废，都开始心生绝望，那抓住凶手就成了绝无可能的事情。


    “既然凶手能在这个小区杀两个人，那就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个小区并不老旧，到处都是监控，我们只需要调去监控，就肯定可以得到许多线索！”


    李雪可不想楚流云就此放弃，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声。


    她已经没有了之前对楚流云的那种恶劣态度。


    只有楚流云重振旗鼓，他们三个才能继续走下去。


    而楚流云对于李雪的鼓舞，也只是非常无奈的摆了摆手。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调查整个小区的监控，他们肯定可以得到许多线索，而那些得到的线索，也无非就是凶手想要他们得到的。


    他们新发现的线索，便是凶手留下的指引，让他们再去经历一个又一个的案件。


    看似每次都只差一步。


    看似还有六名死者六次机会。


    实则他们已经一败涂地，没有任何与凶手抗衡的能力。


    凶手快他们的这一步，是他们永远都追赶不上的。


    “走吧，回去吧！”


    “凶手想让我们看到的，我们都已经看到了。”


    “凶手不想让我们看到的的，我们不管想尽什么办法，也始终都不会看到。”


    楚流云此刻已经丧失了耐心和兴趣。


    他开始觉得抓住凶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倒不如静静的等候着凶手杀人。


    杀完之后，十二位司命将神就已经全部就位了，那个时候只需要等待终焉之门开启。


    反正大家的目标都是万物归元。


    抓住凶手，似乎也并不是他们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楚流云，你……”


    李雪看着楚流云的背影，想要开口稍微劝说一下。


    可楚流云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只是按下了电梯按钮，走了进去。


    看到楚流云的这个态度，李雪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劝说的好时候。


    她紧急通知了警署那边的人，赶紧过来处理这个情况。


    而后便开车带着楚流云和江铃，重新返回警署。


    这一路上，双方都没怎么说话，一路都是沉默。


    这种沉重的氛围，是前所未有的低落。


    虽然江铃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过任何看法，表情也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可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的眼中也是难以遮掩的失望。


    一路无话。


    最终到达警署，两人也是非常自觉的进入了监护室。


    而刘倩倩正在睡梦之中，对于楚流云和江铃的归来，并不知情。


    “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


    江铃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并没有转头看楚流云，只是这样淡淡询问了一声。


    也只有楚流云，可以读懂她话语中的绝望。


    两个人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这里，打算以最后的亥猪案，抓住凶手。


    结果这最后的机会，却成了凶手羞辱我们的猎场。


    “若是不放弃，还有什么其他的机会吗？”


    楚流云躺在床上，也是无奈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凶手难对付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一次两次的擦肩而过，或许是因为失误可对方运气好。


    这已经是六条人命了。


    凶手摆明了就是在戏弄他们。


    再继续追寻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的计划就是错误的！”


    “按照现在的方式再追查下去，也不过是继续落入凶手的陷阱罢了。”


    江铃淡淡的开口说话。


    可对于她来说，这可不是在抱怨和颓废。


    因为江铃是不会产生其他情绪的。


    她的言语之中，都是在分析眼前的情况。


    如果当下的这种调查方式，只会一步步的落入他人陷阱，那就需要改换另外一种思路。


    “你有什么想法？”


    楚流云理解江铃不会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


    他已经没有什么好主意了，只能寄托于江铃给他一些灵感。


    “其实现在的事情，已经脱离了我们最开始的初衷！”


    “我们一开始的打算，就是盯着刘倩倩，以她为诱饵。”


    “可现在，我们却被众多的凶手案件给分离了注意力。”


    江铃看着床上熟睡的刘倩倩，慢条斯理的开始剖析。


    这会儿的楚流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们似乎早就已经背离了自己的初衷。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们太心急了。


    他们太想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了，所以才不知不觉的就落入了陷阱之中。


    “你是说，一切都回到原点！”


    “我们重新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刘倩倩的身上？”


    楚流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江铃到底是要说什么。


    在楚流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铃也是点了点头，然后重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错，如今十二个命案，已经发生了六个。”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六次机会！”


    “凶手这样一步步的戏弄，何尝又不是一种计谋？他就是要我们颓废和松懈！”


    “我们一定还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