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语气却异常肯定：“放心吧，爷爷，我不会有事的。”


    白启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劝阻。


    这时，父亲白渊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爹，你就让曜儿去吧。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在一起，不是吗？”


    白启看着儿子，又看看孙子，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点了点头：“行吧……那你一定要万事小心……‘ta’……真的很可怕……”


    就在这时，两道祥和的长虹落入院子，显露出大长老元丰和二长老元知的身影。


    “大长老，二长老。”白曜上前恭敬问候。


    元丰大长老慈祥地看着他，微笑道：“小曜，什么时候出发？我们……来送你。”


    ……


    白曜缓缓从床上睁开眼，窗外月色清冷。


    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心，眼中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疑惑。


    “为什么……连续两晚都是这种梦？而且梦到的都是已故的亲人长辈……”


    他低声自语，语气困惑与不解。


    “爷爷口中的‘ta’……究竟是谁？为什么爷爷会那么害怕，不让我去？我……在梦中要去哪里？


    “他们集体托梦，是想告诉我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如同乱麻。


    “还有欧阳轩……他为什么要在梦里自杀？那绝不是简单的梦境……曾祖父……他又为我准备了什么？”


    他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的指尖，仿佛想从中找出答案，却一无所获。


    半夜。


    白珊珊悄悄来到了白依依的房间。


    “大姐，这么晚还不睡呀？”


    白依依还在电脑前处理公务，听到动静转过头：“三妹，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白珊珊有些扭捏地在沙发上坐下，支支吾吾：“那个……嘿嘿，没什么事，就是看你灯还亮着，过来看看。”


    白依依合上电脑，也坐到沙发上，无奈道：“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


    白珊珊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大姐……你有没有觉得，小曜从七彩星回来之后，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听闻这话。


    白依依先是疑惑地转了转眼珠子。


    而后，皱着眉头询问道：“没有啊，不还是我们的弟弟吗？


    “哦，他早上胃口是好了不少。以前只吃一碗粥的，早上喝了三大碗！嘿嘿！”


    “哎呀！不是食欲！”白珊珊急了，“我是说……一些……呃……很特殊的感觉？或者说……女人的第六感？”


    白依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屁的第六感！你少看点毒鸡汤！把第六感用到自己亲弟弟身上？真有你的。”


    “我就是形容嘛！”白珊珊辩解，“总之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今天早上去喊他吃早饭，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白依依凑近脑袋。


    “我的手……穿过去了！”白珊珊压低声音，带着惊悸，“就那样穿过去了！好像……好像小曜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噗嗤！”白依依没忍住笑出声，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


    “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呢？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亲弟弟！现在就在楼上好好睡着，你说他不存在？”


    白珊珊脸色尴尬：“好吧……可能……可能真是我的幻觉，我最近太累了。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她起身告辞。


    白依依在她身后补充道：“别胡思乱想，一天天的。小曜现在是三级生命体，什么黑洞邪灵皇，身体结构跟我们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吗？”


    “嗯嗯，大姐说的是。”白珊珊连连点头，离开了房间，但心底那一丝怪异的感觉，却并未完全消散。


    ……


    次日，白曜的身影悄然降临在邪灵之地。


    他刚踏入这片土地，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邪灵，无论等级高低，无论身处何地，体内的邪灵之血瞬间如同煮沸般躁动起来。


    一种源自血脉本源的召唤与感应，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皇殿的方向！


    “皇！是皇的气息！”


    “皇来了！快去参见！”


    “吼！！”


    下一刻，无数邪灵发出了兴奋的嘶吼，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朝着皇殿的方向全速冲去！


    大地在他们的奔跑下微微震动，天空中掠过一道道迅捷的身影。


    白曜此刻正站在空旷的皇殿内，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不无聊吗？”白曜有些意外。


    林念初转过身，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回来看看，正打算返回大夏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她静静地注视着白曜，目光复杂，有欣赏，有感慨，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白曜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干嘛这么看着我？”


    林念初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追忆：“没想到……这才短短十几年，你就成长到了这种让人仰望的境地。


    “想想十五年前，在监牢内，你还是个天天喊着‘杀了我’的……犟人呢。”


    白曜也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沧桑：“是啊……没想到短短十五年，会发生这么多事，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相互依赖、彼此了解的默契。


    就在这时，皇殿外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动静。


    以夜鸦王和血姬王为首，落樱静静站在两位王身旁，身后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邪灵族群。


    他们全都激动地看着殿内的白曜，眼中充满了无比的狂热与尊敬。


    “参见吾皇！！”声浪震天。


    白曜走出皇殿，目光柔和地扫过他的子民。


    他朗声道：“大家不必一直拘泥于邪灵之地。有时间，可以多去人族的地界走走，看看，学习接纳人族的文化。


    “不要总是像野兽一样，生活在这片……略显蛮荒的土地上。”


    “谨遵皇命！！”邪灵们齐声响应，声音中充满了对白曜无条件的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