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作品:《太上皇李世民竟谋反?幽禁五十载》 大安宫内,寅时初刻。
李世民被四名铁甲侍卫押着,踉踉跄跄地踏入大安宫正殿,距离李渊只有三步远。
他身上的龙袍早已被雨水浸透,金线刺绣的蟠龙此刻像条落水狗般耷拉着脑袋。
李渊麻溜地从地上起身,并坐在旁边的胡床上,手上捧着一碗酪浆,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眼睛斜视着李世民。
这一切,都在短暂的时间内迅速完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李世民见此,嘴角抽搐。
殿内烛火摇曳。
“哟,这不是我们那威风鼎鼎的''天策上将''吗?”李渊放下碗,故意把“天策上将“三个字拉得老长,“怎么......怎么今天改走''落水狗''风格了?您那件绣着十二条金龙的战袍呢?该不会是被高明拿去当抹布了吧??”
李世民嘴角抽搐,强撑着帝王威仪:“父皇说笑了,儿臣只是......”
“是被儿子赶下台啦!”李渊突然拍着大腿狂笑,胡子翘得能挂油瓶,“世民啊世民,当年你在玄武门玩''兄友弟恭''时,可想过会有今天?高明这孩子,真是朕的好圣孙!”
李世民脸色变幻堪比川剧变脸,从铁青到酱紫只用了一弹指。
“父皇当年禅位时,不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李世民反唇相讥,“儿臣记得您抱着玉玺死活不撒手,最后还是尉迟敬德把您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的——那场面,啧啧,比杀猪还热闹。”
李渊的笑容僵在脸上。
老头子猛地站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放屁!老夫那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是是是,整整一斗的沙子。”李世民阴阳怪气地点头,“难怪当时太极殿前的石狮子都在抹眼泪——是被您扬的沙子迷了眼吧?”
“你——”李渊气得胡子直翘,突然眼珠一转,指着李世民腰间,“咦?你的天子剑呢?该不会是被高明拿去削糕点了吧?听说最近御膳房的糕点都削得板板正正的......”
李世民下意识摸向空荡荡的剑鞘,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侍卫适时地递上笔墨纸砚:“太上皇,就在刚刚,陛下传来新命令,请您监督......呃,协助太上皇抄写《论语》。”
李渊闻言笑得直拍桌子,案几上的茶碗都在跳舞:“《论语》?''父为子纲''那章?高明这孩子太有才了!怎么不让他抄《孝经》呢?来来来,世民,为父教你写——''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要不要为父手把手教啊?”
李世民咬牙切齿地抓起毛笔,结果用力过猛,墨汁溅了一脸,活像只花脸猫。
李渊凑过来指指点点:“''君子坦荡荡''——哎你这横写得跟蚯蚓似的!''小人长戚戚''——啧啧,这字还不如高明六岁时用脚写的......”
“父皇!”李世民把毛笔摔得老远,“您能不能消停会儿?”
“怎么跟为父说话呢?”李渊板起脸,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肩膀上的一道伤痕,“看看!这都是拜你曾经所赐!现在知道被儿子欺负的滋味了?”
李世民不甘示弱,唰地扯开龙袍露出后背:“儿臣这还有新鲜的呢!您那陈年旧伤也好意思显摆?”
父子俩像市井泼妇般比着伤疤,而四名侍卫守在门口处,他们都冷着脸,仿佛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行啊。”李渊突然正经起来,压低声音道:“你手底下还有多少人?程咬金呢?尉迟敬德呢?”
“程咬金被控制了......至于尉迟敬德,目前不好说。”李世民苦笑,同样低声道:“那逆子准备得比当年我还周全。”
李渊摸着胡子,若有所思:“那就只能......”
“只能什么?”
“先抄完这二十遍《论语》。”李渊突然又笑起来,“来来来,为父教你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你可得好好领会领会!”
李世民面色涨红,突然不说话了。
他知道父皇是在提醒他好好接受现实,就像他父皇曾经遭遇的那般。
只是,李世民心中涌起巨大的不甘。
殿角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忽然。
李渊压低声音道:“青雀他们呢?高明会如何对待他们?”
李世民沉默须臾,“朕料想高明不会那样做的......他不会的......”
李渊深深地看了一眼李世民,摇了摇头,轻叹道:“没想到,世民啊,你走了朕的老路......自欺欺人,而且身在局中而不知!可悲,可笑!”
李世民闻言,眼中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般细小,“父皇的意思是说......”
李渊沉默以对。
沉默,即是最好的回答。
“孽畜!他怎么敢的?他......”李世民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这一刻,他的心中猛然有些慌乱。
李渊面无表情地看着李世民,附和道:“嗯......确实孽畜!”
