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作品:《拯救挚友夏油后他向我告白了

    “是呀。”神原沢轻柔地抚摸着这个全家人的心血,“她的名字目前叫做夜露死苦·天下无敌·镟轮神圣光天使。”


    面对过多的信息量,夏油杰的脑子直接死机,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平凡家庭造机甲,还是该从机甲的名字开始吐槽。


    “这件事原本只有我和爸爸妈妈知道,现在加上一个你!不过要先保密哦,不然可能会被有关部门找上门的。”神原沢一边嘟囔着,一边为这台略显简陋的驾驶舱连接上了能源,侧身坐在一边,发出了邀请,“因为设备比较简陋,机体目前也只有一个驾驶舱,其他部件没有搭载,只能进行在模拟环境中进行训练操作……”


    见夏油杰的眼越来越明亮,神原沢故作正经地咳了咳嗓子,举起手敬礼:“夏油上尉,请问你愿意驾驶〇达,为了世界的和平出击嘛!”


    没有少年能够拒绝驾驶机甲的机会,从小没少看大量动画的夏油杰自然也不例外。


    “yes,sir!”夏油杰同样故作正经地回礼,随后与神原沢相视一笑,飞扬的眼尾尽是少年的恣意。


    一个单手侧身翻越,夏油杰就跳入了狭小的驾驶舱。


    “因为目前没有太空模拟环境,所以维生头盔和配套的战斗服也还没研发好,杰你将就一下!”神原沢也钻了进来,并主动合上了驾驶舱的出口,“杰,你让一让,我钻到你旁边。”


    夏油杰这才意识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狭小的驾驶舱内一片漆黑,他与神原沢之间的距离不得不被极限拉近。


    坐在驾驶座上的夏油杰能清晰听见身后的人因为兴奋而变得些许急促的呼吸声,那么细微的动静,却刺得他裸露的后脖颈产生了细细麻麻的异样感,如水波般一点点扩散……


    一道机械女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待机状态解除,模拟驾驶指令确认。”


    “充能40%,60%,80%……100%……充能完成。”


    伴着充能完成的提示音,屏幕一块块开启,清晰显示了360度的外部模拟情况。


    “夜露死苦·天下无敌·镟轮神圣光天使已到达弹射甲板。”


    “线性弹射器电压从230升至520。”


    “弹射准备完成。”


    “发射时机已修改为驾驶者控制。”


    “控制权已确认移交。”


    机械的声音平古无波,却带着夏油杰的肾上腺素一点点攀升,人工科技与妖怪相结合的怪诞感,幻想与未来交织让他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杰,这里。”


    见第一次接触机甲的夏油杰难得有些迷茫,神原沢的手握着他的手腕,试图引导他一起拉动操纵杆。


    柔软手掌的温暖如羽毛轻缓飘落,让夏油杰仿佛被滚烫的铁块灼烧到一般,下意识收起了手。


    神原沢诧异地扭过头,递出询问的眼神:“杰?”


    夏油杰微微屈起了手指,在神原沢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自暴自弃地再次将手放了回去。


    神原沢没有多在意这其中的小插曲,自然而然地再次攥紧了夏油杰的手:“杰,你也看过〇达,接下来,我们一起说吧?”


    手背被对方温热的手心紧紧包裹,一时间,脑内的思绪仿佛也被打了个结,让他只能下意识顺着对方轻快上扬的语调道:“夜露死苦·天下无敌·镟轮神圣光天使,出击!”


