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哥追火车,鞋子都撵掉了!

作品:《七零:断亲下乡,建万亩空间农场

    “咔嚓!”


    结实的房梁应声而断。


    这木头盖房子都够用,不能浪费。


    “轰隆!”


    半间屋顶塌了下来,扬起一片尘土。


    纪云舟抹了把脸,继续干活。


    地砖也不能放过。


    这些青砖虽然旧,但铺个院子还是可以的。


    他一块块撬起来,摞得整整齐齐。


    “木头冬天能烧炕,通通带走!”


    门窗拆不下来,但玻璃可以。


    纪云舟小心地取下每块玻璃,用旧报纸包好。


    “乡下窗户漏风,正好用上。”


    最后是院子里的水井。


    辘轳和井绳都是好东西,他麻利地拆下来。


    连井台上的石板都没放过。


    三个小时后,纪云舟站在院门口回望。


    原本还算体面的三间瓦房,现在只剩下个空壳子。


    屋顶塌了一半,门窗大敞四开,地上坑坑洼洼,连根草都没剩下。


    “这才叫断亲。”


    他拍拍手上的灰,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


    纪云舟在拆家的时候,纪青川一家子正在饭店里推杯换盏。


    “来,干杯!”纪青川满面红光,举起酒杯:“从今往后,咱们家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爸,我要吃肉!”


    纪大宝早就忘了肚子疼的事,筷子在火锅里乱搅。


    刘璐婷赶紧给儿子夹了满满一碗肉片:“吃!想吃多少吃多少!咱家现在有钱了!”


    纪正国抿了口酒,咂着嘴道:“那白眼狼总算滚蛋了,以后家里清静。”


    “可不是嘛!”胡秀英给孙子擦着嘴:“大宝啊,以后可别学你二叔,连口肉都舍不得给侄子吃。”


    “他算什么东西!”纪青川灌了口酒,拍着桌子道:“现在推荐信到手,明天我就去厂里报到!一个月四十二块五,比他种地强多了!”


    刘璐婷得意地晃着脑袋:“就是!让他去乡下吃土去吧!咱们在城里吃香喝辣!”


    “妈,再来两瓶啤酒!”纪青川豪气地一挥手:“今晚不醉不归!”


    服务员端上酒来,纪青川给每个人都倒满:“爹,娘,这些年你们辛苦了。等我发了工资,先给您二老做身新衣裳!”


    纪正国笑得满脸褶子:“好儿子!比你那白眼狼弟弟强多了!”


    一家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话题又转到纪云舟身上。


    “那小畜生临走还想讹咱们钱?”刘璐婷醉醺醺地拍桌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就是!”纪青川打了个酒嗝:“他以为他是谁?没了工作名额,他屁都不是!”


    胡秀英给孙子夹了块肉:“大宝啊,记住喽,以后要像你爸这样有出息,可别学你二叔,六亲不认的玩意儿!”


    纪大宝满嘴流油地点头:“嗯!二叔坏!不给我吃肉!”


    “哈哈哈!”一家子哄堂大笑。


    纪正国举起酒杯:“来,为大儿子当上工人干杯!”


    “干杯!”


    酒一直喝到饭店打烊。


    纪青川醉得东倒西歪,还不忘显摆:“服...服务员!记账!等我明儿个来给!”


    一家人互相搀扶着往外走,纪青川还在那嚷嚷:“明天...明天我就去厂里...让那帮人看看...我纪青川...也是体面人了...”


    纪青川一家子跌跌撞撞地走到家门口,夜风一吹,酒气上涌,几个人都醉得东倒西歪。


    “哎哟...这门...今儿个怎么...不用推就开了...”


    纪青川大着舌头,身子一歪就撞进了院子。


    刘璐婷咯咯笑着:“人逢喜事...精神爽...连门都...给咱让路...”


    纪正国眯着醉眼,一脚踩空,“扑通”摔了个狗吃屎:“哎哟...这地...咋这么硌脚...”


    胡秀英摸索着往屋里走:“快...快进屋...困死了...”


    “砰!”


    “哎哟我的亲娘诶!”


    刚进屋,几个人往床上一坐,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胡秀英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直叫唤。


    她伸手往旁边一摸,本该是炕沿的位置空空如也。


    “老头子...咱家炕呢?”


    几个人都跟着愣了神,中邪了不是?咋直接坐地上了?


    纪正国划亮火柴,微弱的火光下,一家人终于看清了屋里的情形!


    “啊!”


    刘璐婷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原本该有炕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大坑。


    墙上光秃秃的,连窗户框都不见了,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我的被子呢?我的樟木箱子呢?”胡秀英瘫坐在地上,酒醒了大半。


    纪正国举着火柴的手直哆嗦,火光映照下,整间屋子空空如也,连地砖都被撬走了,露出坑坑洼洼的泥地。


    “快!快看看其他屋!”


