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
作品:《无情道师尊攻略我》 长大后的楚衔越一直以为他的父母亲的死与姜泊渔有关,因为他随同父母亲第一次下山的这一晚,第一个告诉楚衔越他父母亲的死讯的就是姜泊渔。准确来说,不是这一晚,而是第二天。
那天,父母亲假借买冰糖葫芦的名义暂时离开,走时叮嘱他坐在花灯下等着,哪里都不要去。楚衔越信了,年幼的他从花灯灿烂时等到了花灯彻底褪了色,街上的人潮褪去,就他一个人沉在黑夜中,终于等到了天光大亮,他仍旧睁着眼睛,仍旧没有等到那串冰糖葫芦。却等到了一个白袍道长,楚衔越见过他,父亲的朋友。
云隐神山的姜泊渔。
姜泊渔是来告诉楚衔越他的父母的死讯的。
他们死的时候,姜泊渔是唯一的见证者,但是在这时候,任由楚衔越如何质问他的父母的死因,姜泊渔却是一个字都不愿透露。这让幼年的楚衔越很难不怀疑姜泊渔。
而很多年后,长大后的楚衔越才终于明白,姜泊渔为什么不说。
这份死亡,同楚衔越从前很多个不明白的问题一样,它们都有着同一个答案——羽族人。
扶音和楚羽为什么突然要带楚衔越下山,为什么母亲被幽禁多年突然之间就能出来了?
因为在这么多年的隐瞒下,扶音终于知道了,她的族人被关押在了无妄海之中,时时刻刻都受着无尽折磨。她怎能无动于衷,怎能不心痛不泪流。
所以她几乎是求楚羽,让她见一眼她的亲人朋友们。
幽暗禁室,楚羽忙完剑宗中各大事务,再次来到这里,面对扶音的求情,楚羽终是没有办法。他将扶音藏在这里,幽禁于此,已然亏欠很多,所以他总是尽量满足扶音的愿望。这一次,对于羽族人的事情,楚羽也有愧。
扶音大概率还不知道,就是楚羽将她的族人封印去了无妄海。她已经知道了楚羽骗了她一次,骗她说羽族人已经平安活下来去了另一个地方。其实这句话也不算骗了扶音,羽族人确实还活着,也确实去了另一个地方,至于怎么活着,至于去了什么地方,这是楚羽善意的留白。他也没办法,能做的都做的,事情却还是变成了这样。
若是扶音再知道就是她爱的人,亲手将她的爱人都推向了无尽深渊,那么扶音又会作何想法?楚羽不敢去想,所以趁着她还不知道的这些时日,好好珍惜着这些平静的时光。
楚羽坐在床榻上,眸光沉沉地看着妻子,倾身,扶着她的肩,吻着她的唇,缓缓沉下去。他最终答应了,答应带扶音去看一眼她的族人。满足她最后的念想,然而楚羽不知道的是扶音所想不止如此。后来的一切,才会全部失去控制。
楚羽知道,姜泊渔在羽族人被关押在无妄海的那五年里,一直在寻求能够从外界安然地见到羽族人的方法,他几乎什么方法都尝试过,终于在第五年,找到了门道。
楚羽去找过姜泊渔一次,为的就是此事。
那时候,姜泊渔正守着已然全盛的莲转生第六日了,过了这一夜,莲转生就能生出一个小小谢温。姜泊渔就要带着小小谢温彻底离开这里。楚羽问得正是时候,姜泊渔答应了,让楚羽这晚即刻下山,去太一城,也就是当初楚羽封印羽族人的地方找他。
楚羽带着扶音去到那里的时候,四野寂静,下着小雨,茫茫然然沸腾的海面上蒸腾起渺渺白雾,氤氲了海边的那盏散着血色光芒的莲花,雾气让血色红莲的光更为柔和,也让它更加暗淡。楚羽眼睁睁看着那灯的锋芒缓缓消去,全盛的莲花渐渐枯萎。同时楚羽也从姜泊渔口中得知,这莲花中是谢清词的女儿。过了这一晚,这个小女孩就能长出完整四肢和身体,拥有新生。
可惜,若是能活过这一晚,楚羽一定会见见挚友的女儿,一定会摸摸她的面颊,跟她讲他爹爹以前的糗事。
