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突然转过头捕捉到了他的视线，随后对他笑了一下移开继续。


    “砰砰砰…”


    在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尽管时间只有一两秒，但就是不一样，谢澄清醒的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谢澄第一次觉得下雨对他来说也不全是痛苦的回忆，此刻因为外面雨声足够大，他才能这样心安理得的任心狂跳，他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这心跳的声音要是没被雨声掩盖，那将会像跨年那天的烟花一样炸个不停。


    就在谢澄平复心态的同时，不知不觉间，夏冉一舞已经跳完。


    夏冉额头微微冒汗朝他走过来，气息还不稳定，带着点喘息站在他的面前低头笑的十分勾人，“怎么样，好看吗？”


    谢澄抬头看了看她，刚刚才压下去的感觉现在又要复燃了。


    他觉得今天的夏冉格外的勾人，谢澄觉得自己有一点口干。


    谢澄被迫仰头喉结上下吞咽，和她对视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看。”


    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画面。


    夏冉笑着站起来把袖子挽起，走到教室后面接了一杯水，没回头，“你要喝点水吗？”


    夏冉刚跳完舞，身上还散发着热，毛衣还是太厚了，但谢澄在这，她不好换衣服，就这样一直穿着跳，现在喝了口水才缓了过来，饮水机里的冰水入口才让夏冉舒服一些。


    “我自己来吧。”


    说着谢澄便站了起来，走到夏冉身旁。


    谢澄觉得他确实是需要一杯冷水来刺激下他内心的想法了。


    夏冉在旁边一脸惊讶地看着谢澄，“你这么渴吗？”


    夏冉呆呆地看着谢澄连接了三杯才忍不住说。


    谢澄尴尬一笑解释，“口渴了。”


    夏冉也没在意，看了看时间，午休已经快结束了。


    雨声渐渐消失，夏冉惊喜的往窗外一看，“雨停了！”


    谢澄听见也不自觉的往窗外望去，“嗯。”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在这个午后悄然转晴，天空变得有些亮，不像前几天那般阴沉。


    “谢澄，等考完试就来我家吃饭吧。”


    夏冉带着期待邀约。


    “嗯。”


    尽管只有一个字，但谢澄心里的开心已经要溢出来了。


    —


    回到教室。


    苏晓婉刚午休完就看见夏冉从后门进来，她打着哈欠问，“中午去练舞了？”


    她看夏冉脸上还带着点红，就知道她吃完饭肯定去练舞了，这是夏冉这几个月以来每天几乎不变的行程。


    练舞时脱下的外套已经被夏冉穿了回去，她本来是觉得热，但谢澄非要她穿着，说这样不穿会感冒。


    夏冉拿出水杯小口抿着，刚刚在教室喝了点水，一路上走过来又有点渴了，她小口喝完才慢慢和苏晓婉解释，“寒假王老师就不在浦南了，学校也不能进来只能在家练，趁这几天还有时间再抓紧去练几天。”


    苏晓婉听见竖起大拇指夸她，“冉总，你也太牛了！”


    最近的考试周都已经够让苏晓婉准备的焦头烂额，夏冉居然还能同时兼顾，这让苏晓婉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夏冉，果然她自己不成功是有道理的，看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努力的人。


    苏晓婉八卦，“那是谢澄送你去的？”


    苏晓婉刚走出食堂的时候看着外面还下着雨，才发现自己把伞带出来了，夏冉没伞回不去，本来想回去等她一起，不过她转念一想，不是还有谢澄么，他肯定带了，说不定自己回去还打扰他们。


    夏冉点了点头，“他把我送去的教室，雨太大就索性看我练了会。”


    苏晓婉有些震惊，“你和谢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可以同吃一碗饭，他还陪你练了一个中午的舞啊。”


    夏冉听到她的话连忙纠正，“哪吃同一碗饭啊，我碗都还没碰过呢，这顶多算是发扬了不浪费食物的美德，让大家都吃的饱饱的……”


    说着夏冉也觉得这理由挺牵强的，她确实已经习惯了谢澄这样，这想法不好，况且他也没有义务吃她吃不下的食物。


    旁边的苏晓婉无情拆穿，“冉总，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啊。”


    是吧，夏冉觉得也是。


    “我也不知道。”


    谢澄对自己确实挺好的，难道他喜欢她？


    夏冉低头看了眼手机，突然开口问：“苏苏，你知道谢澄的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吗？”


