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的传播速度很快。


    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一声。


    七海的治疗结束，家入站起身，四人正说着什么，操场入口传来一声怒吼。


    “悟！！你们在干什么！！”


    是夜蛾。


    他回来了。


    才回来就感受到地面的颤抖，他顿时心生不妙，加快脚步赶来。


    看着眼前的废墟，他眼前一黑。


    -


    片刻后，教师办公室。


    一下子挤了六个人进来，其中五个还都是半大的小伙子，原本还算宽大的空间顿时拥挤起来。


    经验所得，再加上刚才看到的场景，夜蛾率先对五条悟夏油杰两人发难。


    “让你们指导学弟，不是让你们两个打架。”


    “就是指导他们的嘛，不信你问。”


    耳边是五条悟的抗议声，绿弥转头打量四周，他还没来过教师办公室。


    办公室里前后是两个顶天立地木制柜，里面放了书和一些杂物，两个宽大的办公桌面对面放置，夜蛾的桌上较为整洁，书整齐摆放，桌子正中央正摊放着一个册子，旁边还有一支笔，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个公文包，歪歪扭扭斜放在窗边。


    没什么好玩的。


    绿弥收回目光，靠七海而站，在夜蛾的训斥声中打瞌睡。


    “这些日子的任务不够吗！”


    “指导学弟也不看看场合！”


    “别以为我没办法治你们！”


    “下次再这样没人五千字检讨！”


    ....


    zzzzz~~~~~~


    “绿弥？绿弥？”


    绿弥感觉自己没眯多久，一睁眼，所有人都看着他。


    “怎么了？”


    他揉揉眼睛。


    原本就水润的眼眸仿佛沁着一层水膜。


    夜蛾无声在心中叹口气，将问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听悟说，绿弥的实力很强，入学到现在还没做任务，明天和悟一起去试一个任务？”


    余光里，一黑一白两人头上各一个包，显然是被教训了。


    着重看向五条悟，见他蔫蔫的，绿弥好心情勾勾嘴角。


    “好的夜蛾老师。”


    -


    走出办公室。


    走廊上，灰原雄看向绿弥，满脸羡慕。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和夏油学长一起做任务就好了。”


    现在的他和他们一起做任务，一定会给他们拖后腿。


    灰原雄沮丧低头。


    绿弥不解。


    一起做任务有什么好的。


    他抬头看七海。他也想和他们一起做任务吗？


    七海轻声解释。


    “灰原很敬佩夏油学长，所以很想和他一起做任务。”


    原来如此。


    “你可以最近和他提一提。”


    绿弥说着，挂到七海身上，打个哈欠。


    灰原雄有些踌躇。


    “可以吗？我感觉我肯定会拖累夏油学长的。”


    身旁的身影瘦瘦小小，被笼罩在他的校服下。


    七海收回目光看向灰原雄。


    “可以吧，等两位学长的特级证下来，他们一定会更忙，到时候就没空带你了。”


    灰原雄恍然。


    “对哦，那我晚上就找夏油学长说说！”


    -


    另一边。


    五条悟夏油杰也在往宿舍楼走。


    五条悟明明才被骂过，却哼着歌，夏油杰侧目看他。


    “悟？心情很好？”


    “是啊。”


    五条悟抬手搭上他的肩膀。


    “今天的杰看着也心情很好。”


    夏油杰一愣。


    明明是在说五条悟，怎么又说到他。


    而且。


    夏油杰摸摸脸。


    “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


    “最近都是吧。”五条悟说着，出声抱怨。“自从开始单独做任务之后，我们都没时间一起玩游戏了。”


    或许是现在的心情真的不错，又或许是意识到五条悟和他的感受一样，觉得这样的生活疲惫乏味，夏油杰迟疑了下，问。


    “悟，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做任务有意义吗？”


    两人的脚步慢下。


    “我指的是，总有新的咒灵，任务无限多，做都做不完。但与此同时，咒术师却是有限的，做任务消灭咒灵完全不治本，一旦失败，咒术师这边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是失去生命。”


    不像咒灵。


    今天把它消灭，只是把它消灭。


    只要人类的恐惧还在，隔不了不久，又会诞生一个新的咒灵。


    夏油杰从未和他说过这么长一段话。


    从这些话语中嗅出压抑和痛苦，五条悟打量他。


    “杰？”


    今天的状态明明还不错，但一提到这些事情，心中烦躁积升，他嘴角不自觉下垂。


    余光里是五条悟看过来的目光，夏油杰沉默了会儿，抬头看他，一扯嘴角。


    “没事，我就是...”就是忽然不知道自己当咒术师的意义是什么。


    消灭不完的咒灵，每天都在锐减的咒术师同伴。


    怎样才能完全消灭咒灵？


    众所周知，咒灵是来自人类的负面情绪。


    而咒术师的负面情绪不会产生咒灵。


    要是...