    全息模拟屏幕中两人的高度不断在加速度中攀升,而夏油杰的心脏似乎也在随着虚拟的高度播报而加快跳动。


    最终,突破重重云层后,他看见了远方的天际线、大海、以及匍匐在他脚下的世界。


    澄澈的景色如油画般铺满了他的视野,让他仿佛呼吸到了干净清新的空气。


    “真美啊。”过分澄澈的天际倒映在他身旁的人的眼中,折射交织出层层叠叠的绚丽霞光,“等突破了技术瓶颈,我们一起去看这样的真实风景吧。”


    “好。”夏油杰注视着她被光华柔化的侧脸,笑着答应了下来。


    神原沢也注意到了夏油杰的笑。


    和平时的温柔不同,这次的笑仿佛穿透了层层压抑的云层,从云雾中穿透出了些许朝阳的明媚,让她看着都觉得这个世界更加美好了。


    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杰,果然更适合这样的笑容。


    一开始是因为经验不足缓慢地推进,在模拟切换成战机模式后,夏油杰和神原沢就不约而同放飞了自我,成功在模拟环境里成功坠毁了十几次。


    直到把所有功能都体验了一下,神原沢终于记起了回归主题:“怎么样,我爸爸妈妈厉害吧!”


    夏油杰点了点头,只觉得心脏还在因为接近真实的高速飞行而聒噪得叫嚣。


    他心悦诚服地发出感慨:“原来,这个遍布妖怪的世界还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在他原本的设想里,妖怪的世界一般是对应着庄严的神社、古朴宅邸的阴阳师之类古韵的、传承千年的职业的,但是和神原沢相处久了以后,他却发现了自己完全想错了。


    以后不会真的要拿着合金盾牌,举着火.箭.筒,开着高〇去除妖吧?


    当夏油杰恍恍惚惚又带着几分兴奋时,就见神原沢凑到了自己眼前。


    她没有忘记自己展示这些的初衷:“杰,我的爸爸妈妈可以理解我们,我相信你的爸爸妈妈一定也可以的!”


    她的眼里闪着不灭的希望与热忱:“不试一下怎么知道结果,杰,不要低估普通人啊!”


    驾驶〇达的炽热梦想淡去,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再度冰冷地摆在了夏油杰的面前。


    夏油杰的眼睫颤了颤,但并没有立刻开口。


    心脏口传递而来的艳羡让他不得不承认:因为亲眼见识了神原家的和睦,原本坚定不移想要用这种方式保护属于弱者的父母的想法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清晰认知到——哪怕曾经下定决心,他的内心深处也还在隐秘地期待着父母的理解。


    如果真的可以被理解的话,他和父母或许可以和神原家一样,谈笑着聊起妖怪的话题,倾听彼此最真实的烦恼,而他也不再需要欺瞒父母,能和神原沢一样欢笑了吧?


    或许是被一系列机甲操作小知识塞得脑袋晕头转向,或许是神原家幸福的前景过于璀璨夺目,或许是神原沢关切期待的眼神实在让他难以拒绝,最终,夏油杰作出了自己的承诺:“我会和父母谈一谈。”


    拒绝了神原沢试图在他父母面前帮忙佐证的好意,他礼貌地与热情的神原一家告别。


    伴着神原家家门的合拢,房间内暖黄的光晕被漆黑的夜色彻底取代。


    突然失去的灿烂光线让夏油杰的视线一下子觉得有些不适应。


    骑车途中的几分带着凉意的夜风让夏油杰因今晚见闻的兴奋和燥意消退了下来。


    家里黑洞洞的,没有开灯,一如既往空无一人,让他推门而入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响亮。


    把包随意甩在一边,夏油杰双手交叉,垂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父母的到来,认真思索着自己接下去该怎么办。


    其实,现在的自己已经国中三年级,从年纪上让父母相信的概率就有不小的提升。


    而且相比小时候因不明情况而惊慌失措的自己,现在认识了神原沢,对于世界的全貌有了不少了解的自己能更冷静地表述。


    夏油杰认真思索着:总而言之,胜率应该不是零。


    但是在勇气冲动地翻涌叫嚣时,孩童时期他不被理解的哭喊、母亲屡次期待他被“治愈”却屡屡失败时落下的眼泪、父亲因为一边努力赚钱一边带他看病而在两鬓冒出的白发……那些无法被他忘记的一点一滴也都在脑海中盘旋。


    他想要弯起唇角,去嗤笑那时候尚且弱小无助的自己,可是胸腔的酸涩却让他呼吸一滞。


    那家庭兵荒马乱的岁月一直深深烙刻在脑海。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其实,神原沢所预知到的那个他出家并死亡的未来,在他看来与他父母是否理解并没有什么关系。


    让什么能力都没有的父母去了解,真的是为了父母考虑么?


