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苦哈哈的收拾一桌的残羹剩饭，一桌子剩余良多的饭菜，一点也不符合光盘行动的纲领。


    但谁叫人家小费多，并且喊到你了呢？


    没错，此时你正在饭店打工，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服务人员。


    再把桌子收拾干净后，你把自己倒腾了下，又是一个光鲜亮丽，可以见人的


    服务员了。


    “小林，去招待一下2号包厢的客人！”路过老板身边时，老板喊了一声。


    你“哎！”了一声，带着菜单跑到了2号包厢。


    刚一进去，你就顿感不妙。


    直觉的雷达在向你预警，看着包厢里某些熟悉的面孔，你内心的小人在框框乱锤。


    男主欺负打工的贫困生的路段，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吧？


    包厢里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


    你数了数，六个人里有三个是学生会干部，而那个用银质餐刀切冰块的，正是男主沈砚舟。


    其实这个包厢里面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同样家世显赫，同样是男主的——跟班。


    "各位需要点菜吗？"你把菜单放在转盘上，指甲缝里还沾着刚才收拾水煮鱼时蹭到的花椒粒。


    一个男生突然笑出声："这不是第一的林惊澜吗？"


    你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寻思着这家伙长的有点粗糙。


    你记得他，他的学校就职学生会秘书长，叫陈昊。


    你假装手抖了一下，实际上连呼吸频率都没变。


    上学期辩论赛抽签时，这位秘书长"不小心"把你队的资料掉进咖啡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你想暴打他的手抖着，蠢蠢欲动。


    "打工还申请助学补助？"学生会纪委郑淮把柠檬片扔进你端着的骨碟里。


    你心中给他翻了白眼，拿出新的碟子。


    你弯腰换碟，听见沈砚舟的餐刀"叮"地敲在玻璃杯上：


    "清蒸鲥鱼不要火腿片，蟹粉豆腐多加姜末。"


    他说话时没抬头，冷白腕骨从定制衬衫袖口滑出半寸，袖扣的暗纹在灯光下像流动的汞。


    你掏出点单器正要记录，陈昊突然按住转盘："沈少，她上个月驳回了令妹社团的经费申请。"


    包厢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你翻找上一个月的记忆，回忆沈砚舟的妹妹是哪个天龙人。


    你灵光一现——


    仍然保持着标准站姿，舌尖却顶住了上颚——动漫社申报单上明晃晃写着购置二十套cos服，当你是傻子？


    作为成绩优秀的特·招·生，你当然义不容辞的是学生会的一员


    其他任何人都可以签这张单子，唯独你不行。


    这只会成为别人攻讦你的手段。


    只是因为你的贫穷。


    沈砚舟终于抬眼。他眉骨投下的阴影让眼神显得更深，像博物馆里隔着防弹玻璃观赏的青铜器。


    你适时露出惶恐的表情，手指在点单器边沿胡乱敲打。


    而实际上，你在默数他领带夹上镶嵌的碎钻数量。


    一边想这些人也太花里胡哨了，连个领带都要整些碎钻，


    一边心里在思考，这烂套路的戏码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林惊澜。"他突然用钢笔尾端轻叩酒水单，"你负责本包厢？"


    笔帽镶嵌的孔雀石在菜单上投下斑驳绿影，像某种冷血动物的鳞片。


    "是的沈先生。"我微微低头让刘海垂下来，这个姿态最容易降低戒备。


    果然听见有人嗤笑："装得挺像那么回事。"


    沈砚舟忽然将酒水单翻转推到我面前："加份杏仁豆腐。"


    他食指第二关节有颗很小的痣，划过纸面时像摩斯密码的停顿点，"你外婆的配方？"


