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遇丢神庙
作品:《我真的没有暗杀师兄啊!》 黑帷郎手指仅仅是动了动,东山宗弟子的剑就又逼近了一分。
他开始失去耐心,全身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流,把围得水泄不通的东山宗弟子瞬间震飞到了数丈之外,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心口的疼痛分走了林雾行很大一部分注意力,他没有防备,整个人呈弓形往后倒,幸好被方里萝眼疾手快拉住,两个人一起往后滑行了十几步才堪堪站住。
眼前再也没有人烦扰他了,黑帷郎再次捻动手指,林雾行忽然发现心口不再绞痛了,颈间的脉络状黑纹也逐渐消失了。
“真的解了?”方里萝不得不小心谨慎,毕竟上次东山宗和疾散人看到黑纹消失后,都误认为噬心咒已经解了。
“当然没有。”黑帷郎哈哈大笑,“不过你放心,到他死之前噬心咒都不会再发作了。”
“你什么意思?”方里萝的眼神陡然狠戾起来,“说清楚些。”
黑帷郎徐徐说道:“这噬魂咒只能发作三次,最后一次便是他身亡之时。”
方里萝气得笑出声来,她不顾林雾行的阻拦,走到黑帷郎面前,两只眼死死地攫住他:“你耍我。”
黑帷郎紧盯着她,许久才含笑道:“那又怎么样呢?”
方里萝突然反手用剑抵住了他的脖子,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楚:“你耍我,我杀了你。”
隔着黑色面纱,黑帷郎出奇的淡定,只听他笑道:“我要是死了,他也得死。”
“不。”方里萝肃然道,“是他死了,你也得死。”
黑帷郎的笑容僵在脸上,缓缓收起,眼神散发出逼人的冷意。
“你应该对我的过去有所耳闻。”方里萝继续说道,“我这人暴气在身,非常容易失控。暴气一旦发作,就算你是一块石头,也要碎成散沙。”
“你以为暴气发作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吗?”黑帷郎冷冷发笑,“我碎成散沙,你可能连散沙都不是。”
“要你管。”
方里萝不等他再开口,一剑刺了过去。黑帷郎双臂张开迅速后仰,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往后滑退。他笑中的意味不明,与此同时,沉睡的人傀突然有了意识,潮水般涌过来。
方里萝没有丝毫犹豫,左右挥剑自人傀中开出一条血路来。漂浮的雾气打在她的脸上,凉爽得让人十分清醒。
剑锋所指,近在咫尺的黑帷郎突然笑了起来,挥手间,方里萝的眼前赫然出现一面亮到刺眼的白幕,她很快意识到这和驼峰山洞窟里那面凭空出现的亮物一样,都是黑帷郎转换空间的术法,但来不及了,她眼前已经是一片白茫茫。
那术法发出的光芒太过刺眼,方里萝下意识挡住眼睛,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扣紧了她的左手腕。视线还未完全清明,意识尚在混沌之中,她被来人用力一扯转了个身,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那人一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处,将她搂在怀里,隔着厚实的冬衣,她仍能感受到他的胸口正在剧烈的起伏。
头顶上方传来他紧张粗重的喘息,方里萝将他推开,揉了揉鼻子,说道:“疼啊。”
“啊?差点儿……差点儿没抓到你。”林雾行呼吸不稳,慌乱地摸了摸方里萝的鼻子,“还疼吗?”
方里萝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身旁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两人迅速戒备起来,那道神出鬼没的黑影又不见了,方里萝差点儿以为刚才出现了幻觉。
四周出奇的安静,到处都是浓厚的白雾。方里萝牵着林雾行的手慢慢往前走,空气里有凝结的小水珠,人稍微动一动,就感觉有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脸上。
两个人都异常的谨慎,全神贯注地戒备四周,往前走,雾气稍微散了些,林中树木长势粗壮,在浓雾中成为了一个个高大模糊的黑柱。方里萝突然不合时宜地低笑了一声,说道:“林雾行,这下你真的是林雾行了。”
林雾行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调侃我。”
方里萝笑着回他:“人总要找点乐子嘛。”
林雾行跟着低声笑了起来,紧了紧两人握着的手。
“别握那么紧。”方里萝试图松松手,“等会儿我不好逃跑。”
“你想丢下我逃跑?”
