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伯缓缓开口，他的话语再一次对楚流云形成了冲击。


    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楚流云还想要开口询问更多的事情，结果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肩膀上的那颗脑袋开始不断蠕动，头晕目眩的感觉越发凝重。


    “快，给他拿一瓶营养剂！”


    张文伯呼喊了一声。


    在他身后的一个少女，便拿出一瓶营养剂，递给了张文伯。


    张文伯直接将那瓶淡绿色的药剂，狠狠塞进了楚流云的另一颗脑袋中。


    随着营养剂全部被吸收。


    楚流云的身体才终于恢复正常。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青山颇为不解的看着张文伯。


    “走吧，咱们回家去说。”


    张文伯就像是个热心的大叔，将楚流云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漫步在街道上。


    楚流云也开始重新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工业污染，散发着一股破败感。


    路上的行人都是表情木讷，每个人都充斥着疲倦之气。


    “这是一个被神控制的国度！”


    “人类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每天用劳动，来换取这种营养液！”


    张文伯缓缓开口，解开了楚流云刚刚晕倒的原因。


    听着他的话语，楚流云感到一头雾水。


    说好了是终焉之地，可这又是到了哪个世界？


    “神？”


    “我看你们的科技应该也挺发达，还会相信这世界上有神的存在？”


    楚流云看着张文伯身上的外骨骼。


    虽然周围的大多建筑已经坍塌，但不难看出曾经有个辉煌的文明。


    “不相信，恐怕是不可能的！”


    张文伯说着这句话，便抬手指向了天空。


    楚流云跟着他的手指抬头向天上看去。


    越过层层乌云。


    一颗硕大的眼球就出现在太空之中。


    那猩红的眼球，遮云蔽日，光是从这个距离来看，体积就要比足球场还大。


    实际上的大小，更是不可估量！


    “那颗眼球，就是神？”


    楚流云看着这光怪陆离的地方，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管是神也好，还是什么怪物也罢。”


    “他把你们折腾成这个样子，你们为什么不反抗呢？”


    楚流云看着张文伯，显得极为不利。


    就凭张文伯那身外骨骼机甲来看，他们所诞生的文明，绝对是非常辉煌的。


    可他听到楚流云的话，却只是淡淡一笑。


    这一笑，却是让楚流云有些无可奈何了。


    “人类，绝无胜利的可能！”


    “看到你肩膀上的虫脑了吗？每个人从出生，就会被按上一颗虫脑。”


    “每一只虫脑，匹配一个人类，若是虫脑和人类分开，便会立刻发出警报，遭到神的猎杀！”


    张文伯指了指楚流云肩膀上的那只怪物。


    从刚刚张文伯给这颗虫脑喂食来看，这东西存在的意义，应该是控制人类。


    让人类不断的劳作，来赚取营养液，就类似于——‘金钱’。


    但仅凭这个就困住了人类反抗的步伐，这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每一次的改朝换代，也从未被金钱所束缚手脚。


    “这虫脑，可不单单只是控制人类的手段！”


    “虫脑会实时监控每个人类的思想，每个人，每时每刻的思想，都会被上传到主脑之中！”


    “不仅仅只是行为，就连思想都在被监控，只要有谋反的计划，便会被立刻处刑。”


    “它是真正意义上的全知全能！”


    张文伯说着，还抬手指了指天空中的那颗巨大眼球。


    那便是他口中的主脑。


    听着张文伯的介绍，楚流云也感到可怕。


    他也终于知道了张文伯为什么会称呼那家伙为‘神’。


    全人类的思想，全都被实时监控。


    你可以心生怨言，图一时口舌之快。


    可只要你的脑海中，诞生出推翻神的计划，哪怕只是一丝丝的念想，便会被立刻锁定位置，遭受处刑。


    如果将虫脑暂时拿下来，也会被瞬间锁定，而后处刑。


    在这样的情况下，推翻神的统治，的确是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别说行动了，连想法都不能有。


    长此以往，人类也会被彻底驯化。


    “不光如此。”


    “神可以催生出强大的神使，那些家伙拥有匪夷所思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一座城市！”


    张文伯绘声绘色的描述着，眼神中充斥着恐惧。


    虽然楚流云并未见过他所说的神使。


    但从张文伯眼中流露的恐惧，他可以想象到那群家伙的可怕。


    “而且神所生活的那片地方，被施加了诅咒，剥夺了一项法则！”


    “也正是因为那被剥夺的法则，导致人类永远都不可能杀死神！”


    张文伯的眼神露出绝望之色。


    楚流云可以看出来，真正令人类绝望的，应该就是张文伯口中的诅咒之地。


    “神生活的地方？剥夺的法则？剥夺了什么？”


    楚流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而张文伯却是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


    “死亡。”


    张文伯淡淡的回应，却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这简单的两个字，让楚流云一时间有些无法消化。


    “你说剥夺了死亡？这是什么意思？”


    楚流云眉头紧锁，不停的追问。


    “简单的字面意思，神界之中没有死亡的权利，就算是身体被切个粉碎，也仍然会存活。”


    “人类曾举全族之力，攻入了神界，可他们却发现，根本杀不死神。”


    “从那之后，人类便一败涂地，从此一蹶不振！”


    张文伯滔滔不绝，将这个世界的前世今生全都告诉了楚流云。


    张文伯说的没错。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人类都没有胜利的可能性。


    全知全能，实时监控。


    麾下神使，抬手灭城。


    诅咒之地，不死不灭。


    这三条路，已经将人类的胜算直接清零。


    两个人说话之间，楚流云也跟着张文伯来到了他的家里。


    说是家，但实则就是个勉强可以遮风避雨的窝棚。


    “张叔，其实我并不是……”


    楚流云沉思了半晌，还是决定跟张文伯说实话。


    因为他感觉到张文伯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可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张文伯就摆了摆手，脸上更是露出一抹了然于胸的微笑。


    “我知道我知道，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是穿过了所谓的终焉之门，然后想要找到万物归元，对吧？”


    张文伯的两句话，再次震碎了楚流云的神经。


    他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大叔。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来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