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山等人拿着搜查令，搞定小区安保进入小区时，周鹤轻已经在人家门口蹲了很久了。


    同样蹲在门口的，还有碎尸案的俩凶手。


    夫妻俩鼻青脸肿地面对着墙壁蹲着，画面神似被O记扫黄。


    霍云山等人瞪圆了眼睛。


    谢宇轩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就知道，他们哥故意被抓肯定是想搞事。


    周鹤轻神情却很松弛：“我是自卫，他们俩刚才想杀我，真是吓死我了，差点就被他们伤到了。”


    霍云山：“……”


    你是差点就把人打死了吧？


    他无奈上前亮出手铐，将吓得神志不清的夫妻俩铐了起来。


    周鹤轻回头看了俩人一眼，也不知道他们先前经历了什么，身体立刻抖如筛糠。


    可惜，没人同情他们。


    周鹤轻嘴角微勾。


    孙倩雯是可怜，但那些被她诱拐害死的年轻女孩，哪个不比她更可怜？


    她丈夫更是人渣中的人渣。


    明知自己患有无精症，却一直PUA老婆，为了打压老婆，还洗脑她，让她以为无法生育的人是她。


    还声称自己是被她拖累了，才无法拥有后代，并时常拿离婚威胁人家。


    那人渣心里很清楚是自己无法让女人怀孕，但人渣们总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人渣们永远不会责怪自己，认为自己有错，只会责怪他人。


    所以他选择将自己的怨恨发泄在无辜的女人身上。


    他在外维持着好男人的形象，却在家里折磨羞辱老婆，忽悠老婆去犯罪，诱拐无辜少女供自己凌辱、发泄怨恨。


    第一个死者，是意外死在他手中的。


    他却因此产生了快感。


    他累积多年的怨恨也有了发泄的途径。


    这对夫妻其实挺般配的。


    都喜欢将自己的怨恨、委屈、屈辱转嫁给弱者。


    丈夫心理变态，PUA妻子，忽悠妻子犯罪；妻子则向更弱者挥刀。


    事实也果然如霍云山所说。


    实际上的受害者比他们知道的要多。


    那些在家中不受重视的女孩，即便死了，她们的家人也不在意，没有报警寻找她们。


    只有那些受家人重视的女孩，死后才拥有姓名，出现在碎尸案的卷宗上。


    他突然改变主意，没有让霍云山他们直接抓孙倩雯，就是因为看到了这对夫妻做的恶心事。


    他觉得就这么把人送进监狱，太便宜他们了。


    有些事他还是不太好当着警察的面做，才选择被孙倩雯带回家，给这俩人渣做个死前“手术”。


    前世那些作恶多端的恶鬼，他都要将它们切成一片片的。


    今生这些作恶多端的“活鬼”，他又怎能放过？


    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双标。


    因此他还分别将他们的魂魄切成了444片，保证他们死后每时每刻都如万鬼撕咬。


    而这等恶鬼，便是下了地府也注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


    就是负责勾魂的鬼差，也会对它们身上发生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让鬼差头头收了他的贿赂呢？


    夫妻俩被周鹤轻下了暗示，一被抓，便什么都交代了。


    至此，碎尸案终于告破。


    但面对升职，霍云山却没有应有的喜悦。


    A组的所有人情绪也都很低落。


    只因回去后，周鹤轻便上交了全部受害者名单，然而那些人的尸骨，却很多都找不回来了。


    夫妻俩有时会伪装成环卫工，将女孩们的尸块装进垃圾袋，往各处垃圾桶里扔；有时会选择将尸块埋入地下；有时会专门将尸块抛进海中。


    海中的尸块，早就被鱼虾吃干净了；垃圾桶里和埋在土里的，也被流浪狗扒出来吃了不少。


    只有很少一部分被及时找到。


    看着上面那一个个鲜血淋漓的名字，没有人能高兴得起来。


    真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周鹤轻换回男装，洗掉妆容，费神记下了所有女孩的名字、生辰八字，郑重地装好，然后下班。


    碎尸案的后续他自然不用跟进，也没人管他什么时候下班。


    于是他便拿着自己的罗盘，开着车四处转。


    他的脚步踏遍了所有女孩被拐走的地方，以及她们的尸块被抛下、被埋藏的地点。


    他一步一个脚印。


    背上还背了个临时买来的、鼓鼓囊囊的背包。


    他沉默地上香、烧纸，背包也跟着一点点瘪下去。


    他双手结印。


    明明是那么喜净的一个人，却每次都随地盘腿坐下，念诵咒文。


    一个又一个，缥缈如轻烟的人影影影绰绰地出现。


    她们哭着鞠躬，口中说着普通人听不到的话。


    “谢谢。”


    然后一个又一个，如同轻烟般飘散。


    周鹤轻沉默地垂着头，最后包里只剩下一只脏兮兮的小棕熊。


    小棕熊拉开拉链，努力地爬到他肩头。


    它趴在周鹤轻肩上，没有说话。


    心软的小朋友，心里有一汪泉水，那水却不是水。


    是过于感性的小朋友无声的眼泪。


    “第一次看到碎尸案的报道时，我只想刷功德，我不知道死了这么多人，死了这么多不受父母亲人重视的孩子。”


    周鹤轻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


    “我心里很清楚，若没有那些无辜死去的魂魄，就不会有我想要的功德，这我早就习惯了。”


    上辈子，他也看到过很多无辜惨死的冤魂。


    但每次他都很难平静。


    每次他用灵眼看他们的生平时，都如同经历了一遍他们曾承受的痛苦与绝望。


    所以师父才规定他，每天最多只能动用三次灵眼，若是超过，他若心灵不够坚韧，魂魄会崩坏的。


    说不定人也会坏掉，从一颗白白嫩嫩的好蛋，变成一颗臭臭的坏蛋。


    重生后，他就不太遵守和师父的约定了。


    好在问题不大。


    这样的惨剧，他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


    他的性格其实有很大的缺陷，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什么都超级在意。


    他孤独地重生在这个年代、这个陌生的地方，周遭都是听不懂的话，其实他很不开心。


    总是遇见这样的事，他就更不开心了。


    可是，有些事即使他再不开心，也要去做，不然那些惨死的冤魂该怎么办呢？


    特别是这次碎尸案的受害者。


    她们肢体都不全，魂魄自然也不全，他如果不走这一趟，勾魂使者都找不到她们的魂魄，无法引渡她们入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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