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锁] [此章节已锁]

作品:《无情道师尊攻略我

    楚衔越动作一顿,他和谢温相视一眼,随后缓缓放下烛台,在幽暗中盯着门的方向。他们现在位于剑宗山脚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里,名为青莲村。楚衔越带着谢温住在此处已经有几日了,他进出门都向来小心,很少露面,认识他的人不会知道他住在此处。


    他们住得也偏僻,从未和周边农户有过交流。


    如今这个时候来敲门的,又会是谁呢?


    楚衔越没有立马去开门,他似乎大概知道了外面那个人是谁了。他顿了几秒没动,没并未去点烛火,似乎想让外面那位认为屋里没人,而后自行离开。


    不过门外那位似乎没这么好糊弄,安静了几秒又想起来“笃笃笃”地敲门声,这次比方才重了许多,也显露出他的心境也比方才更加暴躁了。


    楚衔越还是起身去开门,门开的瞬间,外面微弱的光亮随着冬夜的冷风一同灌了进来。


    云宴逆着光,站在门口,看到开门的楚衔越,瞳孔微微颤抖着。


    两人相视无言,良久,楚衔越做出一个让他进来的动作。


    云宴脚像是黏在了地上,艰难踏出了那一步,不过也只是踏出了一步,他仍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云宴唤了一句师尊,楚衔越应了,他又问师姐,哦不,谢温怎么样了?谢温刚才的床上坐起来,窗外的微暗光线通过白窗纸落在谢温脸上,衬得她的面色比窗纸还要苍白,谢温弯了弯唇,唤了一句:“师弟,好久没见。”


    云宴隔着一室昏暗和寂静看向昔日师姐谢温,心中是说不尽地复杂和难言,背后初冬的风不断剐蹭着云宴的后背,鼓动着衣袍,云宴没回谢温的话。


    对于楚衔越和谢温当初的离开,云宴难免有恨,这句好久不见他再也说不出口。分明是他被抛弃了,说什么好久不见,都是假的。其实师姐和师尊有了彼此之后,就根本不想再见他了。


    他终究成了一个外人,无论如何,现在,他也终能接受楚衔越和谢温,接受他们相爱,在一起。他们之间也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容不下一个云宴。


    他们三个人再也回不去从前的关系。


    但是无论如何,云宴不想失去楚衔越和谢温。他们是云宴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云宴如何也割舍不了,这才令他痛苦。


    云宴站在门口对楚衔越说:“师尊,老长老们都希望您回剑宗,只要您肯回去,您的任何事情,他们再也不会干预。师尊,剑宗不能没有您!”


    楚衔越的事情,当然是指与谢温有关,与他不惜与天下人为敌都要护着一个女子有关。长老们以为当初是因为他们的阻拦,楚衔越才会离开。


    实则不然,当他一定会喜欢上她那一刻起,就注定他会离开剑宗。


    楚衔越道:“云宴,剑宗现在有你,也够了。”


    楚衔越当初他决定离开,就从来没有想过回去。


    这一刻云宴已经知道答案了,他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似乎还想询问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像是哽了一块石头,上不来下不去,噎得他泪花晶莹。云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道了句:“师尊师姐保重。”


    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光线下,他走后,北风都不断拍打着门窗,噼啪作响,寂静中一下变得聒噪起来。


    谢温也觉得这样对云宴太残忍了。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这注定是道无解的局。


    风声尖锐,风刮得生冷,谢温却仿若没有感知,直到楚衔越将门啪嗒一声关上,谢温才稍稍回过神来。她的视线落在楚衔越身上。


    看着他点燃烛台,黑暗瞬间被驱散。烛光倏地腾起,谢温刚才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视线变成了一条缝。谢温就透过这条缝,看见楚衔越朝着她走来。


    他将烛火放置在旁边,起身越过床上谢温,去固定被冷风刮得松动的窗子。


    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包裹着谢温,谢温忽然觉得心安下来,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是他锋锐的半边侧脸,带着风雪的寒意。不知道为什么谢温却觉得这样的寒意,是温和的温柔的。像是鹅毛雪,虽然它本身冰冷,却愿意温柔地抚摸着你的脸。


    谢温拉了拉楚衔越的衣角,楚衔越已经固定好窗子,回头看谢温,谢温的脸颊不知是被烛火映红的还是本身就这么红。


    他看向谢温,他以为是她委屈了。


    这份为世人所不容的爱,让她很委屈。


    他自觉对不住她,任何时候都觉得对她很亏欠。


    所以,楚衔越倾身,宽大的身躯压下她,将她包裹着,楚衔越说,对于云宴的事情,不要自责,都是他的错。


    谢温微微怔愣,她也拍了拍楚衔越的背,“也不是你的错。好了好了,谁都没错,不再计较这件事情了。”


    她的温声细语钻进楚衔越耳畔,像是出风刮蹭着耳朵,让他里痒痒,一阵酥麻,忍不住抱着更紧,更紧,可是再紧,仿佛还是不够。


    谢温拿他没办法,她只以为楚衔越很冷,想要抱她汲取温暖,谢温便问,“你很冷吗?”


