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烟落推开公寓门，屋内一片漆黑。她随手将蝴蝶刀甩向鞋柜——刀尖精准地钉在了一张便利贴上。


    “啪”地打开灯，刺眼的白光下，简陋的单身公寓一览无余。沙发上堆着几件换洗衣物，茶几上散落着几本医学期刊。


    “啧，原主这生活也太无趣了。”辞烟落踢掉鞋子，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祁若小声嘀咕：“主人……你刚才说的那些……”


    “吓到你了？”辞烟落从冰箱里取出一罐汽水，单手拉开拉环，“放心，我不会杀这里的人，除非他活该。”


    寒洛的机械音响起：“数据显示宿主肾上腺素水平已恢复正常。但根据《系统安全条例》，建议进行心理评估……”


    “别评估了。”辞烟落灌了口汽水，“我现在只想洗澡睡觉。”


    热水哗啦啦冲下，辞烟落站在淋浴间里，右手高高举着避免沾水。蒸汽在浴室里弥漫，镜子上凝结了一层水雾。


    “主人，”祁若的声音在哗哗水声中显得格外小心翼翼，“那个……你右手举着不累吗？”


    辞烟落甩了甩湿漉漉的短发：“要不你出来帮我举着？”


    “呜…我错了……”祁若立刻怂了。


    寒洛冷静分析：“根据人体工学，建议宿主使用防水膜包裹伤口。原主储物柜第三层有医用防水贴。”


    辞烟落挑眉：“哟，你们连原主家储物柜都摸清了？”


    “这是系统的基本职责！”祁若立刻邀功，“我们还知道原主的内衣都放在——”


    “唉唉唉，这东西不用细说”辞烟落一把拍掉洗发水瓶，“再敢偷看原主内衣，我就把你们的数据线打成蝴蝶结！”热水冲走了身上的消毒水味，辞烟落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对了，那个辞晚睛的结局如何？”


    辞烟落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主人……”祁若的声音突然变得小心翼翼，“你真的要知道吗？”


    寒洛冷静地调出资料："原著中辞晚晴的结局出现在第15章，因一场特殊意外而阵亡，但具体的作者没写。”


    辞烟落擦头发的动作突然顿住，毛巾悬在半空。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落，在胸前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又是意外？”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算了，作者不改剧情，我亲自动手。睡觉睡觉。”转身向卧室走去。


    辞烟落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却像躺在针毡上一样辗转反侧。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主人…”祁若小声开口，“你睡不着吗？”


    辞烟落盯着天花板：“我在想怎么改剧情”


    寒洛立即警告：”宿主请注意，擅自改动关键剧情可能导致世界线崩溃。”


    “崩溃就崩溃。”辞烟落翻身坐起，“反正我姐……不，那个辞晚晴不能死。”祁若急得数据流打结：“可是主人！如果世界崩溃了，你就回不去现实世界了！”


    “那就不回去了呗。”辞烟落冷笑，“反正那些仇，我下地狱后接着讨回来。”寒洛冷静分析：“但许温言也会消失。”辞烟落的手指突然攥紧了被单：“那又如何，我和她又不熟。”


    夜色褪去，晨曦透过窗帘缝隙刺入辞烟落的眼帘。她几乎一夜未眠，脑中反复回放着辞晚晴的面容，以及许温言包扎时微凉的指尖。简单的洗漱后，她重新裹好右手，将蝴蝶刀藏入白大褂内侧口袋，像披上一层无形的铠甲，走向医院。


    刚踏进外科病区，一个年轻的护士便急匆匆跑来：“辞医生！许主任让我通知您，马上去院长办公室一趟！还有谢医生、苏医生也被叫去了！”


    辞烟落挑眉：“院长？大清早的，什么事？”


    护士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好像是关于周教授和老院长的介入手术方案讨论，挺急的！”


    “介入手术？”辞烟落眼神微动，脚步却未停，“知道了。”


    推开院长办公室厚重的木门，里面的气氛比预想的还要凝重。许温言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晨光勾勒着她冷峻的侧脸线条，她正低头快速翻阅着一份厚重的病历。谢景行和苏钧冉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神色也带着少有的严肃。宽大的办公桌后，头发花白、面容威严的院长赵燕如正揉着眉心，看到辞烟落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她，尤其在看到她右手明显的包扎时，停顿了一瞬。（内心：啧，女的？气场倒挺足……早知道该充会员把那破小说看完，省得猜谜。）