方里萝一怔,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方里萝:“你不懂我的幽默。”
林雾行赌气似的又握紧了些,方里萝的手有点疼,却不敢再说什么了。这位身娇体弱的小情郎可经不起逗笑,她说的话都会被当真的。
那道黑影一直没有再出现,两人不知向前走了多久,粗壮树干的黑柱渐渐消失了,他们走到桥头前,左右两边传来流水潺潺的声音,一条溪流从桥下穿过。
方里萝和林雾行对视一眼,携手走上那道石桥。下了桥,突然斜着吹来一阵疾风,“呼”地一下吹散了雾气,眼前像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间庙宇,牌匾上写着三个潇洒的大字——丢神庙。
方里萝曾在鄞州地志里看到过丢神庙的名字。阳远城初建之时,百姓反映鄞州第八界内时常闹鬼,怀疑是死去的阴魂作祟。便向上请愿,最后由朝廷拨款在此建庙,请道士做法祈福。
虽然丢神庙现在破败了,但从庙宇的规模和木材用料来看,当时建成时一定是十分宏大气派的。
只是丢神庙刚建成不久,道士们开坛做法,前来参加法会的人专心致志的听着经书,突然出现了一件怪事,他们的眼神逐渐开始失焦,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就像丢了魂儿一样,后来道士和那批人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没去的百姓都说是因为庙的名字起得不好。再后来,这地方就渐渐荒废了。
黑帷郎不会平白无故把他们传送到这儿来,方里萝便拉着林雾行进了庙。
刚推开一条门缝,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垂着头的人傀,满满当当从大门口站到了院子里。也许是庙门打开后风吹了进来,人傀缓缓抬起了头,瞳仁发白,目光呆滞。
方里萝啪的一下关上了门,拉着林雾行就往石桥那边跑,半途中眼角捎过右侧有一道敏捷的黑影。她猛地停下,扭头一看,黑帷郎直直地伸出右掌欲打向林雾行,方里萝眼疾手快,把林雾行往身后扯的同时借力一脚飞踢过去,黑帷郎见状匆忙收回右掌,在空中翻了个身,轻稳地落在地上。
“幸好我们的手握得紧。”林雾行的语气似乎在寻求方里萝表扬。
“别贫嘴了。”
黑帷郎来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林雾行这个离死就差临门一脚的人居然还把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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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他俩握手的力度上。
黑色纱幔后缓缓传出几声阴诡的低笑,黑帷郎的语气似乎有些惋惜:“好一对璧人,可惜了。”
方里萝当然不会蠢到真的以为他在痛惜,只沉着脸看他,道:“话少说,快给林雾行解咒。”
“求人帮忙还那么硬气。”黑帷郎啧啧两声,摊开双手,“你不想服软儿,可以来点硬手段啊,比如跟我动动手之类的,我乐意奉陪,反正水云掌和金顶剑法我都会。”
方里萝盯着他,沉默半晌,忽而笑道:“奇了,你不是因为依托虚真镜而生的么,怎么流原两派的看家术法你都会。”
提到虚真镜时,黑帷郎的表情呈现出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似笑非笑道:“看来你知道了我的来历,你自己猜的,还是那个老不死的告诉你的?”
方里萝自然明白他口中的“老不死的”指的是千衡,但黑帷郎不直说,她也不会主动暴露,便道:“你修为如此之高,术法又诡异莫测,为何不把他给杀了?”
黑帷郎冷哼一声,说道:“他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不好好苟活着,却来泄我的底,若不是他整天戴着那面破镜子,我何必……”
他突然停住,冷笑一声:“你想套我的话。”
方里萝与林雾行对视一眼,心里不禁感叹千衡道长的心思缜密至极,他一身残躯,久居大雁山不出,却运筹帷幄全局,将黑帷郎的弱点猜了个准儿。
“本来我想留下你的性命,为我所用,但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便留不得你了。”
话音未落,黑帷郎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亮锃锃的长剑,三人尚未交手几招,方里萝发现他使的是金顶剑法。
既会用水云掌,又会使金顶剑法,除了她和流原师祖,世间再无第三人。
“师祖?”方里萝惊讶又试探地问道。
她紧接着在心里否认自己的猜测。黑帷郎的笑容神秘莫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很明显,黑帷郎不想伤了林雾行,一掌一剑都是冲着方里萝去的。只是林雾行一直围着方里萝打,让他觉得束手束脚,心里逐渐不满。
他在空中快速划出几道白光,丢神庙中的人傀们破门而出。黑帷郎的意图很明显,他知道人傀伤不了林雾行,但只要能拖住林雾行,他就好对付方里萝一人了。
谁知,林雾行再次用白玉镯使出了千雨梨花阵,万千银色花瓣如箭雨般落在丢神庙前面的空地上,他们和黑帷郎也逐渐转移到了河岸对面的树林里。
此时正当午时,雾气已经消散了不少。
幸运的是,黑帷郎虽然会使金顶剑法,但显然未至臻境。半个时辰的打斗过后,方里萝和林雾行的剑一左一右架在黑帷郎的脖子上。
黑帷郎却是不慌,嘴角微微上扬,下一瞬,他化作一个两只眼睛闪着绿光的人形黑雾。
“黑帷郎,这就是你的本体吗?”方里萝问道。
黑帷郎大笑着,没有接话。方里萝也不指望着黑帷郎真的会回答她。她只是随口一问,得到了答案最好,没有得到也损失不了什么。
一个黑衣男子御剑而来,他低着头脚步匆匆地朝着丢神庙的方向走来,时不时回头看去,似乎有人在追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