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赵志国要上战场，而赵云柔她爹娘因为悲痛成疾，人也去了。”


    “不得不说，刚开始的夏小花还是很会装贤妻良母的，也是在这个时候，夏小花终于入了赵志国的眼。”


    “赵志国53年去的战场，58年回来的，然后在六几年又去了战场。”


    “这期间夏小花一直都是以一种保姆的姿态被雇佣着，渐渐的她也忘了，以司令太太的名义到处招摇。”


    “赵志国所有的津贴，工资大部分都被寄回了家，就当做拜托夏小花照顾两个孩子的工资和两个孩子的开销。”


    “我知道当兵的有钱，于是拿那事儿一直要挟着夏小花，让她给我钱。”


    “从刚开始的三成到了六成，最后到了九成，再然后，数不清了。”


    夏巢停顿了一下，说出来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等他确认无误后被小战士带了下去。


    一夜的突击审问，不仅撬开了夏巢的嘴，也撬开了唐大春的胃。


    检查过后发现唐大春在赵新爵破门而入之前已经服了毒，是谁杀的，一目了然。


    赵棠棠在被带下去的时候，还在负隅顽抗，直到钱海洋给她看了一瓶药，一瓶她离开京都前买的药，她这才偃旗息鼓。


    有了他俩的供述，剩下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不少。


    夏红最后只提了一个要求，想见赵志国，只要见了赵志国，她都会说。


    赵志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暗讽一声。


    夏红在等待期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用鲜血给自己的嘴唇上了个色。


    “听说你想见我？”赵志国坐在讯问桌前，看着对面的女人，目光平静。


    “你早就知道了吧？”夏红自嘲一笑。


    “是，在我跟你结婚前就知道了。”赵志国也不再隐瞒，他都憋屈了十几年了，还不能一吐为快了？


    “那一直都是利用了？”夏红看着赵志国的眼睛，企图在那里面找出一点痕迹，证明赵志国对她并不是毫无感情。


    “是！”赵志国掷地有声的说道。


    “我猜猜，当时不抓我，是想利用我传递错误情报吧？”


    “如今怎么突然之间想连根拔起了？”


    “哦，对了，那颗卫星发射成功了，人员也已经被保护好了，所以不用再跟我虚与委蛇了对吗？”


    夏红目光灼灼的看着赵志国，想印证自己的想法。


    赵志国没说话，但默认的态度正好印证了夏红的猜测。


    “赵志国啊赵志国，你好重的心机啊，哈哈哈，亏我还自认为自己聪明，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原来，都是个笑话！”夏红神色有些疯癫。


    “你可真行啊，你把赵云柔那个女人生的儿女保护的密不透风。”


    “你让赵新爵去保护那个成果，几年未回。”


    “现在想想，就连赵新醅，下乡的事情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吧。”


    “我就说我明明给她填的是申城，她怎么会出现在东省。”


    “呵，怎么，怕我们的人抓住他俩威胁你啊？”


    夏红冷静的说道。


    “若是我的儿女真到了必须牺牲的那一天，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他们，但在那之前，也是我这个做老子的护不住他们的时候。”


    赵志国眼里的坚定刺痛了夏红的心。


    夏红暗自摇头，又是因为这种，这种毫无动摇之处的信仰，才会让她们失败。


    “呵，你倒是把他们扔出了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可你多么残忍啊，棠棠好歹也喊你一声爸，你就一点不管她的死活吗？你就一点都不想想我吗？”


    夏红的双脚被死死的固定在椅子上，她只能愤怒的伸出双手，企图想挠死赵志国，用来发泄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不值。


    “若是我们正常相处，我可能会好好对你，可你是卖国贼，我只是在做我的分内之事。”


    赵志国目光冷静的看着夏红，当年常胜他们跟他坐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情的方案。


    本来他们觉得自己有儿有女，不想让他做这个诱饵，可也是自己将这事儿揽了下来。


    因为只有他符合一切条件，而且不会遭到敌特的怀疑。


    这么多年，他对不起云柔，他对不起小盅，更对不起小酒，他不奢望能得到两个孩子的原谅，云柔的原谅，因为即便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选。


    夏红抹了一把眼泪，平静的看向赵志国：“你问吧，我说给你听。”


    赵志国拿出纸笔，力透纸背的写上了几个大字「讯问笔录」


    赵志国：“你是什么时候被发展的？”


    夏红：“记不清了，我和唐大春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很好奇，为什么大春没有工作，还老是有钱进账。”


    “后来，我才发现，他在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没有声张，准备离开他，然后我发现我怀了棠棠。”


    “可能那个时候我就被他拖下水了吧，后来，我生下孩子后，变得越来越怕，于是领着孩子逃回了老家。”


    “再然后，就遇见了你。”


    “唐大春想杀我的时候，正巧发现了你，于是他改变了计划，让我去接近你。”


    “别问我他怎么知道你能成功，他只是安插了很多人罢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这样的女人不少，我们都只是棋子罢了。”


    “我照顾几个孩子的时候，其实也是有过真心的，否则我装不了这么多年，我也是想过跟你踏实的过日子的。”


    “要不然小酒这下乡两年，我有无数的可能暴露她的位置给那些人，可我没有！那是我仅存的善念了。”


    “现在想来，估计也是多此一举。”


    夏红又咬出了点鲜血，复了一层在嘴唇上。


    “可唐大春找上了我，威胁我，收买我，还欺辱我，让我给他传递情报，于是慢慢的，我就被同化了。”


    赵志国将所有的对话都记了下来。


    “你们的上线是那个药店的负责人吧？”


    赵志国顿了一会儿说道。


    夏红摇了摇头：“那个人只是其中的一个暗子，包括唐大春，上线让他死他就得死。”


    夏红自嘲一笑，她估计现在唐大春已经硬了吧，也好，他也算是死在她前头了，虽然不是自己动的手，但并不妨碍她也很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