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健朗不是很会说国语，便国语掺杂着粤语说，他嗓门又亮，听得周鹤轻脑子嗡嗡的。


    办公桌上的小棕熊都被震得滑到了地上。


    周鹤轻一时都不知道先笑好，还是应该先震惊。


    他眼眸都睁圆了：“虎鞭……”


    “这是我阿妈存了好多年的珍品！”马健朗呲着牙花子。


    “……”


    那这酒可不一定还能喝了。


    想了想，周鹤轻还是接受了这瓶自酿酒。


    马健朗摸了摸口袋，拿出用报纸包起来的2000蚊。


    “这是买符纸的钱，要不是周sir，我昨天巡逻的时候就被打死了。”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马健朗还心有余悸。


    昨天早上他趴在门口跟其他人看热闹，突然就被点名，然后就得到了一张周顾问的符。


    虽然不是很信这些东西，但反正没用到的话也不用花钱，他就贴身带着了。


    然后他巡街的时候就遇见有人追着一个孕妇砍。


    混乱之中，他追上去救人，结果枪却被对方抢走，那人还转头就冲他开枪。


    要不是身上的符纸突然发威，他跟那个孕妇都死定了。


    说起昨天的事，马健朗还一脸恍惚。


    那个孕妇怀孕期间出轨丈夫最好的朋友，被丈夫发现后才被追着砍。


    那人追杀孕妇前已经砍死了奸夫，要不是周sir那张符，不止那个孕妇跟他，或许那发狂的人还要多砍死几人。


    事实也确实如马健朗想的那样。


    如果没有那张符，马健朗不但会死，现场还会死几个看热闹的人。


    周鹤轻会给马健朗符纸，便是因为看出马健朗不但会被自己的枪打死，还有好几个路人也会被打死。


    马健朗只问周鹤轻买了一张最普通的护身符给自己母亲用就走了。


    而后麦家琪进了办公室。


    “拿着。”


    麦家琪将刚定制好的工牌递给他。


    周鹤轻接过低头一看，笑了。


    工牌上有他的寸照，职位是油麻地警署特聘心理顾问，牌子上连着一条蓝色的带子，他平时可以将工牌挂在脖子上。


    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多谢。”


    “我可不是单纯给你送这个来的，洪天案被香江警务处毒品调查科接手了，后续也不需要我们跟进。”


    麦家琪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叹气。


    但他们小小的油麻地警署，确实没有资格办洪天案。


    好在龙世诚安插进警方的卧底被揪出来了，把洪天社端了的功劳，还是落在了他们油麻地警署。


    麦家琪很快就打起精神：“这一次上头可是大出血，给所有参与这个案子的人都记了一大功，我搞不好四十岁之前就能升职了。”


    “当然我们的奖金也不少，特别是你的，差不多有六位数。”


    六位数很多吗？


    周鹤轻略带炫耀地晃了晃手中的支票。


    麦家琪：“……”


    他们家顾问赚钱的速度也太快了，估计在奖金发下来前，他已经赚了好几个六位数。


    麦家琪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血迹：“我打算请重案组的所有人去聚餐，你要一起吗？”


    周鹤轻想了想：“可以去。”


    正好跟大家再正式认识一下，而且聚餐也能拉近同事们的关系，扩展他的客户群。


    嘻嘻。


    麦家琪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周鹤轻会拒绝。


    虽然他总是笑眯眯的，脾气很好的样子，但麦家琪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他其实很不好接近。


    绝对是那种讨厌聚会，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的那种人。


    “我马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等确定时间地点了再通知你。”


    见麦家琪就要离开，周鹤轻连忙道：“我想带个家属来重案组任职，行不行？”


    “不需要正式编制。”


    麦家琪没懂：“什么意思？”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到时候我直接带她过来。”


    麦家琪趁机道：“行啊，不过你要这么搞的话，我们警署可是有很多陈年旧案没破的，那就都拜托你了。”


    “如果你就像昨天那样，一天就能破好几个案子，估计其他警署很快就会来借调你。”


    周鹤轻：“……”


    就好像不答应他这个要求，他就给他们破那些陈年旧案似的。


    “一般的案子我可不会接手，就是总区借调我也不行。”


    麦家琪看着对方比女孩还娇嫩的脸，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捏上去的冲动：“一般的案子他们自己就能破，又哪里会来麻烦你？”


    “听说碎尸案今天下午就能破？”麦家琪突然想起这件事。


    “对。”周鹤轻骄傲仰头。


    麦家琪笑了：“那你弟弟马上就要做督察了。”


    “？”


    他哪来的弟弟？


    麦家琪离开后，那老了他六岁的弟弟霍云山就带着阿珊妹进来了。


    其他凑热闹的人也都被他赶走了。


    周鹤轻看向霍云山：“一天不见，你好像更老了。”


    霍云山上翘的嘴角立刻拉平。


    阿珊妹为自家沙展说话：“沙展昨天晚上又被麦督察拉着加班了，他也不想老得这么快啊。”


    霍云山：“？”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还有，谁老了？


    周鹤轻低头悄悄摸顺着裤腿爬进自己怀里的小棕熊：“还是你更养眼。”


    小棕熊立刻骄傲地仰头，那还用说？


    霍云山丧丧的：“午饭你有什么打算，有人给你送饭吗？”


    “有的吧？”


    “不如我请你出去吃？”霍云山表情期待，“这次我的奖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异物砸到了脑袋。


    “什么东西？”霍云山摸着脑袋看向地上的纸团。


    那是一张空白黄纸。


    霍云山瞳孔微颤：“不，不去就不去，你打我干什么？”


    周鹤轻比窦娥还冤，他反手就按住了怀里的小棕熊：“我等家里送饭来就好，就不跟你出去吃了，不然你大哥会发神经的。”


    小棕熊浑身颤抖，不停蠕动，凭实力演绎什么叫发神经。


    ——实际上它只是想从周鹤轻手里“蛄蛹”出去。


    周鹤轻板起脸：“好了，你没事就出去吧。”


    霍云山受伤地看了周鹤轻好几眼，才丧气地往外走。


    而霍云山一离开办公室，周鹤轻就将还在跳“迪斯科”的小棕熊放在办公桌上。


    还在办公室里的阿珊妹：“……”


    她震惊地瞪大双眼，大力鼓掌：“跳得好！”


    小棕熊愣了一秒，突然就趴下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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