    说到底,是他的一己之私。


    没必要。


    这一切都没有必要。


    维护住这样和睦的景象就好。


    是这么想的,但是夏油杰始终坐在了沙发上,一步也没有挪动。


    神原沢的话语、他的勇气还在拷问自己,他真的甘心就这样不尝试就放弃么?


    不知何时,门被打开,“啪嗒”一声,灯光洒落。


    夏油裕行解着领带的手一顿,他诧异开口:“杰?”


    夏油利奈抬起手看了眼腕表:“都凌晨一点半了,杰你怎么坐在这里,明天不是还要上学么?”


    走近了,他们才发现夏油杰此时此刻的不对劲。


    高大的少年此时此刻低着头佝偻着身体,十指穿过微长的发丝,紧紧地自我惩罚般勒住了脑袋。


    “杰???!”这一声呼唤终于惊醒了沉思中的夏油杰。


    抬起头,夏油杰与满脸疲倦的父母四目相对。


    眨了下有些失焦的眼,夏油杰迟缓地说道:“你们回来了。”


    作为半个医疗工作者,夏油利奈立刻察觉到了夏油杰状态的不对劲。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包,坐在了夏油杰的身边。


    确定夏油杰没有生病后,夏油利奈给夏油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一个温暖的茶杯:“杰,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以及你爸爸说么?”


    见夏油杰沉默不语,夏油利奈与夏油裕行交换了一个眼神,试探着开口:


    “是学校里出什么事情了么?”


    “考试不如意也没关系,以你目前的成绩,未来你直升白鸟泽高中部肯定没有问题的。”


    “还是说,和你的那位好朋友闹矛盾了?我和你爸爸作为过来人,或许也能提一些意见建议?”


    他们忙碌了一天,明明很累了,却依旧强打起精神,试图为他解决问题。


    此时此刻,他们眼里的关切是那么真挚,那么温柔,就连头顶落下的暖黄光晕都与神原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些不掺杂任何虚假的暖意一点点让夏油杰心中的天平倾斜,勇气与期待如遇到春风的野草疯狂肆意蔓延生长,似乎现在就是最佳的倾诉时刻,他们一家可以和神原一家一样互相理解。


    夏油杰攥紧了递过来的茶杯,感受着杯壁的暖意,努力让自己的表述显得冷静而具有说服力:


    “我又看见那些妖怪了。”


    一瞬间,四周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让夏油杰只能听见自己不安的心跳与血液的奔涌声。


    他继续试着用眼睛去与父母对视,让父母进一步感受自己的真诚:“准确来说,他们应该被称呼为妖怪……”


    下一秒,母亲急切的话语就打断了他:“是以前的病情复发了么?身体其他地方还有什么不舒服么?”


    夏油裕行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快速翻找着通讯录:“之前最后那家治好你的医生联系方式我还留着,我这就拨打电话预约就诊。”


    他们一左一右陪伴在他左右,异口同声地安抚:“杰,你不要害怕,你会没事的。”


    和当年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明明是温柔的话语,却像一桶寒冷刺骨的冰水直接落在了夏油杰的头顶。


    理智告诉夏油杰,可以适可而止了,但是心头的愤懑、不满、愤怒等负面情绪却像遇到了干柴的烈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噪声,越来越旺盛,燃烧着他的理智。


    一把撕下快要焊在脸上的笑脸面具,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而高亢。


    “妖怪不是我的幻想!”