    纪青川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一家人跌跌撞撞地查看每个房间,每看一间,就发出一阵鬼哭狼嚎。


    厨房里,锅碗瓢盆全没了,连灶台都被拆得只剩个土坑。


    堂屋里,桌椅板凳不翼而飞,房顶还塌了半边,月光从破洞洒下来。


    “天杀的!天杀的!”纪正国捶胸顿足:“这是遭贼了啊!”


    胡秀英突然一拍大腿,脸色煞白:“坏了!是云舟那个瘪犊子!”


    她一把抓住纪青川的胳膊:“快!快去火车站!那畜生肯定要坐火车跑!”


    纪青川还醉醺醺的没反应过来:“啊?啥?”


    “你个蠢货!”胡秀英急得直跺脚:“他把咱家都搬空了,肯定是要跑路了!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纪青川被老娘这一嗓子吼得酒醒了大半,踉踉跄跄就往外冲。


    结果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


    “哎哟我的脚!”


    纪青川疼得直叫唤,可这会儿哪还顾得上疼?她爬起来就往外跑。


    纪正国也急了:“找到那畜生把他抓回来!老子今天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他跟没头苍蝇似的冲出院子,在夜色中狂奔。


    纪青川一边跑一边骂:“狗日的纪云舟!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


    与此同时,县城小火车站。


    夜色沉沉,县城小火车站笼罩在一片昏黄的灯光里。


    老旧的绿皮火车喷吐着白烟,铁轨上弥漫着煤灰和机油的气味。


    站台上挤满了人,有送行的父母抹着眼泪,有知青们背着行李互相打气,还有几个干部模样的男人叼着烟,不耐烦地催促着人群。


    高音喇叭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喊声:“车要到啦,赶紧上车!”


    纪云舟拎着帆布包,不紧不慢地穿过人群。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腿扎进胶鞋里,一副标准的知青打扮。


    车厢门口,列车员裹着厚棉袄,手里攥着检票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上车的旅客。


    纪云舟递上车票,对方“咔嚓”一声剪了个缺口,挥挥手示意他赶紧上去。


    车厢里混杂着汗味、烟味和煤灰味,硬座车厢的木椅已经磨得发亮,靠背上的漆皮剥落了大半。


    几个知青挤在一起,有的低声啜泣,有的强装镇定,还有的翻着红宝书,嘴里念念有词。


    纪云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帆布包搁在腿上。


    窗外,站台上的煤油灯在夜风里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从兜里摸出个油纸包,慢悠悠地展开。


    里面是两个刚出锅的肉包子,还冒着热气。


    他咬了一口,肉汁顺着嘴角淌下来,香得让人眯眼。


    “呜——”


    汽笛长鸣,火车就要开了。


    站台上,有人追着火车跑,有人挥舞着手帕,还有人扯着嗓子喊“到了来信啊!”


    上辈子下乡的时候,可没人来给他送行。


    这辈子,倒是完全不同的滋味儿了。


    火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铁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纪云舟靠在窗边,慢悠悠地啃着肉包子,突然听到站台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纪云舟!你个畜生!给老子滚下来!”


    他转头一看,纪青川正跌跌撞撞地追着火车跑,脸上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活像只发狂的野猪。


    哟!


    跑的还挺快的!


    大冬天的,连鞋子都没穿稳!


    “大哥?”纪云舟故作惊讶,随即露出一副感动的表情,把手伸出窗外使劲挥舞:“别追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我舍不得你妈个头!”


    纪青川气得浑身发抖,一边跑一边指着纪云舟破口大骂:“你偷了家里所有东西!连炕席都卷走了!你还是人吗!”


    纪云舟假装没听清,把手拢在耳边大声喊:“什么?大哥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火车开始加速,纪青川追得气喘吁吁,却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跑着。


    旁边有不少人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追列车的他们见过,列车都开了,现在还追了一路的,他们是头一遭见啊。


    纪云舟作势擦了擦眼角:“这人啊,我大哥!舍不得我下乡呢,哎!兄弟情深,你瞅瞅!”


    众人啧啧了两句。


    他伸出手在窗外挥了挥:“大哥,你别送了,好好照顾爸妈吧!我下乡了,以后爸妈就交给你了!”


    列车“况且况且”的声音盖住了纪青川的叫骂声。


    隐隐约约风中能出现几个“..你....妈”的声音。


    “大哥,我知道了!你照顾好爹娘就行了!”


    纪云舟故意大声喊着:“对了,大哥,你的手表、钢笔,还有枕头我都很喜欢!”


    “谢谢大哥送我的东西!我会好好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