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马靖，恭喜你，终于获得了席队给你发的许可证。加油！不过下次追人之前，多看看多学学，傅队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吗？你看看人家，多贴心！你别像个呆头鹅似的，喜欢你的人都得被你吓跑了。”


    “是！”


    “席队威武！靖哥加油！今天这顿饭算是没白来，这可比出去打异种精彩多了！来来来，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祝大家万事顺心，天天有肉吃！”


    众人纷纷笑着举杯，连雪豹也象征性地舔了舔碗里的水。江莱偏头偷偷看向傅从闻，心中腹诽：傅从闻算个什么好例子，奸诈！


    紧张尴尬的气氛在哄笑中化解，有说有笑的，话题也慢慢转移到其他地方。


    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好战友，即使是看不惯傅从闻的席文静，其实两人也有很多聊得来的话题。


    温馨和谐的聚餐接近尾声时，灯光亮了起来。


    来电了！


    “真行啊，都打算散场了，来电了。”


    “没事。”李清欢眯眼等适应突然的光亮之后才重新睁开，她意有所指地瞟向一旁的席文静和马靖，“暗一些，也有暗一些的氛围！朦朦胧胧的，多暧昧，嗯哼？”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是啊，要不是光线暗，席队还不一定能把所有事情都坦然说出来呢，是吧！”


    “喂喂喂！干嘛都说我啊？咱们队里，最值得八卦的不应该是傅队吗？”


    傅从闻眼皮都没抬：“关我什么事？！请你们吃饭，还要给你们提供茶余饭后的笑料是吧？谁说谁买单啊！”


    吕一帆立刻高举双手：“我没说啊，傅队！不关我的事！我可没钱！”


    席文静不满意了，下巴微扬，带着点挑衅：“不就是一顿饭钱吗？有啥出不起的！就说你了咋滴？江莱不来十三区，我看就是因为你太抠门，把她吓跑了！下次我给她说说，我十三区好男儿多的是，个个顶天立地！她也不是非要跟傅队这种阴险男人一起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找对象，她也能凭自己的本事在十三区活出精彩。”


    傅从闻腾地站起身，椅子被推开，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长串刺耳的摩/擦声。他脸色微沉：“你们说你们的，别把我扯进来。行了，今天晚上相信你们就算吃肉没吃饱，吃狗粮也吃饱了！我去结账，咱散了吧。”


    “我说错了吗？没有吧！”席文静不依不饶，对着傅从闻的背影扬声继续。


    “就是！席队都能这么大方承认自己的感情，傅队，你怎么还扭扭捏捏的！”李清欢也跟着起哄，双手作喇叭状喊道。


    傅从闻都走到包间门口了，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桌上几人，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哪里扭捏了？我对江莱的感情，你们不是都清楚吗？而且你们好像也没少打趣吧？”


    江莱正默默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点水，打算早些回去睡觉呢。傅从闻这句石破天惊的宣言下来，她前掌一抖，差点把杯子都掀翻了。


    傅从闻回应得坦荡，自打那天晚上的谈心之后，他被列入江莱计划中的人手，各种秘密都知晓了，他已经再也不是一开始那个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前夫哥生闷气的人了。


    不管队员们怎么调侃试探，他始终大大方方的。傅从闻的这份转变，既让江莱省心，又烦心。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情愫在心底酝酿着，等待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


    **


    在傅从闻的强势清场下，众人终于散席。


    小饭馆的门刚被推开，门外骤然刮过一阵冷风，冻得走在最前面的吕一帆缩脖子打了个寒颤。


    “嘶，降温真快呀！”


    江莱突然整个炸了毛！冷风扫过的时候，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微不可察，极其淡薄的血腥气？


    这一次，即使她已经喝了些小酒，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一丝线索。


    江莱用尾巴抽了一下傅从闻的小腿，随后迅速朝着血腥味的来源而去。


    雪豹无比敏捷，只需一分钟便赶到了血腥味的来源。巷子深处，一个年轻女子倚靠在墙壁，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单薄又诡异。她穿着朴素但是显然精心装扮过。上身是洗得发白起球的棉衣，发型变成复杂的四角辫盘在脑后，下身的长裤被划开一道巨长的口子露出腿上皮肉翻卷的伤口，上面淌着血，触目惊心。


