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远地铁老人看手机。


    缓了好一会儿。


    “不是，你跟里斯本和艾无常是一伙儿的？”


    “算也不算……我跟他们不是很熟，我是后来的。”


    奈雅莉丝埋头，继续擦起杯子来。


    “艾无常。”秦尚远喊。


    “咋啦？”艾无常的系统跳了出来。


    “有这回事？”


    “是啊。”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用啊，她又不会管我们，她只管记东西，管不了打架的事。”


    秦尚远觉得自己又被欺骗了，有些受伤地抬头。


    他纵横人间边境两界，阻止了一次席卷东京的核爆，斩杀了两次火焰恶魔摩洛克，三刀砍死真神全知恶魔。


    游刃有余地躲过各种阴谋追杀，被东夏之龙认为是可堪大任的后继之才。


    如此少年英豪试问世间还有谁能如此？


    尽管这样，此刻的他面对小姨妈兼调酒兼酒吧店长兼网文作者兼真神书记官。


    依然像个新兵蛋子。


    秦尚远捂住胸口，重重咳了两声。


    “哥，你没事吧？”默默吃完面条、喝完汤的圣女在一旁关切地问。


    “无碍……”秦尚远抬起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喘息几口，看向奈雅莉丝：“说罢，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奈雅莉丝耸耸肩：“我是知道很多事啦，但除了一些必要的修正，比如把你送回现在的位置之外，我就不能干涉别的进程了，所以不能告诉你更多。”


    “不过你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不也靠自己一路走过来了么？”奈雅莉丝微笑着说，“我是旁观者，我觉得你做得很好。”


    秦尚远愣愣地看着她。


    “之后，你也当我不存在就好，”奈雅莉丝继续说，“如果累了，也可以到这里来，找我这个小姨妈诉诉苦，比起书记官，我更喜欢做你的小姨妈。”


    秦尚远忽然觉得一阵头疼，他长吸了一口气。


    “那……小姨妈。”


    “小孩蛮乖嘛，”奈雅莉丝微笑，“怎么了？”


    “我想看窥天簿。”


    奈雅莉丝怔了怔。


    “你知道了？”


    “是啊，那是属于无名之神的东西吧？后来却被路西法给偷走了。”


    秦尚远缓缓说。


    “我在北冰洋的冰海上读完了【旧日天使篇章】，我现在，想看看这本所谓的命运之书里，其他的部分。”


    本来这程他只是想弄清小N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小姨妈了。


    但既然小N和那位无名之神有这样近的关系，他不如顺带解决心中的疑惑。


    那就是霍松庭。


    他想看看窥天簿里，是不是记载了霍松庭的命运。


    他想看看那里边的命运，是不是真的无法更改。


    “你想翻阅霍松庭的命运么？”奈雅莉丝几乎是一瞬间读透了秦尚远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


    “我是书记官，你所做的每件事，我都必须亲眼见证，”奈雅莉丝微笑，“所以你可以当我无处不在，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窥天簿去哪了。”


    “你也不知道？”


    “窥天簿是黄金国的碎片，是无名之神的所有物，记载了无数宇宙中的无数命运。”


    奈雅莉丝摇摇头。


    “路西法掌控、囚禁它已经是僭越了，重获自由的它不愿意被任何人掌控，哪怕是现在的你，也没资格拥有它。”


    秦尚远听完便沉默了。


    “但我可以以小姨妈的身份告诉你，”奈雅莉丝话锋一转，“霍松庭的灵魂，的确被路西法打上了印记。”


    “无论他如何选择，最终都会被命运引向堕落。”


    “所以那本书，真的能操纵命运么？”


    秦尚远后背一凉，他只觉得愤怒。


    “嗯，”奈雅莉丝说，“这是黄金国的存在们……定下的规矩。”


    “为什么？”秦尚远问。


    “谁知道呢？黄金国之下，无论是神、魔、人，都无法摆脱命运。”


    奈雅莉丝摇摇头，目光越过天窗，看向漆黑的夜空。


    “黄金国中的存在……能够彻底地摆脱命运？”秦尚远愣愣地问。


    “摆脱命运？哈？”奈雅莉丝笑了，“你还是太天真了啊乖孩子。”


    秦尚远和圣女都疑惑地看向她。


    “知道为什么路西法为什么冒着僭越之罪，也要想尽办法控制窥天簿么？”


    奈雅莉丝缓缓说。


    “因为他可以借此去操控其中的命运啊……操纵、玩弄他人的命运是最顶级的权力，对那些存在来说，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秦尚远怔住了。


    是啊，没有比玩弄他人命运更有意思的事了。


    就像一个孩子抓起蚂蚁，放进一座所有出口都是火坑的迷宫里。


    孩子看着蚂蚁在纵横交错的迷宫里寻找出口，然后暗自窃笑无论它找到哪个出口，都是死路一条。


    原来黄金之国中的那些存在，也享受这样的欢愉么？


    “比起这个，我要提醒你，”奈雅莉丝轻声说，“斯旺很危险，而且，她对你一直怀恨在心，色欲路径的攀爬者也不止当初的霍松庭。”


    “知道了。”秦尚远不以为意地说，“你不是不管别的事么？书记官？”


    “这是来自小姨妈的关心。”奈雅莉丝微笑。


    “谢谢小姨妈，我们会注意的。”圣女替哥哥表达感谢。


    秦尚远饮尽杯子里的气泡水。


    眉心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红光闪过。


    【空间颅骨——】


    【异界来电。】


    【灰海边境，阴曹地府。】


    什么玩意儿？


    【地府来电话了，快接。】


    空间颅骨是打开灰海边境的钥匙，但那群家伙竟然能反向通过它来联系自己？


    秦尚远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击接听。


    一接通，耳边就传来咋咋呼呼的惊喊。


    谢必安的声音。


    “恩公！恩公！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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