    “一起睡吗?”


    这话道完,谢温明显感知到楚衔越背脊僵硬几秒,楚衔越这才放开她,谢温朝楚衔越示意,往里挪了挪,让开一些位置,又掀开棉被一角,示意他钻进来。


    这张床窄窄的,也是他睡过的最窄的一张床,他却觉得一点也不拥挤。


    在这个初冬的夜,冷风不断拍打着窗子,他们缩在同一张床上紧紧相拥,从一开始的温和,到后来渐渐温度上升,两个人都冒出了热汗,相拥着的地方黏黏腻腻,一片潮湿。


    却仍然丝毫不想分开。


    谢温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缩在楚衔越怀中,看不见他的神情,她忽然喃喃道:“楚衔越,怕吗?在我们还是记忆卷轴中的时候,我突然被晋华然带走。”


    那时候,她却没想过楚衔越是否会害怕。


    楚衔越声音闷闷的,带着些哑音,“怕的。但是没有任何一刻,比晋华然带着你在黑洞下纵身一跃更令我害怕。”


    “那你呢?”楚衔越反问。


    谢温怔愣一瞬,随后就听见楚衔越说,“那你被他带走,无力反击的时候,也很害怕吧。你朝着他的心脏捅那一剑的时候,你也不怕自己也会痛么?”


    谢温现在回想一下,却是释然道:“我感觉还好,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那么多大勇气,还打算同晋华然同归于尽。可惜还是没能阻止他。”


    话至此,她觉得他拥得更紧了,沉声说,“不怪你。”


    “谢温,下次做出这种想法之前,想一想我,好吗。”


    沉默良久,谢温才道:“嗯。”她扭了扭身子,伸出双手搂住楚衔越的腰,有些撒娇地语气说:“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


    谢温也许就是知道,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个以后了,才会这样承诺。再过十来天,这样宁静安详的日子,就都不复存在了。


    楚衔越摸了摸她的头,在额间吻了吻,又低头寻找她的唇,含着,吸吮片刻。


    谢温好不容易得了间隙,边被他吻着,边含糊地问楚衔越:“对了,我走之后,你还留在记忆卷轴中,你还看见了什么?”


    楚衔越似乎想到什么,顿了下,他吮吸着她的舌尖的动作也一滞,谢温便诧异地去咬了咬他的唇,意思在问,怎么了?


    没过多久,他似乎回过神来,继续咬着她唇,这次动作却更重了,更用力了,仿佛在排解什么,昏暗室内,一室浓重的喘息,温度上升。


    渐渐的,谢温的唇和舌都是麻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肯放开她,他说:“我看见了小时候的你。”


    “看见你被云隐神山的人赶出下山,一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后来遇见你阿姐。你们一起相依为命。”


    谢温不知道为何,有些羞愧,那岂不是她以前多么狼狈多么不堪的样子都被他看见了?


    谢温想打个哈哈混过去,道:“唉,我小时候的事情也没啥好看的。”


    楚衔越埋首在她颈间,说:“以后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一定一定。”


    从前,他无法在她身边,以后一定一定,不会再离开。


    谢温哈哈哈笑了两声,笑着笑着,泪水却默默流出来。


    滴答滴答落在枕边,谢温试图用笑声去掩饰这细微的啜泣声。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深夜,有人和她一样泪流。


    而他却只是在心疼她从前一个人走过的路。


    楚衔越在这个小屋里,照顾了谢温几日,谢温经历上次受伤之后,似乎有了超强的愈合能力,才过几日,她就能落地了。


    她会在楚衔越出门办事的时候,自己在坐在院子里坐一会儿,这边地界偏僻,因此谢温看不见另一边地界里的动荡的人群。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另一边地界里,在人群中的呼声有多么高。不久前,人界因为羽族人而陷入大乱。而她身为这世界上残留着的最后一个羽族人,当然得承担起所有人族的怒火。


    谢温在这个地方有过片刻宁静,她知道在她被世人质疑是羽族人之后,她的所有宁静的时光都是楚衔越给的。


    但是,此后,恐怕是再也宁静不下去了。


    在这最后的半个月里,也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


    暮色里,楚衔越风尘仆仆地回到青莲村的小屋,远远地瞧见谢温就站在门口,目光极静地看着他,为了不被人发觉,楚衔越披着一身黑斗篷,从天青色的暮色下来到谢温身前。


    他先是摸了摸谢温的手,冰凉不已,再蹭了蹭她的面颊。他轻皱眉头,随手解下自己的白斗篷为谢温披上,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又不放心的抱了抱她,试图用体温将她捂热一点。


    “进去吧,外面冷。”良久,他才这样说。


    谢温木然地被他牵回房间。


    楚衔越将谢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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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置在床上,随即从怀中拿出一些东西,香膏和一些其他小玩意儿,大多是小姑娘们会喜欢的。


    谢温不知道他这些时日出去做什么去了,但现在这世道,如何也猜得出来,无非是救人救世。谢温知道,他每次都出去回来,穿得都不是同一件衣裳,虽然看起来一样,却逃不过谢温的眼。


    他为什么要换掉衣服?要么是血太多,要么是破烂不堪了。他想掩盖什么?无非是衣物下的累累伤痕。


    谢温忽然又想哭,怔怔地看着那些小饰物,她忽然抬眼问楚衔越,“外面的人都想要我死对吗?”


