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蛊虫
作品:《被恶犬少爷盯上了》 春杳忙提气运功,飞身跃至温闲许身旁,他的视线在没入万连碧侧颈的木簪停留几秒,很快与温闲许合力去掰万连碧收紧的手。
薛槐安捂住被撞得发麻的肩膀,也往打斗处跑来,刚冲出两步,他略一犹豫,俯身拾起了守门人掉落的的长剑。
待薛槐安赶到时,只见春杳一记飞踢正中万连碧腰侧,试图将他踹翻在地。他这一脚使了十成十的力气,势大力沉,然而万连碧竟不闪不避,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身体还纹丝未动!
躺在地上的温闲许呼吸已经变得急促,手也微微松开……
“闪开!”薛槐安厉喝一声,手中长剑寒光乍现,狠狠劈向万连碧臂膀!
剑锋刚刚深入,便如陷入铁石一般,寸步难行!几道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万连碧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扣着温闲许咽喉的手指终于一松。
温闲许看准时机,猛地向侧旁翻滚,惊险万分地逃出了万连碧的魔掌。
万连碧却看也不看温闲许一眼,他缓缓地扭过头去,仿佛刚刚发现薛槐安一样。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在黑夜中亮得惊人,像一只锁定了猎物的野兽,马上要扑上去撕咬。
为什么要阻止我?混乱的思绪在万连碧的头脑中翻搅,带来一阵阵疼痛。
明明……很快就能杀掉了……只要杀掉……然后呢?
哦对了,大人会高兴,会让他当上……当上什么?思绪如浓雾一般从他的指缝溜走,毫无头绪。
先杀了阻挠他的人再说!
杀意骤然涌现,万连碧将身体弓到极限,直冲薛槐安而去!春杳抢步挡在薛槐安身前,与万连碧悍然相接,瞬间被逼得倒退几步。
春杳咬紧牙关,勉力相抗:“少爷、无虞姑娘,快走!我拖住他!”
薛槐安、温闲许两人不敢有半分迟疑:“好!撑住!我们这去寻人岁昭来!”
然而,见两人要离开,万连碧攻势更加猛烈,他与春杳过了数十招,春杳竟被万连碧硬生生抓住臂膀,狠狠掼飞出去!
温闲许下意识要回去帮春杳,身体被薛槐安一把拽住,春杳也远远地冲她摇摇头:“他的目标不是我,走啊!”
两人一路狂奔,薛槐安渐渐体力不支,被万连碧撞过的肩膀似乎已经没有了知觉,奔逃不过一炷香,他肺腑如同被烈火灼烧,每一次吸气都剧痛不已。
“咳咳……我、我不行了……你先走吧!”他眼前一黑,身体猛地向前栽去!幸好他眼疾手扶住了树干,才没有倒到地上,“春杳说得没错,万连碧的目标是你。”
“不行!”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捞住他几乎脱力的胳膊,“少爷,你抓稳我!”
温闲许再也不敢吝啬自己的内力,搂着薛槐安的腰在林间飞跃,却忽略了薛槐安望向她的幽深目光。
薛槐安静静地看了片刻,手指也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
温闲许只觉这辈子从未跑得如此之快!天地万物已经模糊褪色,只剩下一棵棵向后飞掠的、狰狞如鬼影的大树。
她的体力濒临枯竭,可她一想到薛槐安摇摇欲坠的性命,春杳拼死换来的生机,还有等待他们救援的冬青,她的脚步一刻也不敢停歇。
心脏“咚咚”直跳,像寺庙撞钟报时的声音。
过了多长时间?温闲许不知道,他们把黑糊糊的儆尤堂甩在身后,春杳与万连碧交手的声音也听不见了——是他们跑得足够远了,还是春杳已经被万连碧打趴下了?温闲许不敢深想。
终于,他们远远地望见了停云轩。
两人的精神终于松懈了一些,薛槐安盯了一路她的脖子多出来的一圈红痕,此时终于抬手轻碰道:“还疼吗?”
被薛槐安碰到的地方除了疼痛,还激起一阵酥麻,温闲许往后缩了缩脖子:“已经没事了,得快去找岁昭,我怕春杳撑不住……”
话音未落,背后突然传来比他们脚步声更急促的呼吸声,一个黑色的身影扑来。
“小心!”薛槐安瞳孔骤缩,将温闲许推开,可万连碧已对他失去了兴趣,足尖一点,轻易地绕过了他朝温闲许袭去。
这次温闲许有了防备,她一扭身躲了过去,右手瞬间掷出四枚银针,正中万连碧身体几处大穴,万连碧的动作一瞬间变得缓慢。
温闲许眼睛一亮,万连碧虽然内力深厚,但他只会进攻,不会躲,她或许有机会制住她!
“把剑给我!”
薛槐安将剑向温闲许掷去,他气力衰微,剑飞得又低又飘,温闲许一闪身将它接过。
她心中默念无相刀的刀诀,主动朝行动受阻的万连碧砍去!
可不待温闲许来到他跟前,就眼睁睁地看着万连碧调动内力,银针一个个从他的穴位被挤出,尽数掉在了地上。
万连碧口里念念有词:“杀光……不留……活口……”
再抬眼望向温闲许时,眼中杀意毕露,刚才的打斗好像没有消耗他的体力,而是给他热身,他的动作反而比一开始更快速!