    “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我找到了同样能看到这些的同伴。”


    “现在我变强了,我能将这些怪物调伏为我的式神……”


    可是这份积压已久的情绪在面对父母愈发担忧的目光时,还是逐步溃败了下去。


    他能清晰看到,父母在担忧与痛苦,他们是爱他的。


    他能清晰感知到,而这份温柔的爱在这无法互相理解的环境,只是化作了互相折磨的利刃。


    不知不觉的,夏油杰的声音越来越低,带上了几分难掩的嘶哑与痛苦,以及不为人知的祈求。


    “你们,能相信我所说的话么?”


    只需要这一次,就好。


    这些年强行被压抑的踽踽独行的孤独、不被理解的痛苦汹涌澎湃地敲击着,他如同在阴沉沉的无边海面漂浮的小舟,竭尽全力想要找到能停泊的港口。


    “妈妈知道你能看见。”


    母亲轻柔肯定的话语让夏油杰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听见母亲说道:“但是你也要知道,看见的并不一定是真实,有可能是眼球、神经、脑部等器官在工作中产生了些许问题。”


    夏油杰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嘴唇上下翕合,却无法发出声音。


    温和儒雅的男人伸出宽厚的手掌,带着几分笨拙地拍打孩子的肩膀,用自己的人生经验谆谆教导道:“不要相信那个告诉你是妖怪的骗子,那不是邪.教就是恐怖分子,这都是21世纪了,你也国三了,怎么还能相信那些呢。”


    “别怕,之前能治疗好,这一次也一定能够。”夏油利奈眼中含泪,想要伸出双臂去安慰不安的孩子。


    夏油杰拒绝了这个拥抱,他一字一顿地从牙关里漏出了自己最后的质问:


    “你们难道真的看不见么?”


    在他的视角中,因为层高限制而不得不弯下头的三头银狼已经将客厅塞得满满当当。


    白衣无脸女子举着的巨斧快要落在他们的脖颈上。


    腥臭鲜艳的蛇顺着吊灯而下,圆睁的赤红色眼瞳几乎与他们相贴。


    而他们依旧一无所知。


    被彻头彻尾的失望席卷到深渊的同时,夏油杰突然想起了神原沢的话语:“普通人因为畏惧另一个世界,所以下意识不去看,降低被彼岸妖怪注意的可能性,从而保护自己。”


    这些普通人,和把头埋进沙子,就当外部没有危险的鸵鸟有什么区别。


    可笑极了。


    他不由想到,如果现在他下令式神切割开他们的喉咙,当他们的鲜血涂抹满整个客厅,真切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绝望,他们恐怕还会觉得遭遇了什么恐怖袭击吧。


    这场谈话如对牛弹琴一般荒谬。


    牙关咯吱作响,他紧紧抿着唇,得出了自己的答案——这没有意义。


    夏油杰放弃了自己一开始的计划。


    神原沢那样天真烂漫的家伙能相信人与人之间的互相理解就算了,跟着神原沢去相信的自己是傻子吧。


    他站起身,凌乱散落的黑色发丝遮挡住了所有光线,让那双从头发间隙中露出的眼瞳显得格外深邃、遥远,危险而不可对视。


    一瞬间,夏油夫妇觉得全身上下仿佛堕入了无尽冰窟,寒气从不见天日的地狱一点点上升、缠绕而上,狠狠攥紧了他们的心脏,往下拉扯。


    盯着他们的人的目光,居高临下得,仿若在看被圈养着的羊群。


    像一个怪物。


    正当夏油夫妻思索是不是要立刻呼叫急救电话时,面前怪异的儿子突然轻松一笑。


    他的眼睛轻松得眯起,遮掩住了他先前锋锐逼人的眼瞳,他整个人阴沉、冷漠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暖色的灯光下眼前的依旧是他们最熟悉的温柔和煦、令他们无比满意自傲的好孩子。