    “辞医生来了，坐。”赵院长声音低沉，“人到齐了，我们开始。”


    谢景行小声嘟囔：“许阎王，老院长那心脏介入到底什么情况？昨天不还说情况稳定吗？”


    许温言抬起头，眼神如冰：“情况有变。昨晚后半夜，老院长突发胸闷气促，肌钙蛋白轻度升高。最新的冠脉造影结果显示……”她将一张影像片推向桌子中央，上面一条粗大的冠状动脉分支呈现严重的弥漫性狭窄，甚至有几处接近闭塞，“左主干末端至前降支近端，弥漫性钙化狭窄，最重处超过90%，且病变长度超过25毫米。旋支开口也有严重狭窄。”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苏钧冉眉头紧锁：“这种程度的钙化长病变……普通支架植入风险极高，极易出现支架贴壁不良、血栓形成，甚至术中血管破裂。”


    “没错。”许温言的声音毫无波澜，“常规PCI（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成功率低，并发症风险极大。”


    赵院长沉声道：“所以今天叫你们来，尤其是温言，景行，钧冉，你们是心外和介入的中坚力量，我们需要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老院长……对我们医院意义重大，也关系到我们青林医院的名声。”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辞烟落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还有辞医生，我听说了昨天你在那台夹层手术中的表现……非常规，但关键时刻起了决定性作用。这次，也希望你能提出建设性意见。”


    辞烟落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隔着衣料摩挲着蝴蝶刀的轮廓，目光扫过那张触目惊心的影像片：“旋磨术（Rotational Atherectomy）。”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用高速旋转的金刚钻头磨掉钙化斑块，为支架植入开路。这是处理这种严重钙化的标准方案之一。”


    许温言点头：“是目前的首选方案。但老院长血管迂曲，钙化坚硬且弥漫，旋磨导丝通过困难，操作风险同样极高。术中一旦发生冠脉痉挛、夹层、无复流甚至穿孔……”


    “知道。”辞烟落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早餐，“风险手册我都能背。但还有别的选择吗？CABG（冠状动脉搭桥手术）？他这身体能开胸？”


    办公室骤然安静。谢景行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苏钧冉迅速翻开笔记本开始记录。赵院长双手交叠抵在下巴前，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许温言的声音像淬了冰：“你知道旋磨术的并发症发生率是多少吗？”


    “知道啊。”辞烟落向后靠进椅背，右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无复流现象发生率8.7%，冠脉穿孔2.3%，急诊搭桥手术1.5%。”她突然眯起眼睛，“但比起直接支架植入导致的内膜撕裂和急性闭塞，这风险值得冒。成功都是有风险的。”


    祁若在脑海中尖叫“"主人！你怎么连这种冷门技术都知道？！”


    寒洛的机械音罕见地带上波动：“检测到宿主输出专业心血管介入知识，与角色设定匹配度仅17%，警告！世界逻辑稳定性——”


    辞烟落脑内冷哼：“闭嘴，我姐教我的，而且我已经做过功课。”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蝴蝶刀，却在触到刀柄时改为轻叩桌面，"老院长这种程度的钙化病变，常规支架根本打不开，强行植入只会让情况更糟。”


    许温言突然站起身，白大褂下摆划出凌厉的弧度：“旋磨导丝需要通过病变处，这种弥漫性钙化，导丝通过的可能性不到30%。”


    “所以需要术者有足够的手部稳定性。”辞烟落迎上她的目光，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和三维空间想象力。”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几乎迸出火花。赵院长突然拍板：“就按这个方案准备。温言主刀，辞医生一助，景行和钧冉负责术前评估和术后管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辞烟落一眼，“希望你的实战能力像理论一样出色。”


    辞烟落：“全能型人物，不接受反驳。”


    许温言揪着辞烟落的耳朵：“丢人现眼。”


    辞烟落：“唉唉唉！痛痛痛！”


    辞烟落被许温言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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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理论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