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含笑，继续顺着他的话往下试探。


    三水：“你不能说？可我认识的穿越者，可是能大大方方承认的哦？”


    对面沉默了几秒，随后弹出回复。


    高山：“自然是因为……我们不一样。”


    苏淼乘胜追击，三水：“那你现在这样，不也算是变相承认了吗？”


    这一次，对方的回复明显迟缓了许多。


    字里行间甚至透露出一股微妙的压抑感，窗外的光暗了些，照得她们的神色无光。


    高山：“……所以，我受惩罚了。”


    “确认了。”白音银对着屏幕告诉苏淼，也告诉其他人，“就是历计岑。”


    姜清浅摇了摇头：“要不是知道他监控我们，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有什么‘系统’了……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看来他是想反过来套我们的话？可惜啊，演技再好，也架不住我们提前掀了他的底牌。”白音银抱臂感慨。


    几人一起努嘴点头。


    苏淼在视频那头摇头晃脑：“那现在～是陪他继续演，还是直接拆台？”


    “他想从你这里套取我们的情报，你可以适当放出些虚实难辨的消息引蛇出洞。”姜清浅保持着一贯的沉着冷静，“不能再让他继续藏在暗处了。”


    “既然他已经知道‘作者’的存在，”姜晚晴略作沉吟，下一瞬，黑色瞳孔向左上扭去，灵光乍现：“不如就借这个由头，说‘作者’是我们的金手指，能预知所有人的行动。人在情急之下，最容易露出破绽。”


    “那我等他主动询问。”苏淼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屏幕，“只有让他觉得这些信息是他自己‘钓’出来的，才会深信不疑。”


    那头历计岑果然已经按捺不住，主动发来了询问。


    高山：“你说你身边有穿越者？那要怎么证明？”


    三水：“既然你这么与众不同，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所处的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


    高山：“没错，我还知道‘作者’也存在于这本书里。”


    三水：“看来你确实是穿书者。既然如此，有没有兴趣和我们结盟？一起对抗既定剧情。”


    高山：“我有系统，你们呢？拿什么说服我加入？”


    苏淼打字的动作都欢快了几分，狡黠的说：“我们能直接和‘作者’对话。她可以预知未来的剧情走向。怎么样，这个筹码，够不够合作？”


    那头，历计岑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强自镇定下来。


    高山：“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会不会答应你？”


    此言一出，看到的人纷纷僵住了。


    偌大的病房里，除了机器运行的声音，就再没有其他。


    苏淼歪头凑近屏幕，语调轻快：“姐姐～原剧情里，他是怎么输的？”


    姜清浅思考了一下回答：“绑架女主，被当场抓获，多年积累的罪行全部曝光……最后判了死刑。”


    话音落下，房间里几道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白音银。


    白音银从欣赏自己精致的胸针上回过神来，挑眉回看她们，语气无奈：“看我干嘛？我最多只能顺着这条线查到他的存在，但‘欲醒车祸’的事，”她摊了下手，“根本找不到实质性证据。”


    转头瞥向姜清浅：“我还以为你手里有牌呢。”


    姜清浅学着她的样子，双手一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我穿书也只是个普通人，能有什么牌……”


    她顿了顿，随即转向苏淼，语气笃定：“告诉他‘你会答应’。”


    苏淼迅速敲击键盘。


    三水：“你会答应。”


    高山几乎是秒回，带着明显的挑衅：“我不答应。”


    苏淼仰头看着天花板长叹，拖长了语调：“姐姐～这下怎么办？”


    姜清浅眸光一亮，唇角微勾：“告诉他，这是‘蝴蝶效应’。”


    三水：“她说这是产生了‘蝴蝶效应’。”


    历计岑发来一个冷笑的表情：“蝴蝶效应？你们该不会是在唬我吧？”


    白音银冷哼：“直接问他，是不是不敢和我们合作！”


    “这样问…没用吧？”姜晚晴轻轻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苏淼的手指已经在键盘上敲出：“你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不敢和我们合作？”


    对话框那头，回复：“至少先告诉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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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合作需要双方都拿出诚意。”


    她本就没打算隐藏身份，适当的坦诚反而能让对方放下戒心。


    三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苏淼，说说你是谁吧！”


    高山：“文恩永。”


    这三个字让苏淼顿住，呼吸为之一滞。


    还没等其他人回过神来打字回复。


    三水：“我们认识？”


    高山：“当然认识，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


    正当她还要继续追问时，姜清浅出声制止：“淼淼，等等！你最好先联系下文恩永确认。上次除了我姐和历寒霆，我们所有人都出事了。现在只有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淼走到旁边拿起平板电脑拨通了电话。


    她在屏幕上轻点几下，随后将设备贴在耳边。


    与此同时，姜晚晴和姜清浅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白音银。


    无需言语，白音银已经会意。


    她傲娇地仰头打开手机：“五分钟。”


    “查到了！”


    与此同时，苏淼缓缓放下手中的平板，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久久无言。


    聊天框里的对话永远停在了最后一条消息上，病房里飘散着淡淡的药水味道，高挂着的药水瓶，一滴一滴的落水，顺着输液管进入姜欲醒的身体。


    白音银用口型无声地问道：“要、说、吗？”嘴唇夸张地蠕动着，眼睛在三人之间来回游移。


    苏淼在这个时候开口，声音有些干涩的从听筒里传来：“你查到了什么？”她笑得一脸无所谓，“他坚称和我聊天的就是他本人，还说…他也是穿越者。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白音银咬了咬牙，把手机往姜晚晴怀里一抛：“你们看吧。”


    姜晚晴平稳地接住，和姜清浅凑到一起。


    苏淼声音发颤，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历计岑的能力…实在太可怕了。仅仅一天时间，他就能布下这么多棋子。”


    “咕！”这声突兀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姜晚晴下意识捂住肚子，笑了笑：“好像，大家都还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