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房家父子,书房密谈

作品:《太上皇李世民竟谋反?幽禁五十载

    直到满头大汗,浑身疲惫不堪,李承乾这才停下。


    一番洗浴后,李承乾独自跪坐在显德殿案几旁,手上握着笔,在摊开的纸上练字。


    练字,可以提高他的耐心,也让他的隐忍能力上升到另一个台阶。


    所以,对于练字的习惯,李承乾并未放弃。


    一笔一划,李承乾都认真对待。


    此时,在他的眼中,是字的世界,再无其他。


    ......


    李泰回到了卫王府邸,直奔书房。


    他想着今天的事情,心中很是气愤,情不自禁地拿起书房案几上的茶杯,狠狠地往地下砸去。


    “李承乾,还有李佑,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你们的!”李泰圆乎乎的脸写满了气愤,眯着的眼睛闪过一些阴冷的寒光。


    你们注定了,都是我脚下的尸骸!


    父皇是嫡次子,本王也是嫡次子。


    父皇能做的事情,我也都能做。


    玄武门之变......等我羽翼丰满了,也未必不可!


    “来人,去将房遗爱请来,就说本王想和他切磋学问。”李泰冷着脸对着门口吩咐道。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悄然离去。


    在这卫王府邸,除了宫中送来的一些人,还有他自己的心腹。


    对于宫中的那些人,李泰虽然知道他们是父皇的眼线,但他也假装不知。


    不过,对于一些重要且隐秘的事情,他就没有教给他们。


    而且,这些来自宫中的人,他会交给他府里的管家,让他合理地安排那些人,让那些人根本没有什么精力关注他。


    除了这个,他之前还借故惩罚了一些宫女,以做错了事情为由,将她们埋在后院当花肥。


    然而,他的父皇却仿佛对此一无所知。


    虽然李泰清楚地知道他的父皇都是知道的,但既然他的父皇愿意陪他演戏,那么,他也就更加乐意陪着演戏。


    他回顾了今天进宫的所有过程,其中,尤为令他心惊不已的是,他能够察觉到李承乾的心机更深了,也意味着今后要对付他势必会更加棘手。


    此外,李承乾的学问也大有长进,别看他夸赞李丽质的时候只是十四个字,却大有门道在其中。


    ‘皎若夜月之照琼林,烂若晨霞之映珠浦’,李泰默念了一遍,他的脸色多了几分阴沉,目光阴翳。


    李承乾的学问大有长进,本王岂可落于人后?


    说罢,李泰便坐在案几旁,拿起一本书,摒弃所有杂念,开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神色极为专注。


    ......


    房府。


    房玄龄正在书房里写着一些书信。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遗爱吗?”房玄龄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我,父亲。”房遗爱应道。


    “进来吧......”房玄龄搁下了笔,目光看向门口处。


    迎着房玄龄审视的目光,房遗爱走了进来。


    “父亲!”房遗爱向房玄龄恭敬地行礼道。


    “有什么疑惑?”房玄龄淡淡地说道。


    房遗爱面色一红,“父亲......卫王相邀,说是让孩儿去他府邸和他切磋学问,这......”


    “你想去吗?”房玄龄反问。


    房遗爱迟疑了片刻,才说道:“之前,我在卫王府邸发现了一些隐晦的视线,孩儿猜测那些视线里,必定有陛下的人,卫王的所有举动都被陛下看在眼中,孩儿觉得......陛下或许会猜忌父亲。”


    房玄龄笑了,“遗爱啊,你不懂陛下是个怎样的人。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去他府邸,你以为卫王之前做的事情陛下就不知道了吗?在长安内,那些皇室中子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住陛下的耳目。之前,陛下不计较,自有他的安排,你不必忧虑过多。”


    “可是,父亲......我担心因为我和卫王交好而牵连到父亲......”房遗爱说到这里,低下了头。


    “糊涂!遗爱啊,你在陛下的眼中,连棋子都算不上,不要把自己看得过重。当然,也无需妄自菲薄。陛下啊,在下一盘大棋。”房玄龄说到此处,面露深沉。


    房遗爱目露疑惑,“父亲,孩儿不懂您的意思......”


    “从一开始,你和卫王交好,都是陛下在推动着。而且,陛下之前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你将来会娶高阳公主,所以卫王的事情,不会连累到你。只要我房家不参与谋反,你就不会有事,你懂吗?”房玄龄语重心长地对房遗爱说道。


    “什么?我要尚公主?”房遗爱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他的脸上多了一些不悦。


    他相信,一旦此事传开,将来他肯定会遭到许多人的嘲讽和羞辱。


    房玄龄看到房遗爱脸上变幻不断的神色,心中多了一些疼惜,“遗爱啊,为了房家的将来,你必须要尚公主,此事,没得商量。如果房家抗旨不遵,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房家会是什么后果。”


    “父亲,难道陛下不能收回成命吗?还有,以父亲对于陛下的重要性,如果父亲拒绝了,难道陛下真的会对父亲动手吗?”房遗爱面露悲愤,心中的不满已经到达了极点。


    “遗爱啊,你糊涂啊!你难道忘了陛下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玄武门之变的事情,还过去没多久。你觉得为父敢拒绝吗?我们房家没有选择,只有你尚公主,陛下才在将来给予我们房家更多的补偿。”房玄龄怒斥道。


    房遗爱心中不甘,但他也知道事情轻重,最终,只能缓缓低下头,“父亲,我知道了,我会尚公主的......”


    房玄龄见此,心有不忍,“在尚公主前,我会给你挑选一个让你心仪的女子,在尚公主前的这些时间里,你可以和她留下一子,如果多生一些那更好,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为父处理。”


    房遗爱怔在了当扬,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遗爱,无论是你大哥遗直,还是你弟遗则,身上都会背负着房家的一些重担。我们房家想要比拟五姓七望,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如今,我们还是底蕴太浅。说到底,还是为父无能!”房玄龄轻叹了口气,面露无奈。


    “不,父亲,您已经为我们房家做得更多了。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我会听从父亲的安排。只是,我希望父亲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拖延我尚公主的日子。对我来说,尚公主之后的生活,如同一座牢房。”房遗爱压下心中各种情绪,面露平静地说道。


    “好,为父答应你。”房玄龄郑重地说道。


    “夜深了,父亲早些休息,孩儿要前往卫王府邸了。”说罢,房遗爱向房玄龄恭敬地行礼,然后退出了屋子,转身离去。


    房玄龄立于廊下,望着房遗爱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长安街巷的暮霭中。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带,忽而抬首,目光越过重重宫阙,落在太极殿的飞檐之上。


    “陛下......”


    夜风卷起他霜白的鬓发,将一声叹息揉碎在渐起的更鼓声中。


    “您让幼虎入柙,就不怕它......撕了驯兽人的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