    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啊，是夏油学长，五条学长。”


    思绪被打断，来人声线活跃。


    夏油杰抬起头。


    是灰原雄。


    还有其他两人。


    其中和他们离得最近的是绿弥。


    只差一步。


    听到七海打招呼的声音，绿弥也跟着开口，顺道打量几下和他离得很近的夏油杰。


    就这一会儿，他的情况又变严重了。


    绿弥偏头看眼边上的白毛。


    是因为五条悟？五条悟刺激他了？


    几人距离很近，绿弥叹口气，站在原地没动。


    七海灰原雄走过来。


    灰原雄兴致勃勃。


    “夏油学长五条学长，要一起吃晚饭吗？”


    难得能聚到一起。


    夏油杰状态明显不太好，他扯了下嘴角，正打算开口拒绝，五条悟搭上他的肩膀。


    “好哇好哇，去哪？我知道有一家的烤肉很不错~”


    耳边是几人积极商讨的话语，夏油杰偏头对上绿弥的目光。


    说起来，新学弟入学后，他们还没一起聚过餐，想到这里，夏油杰咽下到嘴的拒绝。


    算了，他想。


    难得都有空。


    聚一聚吧。


    -


    聚完餐第二天，早上没有课。


    中午，绿弥被七海捞起来去食堂吃饭。


    刚吃完饭，要去放餐盘，七海接到电话。


    绿弥能感受到，七海边说着边看他。


    没一会儿，他挂掉电话。


    “绿弥，五条学长让你去他宿舍找他。”是要出去做任务。


    绿弥已经忘记这件事了。


    “娜娜米，五条学长的宿舍在哪？”


    绿弥只知道七海的宿舍在哪个位置。


    “我带你去。”


    两人来到五条悟的房门外。


    七海敲敲门。


    “五条学长。”


    “进---”


    得到回应，他打开门。


    蛋糕的香甜味扑面而来。


    五条悟朝门口探头。


    “绿弥快进来，啊，七海也来了，吃蛋糕吗？”


    七海站在门外没进去。


    “不了，我不吃，谢谢五条学长。”


    他说着，转头看绿弥。


    “绿弥，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得到回应，他转身离开。


    看着七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绿弥收回目光关上门，走进宿舍。


    宿舍清爽干净，最瞩目的是一桌子的甜品。


    桌边的垃圾桶里也都是甜品包装袋。


    “要吃什么自己拿。”


    五条悟说着，继续埋头苦吃。


    绿弥对食物没有什么偏好，属于吃什么都可以。


    等了会儿，五条悟还没吃完，他缓缓躺下。


    “五条学长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吃甜品的？”


    “当然不是~”


    说着不是，五条悟咀嚼的动作仍是照旧。


    让人丝毫看不出一点不是的迹象。


    等待总是很无聊，绿弥躺了会儿觉得无聊，又坐起身，环顾一圈桌上的甜品，他随手拿起一个淡黄色的。


    “这是什么？”


    五条悟扫了眼。


    “是芒果雪媚娘~和绿弥头发的颜色差不多，很好吃哟，可以尝尝。”


    反正干坐着也没事。


    绿弥打开包装袋。


    他没吃过这些。


    柔软细腻的味道侵占口腔。


    是不用怎么嚼就能直接咽下的程度。


    一个雪媚娘没多大，三两口就能吃完。


    最后一口里芒果和奶油互相交杂，顺着喉咙下滑。


    味道不错。


    但一个就够了，绿弥又环顾桌子一圈，确定没有什么想吃的，他再次躺下。


    事实证明五条悟是真的很能吃，绿弥等得都快要睡着，要不是监督打电话来催，绿弥觉得他还能吃好久。


    他的肚子就好像一个无穷洞，可以塞进去无限多的东西。


    两人来到校门口，出发前，在学校外面还遇到了夏油杰，他刚拉开车门准备进去。


    见到他们，夏油杰停下动作，直起身看他们。


    “悟，绿弥。”


    五条悟率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两人站在一起说着什么，见夏油杰点头，五条悟转身朝车那边走去。


    五条悟上车了，夏油杰注意到绿弥。对上夏油杰的目光，绿弥打招呼。


    “夏油学长。”


    两个监督在车里，五条悟也上了车，外面只有他们两人。


    绿弥手指动弹了下。


    “嗯，”夏油杰笑着看他。


    他对有实力的同伴向来很欣赏。


    今天两人第一次一起出任务。


    “悟思维有些跳跃但没坏心，是可以相信的同伴。”


    绿弥颔首表示明白。


    “多谢夏油学长。”


    两人不是太熟，再加上要去做任务，没说几句就分开了。


    绿弥打开后座的车门，坐到车上。


    “好慢——”


    抬手接过五条悟丢来的文件，一边翻看，前方的监督一边说着任务情况。


    这次的任务是一个一级咒灵。


    而且还是很麻烦的寄生咒灵。


    被寄生者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身体不好，她自幼一直是请家教在家学习。


    一直到十二岁之后，她的身体情况好转，就不再请家教，开始上学。


    据女孩子妈妈回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女儿的性格一点点发生改变。


    她一开始一直以为是正常情况。


    生长环境不一样，有人能一起玩，性格变得开朗起来也是正常的。孩子变好的喜悦冲刷她的大脑，让她下意识选择去忽略那些不对劲。


    直到这两年，情况实在不对劲。


    女孩所在学校里，有许多孩子跳楼，亦或者选择其他途径结束自己的性命。


    短短两年，学校所在的那片地上已经承载了十条人命。


    与此同时，孩子的性格也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冲动、执拗、偏激，有一点不合心意就会乱打乱砸，或者用那种阴森的表情瞪人，甚至有一次，女孩妈妈半夜惊醒，发现女孩手拿菜刀站在她床边，神色狰狞。


    毕竟是连自己的宿舍都会走错的人，记不住别人的宿舍在哪也正常吧[熊猫头][熊猫头]


    对所有人（除了七海）（包括自己）一视同仁的绿弥~[摊手][菜狗][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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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