    女子的身后有一堆杂物，杂物上端有个尖锐的凸起，想是她刚才路过之时，没注意看路撞上去才划破了腿。


    见到雪豹，女子愣了一下，像是被吓傻了一般愣在原地。一人一豹大眼瞪小眼，场景十分诡异。雪豹一动不动，那女子竟然也一动不动。


    江莱心想，她不动，一是怕吓到对面的女子，二是想要观察她腿上的伤口，是不是会自愈。这个女子不动是为何，真的是纯吓傻了吗？可是从她的表情来看，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心虚？


    这让江莱对她腿上的伤口更感兴趣了。


    雪豹身子一横，直接将女子的去路拦截。她死死盯住女子的伤口，却见女子从惊骇中回过神，她胡乱伸手抹去腿上血迹，突然大声尖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异种入侵啦！！！”


    女子的尖叫声未落，傅从闻等人已经飞快追过来。


    “别怕！我们是破晓特别行动队的成员！”傅从闻立刻上前挡在雪豹和女子之间，对受惊的女子进行安抚，“这头雪豹不会伤人，它也是我们破晓的一员。我看你受伤了，需要帮忙吗？”


    江莱却不管不顾再次绕到傅从闻身前，身子伏低，眼睛依然死死盯住女子腿上的伤口。


    在女子惊吓地动作下，伤口又重新渗出血来。傅从闻注意到江莱的动作，也没再挡在雪豹身前，而是不动声色地侧移一步也留心起女子的动作来。


    “没……没事。”女子惊魂未定，声音还带着哭腔，“只是被这头猛兽吓到了！”


    傅从闻大步上前，不顾女子的抗拒迅速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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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检查过女子腿上的伤口：“伤口不深，回去消毒包扎一下就好。”说着，他偏头确认伤人的利器，又补充道，“我看划伤你的铁丝上生锈了，还是有点危险的，如果不放心的话建议你最好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席文静酒意未消，走路踉踉跄跄的，在马靖的搀扶下才站稳身子。她半倚在马靖身上，声音含糊：“你……你住这附近吗？看你伤的不轻，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家？”


    “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们了！我家……w离得不远，自己可以的。”女子连忙摆手拒绝了众人的好意。虽然她走路有些跛，但行动无碍，小心从雪豹一旁路过之后几乎是逃命似的消失在巷子的另一端。


    目送女子远去之后，破晓小队的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空气里残留的血腥味和女子仓惶离去的姿态给这场本该轻松的聚餐蒙上一层阴翳。


    “走吧，各回各家。”


    **


    回程的路上，江莱沉默地跟在傅从闻身旁。蓬松粗长的尾巴低垂着，不再像往日那样悠闲摆动。


    路灯驱散了黑暗，却驱不散她心底的疑惑。


    等到回了公寓，江莱也没有变回人形。她避开布布的问候，转身默默趴在沙发前，脑子里反复回忆晚上在巷子里遇到的那个女人。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是她太过敏感了吗？


    “还在想刚才那个女人？”傅从闻倒了杯水，加入一小撮白糖之后递给她，“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喝点糖水解下酒。不然当心明天早上起来头痛。”


    雪豹毛茸茸的爪子摆了摆，将水杯推开：“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研究基地那边来信了吗？”


    傅从闻摇头，将通讯器上的内容递给她看：“说是明天有重要会议，所有高级研究员都要参加，实在抽不出人手陪同查看黑匣子。暂时不行。”


    “明天又不行，那后天？”


    “不。这一次，他们根本没有提后天如何。”傅从闻冷笑一声，“老爷子退下来的时间久了，他的面子也没以前好用了。什么临时会议，我看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我们去基地里。太荒唐了，我们要是对十三区有二心，这黑匣子我都不会让他们提前带回来！”


    “那怎么办？！”雪豹腾地一下直起身子，动作幅度之大，哐当一下将脚边的水杯撞翻在地。杯里的水倾翻全部倒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色水渍。


    傅从闻面无表情地将水杯收好，然后耐心地用湿巾吸去地毯上的水渍，语气冰冷：“既然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明天白天，我再带你去十三区做几个简单的任务，消耗点能力。到时候我异能使用过度，加上本就重伤未愈，他们一定会认为明天晚上我会在公寓里休眠。夜晚的时候，研究基地的防备不会太重，我们正好潜入，把黑匣子里的东西拷走，再原封不动地还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好，听你安排！”江莱也不逞强，傅从闻对这里熟悉，在这里听他安排准没错。