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婉兮还是第一次泡浴，出乎意料的舒服，让她渐渐有了一丝困意，这些年紧绷的神经仿佛都松懈下来。


    她做了一个梦。


    一个关于师尊的美梦。


    梦中，


    她成为了修仙界人人敬畏的‘灭世女帝’，师尊出现在她面前，用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声音温柔而细腻。


    现实中，凤婉兮朱红的薄唇悄悄勾起一抹弧度，睡颜恬静。


    渐渐地，凤婉兮梦醒了，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我这是睡着了么？”


    自从成为修仙者以来，凤婉兮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纯粹的睡过的。


    修仙者打坐的时候就能恢复精神，根本不需要专门睡觉恢复精神。


    “倒是做了一个好梦。”


    凤婉兮哗啦一声，从浴桶中站起，晶莹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美轮美奂。


    少女重新换上霓裳羽衣，穿上黑色的蚕袜，身为半圣级的服饰法宝，霓裳羽衣即便不洗，也能自动保持洁净。


    突然。


    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终于洗完了？”


    这个声音，凤婉兮自然是无比熟悉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师尊。


    可，师尊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刚才她沐浴的时候，师尊就在看着？


    凤婉兮耳根子顿时都红透了，她咬着朱红的薄唇，保持镇定。


    师尊那等存在，身边的美人，一定多如天上的星辰，又怎么可能对她这种蒲柳之姿，产生想法？


    说不定师尊只是联络她的时候，发现她在沐浴，根本就没有看。


    “师尊，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徒儿吗？”


    尽管凤婉兮内心在告诉自己，师尊根本就不是那种会窥视她的人，但她此刻眼中波动的情绪，无疑说明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已经突破金丹四重了，看来你平时修行很刻苦，不错。”陆圣夸赞道。


    “这一切都是师尊的功劳，若非师尊那日的灵气灌顶，徒儿也不可能这么快突破金丹。”凤婉兮回想到那一天，自己竟被师尊冲晕，心中还有些羞耻。


    “徒儿，方才你可是出了门？”陆圣又问道。


    陆圣是一个不喜欢有什么事情都憋着的人，有问题就要及时解决，免得到以后酿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凤婉兮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杀伐果断的一面，但陆圣其实早已知晓，也根本不在乎，所以陆圣必须说出来。


    “师尊，徒儿刚才出去了一趟，杀了几只……妖兽。”凤婉兮抿着唇，低头道。


    听到这话，陆圣顿时眉头一皱，声音冷了下来：“你确定要在为师面前说谎？”


    他不喜欢听见别人对自己撒谎，哪怕是凤婉兮。


    此话一出，凤婉兮的心顿时跌落谷底，脸上也苍白了几分，娇躯忍不住微微颤抖，粉拳紧紧攥着。


    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么？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陆圣的冷漠，这种冷漠的感觉，让她的心，仿佛都在滴血，就算是让她现在去死，她也不愿意被陆圣冷漠对待。


    “对不起，师尊，徒儿知错了，徒儿不该杀了血魔宗满宗，求您原谅徒儿这一次！”凤婉兮脸色惨白道。


    师尊这样的存在，自己在血魔宗的所作所为，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师尊的法眼？


    自己撒谎无疑是掩耳盗铃。


    其实，凤婉兮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吞仙魔功作为一种靠吞噬他人修为与本源的邪恶功法，陆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若是陆圣真是仁慈的大圣人，又怎么可能将吞仙魔功传授给她。


    但有时候人正是如此，越是执拗，越是容易钻牛角尖。


    正在凤婉兮心中绝望之时，下一秒，陆圣却说：“不，你做的没错。”


    凤婉兮：？？？


    她瞬间懵逼了，师尊不是因为知道了她在血魔宗的杀戮，才变得如此冷漠的吗？


    为什么，师尊会说自己没做错？


    “之前为师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笨的时候？倘若我不知晓你的心性，又怎会将吞仙魔功这种邪恶的功法传授于你？况且，那血魔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杀了便杀了。”


    “为师既然选择了你，就代表已经认定了你这一个弟子，你只需要顺心而为便可，不必拘泥于他人的眼光！”


    “今后，即使你犯下弥天大错，你也是本尊的徒儿，为师也会一直在你身后，他人若想动本尊的徒儿，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陆圣淡然道，话语之中，却透着十足的自信，来自氪佬玩家的自信！


    凤婉兮顿时愣在当场，呆若木鸡，她完全没想到，陆圣竟然会这么说，或者说，凤婉兮从未被人如此包容，如此呵护过。


    这一刻，一股难以言语的复杂的情愫，自她那颗沉寂十九年的心脏中滋生。


    凤婉兮捏了捏拳，心中有些迷惘，师尊对她这么好，可现在，她却想不到什么师尊报答的方法。


    突然，凤婉兮想到什么，举起三根纤长的玉指，俏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师尊待徒儿这么好，徒儿却无以为报，徒儿只能以道心立誓，日后用一生来侍奉师尊，报答师尊！”


    以道心立誓，这种誓言和天道誓言一样，一旦凤婉兮违背誓言，道心便却顷刻间崩塌，修为尽失，甚至会遭到反噬而亡。


    凤婉兮说完誓言，甚至引起了天道的共鸣，周围灵气呼啸，将她青丝吹起，露出那张完美的面孔，满是坚定。


    陆圣望着画面中无比坚定的少女，懵了：“啊……我只是想故意吓吓灭世女帝，她怎么直接以道心立誓，要侍奉我一辈子？”


    不过，刚才他的话，也不算说谎，即便未来凤婉兮真的犯了弥天大错，他也不会和圣人一样站在正义的一方，他会坚定的站在凤婉兮这边，即便是面对的是整个世界。


    这是陆圣从一开始选择凤婉兮就已经想好的。


    面对少女的真心，陆圣自然不可能敷衍了事。


    他想了想，说：“为师很高兴你能有如此孝心，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凤婉兮神色一喜，顿时忍不住期盼，和陆圣见面的那一天。


    陆圣又道：“徒儿，既然你都已经向为师立下如此誓言，那么为师今日便助你觉醒体质，早日成仙证道！”


    凤婉兮听到这话，她没有拒绝。


    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帮助到师尊，倘若她只是一个金丹修士，纵然可以侍奉师尊，但也不过只是和一个花瓶一样，可有可无。


    她不想成为陆圣眼中的花瓶，她想要成为更加特殊的存在。


    “婉兮谢过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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