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迎风走光？


    柳洹不禁目露沉思, 实话实说，从小到大她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现代女性们从来没有这样的担忧。


    不过武姐姐是古人嘛，她有这样的顾虑也很正常。


    “通常情况下是不会走光的。如果不放心, 我们会穿长裙。”


    可武则天还觉得忐忑不安, 她满脸忧虑的说道:“长裙也不安全啊, 风一吹来，管你长裙短裙的，不都一样？”


    哪里一样？那区别可大了！


    柳洹觉得以理服人行不通，她当即从服装店中选了一长一短两条裙子，对比给武则天看。


    “口说无凭, 这下有了具体参照，你明白了吧？”


    武则天从试衣间里探头瞧了瞧, 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柳洹把两条裙子交给导购，又窜进试衣间, 帮武则天整理好衣服。


    “这连衣裙你穿着挺好看的，去照照镜子，看看喜不喜欢。”


    啊？


    这可把武则天吓坏了，她转头看向柳洹，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啊？就这样出去？”


    “是啊，去照镜子, 看一下上身效果。”


    “就这样出去，这不好吧？”


    绕是武则天离经叛道，违抗礼法，可她也觉得自己做不出这种事。


    这小亵裤太短了，两条腿也光溜溜的, 总感觉哪里都不安全。


    柳洹明白她的为难，相对于古代的服饰而言，现代服装可谓是极为大胆了，一时半会儿，受礼法教育影响的武则天根本无法接受，这点可以理解。


    不过既然都来现代了，那肯定要体验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和时代文化。就不可能固守礼教、保守不前。


    那怎么行？要好好劝劝她。


    这一趟不能白来啊！


    “武姐姐，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后世，怎么也该体验一下现代的生活。咱去照照镜子，你还没见过自己穿现代服饰的模样吧？”


    “这……”


    听了她的话，武则天有些心动，她捏着裙角，神色犹豫。


    裙子都穿在身上了，不去照照镜子未免太过可惜，更何况，她也很好奇自己穿后世服饰究竟是个模样。


    反正那些礼教老古板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且这大街上的姑娘们都是这样穿的，她们能穿得，我也一样！


    “那，就照照镜子。”


    武则天下定了决心，她神情忸怩的走出试衣间，又转头对着柳洹再三重申:“我只是看看自己穿后世的衣服是什么样儿，你不许买，买了我也不会穿它的。”


    柳洹:……


    她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宠着她啊！


    柳洹一件正色的敷衍道:“嗯嗯。咱只看看，绝对不买。”


    听她这样说，武则天才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四周的人，慌慌张张在落地镜前晃了一圈，就红着脸想逃跑。


    这柳洹可不能忍。


    都走到这一步了，再逃跑就不礼貌了。


    于是，柳洹按住武则天纤细的肩膀，让她停驻在落地镜前:“武姐姐，你刚才看清楚了吗？”


    武则天垂着头根本不敢多看，可她嘴上却说:“看……，看清楚了。”


    看清楚个锤子！


    在镜子前停留了一秒都不到，能看出个什么？


    柳洹忍着心中的无奈，满脸无语道:“别害羞，都站在镜子前面了，咱就好好欣赏一下。”


    她深知武则天的顾虑，又小声劝慰道:“你放心，大家都是这样穿，没人会觉得奇怪。你忸忸怩怩的反而才更引人注意。”


    这……


    武则天瞧瞧抬起头，不住地打量着周围的顾客们。


    那些女孩子都大大方方的站在镜子前面，有的抻抻衣摆，有的转着圈圈，大家都在欣赏自己的美，没人觉得这是一件羞涩的事。


    这一刻，武则天心中突然明悟，原来，数千年来的封建礼教不仅规定了女性的行为，更禁锢了他们的思想，看来，女权改革还任重道远啊。


    她暗下决心，要向现代女性学习，我，武则天也要做自信大方的现代女性！


    她强忍住心中的不安和羞怯，将脑海中的礼教思想抛诸脑后，也仔细观察着镜中的自己，而后满意的笑了笑:“这衣服挺合身的，我很喜欢。”


    嗯，真香！


    “行，那咱就买了。”


    柳洹让她先欣赏着，自己转而又找到导购，请她再给武则天挑选几款合适的衣服。


    而武则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袭米色连衣裙，身材高挑，纤秾合度，是个与武周女帝截然不同的自己。


    眼前这一切都在告诉她，这是一个全新的她，一个努力融入现代社会的武则天。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的她，似乎也不错。


