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结】

作品:《夺取高岭之花的妇人

    第46章 君父(完)皇帝40%,左……


    赵鸾鸾回想到这,重新看梁师师时,神色变了几分,“你是梁家什么人?”


    曹寰乃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乃章朝首相,其位置甚至比王云起还要高上一些,如此高官厚禄,皆赖于当年曹寰是章禧帝清理门户的左右手。


    而与曹家有过纠缠的,只有一个梁家,就是家主曾任御史中丞的天江府梁家。


    梁师师本也没打算瞒过什么,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当年我爹还是在任御史中丞,为良家军妇鸣鼓申冤,状告当朝礼部侍郎,也就是如今的左相之子曹明风,当时正值与北蒙的战事,曹明风却敢掳走军妇欺辱,罄竹难书,而左相为了保住他这唯一的嫡子,污蔑我爹趁外乱勾结藩王,鸣鼓申冤也是想扰乱军心。”


    当时的他还是个幼童,亲爹被冤枉谋反,曹寰甚至还斩杀那军妇母子二人,以旁人替代指正谋反之心。


    不管皇帝是因为信了曹寰,还是他也怕所谓的军心动摇,斩杀良妇,斩杀他梁家满门,都是不争的事实。


    “梁家上下百余人,男子判斩首,女子被充作军妓,太子妃,这仇怎能不报。”


    更多的他是如何骗过那些刽子手,躲进梨园,梁师师没有说,因为他深知说出来一点用都没有,既不得别人怜悯,还让自己丑态百出,这仇他只需要深深地记在心里。


    赵鸾鸾自然是不在意别人的家仇,但是梁师师的命既与她女儿暂时系着,她还真不能不管。


    “梁师师不是你的真名,你叫什么?”


    梁师师痛恨地闭了闭眼,“我名唤梁黯。”


    赵鸾鸾记下了这个名字,将事情交给了赵长胤去查,不管他想不想说,也要把这人翻个底朝天才是。


    待晚上,赵鸾鸾与李鹫一同用膳,二人并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亲耳从娘子口中听到女娇娥变男儿郎的太子殿下,筷子夹的肉丸都险些掉了。


    这都是什么事,好不容易接受是个女的,原来竟还是个男的。


    “静姐儿知道这事吗?”


    赵鸾鸾摇摇头,“我让胤哥儿去查了,等一切都水落石出,自然是要告诉她的。”至于到时候,如何结果,便不是她这个当娘的可以决定的。


    李鹫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王静则主意大,小事从不来打扰他们,成婚的大事却难得来说了说,他们倒也不能因为这,就随便插手,只要不受欺负,他们也不会多管闲事。


    说完了大女儿,赵鸾鸾才又继续提醒李鹫,这位一直不曾显山露水的十五皇子。


    李鹫听完,神色默了默,“本王的兄弟多,便是赶走两个,剩下的也有的斗,父皇他终究是不喜欢我的,如今怕是更不喜欢,群臣虽表面五体投地,实则更愿意的还是奉弱主为帝,左相这是想给曹家再往上升一升。”


    “阿鸾,十五皇子的母亲出身谢家,虽说现在不提了,但是静姐儿的婚事却还没断,左相若是要蹦,谢家必然是不可能静的,如此不如一箭双雕。”


    赵鸾鸾点了点头,亲手为李鹫夹了块东坡肉,算是对他这个新爹爹的认可,太子殿下在外待人甜软如糕,内里也是嗜甜如命,桌上是常备着甜味的。


    *


    左相还不知道自己的密谋被人知道了,他正在政事堂与皇帝密谈,作为保皇党的他,一直都有单独面见陛下的权利,是以这个时候,也没人起疑觉得他是想反太子。


    曹寰也不愧是跟


    在章禧帝身后多年的狗腿子,最知道哪些东西能戳伤着这位天子的心。


    二人表面是在谈论赵家大捷的封赏之事,实则却在互相打着哑谜,而曹寰还在暗戳戳上眼药。


    “陛下,赵家父子虽勇猛非常,屡战屡胜,但古往今来,兵骄则逐帅,帅强则叛上,若是真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恐会生乱,臣愚见,不可过度奖赏赵家,且一定要收回兵权。”


