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号病房门口，辞烟落突然停下脚步，单手抵住门框拦住许温言的去路：“许主任，这个病人有点特殊。”


    许温言皱眉：“什么特殊情况？”


    辞烟落露出狡黠的笑容：“是个心脏病患者，我怕到时候吓到他。”说着故意用病历本轻挑了下许温言的下巴。


    “啪！”“你清楚就好。”


    许温言一把拍开病历本，冷着脸推门而入。病房里坐着个正在看报纸的老先生，听到动静抬起头。


    “医生，我这心脏……”老先生话说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温、温言？！”


    许温言明显愣了一下：“老师？”


    辞烟落挑眉：“哦？认识？”


    老先生激动地站起身，差点打翻床头的水杯：“温言？真的是你？！”


    许温言罕见地露出几分局促：“周教授，您怎么在这里？”


    辞烟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人，突然插嘴：“许主任，这位是......？”


    周教授笑呵呵地拍了拍许温言的肩膀：“我是她研究生导师，这丫头当年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他转向辞烟落，眼睛眯成一条缝，“你是青林医院的实习医生吧？”


    辞烟落勾起嘴角，正要开口——


    “是，实习医生。”许温言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辞烟落挑了挑眉，“刚来不久，不懂规矩。”


    辞烟落突然挣脱许温言的手，上前一步握住周教授的手：“老人家好，我是辞烟落。”她故意顿了顿，“目前确实是实习医生。”


    许温言警告地瞪她：“辞烟落！”辞烟落扭头一面无辜的面情看着她，像是在说“我又没说啥？”


    周教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在辞烟落和许温言之间来回扫视：“温言啊，你这实习医生可以啊。”


    许温言绷着脸，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病历本：“她不是我带的实习生。”


    “哦？”周教授拖长声调，突然转向辞烟落，“小姑娘，你刚才为什么说会吓到我这个心脏病患者？”


    辞烟落歪头一笑，指尖轻轻敲击着病历夹边缘：“因为我这个人...”她故意停顿，视线扫过许温言紧绷的侧脸，“特别擅长让人心跳加速。”


    许温言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深吸一口气：“周老师，我们先做检查。”


    周教授却摆摆手：“不急不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辞烟落，“小姑娘，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是野路子出身，没上过正经医学院。”她瞥了眼许温言瞬间僵硬的背影，“全靠...实践经验。”（内心：剖过活人也剖过死人，不过最后都死了）


    许温言猛地转身，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辞烟落！”


    “在呢~”辞烟落笑眯眯地应道，“许主任有什么指教？”


    周教授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泛起泪花：“好啊！温言，总算有人能治你了！”他擦了擦眼角，“这丫头从学生时代就冷得像块冰，手术刀都比她热情三分。”


    许温言的表情像是被人当众掀了老底，她咬着牙：“老师，您的动态心电图报告……”


    “报告待会再看。”周教授摆摆手，突然压低声音对辞烟落说，“丫头，你知道温言为什么选择心外科吗？”


    辞烟落挑眉：“嗯？”


    “因为她妈妈……”


    “周老师！”许温言的声音陡然提高，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请您配合检查。”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辞烟落敏锐地注意到许温言微微颤抖的指尖，以及周教授眼中闪过的懊悔。


    “好，检查。”辞烟落突然正经起来，动作利落地取出听诊器，“老人家，躺好。”


    她专业的姿态让许温言愣了一下。辞烟落已经俯身将听诊器贴在周教授胸前，眼神专注：“心率78，节律整齐，心音清晰...”她突然皱眉，“不过二尖瓣区有个轻微的收缩期杂音。”


    许温言下意识接过听诊器：“我看看。”


    两人的手指在交接时不经意相触，许温言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手。辞烟落却若无其事地退到一旁，给许温言让出位置。


    周教授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确实是二尖瓣反流，轻度。”许温言确认后直起身，“需要做个超声心动图进一步评估。”


    辞烟落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她转向周教授，语气突然柔和，“老人家放心，小问题。”


    周教授拍拍她的手：“有你这样的医生在，我放心。”


    许温言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护士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许主任！急诊刚收了个疑似主动脉夹层的患者，需要您立刻过去！”


    许温言脸色一变：“我马上去。”她转向周教授，“老师，我……”


    “去吧去吧。、周教授挥挥手，“救人要紧。”


    辞烟落已经走到门口：“我去准备手术室。”


    许温言快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冲出病房，留下谢景行和苏钧冉面面相觑。


    “她们……”谢景行挠头，“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配合得这么默契？”


    苏钧冉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轻声道：“有些人，天生就该是搭档。”


    辞烟落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翻看刚收到的患者资料：“女性，32岁，突发胸痛伴背部撕裂样疼痛……”她的声音突然卡住，手指死死捏住资料边缘。


    许温言察觉到异常：“怎么了？”


    “没什么。”辞烟落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指节已经泛白，“患者叫什么名字？”


    许温言皱眉：“资料上不是写着吗？辞晚晴。”


    “辞……晚晴……”辞烟落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前突然闪过现实世界中姐姐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祁若在辞烟落脑海中尖叫：”主人！你的心率突然飙升到120！发生什么事了？！”


    寒洛数据流紊乱：“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剧烈波动！世界稳定性出现异常波动！”


    辞烟落猛地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平静：“走吧，患者等着呢。”（内心：辞晚睛……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