但是,最终他只见到一朵莲花,立在雾色和细雨中的海岸边。
姜泊渔对着楚羽笑了声,不无得意地说:“我将来的徒弟。”
楚羽不知道姜泊渔此番作为是何意,也许是想要为从前的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没人可以剥夺姜泊渔赎罪的权利,但,他这么做,有没有人因此原谅他又是另一回事了。楚羽想,谢清词的女儿也许会原谅姜泊渔。挚友的女儿会和挚友一样,会原谅故人的“小错误”。
楚羽更想见一见这个小女孩了,这时候,心里也萌生出一个想法,如果能收小女孩为义女,至少在这世间,还有人能护着她。楚羽这样想着便也下定了决心,等女孩转生成功,一定将其收作义女,如此,挚友的女儿在这世间也能够多一份庇护。
夜晚的小雨淅淅沥沥,凉风习习,在姜泊渔的带领下,楚羽牵着扶音的手,通过姜泊渔净化的无妄海海水,见到那些白发及腰,身段纤细的羽族人,她们站在波光荡漾的海底深处,虽然已然日日经受这些痛苦,却还是忍不住露出被摧残得扭曲的面容。
其实羽族人的面孔很好认,就算去掉一头白发,站在人群也是极有特色的,无论男女,都长得极其英俊又貌美。从前楚羽见过谢清词和扶音的时候,也不太相信,英俊和貌美这两个词能形容同一张脸。而事实就是如此,这两种美在羽族人身上表现得恰到好处,一点也不冲突。
扶音时隔多年再次同昔日朋友亲人相见之时,她远在那边的族人深深地愣了下,怔怔地盯着扶音的面孔,再眨眨眼,揉揉眼睛,良久良久才相信自己看见的真实的她,不是在做梦,“阿音!你,你还活着!我以为你早就,早就……”
说着,就早已经泣不成声,这是扶音从前最好的朋友宁煦,她知道,宁煦经历了很多痛苦,五年前,宁煦和扶音一样,侥幸逃脱了人族的围剿,没有被押进无妄海之中,得以短暂地自由。宁煦选择背负起拯救族人的使命,进入皇宫寻求解救族人的办法。后来因为事情败露,宁煦被狗皇帝押回了无妄海。
而扶音却被楚羽带走,日日幽禁,族人任何消息她都一无所知。
族人尚且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她却躲在高台阁楼,心安理得地高高挂起,不谙世事。这让扶音自己每每想起都会自责痛苦地想要一死了之。
族人们见到扶音那一刻起,都纷纷前来,泪眼盈眶地看着扶音,一时语塞,能说出口的只有,“阿音,你还活着。”
“阿音,在外面过得还好吗?”
扶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羽族人每分每秒都经受着如此痛苦却依然笑着问她在外界过得好不好,扶音只得泪流满面,险些站不稳,被楚羽稳稳地扶着。楚羽也苦涩难言,妻子内心这样痛苦,他只怪自己不能替她分担,于是心里也变得一样痛苦,只得唤道:“阿音。”
楚羽的声音似乎唤起了羽族人们对楚羽的记忆,他们当然会记得这个人的面孔,记得这个人的声音,正是这个人将他们羽族人彻底关押进无妄海的。就是他,这样一个人,羽族人永远也不会忘记。即便知道楚羽也是迫不得已,但在日日被折磨得如此痛苦的情况下,难免会想到现在他们所承受的这些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个眼前这个人。
就算知道这个人有苦衷,也很难不怨不恨。
所以,几乎是瞬间,就有羽族人指出,是他!就是他将我们关押进这个地方,永世不得脱身!“阿音,你现在同他什么关系?”
“你该不会和仇人在一起了吧?”