    戏谑的语气让你愣了愣。


    你后颈汗毛瞬间立起。


    去年心理课作业的家庭树里，你随便乱编的祖籍是江浙一带。


    现在那支百利金钢笔正悬在"京味甜品"分类上方，笔尖距离"杏仁"二字不足五毫米。


    但是，你真正的籍贯在档案里白字黑字的写着，你可不信男主会不知道？


    他想表达什么？


    "甜品师是北京人。"我递热毛巾时故意碰翻芥末碟，绿色膏体在米色桌布上炸开刺目痕迹。


    其实你更想把芥末碟扔到男主这一群狗腿子脸上，你心中遗憾。


    在众人慌忙躲避时，你瞥见沈砚舟眼底转瞬即逝的流光。


    陈昊突然拽住你制度口袋："上菜前背段《论语》听听？"


    身为一个成年人，他简直不能太成熟了，你在心里嘲讽道，难道是个学习成绩好的，就应该会背《论语》吗？


    他指尖沾着三文鱼油脂，在你棉质围裙上留下透明指印。


    你嫌恶的撇了一眼。


    开始计算着如果现在把他的手指砍掉，要赔多少医疗费。


    "松手。"沈砚舟用冰夹敲了下陈昊的手背。


    很轻的"咔"声，但陈昊立刻缩手像被蛇咬。


    你顺势后退撞到餐车，震得高脚杯相互碰撞发出风铃般的声响。


    沈砚舟忽然起身。他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像突然降下的夜幕，袖口掠过的雪松气息里混着极淡的药苦味。


    "杏仁豆腐不要糖渍樱桃。"他抽走你别在领口的铅笔，在酒水单背面写下一串数字，"送到露台。"


    你接过纸条时注意到他小指有道浅疤，愈合处泛着珍珠光泽。


    上周校园墙流传他在地下赛车场撞毁保时捷的照片里，这道伤口还缠着纱布。


    你再一次为主角光环惊叹，他简直不能再命大了。


    "好的沈先生。"你将纸条折成方块塞进袖口，转身时听见他压低的声音："《东京梦华录》记载的杏仁豆腐，用的是苦杏仁。"


    走廊的射灯突然亮起。你站在光暗交界线，任由真实的惊讶浮现在眼角。


    沈砚舟重新隐入阴影，只剩袖扣的反光在你虎口跳跃，如同某种危险的信号。


    对讲机突然爆出杂音："小林！vip房要醒拉菲！"


    你小跑离开时，袖口的纸条摩擦皮肤发烫。


    露台是玻璃阳光房，传闻沈家公子在校期间专门改建，用来豢养他那些名贵的兰花品种。


    ——当然是字面意义上的植物了。


    路过洗碗间时，后勤阿姨正在冲刷龙虾缸。


    水流冲击玻璃的声响让你想起奖学金终面时，沈砚舟作为评审组长转钢笔的声音。


    当时他问你最欣赏哪个哲学家，你回答说庄周因为他梦见蝴蝶不用付餐费。


    ……当时你才接受这个身份卡，脑袋不太清醒。


    代入你目前的身份，你颇觉尴尬。


    冷藏柜的冷气扑在脸上，你悄悄把纸条卷成细管。


    如果沈砚舟真如传闻中那样记仇，那你至少要让这"密信"消失在监控摄像头的盲区。


    你知道这串数字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棘手的很——


    你的系统提醒你，这是露台保险箱的密码。


    男主给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想借你之手传出去而已，但是既然你知道了，你又怎么会去主动背上这个黑锅？


    虽然你已经提前剧透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为妙。


    作者闪亮登场——


    《东京梦华录》记载的是汴梁（今开封）饮食，与北京无关


    ·苦杏仁需特殊处理去毒，现代已很少使用


    ·暗示："我知道你在说谎，连古籍都没读透"


    女主和男主的第一次正式交锋。


    其实女主知道这一点，但故意露出破绽，引起了男主进一步的注意。


    -你正在玩危险的谎言游戏


    -我有能力让你"中毒"


    大概就是这样(^_^)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蠢蠢欲动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