    章禧帝听罢摆摆手,便是意思让他出去。


    等到曹寰的身影退出政事堂,章禧帝彩捏了捏眉心,伺候在身旁的内官赶忙找了宫中的好手,揉了许久,章禧帝才觉得头没有那么痛了。


    他不是没听懂左相的言犹未尽,只是太子是嫡子,虽然近来做了些让他厌恶的事,但终究还是儿子中最出息的一个。


    老九太重情以致软弱,老二被他大父牵着鼻子走,至于十三那就是个跟在老九后面的跟屁虫,半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十五还小,除了功课不差,是看不出什么的。


    他之所以前些日子急于让几位成年的皇子出头,便是近来愈发力不从心,虽然没有咳血,但肺火一直不败,头疼加剧,便是太医都没法子。


    章禧帝受身体疼痛折磨,已然有了放下政务的心,权利再重要,病体难愈摧毁心力,也得放下。


    *


    朝中近来有些动荡,无他,一直并不出色的十五皇子,突然被皇帝大肆表彰,虽无实质功绩,却被封为岑王,出宫立府,虽未加冠,却有了参与政事的权利。


    这一举动,让那些原本倒向太子的墙头草又开始摇摇欲动。


    左相被任为十五皇子的恩师,一时间谢家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


    一直在东宫做的很稳的赵鸾鸾,再次听到王家的消息时,有些讶异,谢家帮十五皇子名正言顺,但是王云起帮谢家那就十分不同了,这意味着对方保皇保皇,终究还是掺和到了党争里。


    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原因,或许还是因为她。


    满朝文武谁最怕太子登基,那必然是王家,太子登基,王家必然没好下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是以赵鸾鸾十分理解王家的做法,也打算趁机再回他们一些大礼。


    此后一年,明面上是两位皇子的角逐,实则确实王谢二家与左相针对东宫的一场政变。


    李鹫虽然还是太子,有民心有臣子,却也在章禧帝的暗许下吃了不少亏,就在赵鸾鸾以为,这场储君之战,还要再延续数年时,皇帝居然下了退位诏书。


    这个变故打了整个朝堂一个措手不及。


    章禧帝确实还是不满太子,折腾了太子半年都没有消去父子之间的猜忌,但是他却也没有时间了,头疼愈发剧烈,便是连批奏折都难以忍耐,每日早起上朝,他都能感觉到身体在不断的透支。


    他老了,不想在最后的一点点时光里,还要每日宵衣旰食,他想享受最后的日子。


    所以,章禧帝不得不下了一份诏书。


    “启盛元年,月盈日吉,朕以渺渺之身,承天命而立,统治天下三十载,勤勉治国,俯察民心,今四海升平之望甚切,九州同庆之心日炽,朕思及先帝承天续命,光大国祚之愿,然朕已老迈之躯,每每想起,夜不能寐,为免贻误社稷,辜负苍生,朕毅然决定退位,让贤于太子。”


    “太子乃朕之嫡子,其德才兼备,仁智双全,深得人心,实为继承大统之最佳人选。朕信其必能承先帝之命,领万民于繁荣昌盛。故兹决定,将皇位禅让于太子李鹫,愿其不负众望,承天运而治国,造福苍生。朕既退位,自当退居别宫,远离尘嚣,修身养性,以度余生。然对江山社稷之关切,永不衰减。望诸臣工各安其职,尽心辅佐新君,共襄盛举,以保国家之稳定,社稷之安宁。”


    至此,东宫到金銮殿,这条路,李鹫走了整整二十年,终尽。


    章禧帝被奉为太上皇,李鹫登基,昭告天下,册封太子妃赵鸾鸾为皇后,其女王静则改为皇姓,封安国公主,公主李荆玉册为荆国大长公主。


    章禧帝虽退居长明宫,安逸了一段时日,但终究未再多活几年,次年冬日,与世长辞,然有太上皇密诏,左相曹寰草菅人命,手揽前庭,为祸超纲,兹废丞相位,曹家三代不得入朝。另有右相王云起,有扰乱储君之嫌,其侄王颐之品性不端,难堪大任,着废王云起与王颐之官位,流放岭南。


    章禧帝疼爱儿子,也忌惮儿子,与儿子们勾心斗角半辈子,最后却记起了一些身为君父的责任,为太子铲除异己,以免后世责怪,故而怪到他这个先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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