    她的身上横亘着的是人族和羽族人的千古仇恨,也许唯有她死,方可解这血海深仇!


    “你不用再瞒着我。你也不用再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把我藏在这里。”谢温说,“我不可能躲一辈子,我自己出去站在他们面前,听听他们是怎么说?又要如何处置我?”


    楚衔越手微颤,眸中的笑意一点点碎裂下去,“你要出去?你要离开我吗?你昨晚的不是答应过我,永生永世都和我一直在一起不分离吗?你想去哪?你要让外人的人处置你?”


    “外面的人都是一群蠢货!大难当头,他们除了一直添乱,一直无能叫嚣之外,什么也不做不了。若非我在,他们还能活到今日吗?他们想要动你?想都别想!先过了这半个月还能活着再说吧!一群无能之辈才会将灾难推脱到无辜之人身上!阿温,你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去向他们请罪?你哪也别想去。谁也别想处置你!”


    他越说语气越重,眸中戾气不受控制地腾起,他死死禁锢住谢温,似乎因为她说了那句要离开的话而生气,他觉得她又骗了他,她明明承诺过不过离开他的。谢温现在能将这个想法说出来,证明她心中早有这个想法。


    楚衔越气愤着,而谢温眸中却没什么波澜,更趋近于一潭死水。楚衔越生气地猛然钳着她的腰,盯着她的眼,发现她还在想着别的事情,更是气得血液都在沸腾,他大力扣住她的头,倾身吻下去。


    含着她的唇,熟练地撬开唇齿,吮着她的舌,炙热的呼吸交错,谢温被迫仰着头,被迫迎合他,许是她再次受伤更加虚弱的缘故,才没多久,就喘不上气,偏偏他还不放手,总在掠夺她的空气。谢温只得抓着楚衔越的衣领,像岸边的一条濒死的鱼,紧紧抓着鱼钩。


    -


    清晨的山庄中还散着大雾,鸟的叫声此起彼伏,一下激烈一下轻柔,都散在大雾里。


    然而在这份暧昧和宁静下,暗藏着汹涌的流,激烈动荡。


    稍不注意,便会将人吞没。


    这日,谢温将近午时才走出房间。


    楚衔越已经替她清洗身体,换了干净衣服。


    又简单做了些饭菜,坐下一起吃着。


    谢温额间还残留着一些汗液,他抬手替她细细擦拭,又有些怜惜地问,“还难受?”


    说实话,比昨天好很多,她从前就听说双修有增进法力以及疗伤的功效,但是没有相信过,今日,她仿佛才真正窥见它的奇妙之处。她照着镜子也觉得自己面色红润许多,也再也没有从前那么虚弱,消逝的灵力也在渐渐凝结,在体内凝聚起来。让她内心踏实。


    良久谢温才点头回答楚衔越,“伤口愈合了一些。”


    他摸了摸她的头,沉着眸子,说:“效果好,就多试试。”


    谢温低了低,想起令她脸红心跳的那一幕幕,咬了咬唇,还是不由得心痒。她想,他喜欢,她也喜欢,就这样放肆一回儿,就当留作最后的念想。


    楚衔越不知道,其实谢温也能够透过沉寂的血珠,知道他的事情。红红儿会告诉谢温,这些时日,楚衔越每个轻描淡写地离开又“满载而归”地回来的这期间,到底去做了什么?经受了什么?外界又是如何说他?如何逼迫他交出剩下的那个羽族人的?


    在谢温所不知道的时光里,他一个人默默承受住所有压力,替她挡住所有风雨。


    可是谢温却不想要他这样。他真真正正地,为了护着她,名誉地位,什么不要了,什么都没有了。


    谢温不想看见这样的他。


    何况,这是谢温自己的事情。


    她应该自己去面对,去承受,即便会粉身碎骨。那又如何?


    因为她的族人们早已先一步离她而去了。


    谢温只是慢一步而已。


    要不了多久,结界破碎,大家也一样不得好过。


    谢温抬头朝楚衔越笑了笑,他用手指刮蹭掉她唇边的细碎的残渣,也许这一瞬他隐约间察觉到了谢温有一丝丝不对劲,但他没有再深入细想。因为他知道谢温答应过他,不会离开的。


    他信了。


    却忘了,她不止骗过他一次。她是那样高傲倔强的一个人,怎么会一辈子东躲西藏,当个缩头乌龟。


    他早该知道,就算是摔得粉身碎骨,她也一定会坚定不移地迎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