    “怎么，现在开始好奇了？”


    也不是夏冉突然想问，只是刚刚在舞蹈教室出来的时候，谢澄手机有很多条短信，她低头的时候不经意看见的，她也没仔细看，最后只看见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和一句话。


    「你不来见我，爸爸就进去找你了。」


    夏冉上次见过谢澄爸爸，看的出来不是什么好的家长，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今天也不知道来找谢澄做什么。


    夏冉：“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苏晓婉低了低头，悄悄地探过来和夏冉说：“我跟你说了，但这件事听过就行，谢澄不太喜欢别人提他们家的事，之前学校有人议论，没过几天谢澄亲自解决的这件事，后来学校里就没人敢在议论了。”


    苏晓婉接着说：“谢澄他爸爸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和别人外遇了，他妈妈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走的，他妈妈去世的那天的雨下的特别大，所以谢澄才这么讨厌下雨。”


    夏冉听着苏晓婉说的话，短短的几个字，说的是谢澄的人生，但夏冉的心莫名也跟着揪了一下。


    原来，他从小就是一个人了。


    —


    从舞蹈教室出来后，谢澄并没有回教室，而是直接转头去了校门口。


    刚才手机上发来的短信是谢长武的。


    谢澄从谢长武离开浦南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删了个干净，连同家里的痕迹一并抹去了。


    刚才信息印入眼帘的那一刻，谢澄实在感叹自己的记忆力真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谢长武的号码，刘雅还在的时候，谢澄经常打这个电话让他回家。


    可惜，谢长武的心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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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雅身上。


    「小澄，爸爸知道上次看到的那人是你，你不认爸爸没关系，但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托人要了你的电话号码，我在校门口等你，要是放学前你不出来，我就以家长身份去找你们老师。」


    谢澄眼神冰冷地看完他的短信，这么多年，谢长武还是知道怎么恶心他。


    家长身份？这么多年也不回来尽家长义务，现在倒是想起来自己的家长身份了。


    谢澄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没什么犹豫往校门方向走去。


    谢澄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谢长武在保安亭和门口的大爷正聊的火热。


    谢澄看着眼前的画面，他有时候是真佩服谢长武跟谁都能说上一句话的能力。


    谢澄在想谢长武要不是那么能言善道的，刘雅这些年至于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么。


    谢澄自嘲地勾了下唇，现在挺庆幸这点自己也没遗传他。


    谢澄已经记不清是几年没见过谢长武了，心里平静的让他自己都觉得挺可笑的，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惊喜，对谢长武更是没什么期待。


    谢长武这些年样貌倒是没怎么变，可能离开浦南以后生活更加滋润了吧，比印象中胖了不少。


    几步路，谢澄走到他跟前，谢长武转头看到了他愣了下，不知道是一时没认出来还是别的，接着抽了口烟跟门口的保安大爷说：“看，这就是我儿子，帅吧。”


    谢澄这几年长开了不少，在谢长武的印象里谢澄还是个一只手就能提起来的毛头小子，没曾想几年不见，他的个头窜的比他老子还高了，现在站在面前压迫感十足。


    保安大爷认识谢澄，开口便夸奖，“原来他是你儿子啊，谢澄成绩好的啊，不要说重点本科了，他要考省状元都有希望嘞，你也是有福气的。”


    谢长武有点惊讶保安大爷都知道谢澄，以为他只是客气，“哪能啊。”


    听着他们对话，谢澄冷哼了一声，他的荣誉榜天天在门口挂着，想不知道也难。


    谢澄在旁边并没有打算听他们聊天，对着谢长武冷淡地说：“我一会下午还要考试，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听到这句，谢长武不紧不慢和保安大叔结束话题，叼着根烟跟着谢澄到到对面一棵树下。


    谢澄皱着眉，“这里是学校，别抽烟了。”


    谢长武继续抽了一口不听，“这是学校门口，不属于学校里面。”


    他的意思明显，让谢澄少管。


    谢澄也懒得管了，冷漠地看着谢长武，态度也很明显，让他有事说事。


    谢长武看着面前的谢澄有些不敢认，“小澄啊，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他直接打断，“停。”


    谢澄没想和他寒暄，更不想听他虚情假意的在这说话，“不用在这和我客套了。”


    “你要是真的想寒暄，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到今天才来找我吗？”


    谢澄对他并不抱什么期待，当年走的时候那么决绝，现在来找他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