羽族人之中,不知道是谁有意无意间说了这样一句话,不轻不重,听着像是玩笑,却宛若重锤,重重敲击在扶音的心脏上,凿出了洞,那个洞口止不住地滴答滴答流出血。
楚羽也往后踉跄一步,不敢去看扶音的眼睛。他对妻子隐瞒的第二件事情,终究还是被她知道了。楚羽从小到大行使光明磊落,没有这样欺骗过一个人。他就是太怕了,爱得越多,越怕失去。
楚羽害怕扶音知道她的族人被关押在无妄海下,而关押她的族人的人正是楚羽。最害怕的还是扶音会厌他恨他。
然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楚羽在痛心的同时也有一丝丝释然,这么多年背负着的沉重的谎言终于落地了。
扶音泪如雨下,这些突如其来的桩桩件件的现实,残酷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竟然泣下了血珠。内心早已承受不住,她怨谁都没办法,只能怨自己。
她很早就意识到一点,也许立马结束这一生,才是解脱。
扶音最后留下两句话,一句是给族人,“对不起,我愧对你们,背叛了你们。”
说完,扶音回头,对楚羽说,“阿羽,来世,我们不要在被命运捉弄了。”
楚羽心头一颤,他知道扶音会这样做定然都是痛苦到了极致,楚羽不会阻拦,也拦不住。
但他会陪她一起。
黄泉路上,做个伴,说不定来世还是夫妻。
楚羽这样想着,剑锋划过脖子,鲜血染红海水。
姜泊渔站在海边,盯着那海面上倏地升起来两抹血水,不断朝着四方蔓延开来,很快染红这片小水域,不过也要不了多久,血水也被无边海水消释了,仿佛这些血根本没来过。
姜泊渔赶到的时候,两个人躺在一起,睡得很安详。
那些羽族人,估计也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其实就算没有他们埋怨怨怼楚羽,这些事情也注定会发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姜泊渔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见证楚衔越父母死去的人,无论如何他还是将他们尸身带了出来,并且找到幼年楚衔越。
那时候幼年楚衔越还傻傻地坐在花灯下,等着父母回来买糖葫芦给他吃。其实这个时候糖葫芦已经不重要,年幼的楚衔越只是需要借着糖葫芦给自己一个借口,一个相信他的爹娘真的是去买糖葫芦了,而不是抛弃他的借口。
当姜泊渔站在幼年楚衔越身前告诉他爹娘死讯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仿佛也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地了,原来只是死了,不是抛弃了他。
这让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幼年楚衔越一直告诉自己,爹娘只是因为去买糖葫芦的过程中,不幸死了,而不是因为想要死了,想要自己解脱,就将他一个人抛弃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这一刻,站在记忆卷轴中,纵观全局的楚衔越,骗了自己十几年的楚衔越,终于连继续欺骗自己的都无法做到了。
楚衔越同小时候的自己一起坐在漫天暗淡失色的花灯下,记忆卷轴的故事即将到达尾声,周围一切都迅速暗淡下去,连带着从前的自己也同他渐行渐远。
天亮了,该回去了,该去找阿温了。
楚衔越站起来,身影没入白光之中。
转瞬之间,白光散去,他回到了高高悬起的洗髓台上,台下人声鼎沸,喧闹声震天。
当世人得知洗髓台的事情,几乎所有能来的人都前来围观,将整个洗髓台下方围得水泄不通,如此场面空前绝后,热闹得仿若是迎来了什么盛世大典。
楚衔越睁着眼,发现自己倒在洗髓台上,面颊贴着肮脏的地面,身体被一轮轮灵光冲刷着骨髓,痛从骨髓深处细细蔓延开来。汗渗满额头,面色也无比苍白,从来不可一世的他而今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到尘埃里。
他的狭窄的视线中映出不远处的谢温的身影,那个脆弱的身影,此刻就像一张薄纸轻飘无力地贴在地面上,任何一丝风都可能吹动她。谢温仰躺着,青筋暴起,冷汗莹莹,苍白的手指都死死扣进了地面,磨出模糊的血迹。
比洗髓台更痛苦的是让楚衔越亲眼目睹这一幕,他艰难挪动身子,在这洗髓台的冲刷下,他每挪动一寸便要经受十倍百倍的痛。这么一点距离,他却要走很远,要受很多痛。
一只盲鸟倏地从天边撞进了洗髓台的灵光之中,刚刚没入便尖锐叫了一声,啪嗒落在了洗髓台上,翻着白眼死了。楚衔越终于挪到了谢温身边,“谢温,阿温,不要害怕。”
说着,他抬手将自己的手臂送过去,谢温痛得几乎没什么意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抓着他的手臂,咬紧,以此稍稍缓解无边无际地痛楚。