李世民无语凝噎,所有的话,仿佛锁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两人视线在空气中某个点相聚,随后,又各自撇开目光。
他们心中神色极为复杂。
一个在感叹儿子的遭遇千古难遇,一个在感叹自己遇儿不淑。
两人也都没了说话的心情。
想到不久后可能再次发生的兄弟惨剧,两人心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然后,李渊又狠狠地看向李世民这个始作俑者,恨不得当年将他掐死在襁褓中。
世民,真是孽障啊!
李世民则是悔断了肠子,他在想贞观元年四月的那一次用马鞭抽李承乾时为何就没有将他抽死呢?
悔不当初!
一想到今后大半生都要被幽禁,李世民心中面露苦涩。
朕,真的做错了吗?
竟然让高明你不惜造朕的反!
......
丑时四刻的朱雀大街上,戚继光的火把将雨幕照成血色。
这位年轻而沉稳的将军眯眼看着骚动的人群,突然一脚踩上坊墙基座,声如洪钟:
“父老们看好了!”他猛地扯开手中黄绢,“太上皇勾结突厥人谋反,现已被陛下亲手拿下!”
街西长安县某宅院内。
老吏扒着门缝嘀咕:“哟,这回是突厥人背锅?”
妻子一把拽回他:“闭嘴!上次我听说是高句丽细作,上上次说是吐谷浑......”
老吏瞠目结舌,“有这回事吗?我怎么没有半点印象......”
妻子狠狠瞪了一眼老吏,他顿时一句话也不说了。
他可不想再被他妻子揍一顿,这样会让他第二天当值的时候颜面无存。
妻子是益州人,他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妻子并不是这样的。
别看他年轻的时候身材魁梧,但一直都被他妻子吃得死死的。
或许,这就是男人,男人很难。老吏在心中感慨道。
......
当"太上皇谋反"的消息传来,京兆府尹正啃着胡饼当宵夜,闻言饼渣喷了师爷一脸:
“啥?陛下他爹......啊不,是太上皇又......”
师爷抹着脸:“大人,咱们是装聋还是作哑?”
府尹眼珠一转:“传令!全体府兵......那个......加强巡逻!”
师爷领会了府尹按兵不动的意图,匆匆离去。
府尹担心妄动后会被打入太上皇一党,而面临李世民的清算。
他面露忧心,叹道:“唉......玄武门之事,恐成祸事,后继之君,恐愈演愈烈......”
......
至于尉迟敬德,在承天门出现不小的动静时,立即带了一万人前往承天门,如今,正和李定国驻守在承天门的兵马对峙,双方都保持了克制。
而此时,已经是寅时初刻。
李定国没有丝毫耽搁,派人告知了李承乾此消息。
李承乾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按照王安石的建议,一面派人前往东宫找唐寅拿伪造的兵符赶往承天门,一面派人追上寇准和岳飞、李君羡,让他们持圣旨前往承天门处,趁机收拢尉迟敬德兵马,并将尉迟敬德召入宫中,一旦其入宫,立即派将士将其拿下。
李承乾听从了王安石建议。
尉迟敬德带着黑压压的军队逼近时,李定国和其麾下军队严阵以待。
突然——
“圣旨到!”
寇准举着伪造圣旨纵马而来,身后李君羡高举兵符。
月光下玉玺红印鲜艳欲滴,尉迟敬德盯着圣旨突然大笑:
“好字!比陛下平日写得还工整!”
(注:李世民书法以狂草著称,正经诏书常由褚遂良代笔)
就这样,尉迟敬德在将兵马移交给岳飞后,就在寇准、李君羡的陪同下往甘露殿而去。
殊不知,等待尉迟敬德的将是囚禁之灾。
当尉迟敬德的副将嚷嚷"不合规矩",岳飞直接把他塞进朱雀大街的排水沟:“本将最讲规矩——顺者昌,逆者亡!”
新府尹带着圣旨闯进京兆府时,原府尹正打包私人物品:“王介甫啊,这些账本......”
“不必交接。”王安石微笑推过另一道圣旨,“您直接去岭南查账吧。”
原府尹望向皇宫的方向,拱手行礼,目露黯淡,“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王安石带着圣旨,还有一百护卫,通过打压一批,还有拉拢一批,迅速掌握京兆府的五千京兆府兵。
寅时五刻。
李承乾听着玄武门之变后所有战报,突然笑出声:
“你说孤现在拥有五万八千能战之兵?把各衙门厨子、马夫都算上了吧?”
侍卫讪笑:“陛下明鉴......确实含三百御厨......”
李承乾知道,这肯定算上了那些投诚的人,他紧绷的心,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至此,宫城、皇城、外郭城,已然全被他掌控。
换言之,整个长安,如今被他牢牢掌控。
距离卯时越来越近,李承乾脸上的寒意也愈发地深。
接下来,两仪殿将有一场大戏等着呢!
想到此处,李承乾握紧了腰悬的宝剑,目光杀气腾腾,喃喃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