反观温闲许,她精力、体力已经耗尽,动作也逐渐呆滞,几个回合下来,她身上已经挂了好几处彩,要不是薛槐安在旁边教她如何躲闪,她估计早已被万连碧擒住了。
两人的身影在竹枝间飞舞,剑影翻飞,眼看娇小的身影即将被捉住,温闲许将身一闪,又压弯枝头跃了出去,同时将剑抛到空中,用脚一蹬,长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后飞去。
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花招都是白费力气,万连碧甚至主动双手迎上剑尖,将剑震得粉碎。
“轰隆隆——”随着一道惊雷,酝酿了许久的倾盆大雨终于落下。
雨水模糊了薛槐安的视线,没有他的指令,温闲许很快被万连碧击中,像枯叶一样飘落到在地上。
她全身上下武器只剩下一根绣花针,薛槐安跌跌撞撞地向她狂奔而来。
“他的脖子……”
薛槐安竭力的死后传入她的耳中:“他的脖子上有东西!”
温闲许面前集中了神志,只见她的木簪还插在万连碧脖颈上,由于一直没有处理伤口,又剧烈运动,创口已经扩散得有指头一样大,却没有透出肉色,而是一团白花花的、正在蠕动的东西。
温闲许定睛一看,一条白色的蚕虫竟然蠕动着从创口里爬出来。
它试探地探出身子,见到温闲许的一刻,竟浑身一震,铆足了劲朝温闲许的方向挪去。
挥出前一刻,温闲许莫名觉得它很高兴,她随即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一条古怪的蠕虫而已,她如何知道它的思想?
手里的针只剩下最后一根了,一旦掷出温闲许便手无寸铁,这一击不得有失!她咬着牙用将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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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掷去。
可惜刚刚的情绪还是影响了温闲许的出招,针偏了,擦着虫子的身侧过去,虫子好像受到了惊吓,赶紧把最后残留在万连碧身体里的部分拔了出来。
它完全离开万连碧的一瞬间,万连碧就像被抽了魂似的,直直朝地上倒了下去,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得救了!
温闲许不由得仔细端详起奇怪的虫子来,它有半指长,通体雪白,两只眼睛像豆子似的缀在身上,让它平生出几分可爱来。
它耷拉着脑袋,明明没有其他五官,温闲许却觉得她委屈万分,不禁将它放到手心里。
“别动——”薛槐安提醒道。
为时已晚,温闲许只觉得手臂一疼,那蛊虫竟然化作一条白蛇,在她手臂上泄愤似地咬了一口。
血液涌出,它贪恋地吸了几口,身上忽然发出一道金光,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乖乖趴在温闲许掌中,不再动弹。
若非手臂上的伤口还残留着两滴血,温闲许几乎要觉得她出现幻觉了。
“你刚才有看到吗?它刚刚好像变成了一条蛇……”
薛槐安神情不虞地点点头:“先回去再说吧。”
暴雨冲刷着地面,最后几百米格外艰难,她和薛槐安相互搀扶着回到轩中,把岁昭叫出来收拾残局。
岁昭先把昏迷的万连碧背回屋内,又去寻春杳。
趁岁昭不在的空档,她翻出一个装蛐蛐罐子,把蛐蛐放出来,将白色的虫子装了回去。
失去了温闲许掌心的温暖,虫子不满意地抖了抖,却也好像累极了,很快便一动不动。
温闲许害怕薛槐安要问她武功的事情,心里编排了一套套瞎话,可小少爷眼神在房里四处乱飘,就是不落在她身上:“快把身上擦干净,去换件衣裳!”
温闲许低头一看,她浑身已经湿透了,夏季的衣服本就轻薄,衣衫下白皙的肌肤、少女的曲线若隐若现……
她蹭地一下红了脸,关上碧纱橱的门。
等她把自己收拾干净,薛槐安也已经换上了睡觉的里衣,见她出来便问道:“你的蛐蛐哪里来的?”
温闲许不明所以地说:“春杳送我的。”
“他对你可真殷勤。”薛槐安看了她一眼,分不出喜怒。
不多时岁昭便带着春杳回来了。幸好春杳伤得不太严重,他好奇地问:“万连碧的实力太强了,你们是如何让他昏睡的?”
“他……”
温闲许刚准备开口,薛槐安抢过她的话:“他好像不知道痛和累,但身体累到了一定程度,忽然就晕过去了。”
此番解释还算合理,而且也没有说话的理由,岁昭问道:“如果他明天起来发狂怎么办?”
“你们点一盏迷魂香,他一时半会应该醒不了,再叫沈观山来给你们看看。对了,春杳你留院中放风,切莫让别人进停云轩搜寻。”
“为什么又是我?”春杳欲哭无泪,送药是他、扮鬼是他、挨打是他、放风还是他,他怎么这么倒霉?
薛槐安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还有时间斗蛐蛐,看来是太闲了。”
春杳挎着一张脸,他不过见无虞姑娘无聊,给她带了点解闷的玩意,少爷也太小心眼了!
计划草草制定下来,奔波了一晚的几人已经疲乏不已,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