直到小臂的血缓缓流下来,流进谢温的嘴里,血腥味蔓延开来,流着喉咙,呛得谢温面红耳赤地剧烈咳嗽,她才稍稍清醒一点,睁着茫茫然的眼睛,盯着青灰色的天空,盯着鸟飞过这里,最后都啪嗒一声落了下来,谢温看着那只鸟落下,转头看见身侧的楚衔越。谢温眼眶止不住地盈满泪水,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也模糊了楚衔越的模样。
台下众人观看了全程,从一开始地人群沸腾不止,再到后来渐渐止沸,再到最后的一片死寂,全世界都仿佛之剩下了洗髓台的灵光运转的声音,以及断断续续地痛苦的呻吟,还有时不时啪嗒啪嗒落下的鸟。
云宴站在人群中,他从未见过师尊师姐这般狼狈痛苦的样子。这就是当着但所有人的面被凌迟,既痛苦,同时,所有不堪和狼狈都将在众人面前一览无余。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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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的处罚莫过于此了。云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高悬的洗髓台。他只觉得喉咙像被人慢慢扼住,一点一点不能喘息,全身血液也都逆流起来。
随云宴一同前来的司空明雪早就看不下去了,她哭得泪眼婆娑,泣不成声。而池雨霏也怔怔地看着洗髓台,久而久之,眼睛像是被剧烈的光线刺痛,眼睛通红,流出泪来。不过她转手擦去,沉默地低头,不再去看。
谢温意识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她只知道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攥紧,没有松开过,她知道楚衔越确实一直陪在她身边。
谢温忍不住泪流满面,她宁愿楚衔越不要陪在她身边,这些痛他本来是可以不经受的。如果他不说出他的真是身世,也根本没人会知道的。
可是他偏偏这么傻。
他在洗髓台,痛也哭不出来,谢温真想把他的那一份也哭了。
告诉他,可以流泪,那就没有这么难受了。
谢温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洗髓台的一切像是做了个梦一样。而今,她又回到了那座小屋,是只属于她和楚衔越的小屋。
她怎么又回到了这里呢?
谢温完全清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自己真回到了青莲村的小屋,此时应是傍晚沉沉的时,屋内无比幽暗,只能隐约看见事物的轮廓,初冬时节,窗纸被寒风不断啪嗒,透过白窗纸,隐隐望见憧憧树影。
谢温艰难起身,点亮烛火,一切都明晰起来。
只是,一切都静下来之后,谢温看这烛火往下燃着,忽然有种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她第一时间不是庆幸自己在洗髓台上活了下来,反而内心涌起强烈的空虚。谢温惊觉这是自己第一次醒来看见的第一眼不是楚衔越。
烛火燃烧了一段时间,谢温还是没有等来楚衔越,倘若他还平安,还能站着来找她,他就一定会来,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谢温迟迟见不到他。
心中不由得泛起巨大的恐惧与不安。
她跌跌撞撞站起来,刚开门,却迎面撞到一个身影。
他身上寒风带着凌冽的檀香扑入谢温鼻尖,谢温抬起头,眼角的泪被他抬手擦去,“怎么了?”楚衔越如是说。
他看起来好好的,一点也不像是会离开她的样子。
谢温没来由地泛起几丝委屈的情愫,鼻尖酸酸的,身体义无反顾地扑上楚衔越,环抱着他的腰,头紧紧埋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地吸着独属于楚衔越的味道,才能缓缓安下心。
楚衔越呢?他被谢温忽然拥住,先是一怔,手中一个小瓷瓶落在地上,在晚风不断呼啸中突兀地响起清脆的叮铃一声。在他心脏间,留下余韵不绝地回响。
女孩紧紧埋首在他的胸膛,呼吸隔着层层布料粗重地落下,但烫得楚衔越的胸腔也一片滚烫,烧起来,烈火腾腾。
他深呼口气,似乎无奈地将手落下,轻抚她的发丝,亲拍她的肩背。
楚衔越说:“抱歉,来晚了。”
谢温埋在他身前摇摇头。
两人在寒风中抱了一会儿,谢温才抬起头来重新看向楚衔越,她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似乎一丝端倪都不愿放过。经历过一遍洗髓台的人,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变呢?