    不过，她透过镜子，深深地注视着店中的其他女子，拧着眉摸了摸自己的发髻。


    她的思想、服饰都冲破礼教、比照后世，可这发髻……


    太突兀了，就像是礼教的残留物，一点儿也不现代。


    等柳洹回到镜子前时，就看到武则天正不满的抚摸着自己的高髻。


    柳洹思考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这是觉得古代发髻和现代服饰不搭配呢！


    她倒是也想带着武姐姐尝试烫发、染发，可转念一想，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毁伤，否则就是不孝。


    这可真难办！


    大不孝这口锅谁都不敢背，即使是武则天也不敢轻易挑战，一切都要等待最好的时机。


    因为女性们已经觉醒，其他的还会远吗？


    想了想，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就笑着上前宽慰:“别担心，做任何事都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女子们已经开始觉醒了，其他的就交给时间吧。更何况，我觉得发髻配连衣裙，也自有一番独特的美。”


    不过，发髻配裙子？


    还真别说，以武则天现在的情况，还真有服装极为适合她。


    又有发髻又能穿裙子的，那不就是——旗袍和新中式！


    柳洹又颠颠的找到导购，让她推荐几款适合武则天的旗袍和新中式。


    导购回头看了看竖着高髻的武则天，也了然笑了:“她的头发又多又长，倒也挺适合旗袍和新中式的。只是刚才你们没说，我也没想到。”


    不多时，导购就送来了几套衣服:“你朋友气场两米八，五官大气，我给她选了这几套。你们试试合不合身？”


    柳洹一看，都是些黑、红、米白、墨绿、宝蓝色的。


    她接过一套黑底金色纹样的旗袍，陪武姐姐一起去试衣间，在路上，柳洹细心的告诉她旗袍该怎么穿，还叮嘱她纽扣拉链一定要穿好才能出来，不然真的会走光。


    两分钟后，听见开门的声音，柳洹回头一看，当即愣在原地。


    黑色旗袍完美的勾勒出眼前女子的身材，她骨肉匀称、五官妩媚大气，更吸引人的，是她身上自带的一股霸气。


    虽然旗袍能显示女子之美，更彰显出女性的柔媚，可眼前这人又妩媚又霸气，反而给人一种矛盾复杂的美，让人生不出亵渎的心思，反而忍不住对她顶礼膜拜。


    柳洹:……


    一个字，绝！


    她不禁啧啧嘴，果然还是黑色更适合咱们霸气侧漏的武姐姐，浅色什么的，穿着反而觉得别扭。


    也是，大女主怎么能穿小白花的衣服？根本不合适好不？


    “嗯？我穿着不合适？”


    看到柳洹木愣愣的，武则天还以为这件衣服自己穿着不合身呢，正打算再换一身。


    柳洹急忙窜出几步阻止她:“挺合适的，这可太合适了！”


    开玩笑，自从看到武则天穿这身衣服以后，柳洹就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件衣服了。


    这旗袍简直就是为武则天量身定做的，是她的专属战袍！


    这样来之不易的场景，怎么能缺少直播呢？


    柳洹当即飞奔到落地镜前，打开直播，然后冲着武则天使眼色:“武姐姐，你穿这身衣服太美了，我给大家直播看看。”


    武则天也深知，现代服饰非常大胆前卫，这场直播是对封建礼教的再一次冲击，可她也想明白了，女子本无错，为何戴枷锁？


    不就是一帮满脑子礼教妇德的老古板吗？


    朕根本没在怕的！


    反正他们也只敢打打嘴官司。


    那就放马过来，要是皱一个眉头，就算我输！


    于是，历朝历代的人们刚联通直播，正一脸迷糊着呢，就看到裸露着胳膊和腿的霸气美人，这迎面而来的视觉冲击，深受礼教荼毒的万界观众哪里遭的住？


    霎时间，潜水窥屏的人民群众都激动的冒头:


    白居易:“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黛青描画眉，凝脂若……哎，这美人儿怎么挺眼熟？”


    骆宾王:“这是……，武曌？她化成灰我都认得！”


    王维@白居易:“嘻嘻嘻，傻眼了吧？仔细你的小命。”


    李世民:“啊？这是年少时的武则天，啧啧啧，这气质，难怪稚奴会喜欢。”


    朱棣@李世民:“难道你不喜欢？别忘了她最初是你的才人，后来才是高宗李治的妃嫔。狗头保命gif.”


    白居易:“那个，微臣错了。那首诗只是赞美陛下，绝无他意，绝无他意。跪地求饶gif.”


    李渊:“能不能不提这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不高兴的事？”


    刘彻@白居易:“你还想有什么意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斜眼笑gif.”


    李治@武则天（世界霸主）:“阿武，你这……，怎么不单独发给我呢？这种私密的视频，咱俩悄悄看。小脸儿微红gif.”


    太平公主@武则天（世界霸主）:“阿娘，这衣服好漂亮，您回武周时能给我带一身吗！泪水从嘴角流下来gi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