    他别扭地挠了挠后脖颈,眼神里也带上了真诚的歉意。


    “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吓到你们,我只是在开玩笑。”


    夏油夫妇有些混乱:“为什么,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


    “因为最近压力有点大……”


    他漂亮的眉眼因为这一刻的示弱显得可怜兮兮的,眼尾也带上了红晕,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可爱小狐狸,“其实,可能就是你们这段时间太忙了,我有些寂寞,想让你们多关注我一些……”


    这幅模样直接让夏油夫妇的心化作了水,因为忙于工作对于孩子的忽视让他们说不出任何苛责的话语。


    夏油利奈一把搂住了心爱的孩子的脖颈:“抱歉,抱歉,杰……”


    夏油裕行长长叹了一口气:“爸爸妈妈明天会早点回家,以后遇到什么事情,直接和我们沟通吧杰。”


    夏油利奈笨手笨脚地为深夜未睡的孩子热了杯牛奶,夏油裕行也递出了远超以往数目的零花钱,让孩子和自己的朋友好好相处。


    少年似乎因为这个拥抱彻底释然了:“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互道晚安后,他和上了房门。


    随后,他的身体紧贴着门一点点滑下,最终坐在了地面。


    微长的发丝顺着垂落的脖颈滑落,遮掩住了大部分表情。


    有什么事情都直接和他们说么?


    呵。


    良久,他才发现他手中一直攥着一开始母亲递来的茶杯,而手中的茶杯早已失去了一开始的温暖,变得冰冷,还被他攥得裂开了几条缝。


    粗略得看上去依旧是完好的,但是它已经再也无法承担起身为茶杯的功能。


    本想立刻将它扔进垃圾桶,但夏油杰还是爱惜地将它抚摸了一圈,摆在了书桌上。


    只要视若无睹,就能将这个家庭维持下去了。


    既然弱者只能闭上双眼,那么就由他这样的强者去保护他们。


    这就是他的力量存在的意义。


    这就是他的大义!


    无视深处隐隐的钝痛,注视着窗外星光交辉的夜空,夏油杰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如这晴夜一般明朗。


    第二天,神原沢迫不及待地直接冲到了夏油杰的学校:“杰,怎么样?”


    她急切地想要确认:杰,有因为改变变得幸福一点么?


    面前的少年眼下带着些许青黑,但是他的笑容弧度比以往大了不少:“谢谢你的建议,我和父母谈好了。”


    “那太好了!恭喜!”神原沢虽然觉得夏油杰与父母互相理解的好结局非常顺理成章,但是真切得到这样的好消息,还是兴奋地蹦了起来,像是一只蹦蹦跳跳的可爱小肥啾,仿佛下一秒就能唱一首叽叽喳喳的赞美诗。


    这份快乐的正向反馈能量重重地砸在夏油杰的身上,让他嘴角的弧度僵硬了一下。


    不过很快,夏油杰调整好了表情:“那今晚我们买街角新上的芭菲一起庆祝一下吧,昨晚我父亲给了我一笔零花钱。”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特大杯!”神原沢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我们快走!不然就没位置了。”


    夏油杰被神原沢拽着往前走去,眼神无奈又宠溺。


    这样,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吧……


    就在这时,他发现走在神原沢停下了脚步。


    他顺着神原沢的目光看向了教员室。


    他的父母背对着他们,正与他的老师认真地沟通,虽然声音刻意压低了,但是在他的耳中依旧格外清晰:


    “昨天杰回家的状态有些不太对,虽然他说自己没事,但是我知道杰性格争强好胜,因此,还是决定来和老师您双向沟通一下。我们以前咨询过心理医生,杰所说的幻想可能是高度精神压力的产物,我们想问问最近杰在学校的表现……”


    夏油杰听见身后的人开口,因为难以置信,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


    “杰,这就是你和爸爸妈妈沟通的结果么?”【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