楚衔越看似安然地站在谢温面前,像从前一样,但谢温还是觉察出来,他的凌厉黑沉的眸子失去了亮色,神态也疲惫不已,面色苍白更是不用说。隐约间发丝上还有几根白发。
说来,楚衔越虽然流着一半的羽族人的血脉,但生来就是黑发。
被谢温这么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愿放过地观察良久,楚衔越终于忍受不住,一把拉住谢温走进屋子里,随着门啪嗒关上,一切寒风一切风声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谢温方才点燃的烛火幽幽地燃烧着,一室温暖,谢温捡起楚衔越方才掉落的小瓷瓶,里面是粒粒珍贵的丹药,大补。
楚衔越声音很轻,“吃吧,把这些都吃完,你会彻底恢复的。洗髓台已经过去了,对你造不成任何影响。你不会再痛了。”
谢温闻了闻那丹药,她抬头,睁着水汪汪地眼盯着他,“那你呢?”
楚衔越说:“我不需要。”
谢温摇摇头,上前一步攥住楚衔越的手,“我是说,那洗髓台对你有没有影响?”
其实谢温很想说得是,你又为什么要随着我一同上去呢?那儿太痛了。
烛火照应进谢温的眸中,她的目光停留在楚衔越身上,楚衔越直觉自己像是那红烛,要被她的目光烧化了。过了会儿,楚衔越才道:“没有。我哪儿都好好的。”
“真的吗?”谢温歪歪头,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变动。
没待楚衔越回答什么,谢温忽然倾身上前,环住楚衔越精瘦的腰,她笑容温吞,发自内心地开心。她挺过了洗髓台的痛,这就意味着,此后她也许真的就能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世上,同时也活得轻松一点,不用再背负着世人给她安上的罪名,不用再东躲西藏不见天日。
在这距离天漏到来还有四天不到的时间点里,谢温现在的心身却格外轻松。无论四天之后人世间如何,到时候,她就算死也是死在阳光下。
谢温抑制不住地欣喜起来,仿若有了新生,唇边漾开甜滋滋的笑意,站在楚衔越面前,踮踮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了。在寂静的傍晚中,响起了吧唧一声。
谢温没想到声音这么响,旋即低下头,面颊红起来。
楚衔越忍不住嘴角噙笑,抬手扣住谢温下巴,将她脸勾起来,倾身吻下去,粘腻,潮湿,辗转,他另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带着人缓缓沉下去。
沉沉晚夜,一室烛火晃荡着。
喘息声浓重,交错不绝。
虽然时间不比从前短,但谢温还是隐约察觉到一丝怪异感。他没有那么有精力了,也不似从前那般兴奋,做得一切仿佛都是为了迎合自己而已。
很晚的时候,他从她之中抽离。烛火还烧着,谢温很困,这让谢温没来得及去细思这份异常之处。她缩在楚衔越怀中,呢喃着让他熄了烛火。
烛火台立在另一边,伸手不能够得着。但这对楚衔越来说不正像是呼吸一样简单容易的事情么?他只消稍稍用点法力,再远的烛火都会灭掉。
可是这一次,幽幽烛火映着楚衔越的脸,映出他的难色,眸中,自尊心在翻涌。楚衔越想,这点微小的事情,他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